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問心路（2）
唐挽月可不知道問心路終點處的大殿內有兩位長老就着自己拌起嘴來，在幾次嘗試爬起不成后決定用爬的方式上台階。
接下來的台階唐挽月爬的有些費力，長時間的摩擦哪怕隔着衣服仍然傷害了她嬌嫩的皮膚，讓衣服上沾染了她的血。
好嘛～來這兒沒幾天血倒是沒少留……
唐挽月暗暗吐槽，身上的疼痛並沒有影響到她一絲一毫，在即將要爬過八百節台階時，她眼前的場景又是一變，灼熱感瞬間席捲了她的感官。
還未等唐挽月反應一團烈火就直接撲向了她，緊接着是深入骨髓的痛，好像靈魂也被灼燒。
唐挽月的心雖然短暫的慌了一下，但很快就平靜下去，看着雖然有些變化但仍然可以看到的台階覺得忽視身上的感受繼續前進，也就是下定這個決心的同時，她感覺到身上一輕，一直壓的她站不起身的壓力在這一瞬消失的無影無蹤。
唐挽月忍着身上的疼痛，從台階上站了起來，帶着火焰一步一步的向上攀登，沒有絲毫遲疑，沒有絲毫恐懼，在她逐漸適應后火焰變成了徹骨的寒意，帶着陰寒的風如同刮骨剔肉的刀，一次次從她的身體裏穿過，帶出絲絲血肉，讓她的身軀露出深深白骨。
血肉？
白骨？
唐挽月被凍住的意識感覺不太對，但又不知道哪裏不對，正在走問心路的這件事在這一瞬被被忘的一乾二淨，心中只剩下不要停這一個意念支撐着她。
好疼啊……
“疼嗎，痛苦嗎，害怕嗎，停下來吧，孩子，只要停下，就不會難過了。”
一道若有似無的聲音盤旋在唐挽月的腦海之中，似勸慰又是蠱惑。
“不能停……不能停……”唐挽月嘴裏無意識的重複着。
“為什麼不呢，讓自己舒服一些，不好嗎？”
那道聲音似低嘆了一聲，似帶着一絲不贊同又似帶着一絲鼓勵。
“……”唐挽月恍惚的神情中帶着一絲遲疑，而後變得堅定：“不好，那不是我的選擇。”
“那你的選擇是什麼？”那的聲音突然變得稍微明亮起來，不再那麼虛無。
“好好的活着。”唐挽月這回說的異常堅定，前世這種過往與如今記憶融合，放棄與堅持中的第二次選擇，她投身於後者。
“停下也可以活着。”那聲音不放棄的說著。
“我要好好的活着，我要自在的活着，我要無人能辱我，這需要我不停的變強，所以我不能停下！”唐挽月失神的雙眸出現了波動。
“說你變強後有人辱你應該如何？”那聲音又問。
“打到他說不了。”唐挽月毫不遲疑的回答道。
“打過之後他仍不悔改呢？”那聲音追問道。
“宰了。”唐挽月本來波動的眸子又陷入沉寂。
“言語之爭罪不至死，你不覺得你這種決定過於殘暴了嗎？”那聲音中帶着些許的不懷好意。
“不覺得，我只殺招惹我的人，又不是亂殺無辜，給過機會卻仍不知悔改，那就說明他已經做好赴死的準備了。”唐挽月說著眸子突然大亮：“我不會為自己殺了招惹自己的人而後悔，因為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我也不會氣惱於別人來殺我，因為殺人者人恆殺之，只要我所做之事不愧於自己的心，那我所做之事皆是正確之事。”
待唐挽月的話音落地，耳邊傳來了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聲，周身徹骨寒風剎那間消散，先前那被凍結的神思與遺忘之事瞬間回歸，也就是這時她才發現，此時的她已經來到了問心路盡頭的平台之上。
唐挽月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完好的，除去之前爬台階時兩個衣袖處這樣的血漬外，再見不到其他的血漬。
