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對付壞人還得用壞人
第二天早上，梁拉娣就把陳小小接到家裏，王勝文讓她吃完早飯和自己一起去光學機器廠講課。
說了讓秦淮茹和叢芳菲今天跟蔡秀珍一起去鋼廠的事情，一下讓叢芳菲激動起來。
又吩咐梁拉娣和郎安慈上午九點去火車站接自己的徒弟們。
郎安慈很興奮地問到：
“老公，郎浪要過來吧？你怎麼不提前告訴我？”
王勝文輕描淡寫地回答一句：
“告訴你幹嘛？你還不是得提前興奮起來？睡不着覺是必須的。他們過來是改造水力壓力機的，又不是過來陪你的，他們這次來了很多人呢。
這樣，你提前告訴胥大師，中午你請他們去那兒吃飯，講完課，我也去。”
梁拉娣說：
“弟弟，我們王進廠長還說要在廠里的食堂請他們呢，讓食堂都準備好菜了。”
“讓他晚上請吧，先把從軋鋼廠運來的東西安排好再說。
對了，給他們安排好住宿了嗎？”
“我們招待所條件就挺好，讓他們住就可以。”
“帶家屬的就安排在錦江飯店住吧，她們也是第一次來上海，讓她們住好點。”
正在吃早飯的蔡秀珍嘟囔一句：
“看看勝文對自己的徒弟們多好？都安排到錦江飯店住了，要不就安排在上海飯店住吧，這裏離咱們家近。”
“可能不是來一個家屬呢，這幫老婆孩子的，在這邊逛街不方便啊。
徒弟們在廠里工作，家屬們平時逛逛街，多好？”
秦淮茹偷偷在那兒笑：
“你這是出來工作，還是組織集體旅遊？我估計幾乎所有人，都會帶着家屬來。”
王勝文白了她一眼：
“秦姐，這種事兒看破不說破，懂不懂規矩啊？在錦江飯店的住宿費咱們廠里出，不麻煩王進廠長他們。”
“那我也去接她們吧？反正我跟她們都熟悉。”
“上午，你還是跟蔡姐去鋼廠吧，這樣顯得你在上海這邊挺忙的，不明白嗎？以後可以帶着她們逛街。”
叢芳菲說話了：
“老公，你就是這樣收買人心的？”
蔡秀珍馬上訓斥：
“這是工作方法，怎麼能叫收買人心？叢芳菲你不懂別亂說話。”
梁拉娣眼睛一亮：
“那我是不是可以打電話通知許大茂兩口子，讓他們也來？反正我們最近也需要一批他們廠的焊機。”
王勝文想了想才回答：
“行吧，讓秀青姐帶着孩子們一起過來玩玩。”
秦淮茹又小聲嘟囔一句：
“就知道你還惦記着你秀青姐。”
“還真不是，說實話，我還是對許大茂感興趣，他都折騰成機修廠的副廠長了，你說我能不為了劉海濤，對他好點嗎？別忘了，人家生產的那種混凝土砌塊，在北京，可是起了大作用了。”
蔡秀珍這下明白了：
“老公，你這是為我考慮嗎？我們這裏更需要那種東西。”
“行，那等許大茂來了，你和他談，找個地方建個這種磚廠就可以。”
“這還用找？鋼廠那邊有很多粉煤灰需要處理呢，正好用上，我今天就和於廠長說這個問題。”
梁拉娣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奧，我知道了，那個崔大可，就是你讓許大茂安排人給打的吧？”
這次王勝文沒有否定：
“對，對付壞人，還得用壞人。”
蔡媽媽急了：
“吃飯吃飯，吃了飯都去幹事兒。”
這下大家都老實了。
……
吃完飯，帶着陳小小一起去光學設備廠講課，陳小小在車上問了一句：
“哥，你是如何做到讓她們幾個不爭風吃醋的？”
王勝文想了一下才回答這個問題：
“第一我主要是以給她們養孩子為主，至於她們給我生的孩子，都是她們心甘情願的。
第二，我基本上都給她們安排了工作，讓她們忙起來，光想工作了，就不太計較其他事情了。
第三，我基本在感情上是被動的，就是說，在感情上，都是她們說了算，我是被動的那一個。
“第四，她們都或多或少有求於我，在交往過程中，覺得我這個人可靠，才依附於我的。
當然還有一些機遇上的問題，比如說，我長得還可以，她們很多都是有社會經歷的人，知道找這麼個讓自己看着順眼，脾氣又不暴躁的男人不容易。”
“我感覺你給別人養孩子，佔了很大一部分，孩子們都聽你的，所以他們的媽媽就跑不了。”
