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既沒做錯，談何原諒
砰！
白澤一拳將身前的邪魔擊飛，他感覺自己意識越來越模糊，口中發出低吼。
恍惚間，他看到有邪魔揮舞着利爪刺向自己。
嗡！
腦袋中響起一陣轟鳴，熟悉的感覺再次襲來。
白澤向前走出一步，發現自己的意識離開了身體。
他看到四周邪魔沖向自己的兇狠；看到地魔指揮其它邪魔的驚慌：看到秦莫舞眼中的傷心。
目光望向城牆所在的方向，所有遮擋視線的房屋消失不見，白澤看到了城牆上的眾人。
有人憤怒嚎叫，有人痛苦流淚，有人奮不顧身，有人驚慌失措……
他們陷入影魔的幻境，縱然身上滿是鮮血，縱然心中恐懼，卻不曾有絲毫恐懼。
淚水在白澤眼中湧現，他的視線變得模糊一片，口中發出痛苦的怒吼：
“啊啊啊啊！”
遠處，有一道虛幻的人影向這邊走來，白澤凝神望去，卻看不到這人的臉。
這人來到白澤面前跪下，而後對白澤堅定道：
“誓死永遠追隨在大人身邊！”
漸漸地，周圍有越來越多的虛幻人影出現，他們不知從何而來，但是目標都只有一個，那就是此刻臉上尚帶着淚痕的白澤。
他們來到白澤身前先後跪下，如同第一個人影一般開口：
“誓死追隨大人！”
“誓死追隨大人！”
“……”
白澤望着身邊這些人影，他想開口說什麼，然而這些跪地的人影在說完話后便化為一片塵埃消失不見，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
除了最開始那道人影。
他保持着單膝跪地的姿態，低頭沒有說話。
白澤望着這人好半晌，這才開口試探着問道：
“心魔？”
這道人影聽到這話，他抬起模糊不清的臉望向白澤，笑道：
“大人，為了人族大業，這點犧牲，又算得了什麼？”
這聲落下，周圍的景象陡然一變，白澤發現自己身處百丈高空，下方是一片原野，有兩支軍隊正在廝殺，一方是人族，一方則是邪魔。
白澤不知道這場戰鬥的規模到底有多大，他望着視野盡頭，直到遠方的地平線，大地上到處是人和邪魔廝殺的身影。
旌旗迎風飛舞，其上“白”字晃人心神！
白澤失神間，有體型遠超地魔的邪魔出手，僅僅是揮動利爪后的餘波就讓成百上千人族修士爆體而亡；又有人族大能出手，一掌將上千邪魔壓成齏粉。
天上的雲彩被映照成血紅，天地間充斥着死亡的氣息。
白澤還想再看得仔細一些，然而這些都消失不見，周圍的景象恢復如初。
面前這道人影的眼角忽然有淚水滴落。
他望着白澤，失聲痛哭道：
“大人，這麼多年過去了，您還是一點沒變啊……”
對方這話，讓白澤心中痛苦莫名，他上前想扶起這人，卻被對方擺手拒絕。
在白澤的注視下他緩緩起身。
“大人，能追隨你是我等的榮幸，當其他人躲在背後的時候，是我們站出來拯救了這個世界。”
“我們雖死，但我們永存！“
話落，這道人影變得與其他人一般開始消散，然而其原本模糊的臉變得清晰。
白澤眼睛猛地睜大，因為在最後一刻，白澤看到他的容貌竟然和張徳胖有幾分相似。
然而沒等白澤再看，他的身影已經完全消散。
金色光點從四面八方而來，它們凝聚在一起，形成秦莫舞虛影，此刻的她芳華絕世，不可褻瀆。
她雙唇輕起，滿含歉意的聲音在白澤腦海中響起：
“白澤哥哥，對不起，是我害死了他們……”
“白澤哥哥……你能原諒莫舞嗎？”
說罷，她的臉上漸漸出現兩道淚痕。
白澤上前一步，將秦莫舞抱在懷中，道：
“原諒？你做錯了什麼？既沒做錯，談何原諒？”
“莫舞，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接下來，交給我吧。”
轟！
伴隨着腦海中的轟鳴，白澤的意識回到身體。
周圍邪魔的嘶吼聲傳入白澤的耳中，與剛才的安靜格格不入，讓人厭惡。
嗡！
一道無比恐怖的波動自白澤體內蕩漾開來，隨即迅速籠罩整座城池。
在這股波動下，所有的邪魔的動作齊齊一滯，它們的雙腿不由自主地彎曲，彷彿有一座大山壓在他們身上。
縱然心中萬般不願，但它們最終還是控制不住雙腿跪倒在地，目光驚恐地望着白澤。
秦莫舞察覺到白澤體內的這股波動，她忍不住用手捂住嘴巴，一臉獃獃地望着白澤。
屋頂上的小靈猛地起身，它頭頂的鹿角釋放出璀璨的光輝，直射天穹。
城牆上，正處於影魔的幻境中苦苦掙扎的眾人突然恢復過來，他們耳邊的詭異聲音消失不見，滿眼的驚悚也恢復如初。
“這，這是怎麼了？”
“幻境突然消失了，是誰出手殺了影魔嗎？”
“你們看，邪魔們都跪下了，這究竟是怎麼了？”
眾人議論着，唯有張徳胖的目光望向城中，眼中亮着精芒，高聲道：
“都給我上，趁現在宰了這群畜生！”
眾人聞言紛紛回過神來，他們手持武器沖向那些跪倒在地的邪魔。
就連正在催動陣法的秦家眾人也是在張徳胖的示意下撤去陣法，加入近身戰鬥中去。
邪魔們雖然被壓制地跪地，但是畢竟體內靈力還在，對於眾人的攻擊還是有些不小的反抗。
但是在下一刻，隨着城中傳來一聲喝響，又是一股波動傳來。
這一次，邪魔們絕望了，因為它們發現自己體內的靈力竟然在這股波動下凝滯，無法流動分毫，彷彿根本不存在一般。
現在的它們不僅被壓制跪地，更是無法動用一絲靈力。
完完全全成為了肉靶子。
城外的密林中，在一棵大樹頂端。
陳陽感受着自己體內被壓制的靈力，心中萬分驚訝，忍不住出聲道：
“這到底是什麼詭異的能力？白澤這小子怕不是覺醒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嘿嘿，這若是放在合歡宗，這小子怕不是要被當成聖子。”
“還有那道直衝天際的白色光束是什麼玩意兒，這不像是什麼武技啊，罷了，反正他們應該發現不了我，老夫湊近點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