第29章 榮雨高中畢業，衛萍和婆婆有矛盾
淑娟這小丫頭呀，一天天地長大，如今都已經會咿呀學語啦。那小模樣，簡直可愛得讓人恨不得咬上一口。那肉嘟嘟的小臉，亮晶晶的眼睛，一笑起來，就像一朵盛開的小花，能把人的心都給融化了。
再來說說榮雨，1971年的夏天，他高中畢業了。這一年，上大學依舊得靠推薦。榮雨這小子，學習成績那可是頂呱呱，在學校里每次考試都名列前茅，老師和同學們都對他讚不絕口，誇他既聰明又肯下功夫學習。可誰能料到呢，沒人給他推薦，只能耷拉着腦袋回家務農。
說是務農，美其名曰上山下鄉，實際上就是天天跟那黃土地打交道唄。榮雨心裏那個失落喲，就像一下子掉進了冰窖里，心都涼透了。他心裏頭不停地琢磨：自己這麼多年埋頭苦讀，點燈熬油的，到頭來全都白費了，未來的出路究竟在何方呢？
榮雨背着簡單的行囊，蔫頭耷腦地回到了家鄉。望着熟悉的土地，心中滿是無奈和迷茫。第一天跟着大夥下地幹活，那火辣辣的太陽就像故意跟他作對似的，拚命地烤着他。沒一會兒，就把他烤得汗流浹背，衣服都能擰出水來。手上磨出了一串串的水泡，肩膀也被扁擔壓得又紅又腫，晚上回到家，累得連話都不想說，倒頭就睡，都沒心思看一眼他那可愛的小淑娟。
可日子還得繼續過呀，他咬着牙堅持。每天天不亮，雞還沒打鳴呢，他就得起床，跟着大家一起去地里勞作。播種、施肥、除草，每一項農活他都得努力去學，去干。然而，身體的疲憊遠比不上心裏的失落，看着曾經在學校里學到的那些書本知識，在這片土地上似乎一點用處都沒有，他感到無比的沮喪，覺得自己就像一隻沒頭的蒼蠅，到處亂撞。
有一次，在地里幹活，彎着腰一干就是好幾個小時，起身的時候，眼前突然發黑，天旋地轉的，差點一頭就暈倒在地里。還有一次，正幹着活呢，突然遇到了暴雨，為了搶收莊稼，他在泥濘中深一腳淺一腳地拚命奔跑，渾身濕透，像個落湯雞似的，狼狽不堪。
儘管如此，榮雨也沒有放棄。他在日復一日的勞作中，漸漸體會到了農民的艱辛，也感受到了土地那深沉而又強大的力量。他開始試着接受這一切，努力讓自己融入這片土地。
不過呢，好在那個時候高中畢業生金貴得很，他剛一回到家，生產隊就趕緊把他安排去當會計了。這可算是給他的生活帶來了一點轉機，讓他覺得未來也許還有點盼頭。
淑娟特別喜歡黏着榮雨，只要榮雨在家，她就像個小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後，嘴裏含糊不清地叫着“爸爸，爸爸”。榮雨看着她那可愛的模樣，心裏的陰霾也能消散幾分。
每次榮雨從田裏回來，累得不行，淑娟總是搖搖晃晃地跑過來，伸出小手想要給他擦汗。榮雨會把她抱在懷裏，輕輕地親一下她的臉蛋，這一刻，所有的疲憊都彷彿消失了。
榮雨也會給淑娟講一些在學校里的趣事，儘管淑娟還聽不懂，但她總是瞪着大眼睛，聽得格外認真。
然而，自從榮雨回家務農，陪伴淑娟的時間越來越少。淑娟常常眼巴巴地盼着榮雨回來，一等就是大半天。當榮雨終於拖着疲憊的身子走進家門，淑娟會興奮地撲過去，可榮雨卻沒有精力像以前那樣陪她玩耍。
有一次，淑娟不小心摔了一跤，哭得撕心裂肺，嘴裏喊着“爸爸，爸爸”。可榮雨正在地里幹活，沒能及時回來安慰她。等他回到家，看到淑娟可憐巴巴的樣子，心疼極了，暗暗發誓一定要多陪陪她。
儘管生活艱辛，但榮雨知道，淑娟的存在是他心中最溫暖的港灣，而他也希望能通過自己的努力，給淑娟一個更好的未來。
馬上天涼快了，衛萍心裏頭就琢磨着得給淑娟做雙小鞋子。這孩子一天天長大，可不能讓她腳着涼嘍。衛萍先去花嬸那裏找了鞋樣，又趕忙去街上買了布，回來就開始忙活。
那幾天，衛萍啥都顧不上，一門心思全在這雙小鞋子上。她先是比劃着鞋樣，在布料上仔細地裁剪，每一刀都小心翼翼，生怕裁壞了。裁好布，她就開始穿針引線，那針在她手裏就像聽話的小精靈，帶着線在布料間來回穿梭。納鞋底的時候，她把頂針戴在手指上，用力地把針往鞋底里扎，一針一針，整整齊齊，納得結實又緊密。
鞋面的縫合最是要精細，衛萍眯着眼睛，仔細地對好邊縫，針腳細密得幾乎看不出來。為了讓鞋子更漂亮，她還在鞋面上綉了幾朵小花，繡得那叫一個認真。綉着綉着，一不小心，針扎進了手指，衛萍疼得“嘶”了一聲，趕緊把手指含進嘴裏吮了吮。她心裏暗暗安慰自己：“沒事兒，就扎一下，只要能把這鞋子做好，讓淑娟穿着舒服，這點疼算啥。”接着又埋頭綉了起來。
好不容易花了幾天的功夫，總算是完工了。衛萍看着自己做的小鞋子，心裏可美了，覺着淑娟穿上肯定好看。
誰知道，榮雨娘一看，二話沒說，一把就把小鞋子給扔了，嘴裏還嘟囔着：“看看做的什麼活，我隨便做一雙都比這強！”
衛萍當時就愣住了，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心裏頭那委屈呀，沒法說。可她也不敢跟榮雨娘頂嘴，只能默默把眼淚憋回去。讓衛萍心裏更難過的是榮雨居然沒幫她說句話。
當天晚上，衛萍連晚飯都沒心思吃，點上油燈，又找來布料，重新開始做。那針線在她手裏穿梭着，眼淚也吧嗒吧嗒地掉在布料上。衛萍一邊做一邊想，自己咋就這麼沒用，連雙小鞋子都做不好，讓榮雨娘瞧不上。
夜越來越深，衛萍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但她還是咬着牙堅持着。納鞋底時，手指被磨得通紅，她也顧不上疼。縫鞋面的時候，她格外小心，每一針都比之前更用心。綉小花時，又被針扎了幾次，她只是皺皺眉頭，心裏想着：“我就不信做不好，一定得讓大家滿意。”繼續埋頭苦幹。終於，又一雙小鞋子做好了，衛萍長舒了一口氣，可心裏頭還是沉甸甸的，不知道這雙能不能讓榮雨娘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