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 所謂的高精尖
兩個人聊了半天，茶都喝了好幾杯，也沒見到女人們回來，王勝文很奇怪的問：
“她們怎麼去了這麼長時間？”
於廠長滿不在乎地回答：
“你就別管了，那個房子不在我們廠里，在長江邊上呢，來回需要半個小時，你就安心在這裏待着，等她們回來，咱們再去長江邊上吃魚去。”
“你準備好了？”
“我吩咐了一句，讓她安排我們常去的那個飯店給我們準備好，那是我們經常去吃的一個飯店，私人開的，味道很正宗。”
“奧，原來上海這邊也搞這種東西。”
“其實哪兒都一樣的，有需要所以才有人去干，都是一些從市區里出來的人搞的，比市區那些國營飯店味道還好，不信你去試試。”
“這個我肯定知道，我在北京有時候也這麼吃。”
“王廠長，你有沒有感覺到這種方式，咱們國家應該允許這麼做。”
王勝文擺擺手：
“咱不談這個問題，這個問題讓領導們考慮去吧。”
“那談談我那兩個孩子的問題？”
“你不怕他們來了以後會把這邊的情況告訴他們的媽媽？”
“告訴他媽幹嘛？我們又沒領結婚證，他們不會的，再說了，我四個孩子，這是倆大的，還有倆小的，留在北京也挺好的。”
“那就可以，我先給他們辦招工，然後放在我們那兒學習一段時間再給你派過來，這樣他們來了就可以起作用了。”
“又欠你一個人情，你培養出來的人，我放心。”
“別這麼說，我還是讓楊偉教他們。”
“我艹，那他還不得跟着他玩起來？楊偉那孩子人品倒是不錯，就是玩的心太重，來我這兒工作，每天下了班就去釣魚呢，還勾搭上我們一個女工，兩個人形影不離的。”
“楊偉在北京那邊是有媳婦的，這個情況你必須給楊司長說明白，看他能不能替他擺平。”
“行，那下次他再來，我就告訴他。”
……
倆人八卦了一陣，女人們回來了，進了門就有些興奮，秦淮茹跑過來抱住胳膊：
“老公，於廠長用心了，那個房子建的可好了，三層樓呢，比咱們那個沙河居都大。”
於廠長很自豪地說：
“對王廠長我當然要用心，你們跟張綉說好怎麼裝飾了嗎？”
蔡秀珍回答：
“老於，裝飾的事兒我給張綉說好了，這事兒我和她一起操作，你就不用管了。”
於是於廠長揮揮手：
“走走走，咱們去吃飯。”
……
回上海的路上，是秦淮茹開的車，因為其他人都喝酒了。
又找到一個同盟軍，不喝一杯慶祝一下，說不過去。
王勝文囑咐蔡秀珍，從於廠長那邊拿錢，要慢慢來，每次別超過五百萬。
……
第二天是周末，王勝文來上海以後，難得休息一下，當然是帶着一群孩子們到處胡吃海喝，順便讓二毛拜了胥大師當徒弟。
胥大師也沒客氣，兩口子直接跟王勝文提出解決孩子的問題，梁拉娣想也沒想就答應下來，算是相互幫忙了。
回到家裏，秦漢對二毛認師傅的事情有些有些吃醋，王勝文安慰他：你不用着急，我也給你找好師傅了，你明年初中畢業，就可以跟着他學了。
於是孩子們紛紛過來問自己的師傅是誰，王勝文也不理會他們：
你們這幫孩子，都給我好好學習，等高中畢了業再說。
還是王大熊的一句話給他解了圍：
“咱爸是最公平的，什麼事兒都想着咱們，沒看這次出來，看咱們憋了這麼久，把咱們都帶過來了。
正義、大紅、光影，這裏邊除了有特殊原因的幾位，可都改了姓了，我勸你們也改，宋美媛，我建議你也改了。
你看人家王剛和王強多積極，人家一到這個家裏，馬上哭着鬧着就要改姓，結果人家就成功了。”
蘇健很失敗的聲音：
“唉，說好改姓的，沒想到我媽給我改成姓蘇了，還不如老二呢，人家就堅持住了。”
王康馬上反駁他：
“咱爸說這次帶你回去呢，我其實也想去的。”
王勝文趕緊說了一句：
“王康你別嫉妒他，他是去學習的，你高中畢業了，也會讓你去的，聽話，好好在這邊陪着媽媽。”
後邊傳來蘇姐得意洋洋的聲音：
“怎麼樣？還是你爸知道疼我吧？你倆想都逃出去，沒門兒！唉呀，他們做的那個魚真好吃，我以後還想去吃。”
秦淮茹回答她：
“姐，你要吃就去吃，反正咱弟弟今天給了他們一萬塊錢，要想吃回來，早着呢。”
這時候，林翠卿的女兒寶翠翠也拉住她媽媽的衣襟，怯生生地說：
“媽，我也要改姓，改了姓，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叫她爸爸了。”