“嗯？你這是聽誰說的？”
“昨天晚上在黃興公園那邊，孩子們都在那兒呢，我就是吃的他們做的飯，是他們說的。”
“所以，你要好好珍惜勝義弟弟，他也不容易，上有我和咱爸媽監督，下有你驅使，心裏能不煩嗎，秦艷艷正好可以讓他鬆懈下來，就是這個道理。”
“哥，你放心吧，我不干涉他的事兒，我只想把我自己的工作做好了。”
“給他打電話了？”
“打了，他說過一周先飛回廣州，拿了東西以後過來。”
“嗯，可以。
今天上課，我講前一段，你講后一段，可以吧？”
“哥，是你講理論，我講實踐，對吧？”
“對，他們都是些從全國各地的無線電廠抽調來的技術人員，理解硬件上的東西，應該不成問題。
你今天給他們講解了，明天帶他們去電器廠參觀參觀。
昨天下午，我看他們的人員名單，發現他們裏邊，有從電器廠調過來的人呢。
在裏邊找兩個人，做你們的助手吧，那樣你們工作起來方便。”
“電器廠給我們安排了司機，我用可以吧？”
“當然可以了，這種事情不用告訴我，電器廠離光學機器廠，還是有段距離的，你們也需要車。”
“那行，今天下午就不麻煩你了，我讓他們過來接我。”
中午上了一上午課，弄得王勝文頭昏眼花的。上課其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不知道大家有沒有這種感覺。
……
上完課，來到胥大師那個店裏的時候，徒弟們早已到了，見到師傅進來連忙鞠躬。
孫偉說：
“師傅，我這次帶的人有點多，除了你讓我帶的人，我又帶了六個。”
王勝文掃了一眼：
“喔，你們這是來了一個班啊，都帶媳婦了？”
“帶了。”
“安排好住的地方了？”
梁拉娣回答：
“安排好了，一家一個房間，總共十三個房間，可以吧？”
王勝文便從包里拿出一捆錢來，遞給孫偉：
“孫偉，你發給大家，一家五百，另外一個孩子再發一百。”
說完，又招呼老闆娘來：
“辛苦胥大師了，給我們按四桌的菜量上，水晶蝦仁那道菜，多給我們上一些，北京來的女人，沒吃過這個菜，讓她們好好嘗嘗。
孫偉、郎浪、梁拉娣、郎安慈，咱們幾家坐一桌，其他人自己看着坐，想吃哪道菜，可以隨便點，今天，師傅請你們。
說好了，吃完飯回賓館休息一下再逛街，晚上他們的廠長，還請你們。”
徒弟們一陣歡呼。孫偉發完錢，把剩下的遞迴來，王勝文擺擺手：
“你拿着呢，在上海有什麼事兒，繼續給他們花。”
“師傅，還剩了挺多呢。”
王勝文訓斥他一句：
“這錢，就是給你們花的，你拿着就是了，坐下吃飯！”
吃飯的時候，別人都是在大快朵頤，只有王勝文這一桌上的人在說話。
郎浪問到：
“老師，咱們帶的那種液壓油，夠嗎？”
“足夠了，我計算過了，以後這種液壓油用的地方很多，你也需要充分了解一下它的壓縮比才行。”
孫偉又問：
“師傅，我感覺他們還是用咱們那種液壓機比較好，何必為了修幾台破機器跑這麼遠？”
“孫偉，你這就不懂了，這是咱們國家工業發展的驕傲，代表了一個時代，有象徵意義呢，再說了，這麼大跨度的設備，也不好運輸，還是換了液壓油更經濟、方便一些。”
梁拉娣插上一句：
“孫偉你知道嗎，這幾台液壓機，工件的跨度可是能達到四米半呢，體積很大的。
我們用來壓制各種船頭的，用液壓件，一次成型，可以省下很多焊縫。”
整個吃飯的過程中，郎安慈都沒說話，只是給弟弟弟媳夾菜，但是王勝文提醒她：
“給弟妹多吃點，郎浪你少吃，晚上你們還要參加他們廠長王進的接待呢。”
孫偉問了一句：
“師傅，晚上你去嗎？”
“我當然去，我來了這麼長時間，還沒和他喝一杯呢。正好趁着這個機會，我們也聚聚。
這次你們來，必須好好玩一下，工作可以別干那麼快，八月中旬幹完就可以了。”
“師傅，局裏也有人想跟着過來，被我拒絕了。”郎浪說道。
“局裏？局裏那個部門？”
“還不是局技術處那幾個娘們，在家都快憋瘋了，說想跟着出來看看，咱們廠是如何給外邊進行技術服務的，跟我說了好幾次呢。”
王勝文想了一下才回答：
