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狡猾太傅x端正縣令06
次日中午。
重傷昏厥的寧梓書悠悠轉醒,隱身趴在床邊的白色光團無聲地掉着眼淚,幾乎要哭成棉花團了。
[本世界白榆稱寧梓書]
系統8023一邊掉小珍珠,一邊偷偷地觀察着自家宿主。
在看到對方醒來后直接撲到青年的手邊用力地蹭着他的手,整隻光團都快要埋進青年的身體了。
【嗚嗚嗚,你嚇死我啦!】
寧梓書捂着疼痛難忍的胸口,面色蒼白地看着手邊的系統。
雪白的指尖戳着柔軟的白色光團,眼中流轉着柔和的眸光。
“我沒事,些許小傷而已。”
被宿主溫柔地安撫下來的系統8023扒着青年的手不放,緊緊盯着病容未退的寧梓書。
【宿主,我已經給你用了最強版的治癒藥劑修復身體。】
【只要好生將養,你定可恢復如初,像上個世界那樣活蹦亂跳的。】
相比較於見着寧梓書躺在病榻上,它還是更喜歡寧梓書像上個任務世界的阮執玉那般鮮活而鬧騰。
寧梓書眼眸輕眨,“我曉得了。”
見到青年醒來的丫鬟連忙扶着重傷在身的寧梓書靠在床上,身後被墊上了幾個柔軟的長形靠枕。
“大人可算是醒了,熱粥已備好,大人要不要先喝點粥?”
寧梓書輕聲道:“不必了,我不餓,你去給我帶杯熱茶來。”
“是。”丫鬟連忙倒了溫茶端過來,餵給病懨懨的寧梓書。
“啟稟大人,奴婢已經派人去通知二姑太太和太傅大人了。”
寧梓書輕咳幾聲,強行打起精神,嗓音輕緩地問道:“外面境況如何了?”
丫鬟回道:“幸而大人率守軍出城阻攔豫東王叛軍攻城,又撐到太傅大人帶着援軍趕來馳援。”
“如今叛軍已除,再過十日新縣令便可來曲陽縣赴任,到時候您就能順利升遷回高陵城了。”
寧梓書微微頷首,“無恙就好。”
幸虧太傅及時率領援軍救援,否則他怕是要再打上半日了。
青年斜倚在床上,面容清貴。
世人多好顏色,似寧梓書這般清俊如畫的美人煞是少見。
即便是在朝堂上身居高位簡在帝心的夏侯屹,也不得不承認寧梓書的美貌當屬人間少有的絕色。
伯爵府里養出來的貴公子即使身處曲陽縣這個小地方,也依舊難以其容,宛如精美絕倫的玉石。
夏侯屹定定地望着床上的病美人,沉穩的視線中透着幾分炙熱火辣,像是要把對方灼燒殆盡似的。
此時的寧梓書並未注意到夏侯屹,正在思考着他的家庭情況。
他生母早逝,因着接連生產而傷了身體留下病根以至於二十多歲就去了,只留下年幼的兒子和女兒。
他嫡母是世家貴女,僅育有一子,對庶齣子女都是一視同仁的。
老爹成安伯精明強幹,雖然好色,但在大事上分得清是非,而且他對四個兒子培養從未輕忽。
嫡長子寧梓覃作為伯爵府繼承人,一直都是備受重視的。
二兒子寧梓棋從軍六載,如今正在軍中任正五品武官。
三兒子寧梓書科舉入仕外放為官,只待任期滿后便調任回高陵城,到時候前程必定光明似錦。
四兒子寧梓畫不愛讀書習武,只愛賺錢,漸漸開始接掌部分家裏的鋪子,做着自己喜歡的事情。
此外,成安伯還有三個女兒。
庶長女高嫁給侯府嫡次子,庶次女嫁給工部侍郎嫡子,庶三女尚未出閣,但她已經在相看夫婿了。
除了大房這脈,寧氏旁支也不少,有出息的孩子同樣不缺,只是論出挑還當屬成安伯的四子。
且成安伯的四子中只有長子和幼子多年來始終都留在高陵城,老二寧梓棋和老三寧梓書都在外為官。
老二擅武參軍,老三以文入仕。
一個武將一個文官,僅此二人便可見成安伯教子有方了。
沉浸在自己思緒當中的寧梓書忽然聽到有人似乎是在喚他。
“寧縣令,我是當朝太傅夏侯屹,聽聞你醒了特意來瞧瞧。”
“你的身體可好些了?”
