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憤怒的合歡猿王
洞穴中。
趙肖和他身旁的那名護衛停了下來。
二人的臉上都流露出一種極為難看的神色。
特別是趙肖，原本他還一邊走着一邊朝洞穴的深處呼喊，想以此擊潰秦莫舞的心理防線，逼她現身。
但是現在他閉上了嘴巴，因為在他身前的地面上，出現了一件破爛不堪的衣服。
這件衣服，身為趙家大少爺的趙肖再熟悉不過了。
因為這破衣服屬於趙家護衛服飾的一部分。
而且是屬於一個小隊隊長。
趙肖蹲下身，在這件破衣服上來回翻了一下，並沒有找到任何衣服主人遺留的東西。
一旁的護衛對其輕聲道：
“大少爺，洞裏的這些血跡……”
趙肖站起身，臉色陰沉地點了點頭，他望着地面上那些延伸到前方黑暗通道中的長長血跡，心中突然湧出一股莫名的煩躁。
在這附近搜尋白澤的趙家小隊，在這條洞穴的洞口附近被殺，而後有人又將他們的屍體又被拖到這條洞穴的深處。
難道是秦莫舞？
心中這個念頭剛一出現，趙肖就猛地搖頭將之拋開。
這絕對不可能！
如果秦莫舞有能力殺了這一支搜尋小隊，那麼為什麼秦莫舞不帶着白澤返回落日城？為什麼先前他們追趕白澤的時候她沒出手？
“大少爺，你聞聞，有味道從深處飄出來。”
一旁護衛的提醒，讓趙肖停下了思緒，轉而將注意力集中到鼻子中。
輕輕吸了吸，趙肖果然聞到了空氣中那股難聞的味道。
那是混合著腐臭和腥臭的味道。
趙肖和一旁的護衛對視一眼，皆是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和驚疑。
腐臭，是屍體腐爛發出的臭味，這沒什麼好說的。
但是這股腥臭，趙肖怎麼都想不明白，為什麼這處洞穴里會有這種味道？
難道那個秦莫舞在燃燒神魂后，不僅修為大為提高，同時覺醒了什麼可怕的癖好？
正在趙肖胡思亂想間，一旁再度響起護衛的聲音。
“大少爺，這股味道越來越濃了。”
聲音與之前相比，多了幾分驚慌。
思緒再度被打斷的趙肖沒有出言訓斥對方，他望着黑暗的洞穴深處，心中突然產生了一種強烈的危機感。
與先前相比，空氣中的異味確實濃重了很多。
面龐傳來的絲絲涼意，告訴了趙肖這味道變重的原因。
“秦莫舞，是你嗎？”
相比於先前囂張的語氣，趙肖這句話就顯得要“尊敬”得多。
洞穴深處有人在向外走，因此將洞底的空氣帶到了他們這邊。
回應趙肖的，是黑暗中出現的一雙紅色的雙眼。
夜明珠照入洞穴深處的光線，將它的軀體勾勒出來。
咕噥。
趙肖的喉嚨滾動了一下，同時他的下半身因為極度的恐慌而有些酥麻，肌肉在繃緊和放鬆這兩種狀態中快速切換。
這一刻趙肖終於明白了搜尋小隊的死因以及腥臭味的來源。
當洞穴中的這個合歡猿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一切都說的通了。
更有可能的是，眼前這頭並不是合歡猿，而是兩個月前逼得秦莫舞燃燒神魂的那頭合歡猿王！
“喝！”
一旁的趙家護衛口中突然發出一聲暴喝，體內的靈力在這一刻奔涌。
顧不得趙肖同不同意，這名忠心的護衛一把將趙肖扛在肩上，向著洞外發起衝鋒。
此刻的趙肖有些懵逼。
望着在洞穴通道中緊追在他們身後的巨大身軀，趙肖的眼角在這一刻迸發出淚水。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白澤給騙了！
那個狼狽逃命的小子，竟然還有膽子騙他？
望着那雙滿是慾望的紅色雙瞳，趙肖只恨自己修為太弱，恨人類的腿不夠多。
“啊啊啊啊，白澤，我要把你千刀萬剮！”
“白澤！你個賤種！”
“我要你死！要你死！”
趙肖瘋狂地吼着，他哭泣、他癲笑、他悲傷、他自棄，各種情緒在他的臉上交替浮現。
他的情緒在這一刻崩潰了。
……
秦莫舞面對露出一副乖乖聽取教訓模樣的白澤，嘴裏的話終究是軟了下來。
白澤的嘴角揚了揚，卻也識趣地表示自己以後一定注意。