“不帶她們就對了，她們來了會出很多事情，等我回去，給她們些任務，像技術處的男的一樣，把她們分配到企業裏邊去搞服務。”
孫偉又問：
“我聽說我們來的前一天，肖喬兩口子也來了，跟你聯繫了？”
這次梁拉娣代替他回答：
“來了，昨天就跟師傅聯繫了，我聽說趙燕懷孕了，才讓他們在家裏休息一天的。我聽說他們用了一趟專列，把廠里所有的紡織機械都拉過來了呢。
今天晚上才熱鬧呢，他們那個紡織廠的人，會過來一大批呢。”
王勝文扭頭問了孫偉一句：
“怎麼，他們來的時候沒跟你說？”
“說了啊，他說是你下的命令，所以我就沒多問。”
王勝文一想，這說明紅星試驗廠已經自然分成兩伙人了，平民子弟一夥，大院子弟一夥。
也好以後讓他們競爭一下，看看到底哪一伙人才更能幹得好。
扭頭看了一眼梁拉娣：
“去告訴老闆娘，讓他們再上幾份紅燒肉和水晶蝦仁，我發現，咱們北方人，還是對紅燒肉感興趣。”
孫偉的媳婦說：
“還不是水晶蝦仁都讓孩子們吃了？王廠長，我師傅秦淮茹呢？她怎麼沒來？”
“聽說她今天有任務，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兒了。等晚上下了班，我讓她過來找你們，讓她帶着你們玩，可以吧？”
“我們這次來，想讓她帶我們去他們上海那個電機廠看看，可以吧？”
“你們要是有人給你們看孩子，那就去吧，告訴你師傅就可以了，不用跟我說。”
郎浪的媳婦說：
“我給你們看着孩子，你們去浪。”
……
吃完飯回家的路上，郎安慈才說話：
“弟弟，我覺得他們真幸福，有你這麼好的師傅。我可以帶着我弟媳回家來住嗎？她懷孕了。”
“你還是別了，沒見今天上午，徒弟們看我的眼光都不對了嗎？你又不是我們廠的職工，他們肯定是認為咱們倆在一起了。
雖然我不怕，但是還是避諱一下吧，省得人多嘴雜。”
“這些人都是你們廠的職工，對吧？”
“當然了，我們廠里的年輕人，都是一對一對的，男的跟着孫偉干，女的跟着秦淮茹和靈兒妹妹干。”
“剛才弟妹偷偷跟我說，郭哥今天晚上也會跟着車過來呢。”
“哦，老郭嫂子也來？”
“對！還帶着倆孩子呢。”
“那你回家以後，去上海飯店訂個房間，讓他們住到那兒去，明天你就陪着他們吧。”
“嗨，還用我陪？郭哥那倆兒子，跟大熊和秦漢他們，熟着呢，秦漢現在還和他們是一個班的同學呢。”
“這，我還真不知道，郭哥他們家也搬到軋鋼廠新區去了？”
“還不是為了孩子們上學？現在紅星軋鋼廠的職工，就沒有幾個在城裏住的了，在城裏住的，也都搬到軋鋼廠老家屬院去了，那邊上紅星小學，方便。”
“我也沒想到，建個學校，能產生這種效果。”
“你可能事情多不知道，聽說很多城裏的孩子都跑到紅星學校去上學呢，學校建了四棟宿舍樓，都住滿了。”
“這個，我倒是知道，都是我安排劉嵐做的。
明年，我們紅星技術學校的第一批學生就要畢業了，看來又要搞新項目了。”
“老公，我覺得你沒必要為他們操心，現在都有單位搶人了。”
“誰說的啊？”
“喬三麗說的，她說他們那個管道安裝公司，現在很缺人，就等這批畢業生呢。”
“你怎麼跟喬三麗認識的？”
“她經常跟倆妹妹待在一起，經常去老山院去玩，我能不認識嗎？她都在老山院選好了自己的房間了，就在倆妹妹的對門。”
“喔，這個我還真不知道，一般周末，我都是待在新區那邊教孩子們學習呢。”
“知道，所以人家也沒怪你。”
“嗯，等回去，我單獨去看看她，問問她什麼情況。”
“咱倆妹妹，你也該安排給她們相親了。”
“嗯，讓他們跟着蘇局長去山東一趟，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
“我覺得還是董晨晨那裏靠譜，給她們介紹個海軍軍官不行嗎？”
“行，這次我去瀋陽那邊，看看有沒有合適的飛行員，飛行員也可以吧？”
“當然可以了，飛行員更好。”
兩個人聊着天就回到了臨江墅，剛進院子，秦淮茹便迎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