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初（二）

“對了，初，你要記得你在這裏名字叫‘汐璘’，因為這裏的人都有姓有名，只告訴別人一個字的話容易招人注意。”

初默默點頭，心中想的卻是，我需要在意外面螻蟻想法么，螻蟻，太弱了，用手指就能撕開后臀吧。

棒槌敲着自己腦袋，總覺得忘了件很重要的事情。初看着他的眼睛：“你是不是想問界洞的事？”

“對啊，你怎麼知道？”棒槌雙手狠狠互擊一下。

“能跨越界面的界洞，對任何種族都是求之不得的秘密啊。”

初認真地看着棒槌道：“我告訴你界洞秘密，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能穿越山海界。”

不等棒槌開口，她又舉高手掌道：“弱者不能反對強者。”

“界洞原本只是《修羅心經》記載的一句話，原文是‘界石，秉毗鄰界力而生，形色不定’。”

棒槌瞪着眼睛：“完了？這說的不是界洞啊？”

“嗯，與界洞有關的就這一句話。不過我15歲時被三名凝露境強者追殺，誤打誤撞進入一片山谷，天降雷霆，慌亂之下我找到一處裂縫鑽進去，裏面有幾塊奇怪石頭，雷霆劈下山谷，我眼前一亮，就到了山海界。山海界異獸極多，我一直東躲西藏，前幾日無意中發現九黎族在挑起九嬰和相柳氏之爭，乘那頭受傷相柳氏回程路上不備，設伏吸取了它的魂力，觸碰到長河境。”

棒槌眼睛瞪得更大：“你知道蚩尤已經是長河境嗎？就敢在他眼皮下搶食！”

初淡然道：“修羅族天生肉體強大，拼着受他一擊，只要沒有身死當場我就能逃走。吸取那頭九嬰魂力，我就能踏入上境，破入長河。”隨即佯怒道：“差點被你帶偏，快說你是怎麼破開界壁的，你才霧籠境，連中三境都尚未踏入，如何抵抗界力侵蝕。對了，你肉身並未破界，真奇怪？”

林鐸越聞言雙手搓頭陷入苦思，初也不催促，靜靜等待。良久，棒槌才道：“四年前，我在軍部外務司特勤組任職，那天我們出境執行一次解救人質任務，任務成功了，可除了人質，小組一百三十八人和敵人三百八十四人就我一人活了下來。”

初毫不動容，在修羅界，哪一天不死人？區別不過是死多少和怎麼死而已，不過還是奇怪死了五百多人，孱弱的男人是怎麼倖存的？

迎着初探尋的目光，林鐸越道：“找到人質的時候，同時發現敵人攜帶一塊奇怪的石頭，現在想來應該就是界石，但可能不是普通的界石，因為它足夠大，還攜帶很大的放射能量。敵人用鉛箱裝在一輛卡車車上。戰局不利，組長讓我帶上人質開車先撤。”他面無表情道：“然後我就帶着人質跑了，但剛衝出戰場，敵人對我射出兩枚火箭彈。汽車爆炸了，鉛箱炸了，界石也被破壞了，等我醒過來，發現自己胸口有幾道傷口，人質被震死，而隊長他們已經引爆戰術核彈，跟敵人同歸於盡。回到大漢，我去軍部後勤醫院檢查，傷口裏卻沒有發現任何東西。”

初猜測道：“難道界石破碎后與你的魂魄融合了？這種事情我在修羅界從未聽聞。”

林鐸越點點頭：“根據你掉入山海界的經歷，我猜測界石啟動需要巨大能量，你是因為那個裂縫佈滿界石，再被雷電激發，才能將你完整送入山海界。而我，可能因為魂體非常弱小，界石能量被人界雷電力量激發，才能帶我過去山海界，能量耗盡就帶我回到身體。而且我猜測，我第一次過去是隨機附身附近最強肉體也就是蚩尤身上，然後他被作為了一個錨點，所以我第二次過去依然附身於他。”

初贊同道：“應當如此，不過如果人界和山海界已經出現界壁力量如此薄弱的通道，不是好事。修羅界歷史上有過記載，因為界壁力量減弱，修羅界曾與山海界連接，各種強大異獸跨界來襲，導致修羅族死傷無數，後來山海界人族強者和修羅族強者聯合啟動大陣，重新分開兩界。”

棒槌張大嘴巴：“這麼厲害。”初垂頭嘆息：“所以我們必須變強，不然，無論是山海界異獸入侵人界，還是修鍊者湧入，我們都會死。”

林棒槌強撐着弱弱問道：“初，不會這麼巧吧。人界歷史上可沒有異獸入侵啊。”說到這裏，棒槌突然想起先秦留下的《山海經》，這TM什麼九嬰什麼相柳氏不就是上面記載的異獸么，要是兩界沒有連通過，怎麼會出現在史冊？可笑現在大家都以為人是從猴子變來的，山海界那裏可是聽九黎族說起歷史萬萬年了……

想到這裏，忍不住一把抓起桌上舔着牛奶的狴犴，抱在懷裏用力搓揉，真的好氣啊，啊啊啊啊啊。橘貓不滿地翻了翻豎瞳，弱雞人類，力量這麼小，按摩都沒力氣。

不知不覺，朝陽東升，金紅雲彩陪伴左右，灑下大片溫暖陽光。林鐸越帶着西瓜和初一起出門，在外面街道吃了碗山城小面，那紅紅的油辣子潑在麵條上，把泛着油光的肉臊子跟麵條一起嗦進嘴裏，味蕾瞬間被激活，一層酥麻一層椒香一層肉香被厚厚的筋道麵條堆滿舌尖，再一口咽下，真好吃。

李茂林放下碗，吃驚地看着初已經開始端起第六碗麵條，旁邊還擺着兩碗新鮮出鍋的。

“汐璘，你是幾天沒吃飯了？”

“呼嚕呼嚕”，初吸完手裏的面，又換上一碗新的，含糊不清的回答：“四五天吧。”

西瓜眼中泛起溫柔，伸手想摸摸她頭髮，“呲溜”一聲，初上身紋絲不動，嘴裏繼續吸着麵條，身體卻帶着板凳在地上滑出兩尺遠，剛好躲開西瓜手掌。

林棒槌瞅着這一幕，內心狂吼，不會吧不會吧，西瓜你難道喜歡初，你竟然膽敢對她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