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誰更慘
江淹能聽出來,張道長自然也能。
“嗯。”江淹沒有否認,“所以我才多問了幾句。”
至於他發現的安全提示的問題,就不好同張道長提及了。
如果他能換個說法同張道長談起安全提示不合理的問題,張道長能夠給他解答嗎?
畢竟張道長見多識廣,還是個神秘的高層次覺醒者,說不定還真能解決他的疑惑……
張道長似乎憋了太久,一講起來便是滔滔不絕。
“誒,你不知道。”
張道長調整了一下姿勢,讓自己蹲得舒服些,儼然一副在路邊同人吹牛的模樣,
“上次咱們不是拿錢走人,溫瑜大妹子的家裏人說要帶她去看醫生嘛。”
江淹點頭,他記得這件事。
張道長:“我這個人能,對自己手頭做過的每一件生意都絕不含糊,後續也是要追蹤的,剛好最近閑得慌,所以去探望過一次溫瑜大妹子。”
江淹狐疑的看着張道長:“真的不是因為八卦?”
張道長輕咳:“沒有沒有,純粹是出於關心。”
江淹示意張道長繼續。
“結果他家裏人壓根不讓我見大妹子!”說到這裏,張道長激動的拍了一下大腿,“他們說溫瑜大妹子意外查出來腦子裏長了個瘤子,所以精神狀況才會出問題,你說,巧不巧,她和那流浪漢的情況真的完全一樣!”
江淹:“確實挺巧的……”
同時也證實他心中最大的疑惑。
溫瑜腦子裏也有瘤子,為什麼當時他沒有像看流浪漢一樣看見她腦中的安全提示?
這才過去幾天?
溫瑜腦子裏還能突然長出個瘤子來?
那她先前的異常,和瘤子便沒有關係。
又或者當時沒有形成的……其實是安全提示?
張道長要說的重點並不是溫瑜腦子裏也長瘤子的事,而是之後的經歷:
“她老公說溫瑜大妹子需要在家裏靜養,我說我看望一下可以吧?結果他說不行,溫瑜大妹子現在不能見其他人。”
張道長又是一巴掌拍在腿上,說得激動,
“嘿,又不是得傳染病了,還不能見外人?”張道長眉毛高高揚起,“我一看就知道那小子在撒謊!他跟我說話時候的表情啊,特別不對勁!”
“陰冷,狡詐,不安,猥瑣……”張道長似乎把能想到的不好的詞全都用上了。
然後義憤填膺的說:“他就是把溫瑜大妹子給關在家裏了!這叫,這叫……”
江淹接上話:“這叫軟禁。”
“對!軟禁!”張道長激動,“他把自己妻子軟禁起來了!”
張道長:“你說,哪有人查出瘤子,不住在醫院裏等着做手術,反而接回家靜養的?他們家又不是跟那流浪漢一樣沒有錢,其中肯定有貓膩!”
江淹頷首:“確實有問題……”
張道長得意一笑:“所以他不讓我進,我就偷偷看。晚上的時候,我摸到了他們院子裏去。”
江淹意外,張道長想要八卦的心思可真夠重的:“張道長真是藝高人膽大啊。”
張道長謙虛:“哪裏哪裏,為了討口飯吃,技多不壓身而已。”
旋即,張道長又收起笑容,少了幾分湊熱鬧的口吻,多了些嚴肅。
“半夜,他們家裏人都睡了。”
張道長把嗓音壓得很低,像是在講恐怖故事:“然後我看見,客廳里有個人在地上爬……”
江淹一愣。
故事的發展確實超出他的預料了。
“是溫瑜?”江淹問。
張道長看着他的眼睛,凝重點頭:“是她。”張道長形容了一下,“她腳上拴着鐵鏈,不走,行動都用爬的,在廚房裏找吃的。”
張道長視線飄忽了一下,似乎在回憶當時的情景,
“狼吞虎咽,像是餓了很久,跟那些流浪漢也沒有多大區別了。”
張道長摸着鬍子:“她還發現我了,結果她像是完全不記得我了,發出害怕驚恐的叫聲,那叫聲,怎麼說呢,”張道長又形容詞匱乏了,“不像是正常人能叫出來的,她似乎連話都不知道說了,只知道亂叫。”
張道長最後嘆了口氣:“她把其他人驚醒了,我沒機會找她問問情況,只能溜走了。”
張道長不無遺憾,琢磨着,
“但我感覺,以我見到她那時候的狀態,找到機會跟她說話,應該也問不出什麼來。”
江淹皺眉:“她的精神狀況越來越糟糕了……”
巷子裏那個流浪漢也是很少有清醒的時候。
張道長還有不同的看法:“我覺得病情惡化也不會是這種樣子。”
張道長意味深長,
“你別看那家人人模狗樣的,但我看過的人可多了,我敢保證,這種人撕開人皮,其實比怪物還要可怕!”
張道長說出他的推測:“我懷疑,是他們嫌溫瑜大妹子丟人,所以把她關了起來,加上大妹子精神狀況本就不好,兩廂壓力之下,人直接就瘋了!”
一個冷酷,但又合理的推測。
江淹沒有說是或不是:“無論如何,都不是我們好插手的事……”
張道長雖然喜歡八卦,但其實並不是個熱心的人,
“唉,我只是唏噓,溫瑜大妹子其實挺單純一個人。”張道長咂嘴,有些口乾舌燥,“結果最後落得這個下場,我一時甚至不知道她和那個流浪漢的結局,到底誰好誰壞,說來真是奇了,我們居然剛好遇到兩個得了同種病的人……嘴都說幹了,早知道剛才讓那小丫頭幫我買瓶水回來了!”
兩人聊這一會兒,3號已經買完吃的小跑回來了。
3號十分節省,提着兩個大口袋,裏面裝的都是饅頭和包子。
張道長逗她:“只吃這些啊?這哥哥給我賺了錢,你別怕會餓着,放心買唄。”
3號一本正經的搖頭:“那我更應該幫哥哥省錢。”說著,又認真對江淹道,“等我以後賺錢,會把錢還給哥哥的。”
張道長一愣,接着笑起來:“小丫頭挺懂事。”
江淹接受了3號的口頭欠條,然後便看見她摸出來一瓶礦泉水,遞給他。
“我想着你可能口渴了,給你買了一瓶水。”
張道長瞪眼:“怎麼不給我買一瓶?我就不口渴嗎?”
3號:“因為不是你給我的錢。”
張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