伸手在那名倒地的趙家護衛的身上摸了摸，最終只摸出一瓶療傷葯的白澤嘆了口氣，而後有着鄙夷地看了這名趙家護衛一眼。
真窮。
這名護衛本就是出的氣多進的氣少，被白澤這麼一看，當場氣絕身亡。
他很想告訴白澤，有誰會在外出時帶一堆寶貝家當？老子的東西，都在床底下放着呢！
“白澤哥哥，現在我們怎麼做？”
聽到秦莫舞這句話，白澤扭頭將目光望向遠處那洞穴，同時道：
“時間差不多了，趙肖那傢伙應該對上合歡猿王了。”
“看看能不能親手為死去的族人，為你承受的燃魂之苦復仇。”
後面這句話落下時，秦莫舞能明顯感覺到白澤身上的那股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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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說話，秦莫舞抱着抱着小靈來到白澤身邊，往他身上靠了靠。
半刻鐘的時間過去，二人一獸隱約聽到有聲音從山洞中響起，將他們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我要宰了你啊啊啊！”
聲音越來越響，隨後白澤和秦莫舞便看到了那個扛着趙肖衝出山洞的趙家護衛。
在他們的身後半丈遠處，合歡猿王正揮舞着拳頭朝他們發動攻擊。
感受到身後傳來的兇悍勁氣，這名趙家護衛自知已經來不及，當下他用盡全身力氣將肩上的肖戰遠遠甩出去。
碩大的拳頭帶着憤怒的咆哮，直接將趙家護衛一拳砸倒在地，還沒等他發出慘叫，合歡猿王立刻又是一拳朝着他的腦門落下，直接將之砸成一坨肉餅。
“啊啊，痛死老子了，你想死嗎？”
被甩飛到遠處的趙肖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的臉龐扭曲着回望身後，要找那個把他丟出去的護衛算賬。
視線中，合歡猿王一拳又一拳地砸在那名護衛的軀體上，同時各種東西從那護衛的軀體上飛離。
現在的合歡猿王，似乎很憤怒。
然而事實也是如此。
這一切都要從兩個月前說起。
兩個月前，它不僅被那頭小妖獸弄得渾身骨頭斷裂大半，看上的那兩個獵物還被那頭小妖獸帶走。
沒辦法，它只好回去找那幾個人類女修士，結果回去后發現她們不見了。
白忙一場，極度鬱悶的它便回到這洞穴內養傷，然而剛來到洞口就發現自己的這處洞穴被一群人類武者佔據了，對方見自己身受重傷，竟然還向自己發動攻擊。
它怎麼說也是這附近的霸主之一，如今卻被幾個入道境和後天境的人類圍攻，這怎麼能忍得了？
將那群人類全部拍死後，傷上加傷的合它還沒休息幾天，結果又有幾個人類武者闖了進來。
將這群蒼蠅拍死之後，又花費了大量時間精力把身上的傷全部治好。
本來以為一切就要再次好起來的它還沒高興幾天呢，然而又遇到了那個恐怖的小妖獸。
雖然對方的模樣變了，但是合歡猿王絕對不會認錯。
對方的那種看上去弱弱的氣息，它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原本以為對方是帶着那個青年來尋仇的，結果雙方看一眼就跑了。
正當它以為事情就這麼結束了。
結果呢？
這才過去多久？又有兩個不要命人類的衝進來，有一個一進來就叫個不停，吵得它睡不着覺。
於是它徹底地怒了。
不過它現在好多了。
望着身前地面上的這堆肉沫，合歡猿王一時又有些後悔，洞裏的那些都用臭了，這個還被他捶爛了……
合歡猿王停頓了一下，隨後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目光向前方望去，正好瞧見了看呆了的趙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