夏侯屹藏起眼底的滾燙熱意,溫聲細語地問候着寧梓書。
“……好些了。”寧梓書秀眉微蹙,瓷白如玉的手指輕摁着心口,似是想要以此來抑制痛感。
隱身窩在他身邊的系統8023連忙打開系統商城尋找止疼葯。
他挑了一圈最終買了個疼感屏蔽器用在自家宿主的身上,終於見到寧梓書蹙起的眉毛鬆開了。
【宿主,你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寧梓書:“我沒事了,你回系統空間裏待着吧。”
系統8023:【噢,好叭~】
它閃身回到系統空間,周身的隱身符也迅速消失不見。
【我隨時都在,有事喊我就行。】
擔心自家宿主身體安危的白色光團聚精會神地盯着外面的青年。
寧梓書:“……”
我只是受了點傷,又不是殘疾人,用得着這般謹慎保護嗎?
夏侯屹無法聽到他們的精神交流,只能見到寧梓書蹙眉難受的模樣,頓時有些緊張地盯着他。
“我讓曾輝再來瞧瞧你吧。”
他揮揮手讓身後的親衛去喊曾輝,自己則快步上前走到床邊。
“你傷的很重,曾輝昨日救了半日才把你從閻王殿拉回來,接下來你還需好好休養,不然你的身體怕是熬不住,午飯多少也該吃點。”
“!!!”站在門口守候的兩名太傅府護衛瞪大眼睛看着夏侯屹,他家大人何時還會關心人了!
就他家大人那張毒舌的嘴,不逮着人罵兩句就不錯了。
寧梓書神色微滯,“有勞太傅關心,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夏侯屹溫柔地看着寧梓書。
“你此番護民有功,待我上書一封奏稟聖上為你請功。”
他趕到曲陽縣救援之時寧梓書身上都被戳出了不少血不刺啦的窟窿,胸前的傷口是最嚴重的。
如此忠君為民之人,自該嘉獎。
寧梓書蒼白着臉望向對方,孱弱的身體讓他下床都難。
“多謝太傅大人了。”
他抬手抵住唇瓣低聲咳嗽,沉悶的咳嗽聲讓他身體輕顫。
曾輝便是這個時候趕過來的。
他連忙走上前給寧梓書把脈診斷,抬手輕拍着青年的後背。
“寧縣令,你身體還很弱,好生休息才能儘早恢復過來。”
“嗯。”寧梓書微微點頭。
他的臉色依舊雪白如紙,本該殷紅的唇瓣透着失血過多的蒼白,整個人都有種哀婉的頹艷美。
夏侯屹惡狠狠地盯着曾輝的左手,恨不得把那隻手剁了。
把脈就算了,怎麼還拍上後背了?
早知曾輝如此不老實,他就該帶個宮廷太醫隨軍出征。
寧梓書捏着被子,手指緊攥。
“咳咳咳……”他咬着唇瓣想要壓下喉中快要溢出的咳嗽,但還是沒壓住,胸口隨着咳嗽急劇起伏。
夏侯屹頓時收起心裏的暴躁念頭,神色緊張地注視着青年。
曾輝讓丫鬟端來他開的湯藥,催着寧梓書把湯藥喝了下去。
“寧縣令,每日的湯藥需得按時喝,你記得讓丫鬟日日煎熬,再讓手巧的小廝及時給你換藥。”
寧梓書溫聲道:“我記下了。”
遲來的寧嵐音關懷了寧梓書幾句,眼眶子又忍不住開始泛紅。
“三哥哥,幸好你醒過來了。”
寧梓書抬手拍了拍寧嵐音的胳膊,嗓音輕柔得如同春水般。
“嵐音莫怕,哥哥沒事。”
他跟妹妹又聊了幾句便疲乏地靠着軟枕輕輕地喘着氣。
“我乏了,可否讓我再睡會兒?”
夏侯屹依依不捨地點了點頭,帶着曾輝和他的護衛離開了房間。
寧嵐音擦了擦眼淚,跟着出了門,心裏更多的是欣喜。
太好了太好了,哥哥醒了。
佛祖和菩薩果然聽到她的祈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