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寂靜瘋人院(3)
穿着黑色盔甲的人飛快的移動到了聲音來源處,眾人凝神一看。
發現是一個兩眼向上翻的病人手裏正抱着一個還在瘋狂吵鬧的鬧鈴。
他的嘴唇還在大張着,分泌出來的唾液從嘴裏流出,落在衣領子上。
他的身子偶爾還會不由自主的抽搐一下,就像是一個患有癲癇病的病人。
黑色盔甲的人伸手拽着他,下一秒病人的頭顱就無聲掉落在了地上,鮮血四濺。
屍體和黑衣人一塊消失在原地,連帶着地上的鮮血。
就好像剛剛一切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離他最近的病人們毫無反應,哪怕鮮血已經沾到了身上或者臉上,他們依舊是目光獃滯的繼續往前去打針了。
時允安躲在人群里,眸光冷冽的看着人群后的四個人。
女人得意的笑着,對着他比劃了一個再見的手勢,然後四個人就轉身離開了。
就在這時,突然有一個病人撞了上來,被他撞到的病人身子一歪,瞬間跪倒在地上。
時允安目光看了過去,發現撞人的那個病人,正在伸手使勁撫摸着自己的臉龐,把上面的鮮血給抹了下來。
然後伸出了腥紅長舌輕輕舔舐着,在嘗到鮮血的味道之後,他愉悅的眯了眯眼睛。
在察覺到有人看着自己時,病人扭頭看了過去,和時允安目光對視上了。
男人臉上笑容更大了,放下手然後快速的朝着時允安這邊撲來。
咧開血盆大口朝着他的脖頸而來!
人擠人,太擠了,這種時候想要躲到其他地方去已經不可能了。
時允安只能快速蹲下身,然後舉起雙臂擋在面前,目光沉沉的看着衝過來的病人。
男人咬不到脖子,整個人焦躁了起來,他又開始瘋狂扒拉着自己臉上的血下來舔舐着。
時允安盯着他,發現他不打算再攻擊自己之後,捂着脖子往後移了一步。
男人舔舐手指的動作停下,又開始緊緊盯着他的脖子看了。
這時,被撞倒的那個病人終於緩過神來,他搖晃了一下腦袋,然後慢悠悠的站了起來。
緊接着,他從寬大的病人服里掏出了一把手術刀。
開始無差別攻擊起了他周圍的人,被刀刺中的人動作詭異停止了下來。
拿刀的人又連捅了數下,看着人倒了下去之後,又去捅另外一個人。
在時允安面前的人聳動着鼻子,在聞到血腥味之後瘋狂朝着背後爬去,然後低下腦袋舔舐着其他人流出的血。
秋水他們被這邊的動靜吸引,終於趕了過來。
見時允安蹲在地上,秋水把他拉起來,前後左右打量了一下,發現他身上沒有什麼血跡和傷口時,輕輕鬆了一口氣。
在前面工作的護士也終於發現了這混亂的一幕。
她們不約而同的停下了注射的動作,靜靜凝視着。
其中有兩個長得極其高壯,大約有兩百多斤體型的護士慢悠悠從後方走了過來。
擋到她們路的人都被無情推倒在地,發出了聲音的很快就被黑色盔甲的人給當場斬殺然後帶走了。
很快,這兩個護士就走到了拿着手術刀還在瘋狂砍人的病人背後。
其中一個就像拎小雞一樣提着他的后衣領就把人揪了起來。
另一個則是快速搶走了他手裏的手術刀,然後直接捅進了他的右邊眼球里。
病人開始瘋狂掙紮起來,張大着的嘴巴卻是連一聲都發不出來。
時允安等人一直在關注那邊的情況,這時候他們才發現。
病人的舌頭沒有了,居然是從舌根連根拔出的,只剩下了一嘴牙,還是發黃髮黑的。
捅完了右邊,護士面無表情的把刀拔了出來,緊接着又捅進了左邊。
病人手腳瘋狂掙扎着,提着他的護士抬起另一隻手把他固定在原地,緊接着一個用力,就把他的兩條腿給掰折了。
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這次黑色盔甲的人卻沒出現。
病人的頭劇烈往後仰着,脖子上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兩隻眼睛變成了血窟窿,鮮血瘋狂流出。
扎完他的兩個眼球之後,護士終於停手了,把手術刀收走,兩人又回到了前面的工作崗位上繼續注射。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有的人是這樣走路了]
秋水比劃着,整張帥氣的臉龐緊緊皺着。
[骨頭斷裂的聲音沒有把那些人給引出來]
時允安比劃着。
很奇怪,剛剛明明那麼輕微的摔倒在地的聲音都被斬殺帶走了。
這次的骨頭斷裂聲這麼響,那些黑色盔甲的人居然沒出來。
[會不會是因為這些聲音是護士製造出來的,所以無效?]
秋水比劃着。
時允安搖了搖頭。
[被護士推倒的人摔在地上發出聲音也死了]
柳如煙看得清清楚楚,她覺得絕對不會因為是護士的原因。
[再看看吧]
時允安比劃着。
[你剛剛是不是碰到了雲聯黑人榜的人?]
一直沒吭聲的陸延秀比劃着,目光看向時允安。
看懂了這個意思,時允安點了點頭。
[狗日的,難怪剛剛有鬧鈴聲,他們欺負你了?]
秋水比劃的動作很快,以此來表達他現在的憤怒。
[沒成功]
時允安比劃着,搖了搖頭。
[他們認出來你了,但是應該還不知道我們]
柳如煙比劃着。
如果是這樣的話,其實按照人數上來比,還是他們這邊更勝一籌。
時允安點點頭,不再多說什麼。
[那我們現在回去吧?]
秋水比劃着,然後又伸手指了指護士那邊。
強烈表示他不想去打這麼粗的針。
柳如煙比了個OK,於是幾個人就開始爬樓梯走回去了。
整棟瘋人院一共有三層樓,他們的病人房就在三樓,長長的一條走廊里兩邊都遍佈着很多房間。
[熊羚和顧猛衣怎麼還沒有動靜?]
走到二樓樓梯時,秋水想起來了另外兩個人,於是比劃着。
[不知道,沒碰見]
陸延秀比劃着。
[他倆肯定是沒找到我們]
柳如煙快速比劃着。
時允安爬着樓梯,看他們幾個人的手語,然而眼角余光中,他卻突然瞥見了一抹白。
不是牆壁的白,也不是白瓷磚的白。
而是醫生穿着的白大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