王勝文趕緊把她摟過來：
“現在我也認你這個女兒，不過說好了，你必須努力學習，等長大了我還盼着你孝順呢。”
“爸，我肯定孝順你，我希望有很多哥哥姐姐，現在我的夢想成真了。”
王勝文看到王夏蓮若有所思的樣子，馬上就說：
“夏蓮姐，你也不用擔心，這幾年我一直在找他們呢，估計很快就可以找到了，你放心就是了。”
王夏蓮便哭着抱過來：
“他們不是壞孩子，他們其實什麼都不知道的。”
林翠卿鄙視她一句：
“她沒離開那個家庭，本身就是一種罪。”
這次王夏蓮沒敢還嘴，而是說了一句真話：
“其實大的不是他的孩子。”
王勝文趕緊安慰她一句：
“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我只想培養對社會有用的人，他們如果是，那我就培養起來。
好了，這個話題就說到這裏，以後也不許你們再提。”
這時候還是蔡秀珍給力：
“在北京不方便的人，拿上海這邊來，我給他們安排工作。”
輕鬆快樂的一天，當然不能被王夏蓮影響了情緒，看來她還是不行，做事情不為別人考慮，也怪自己，她鬱悶就鬱悶吧，說那麼句話幹什麼，純粹就是顯得，差點被她帶歪了。
於是王勝文趕緊說一句：
“誰送孩子們回住的地方？”
叢芳菲舉手：
“我送女孩子。”
蔡秀珍說了一句：
“我去送男孩子，順便看看我媽她們。你們就別去了，車上太擠。”
幾個小的也想跟着去，被各自的媽媽打了屁股，一時間屋裏哭聲四起，王勝文直接把他們往樓上搬。
晚上睡覺前，把王夏蓮叫過來教訓幾句：
“你繼續改吧，今天我都差點被你帶歪了，這麼高興的時候，你不在就好了。
改不了的話，以後家裏有高興的事，你別跟着摻和，躲得遠遠的。”
王夏蓮流着淚回答：
“老公，你給我安排個工作吧，我在這邊看到別人都有工作，所以總是想三想四的安不下心來。我沒別的意思，就是一種真情流露。”
王勝文趕緊把她摟進懷裏：
“這麼簡單的事情你不講清楚，看來是我錯怪你了。你在這裏工作不行，去廣州那邊吧，那邊正好缺個人管理於佳萌出口的那種皮包生意，你過去正好接手。”
這下王夏蓮破涕為笑：
“嘻嘻，你說讓我去廣州，我還以為你騙我呢，原來你連工作都給我安排好了啊，老公，謝謝你，這次我帶着咱們的女兒王彩一起過去，就在那邊安家了。”
說著就親了上來…
……
第二天早上起來，安排秦淮茹和叢芳菲去車站接陳小小她們，王勝文便帶着蔡秀珍去了上海市科技局。
這次是直接去的蔡秀珍的辦公室，剛一到上班時間，秘書就來報告，說是外邊有十八個廠的廠長等待他們接見。
王勝文笑了：
“呵呵，秀珍姐，要任務的來了，看來有你忙的了。”
蔡秀珍鄙視他一句：
“還不是你惹的，你這叫一石激起千層浪，這下各個廠，但凡有點沾邊的，可能都找來了。”
“說實話，這些還遠遠不夠呢。就知道通訊系統，就需要幾個廠合作才能幹成事情。”
“沒聽明白。”
“這有什麼不明白的？從數據存儲處理中心開始，一直到終端用戶，需要有信號發射系統連接，而且全國這麼多城市，也要都連成一片，你說需要多少設備？”
“還是沒明白。”
“你不是學電子專業的，當然不明白，我會跟黃師姐和陳小小她們講明白，然後由他們給各個工廠安排任務。”
“那讓她們接待？”
“不要，今天就你接待，記住，今天了解一下他們工廠的規模和他們目前的產品，然後我來分析，還有讓他們留下聯繫方式，咱們可能會去看的。”
蔡秀珍看了一眼桌子上放着的文件，然後扔過來：
“看看吧，人家上海電器廠開始要人了。”
王勝文看了一眼：
“喔，要人咱也沒有啊，需要你在以前畢業的學生里選。”
“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說搞電子產品，真的需要技術人員，甚至連普通的操作人員，也需要有技術。
現在咱們的技術人員，斷檔了。”
蔡秀珍拍着緊鎖的眉頭說：
“唉，也只能是從原來的大學畢業生里選了。”
“嗯，我估計你也選不出多少了，因為知識結構已經改變了。”
“那你說怎麼辦？”
“也只能是辛苦弟妹她們了，從高中生里選擇一批學習好的人來培養，從各種電子原件和邏輯電路開始講。”
“你是說上山下鄉那批人還有救？”