見到了自己的身體狀況唐挽月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心下微微呼出一口氣，心中慶幸着自己在那個狀態中沒有停下腳步，至於腦海中隱隱約約的那場談話她則是完全想不起內容，想不起來，她也不深究，抬起頭看向平台之上的其餘幾個人。
是的，唐挽月並不是第一個過關的人，在她前面的還有兩人，一位身穿華服腰別長劍的少男以及一位身着華麗頭上戴滿珠寶的美麗少女。
唐挽月眨了眨眼睛看着站在不遠處的乾淨又清爽的二人又看了看渾身是汗很是狼狽的自己，心道一聲差別好大呀，就被走到她面前的一位陌生師兄吸引住了目光。
“師妹你好，我是宋庄，你可以叫我宋師兄，我是本次問心路的接引者，恭喜師妹成為第三位過關者，請師妹出示一下你的玉牌，我需要把這個成績記錄一下，之後等你宗門選擇完成後，可以得到獎勵。”宋庄一邊笑着對唐挽月說著一邊伸手對着唐挽月施了一記清潔術，原本有些髒兮兮的唐挽月瞬間乾淨的不得了。
“謝謝宋師兄。”唐挽月淺笑着朝宋庄道謝，一邊說著一邊將玉佩遞了過，看着宋庄簡單的用手在上面一揮就將玉牌換了回來，雖然心中有些好奇其中的原理，但卻沒有開口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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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和我們倆站在一起等其他人結束，可以隨便聊聊，交交朋友什麼的。”宋庄溫和的笑道。
“知道了，宋師兄。”唐挽月乖巧的應了一聲，然後朝着那二人走去。
唐挽月剛走近就聽二人中的那名少女感嘆着：“第三名竟然是這麼小的孩子，還真是厲害嘞。”
“其實我也不小了，有十二歲了。”唐挽月看着十三四歲左右的少女，笑着朝對方說了一句。
“誒～你十二歲了？”少女聞言睜大了眼睛：“你不會是在逗我開心吧，我弟他今年才八歲，都快能高出你一個頭嘞。”
“笨，這也值得你驚訝，看她的臉就知道她現在的樣子是因為她過得不太好。”還沒等唐挽月回答一旁站着的少男忍不住出了聲：“又不是有毛病，沒事兒拿年齡尋你開心！”
“程言霖，你要死啊！”少女視線立刻程言霖吸引過去：“和你說話了嗎，一天欠兒欠兒的，煩死了，我還在跟你冷戰，誰讓你跟我說話的！”
程言霖聞言翻了個白眼：“冷戰？”只見他冷笑着：“白筱曦，你是三歲小孩兒嗎，一說不過我就跟我冷戰，再說了，你說冷戰就冷戰，我同意了嗎？”
“你！”白筱曦聽后氣的鼓了鼓腮：“小心我告訴程伯伯！”
“……”程言霖無語的看了看白筱曦：“唉～怎麼光歲數不長腦袋呢……算了，和好吧，糖給你。”說著不知道從哪摸出了一顆糖來放在了白筱曦的手裏。
“哼哼，怕了吧，看在糖的份上，這回原諒你了，再有下一次，可不是一顆糖能解決的了。”白筱曦臉上浮現出得意的神色，接過糖放到了嘴裏，一臉開心。
唐挽月只覺不應該在這裏，而是應該在山底，她到底為什麼要湊到這兩人跟前來，她又不餓。
“啊，抱歉抱歉，剛才忘記自我介紹了，我是白筱曦，旁邊這個煩人的傢伙叫程言霖，很高興認識你，你叫什麼？”白筱曦吃着吃着糖突然想起被遺忘掉的唐挽月趕忙問道。
“我是唐挽月，我也很高興認識你們。”唐挽月笑着回道，對剛剛發生的事沒有絲毫介意。
“你想好要拜入哪個宗門了嗎？”白筱曦一臉好奇的問。
“嗯，想好了，是青雲宗。”唐挽月如實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