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文游唐暫住陝王府
李亨說:“李白的詩歌你讀過哪幾首?”
我沉思片刻說:“我讀過他寫的那首《初月》。由於我很少花錢買當下詩人的詩集,所以像李白等名詩人,我所讀過的他們的詩並不多。”
其實李白的詩我讀過很多,像《望廬山瀑布》、《送孟浩然之廣陵》、《贈汪倫》、《靜夜思》等,但是那些詩基本都是公元724年以後寫的,我不能說,我說了李亨並不知道,就以為我是胡編的。
李亨說:“李白真是一位詩歌天才,他寫這首《初月》時才十五歲,卻能把月亮初升起時的場景寫得很有畫面感。”
我說:“他當時才是一位十五歲的少年,在觀賞月出時,聽到了客船上悅耳動聽的音樂,由此就聯想到了戍守邊關,征戰邊疆的戰士們的思想愁緒。”
李亨說:“文游唐,你有什麼詩歌作品啊?”
我說:“我是過閑雲野鶴的生活慣了的人,喜歡像陶淵明那樣做一個隱士,我作詩都是自娛自樂,目前為止沒有出詩集。”
李亨說:“噢,原來如此啊。你家鄉風光秀麗嗎?”
我說:“我家鄉屬於沂蒙山區腹地,山清水秀,風景可美麗了。”
他用好奇的眼神望着我:“我了解了大唐境內的關內道、河南道、河東道、河北道、山南道、隴右道、淮南道、江南道、劍南道、嶺南道等道的名山大川,沒聽說有一個山叫沂蒙山啊。”
我想起來了,唐代沒有“沂蒙”這一個說法,經有的學者考證,“沂蒙”一詞在抗戰時期才開始見諸報端,才有了沂蒙山區的說法。
我解釋道:“沂蒙山區就是在沂河中上游流域周邊,以蒙山和沂山為代表的,一片滿是崇山峻岭的山區。”
李亨說:“你這麼一說本王就知道了,孔聖人曾經說過'登泰山而小天下,登東山而小魯',這個東山就是指的蒙山。”
我說:“陝王殿下對地理有研究,對古聖先賢的言論也了解頗多啊。”
李亨說:“你喝茶,再不喝都快涼了。”
我說“謝謝”,端起白瓷茶杯喝了一口,那茶葉有點輕微綠色,有點像21世紀的綠茶。
這時候李輔國進來了,他背着一個圓鼓鼓的白色大布袋子。他說:“回稟殿下,奴才到太極宮太極殿把這一個月分的日用品領來了。楊公公去溪州平叛了,這次發放物品是王守一和邊令誠在管,後來王守一也走了,只剩下邊令誠在給所有娘娘、妃嬪、婕妤、順義、才人等,還有皇子公主們發放生活用品。他剛開始接手這個工作,發得很慢。”
李亨說:“邊令誠不是在王皇后那裏嗎?怎麼去負責發放生活用品了?”
李輔國說:“奴才先把東西放到倉庫里,再來和你說來龍去脈。”
李輔國背着大袋子從堂屋東北角一個小門,進入了後堂,然後又進入一個小倉庫。
這時候小婭大概是去洗衣間洗衣服了,所以我沒有看到她站在中堂里。
我問李亨:“你們每月發些什麼東西?”
李亨說:“無非就是洗澡,洗衣服用的清潔劑,還有化妝品,像我們這些皇子們化妝品發得少,后妃們發得多。還有茶葉、糖果、水果、瓜子之類,還有香水,香料,筆墨紙硯。這個月還會有蚊香,蒲扇等。”
李輔國又回來了,他這次仔細觀察了一下我。他問:“這位是誰啊?”
沒等李亨解釋,我自我介紹道:“我叫文游唐,是一位詩人,是山東地區沂州府人,是來皇城參加皇上召開的詩詞盛會的。”
李輔國說:“噢,山東地區屬於河南道管轄吧?”
我昨天還不知道,今天憑意念來724年的大唐之前,用手機搜索了一下,知道了大唐沒有山東道的說法,有河南道,山東地區屬於河南道。
我說:“是啊,我們山東地區屬於河南道管轄。”
李輔國湊近李亨的耳朵耳語了幾句話,我雖然聽不到他們說什麼,但是我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李輔國耳語完了,又站到李亨身邊兩米開外了。李亨對我說:“游文唐,你來皇城有地方住嗎?如果沒有就在本府住下吧。”
我說:“我來到皇城沒有住處啊,只是仰慕您,才來找您的。您讓我在這裏暫住,我真是很感激您啊。”
李亨大聲喊道:“婁曉盤,你進來,把文游唐帶到你的寢室隔壁的寢室,讓他暫時住下來。”
門口的一個護衛走進來了,他說:“遵命。”
這個護衛像其他護衛一樣,腰間戴了一把佩刀。我站起來向李亨拱手道:“再次謝謝陝王殿下了。”
李亨說:“你們過去吧,可能房子裏桌上有灰塵,你自己擦拭一下就行,房間的牆上掛着各種抹布。”
我說:“好的,謝謝了。”
我跟着婁曉盤出了堂屋,到了院子裏,朝西廂房走去。我們到了西廂房的一樓,我看到裏面擺放了幾張方桌,方桌邊是一些小板凳。
他說:“文游唐,這是我們吃飯的地方,以後你也在這裏吃飯,我估計殿下不可能把你當座上賓。”
我說:“這裏很好啊,我喜歡跟你們在一起吃飯,和李亨在一起吃飯,不自在,還是跟你們在一起吃飯不拘束。”
婁曉盤望着我說:“老哥,你一把年紀了,怎麼這麼不注意,不能直接叫李亨,要叫陝王殿下,或者叫殿下也行。”
“好的,我記住了,謝謝你提醒。”
眼前的婁曉盤身高有一米八左右,比我高三公分多,身材魁梧,面容清秀,一身藍色衣袍,外罩簡單的鎧甲,沒戴頭盔,頭髮在頭頂盤成一個約八厘米高的髮髻,還插着一個銀簪子。我看他也就是二十二歲左右。
他領着我上了通往二樓的樓梯,二樓有一排房間南北排列,他給我打開了第六個房間,我們進去了。那房間地面也就有十平方米,基本是一個正方體空間,西面有一個窗戶,靠南牆有一張單人木床,靠北牆有一張書桌,一把木椅子。
婁曉盤說:“老哥,你在這裏仔細看吧,反正就是這麼一個房間,其他的房間也是一樣的。我先走了,如果長時間不回去,就是失職了。”
我說:“你回去吧,謝謝你帶我過來。”
他臨走給了我一把鑰匙。那把鑰匙像手機那麼長,像一個一厘米寬,三毫米厚的鐵片,上面帶着不同大小的鋸齒。我把那把鑰匙,放在左側衣袖口袋裏了。我的手機也在那個口袋裏裝着,幸虧唐朝人這樣的衣袍,左側袖子裏的口袋特別大,而且是口朝上,所以裝下那把鑰匙和手機完全不成問題,只要不做倒立的動作,手機和鑰匙就不會掉出來。
李亨沒有騙我,北牆上有一根繩子,上面掛了幾塊布,我拿了一塊黑顏色的布把桌面上的灰塵擦拭乾凈了。這房間目前還沒有蚊子,雖然有點熱,但可以忍耐,床上有一個涼席子,一塊像床單大小的藍色棉粗布,我記得小時候叫這種粗布為“本地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