“學習不好的人就算了吧，只選好的那部分，這事兒由你們科技局組成個班子來甄別，一個一個學校地來。”
“行，那我讓局裏分散到各個地方的人都回來，給我把這件事情完成。”
“先不用急，等你從北京回來再說吧，看看形勢再動，總沒錯誤的。”
王勝文說著，拿起筆記本：
“你接見他們吧，我去跟師姐談談，陳小小來了以後讓她直接上去。”
蔡秀珍翻了個白眼：
“走這麼快，也不說親親我再走！”
……
進了電子研究所所長辦公室的門，王勝文馬上就不一樣了，從包里拿出一大摞文件放到黃師姐的一桌子上：
“師姐，您看資料呢？我今天又給你帶來一些。”
黃令儀從一大堆文件里抬起頭來：
“小蚊子，你這麼努力啊？你拿過來的這些資料我還沒看完呢。”
“這些技術資料是我這幾年之間寫出來的，你當然不能一時間看完，休息一下，我跟你說件事情。”
黃令儀指指茶几上的杯子：
“我沒茶葉，你自己倒杯水喝吧，我給我母親打電話了，她說她趕往北京去了，後天能到。”
“沒問題，我安排人接待她就是了。不是師姐，我跟你說話呢，你能不能抬起頭來？”
“你說就是了，我能聽到。”
王勝文也沒辦法，只能繼續說：
“就是關於我晉師哥工作的事情，我想讓他來上海科技局工作，把那個根伺服器落在上海這邊。”
黃令儀這才抬起頭來，滿心歡喜地問：
“你是為了你師哥考慮的？”
“也不是完全為他考慮，我總感覺把那個東西放到北京，有些讓人不放心，因為北京是咱們的政治中心，這個東西，好像和政治無關。”
“我勸你還是謹慎一些，因為電腦產品還沒搞開發，你最好是把電腦研究出來再決定。”
王勝文想了一下：
“這次我弟媳過來，可能會拿一台初級產品過來，你們再認真研究一下，試試用我研究的那種CN語言，能不能輸入。”
“CN語言你已經做出來了？”
王勝文指了指自己帶過來的文件：
“在那裏邊呢，只是初級的指令性輸入語言，完全用的是漢語拼音輸入法，跟歐美國家的有根本的不同，不過目前還沒有複雜的代碼，需要有人編製代碼。”
“這事兒，我看還是需要由你來完成，因為這是一種系統性問題，需要保持連貫性。”
“也可以，不過硬件方面我就沒精力了。”
“這沒問題，我在看你說的電腦的中央處理器部分，很複雜，不過分開了也不難做到。”
“嗯，不過我建議你從顯示器開始研究，因為液晶顯示屏研究好了，可以應用於電視機上，而且電視機上的集成塊，也可以用於電腦的中央處理器上。”
這下黃師姐笑了，點着頭認可他這種說法：
“你是想通過電視機掙錢吧？”
“當然要掙錢，只有通過搞簡單的電視機掙錢，才能保證你們以後研究工作的資金。
你也知道，即便國家支持你搞晶片，如果等着資金到位，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呢，還不如先做一些簡單的晶片，把電視機做出來，靠電視機掙了錢，再拿來搞高端的晶片。
這樣，就能形成一個良好的循環。”
這次黃師姐終於不看文件了，認真想他說的這些話，然後點點頭：
“好，那我們就先搞微米級別的晶片。”
“這就對了，是誰告訴你們要先發展高精尖技術啊？這個誤導性可是大了。
其實我們的軍機和軍艦，都用不到那些東西的，堅持讓你們搞高精尖產品的人，不是蠢就是壞，故意不讓你們發展起來才這樣做的。
再說了，目前的產品，你們即便做出那種產品，又有幾個應用的地方？
現在，你就按我的要求把微米級別的晶片做出來，先應用了再說。”
“那我們的資金問題解決了？”
“放心吧，解決了，我化緣化來的，等一會我弟妹來了，我就開了收據去拿錢，拿來直接給你們送過去。”
“嗯，我建議你讓我們廠那個岑會計管資金，他那人很靠譜的。”
“師姐，你以後說話要注意奧，什麼叫你們的廠現在我是那個廠的廠長，你需要聽我的指揮。”
“行吧，無論聽誰指揮，只要能繼續發展就可以。”
“對了黃師姐，他們電機廠生產的步進電機，需要你們配合安裝一下。”
“可以，今天我看一會兒就回廠里去。”
“嗯，以後我會給你配一台車，方便你來回跑。”
“嘻嘻，其實不用的，蔡局長說她的車我可以隨便用。”
“那也不行，那只是暫時的，她也會挺忙呢。”
兩個人正在這兒說話，弟妹陳小小推門進來了：
“哥！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