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鋁合金門窗與蘇姐的問題

有了基礎材料，當然要有使用方法和應用範圍。

很快，一份《建築用鋁合金門窗製造標準》，擺在了國家經濟管理者的辦公桌上。

領導正為如何找到國內經濟發展突破點絞盡腦汁呢，一看到這個，眼睛馬上就亮了起來：這是個新的發展點啊。

王勝文這邊正在使用剛生產出來的鋁合金材料製造門窗，他採用的是“雙層保溫鋁合金門窗”製造方式，就是後世東北地區普遍使用的那種。

保溫鋁合金門窗分三種，一種厚度是24厘米，一種是12厘米，一種是6厘米。分別應用於寒帶、亞熱帶、熱帶地域的建築。

延慶縣的“展示房”也是分別使用了這三種不同尺寸的門窗。

第一名實際應用的建築，當然是北京市的“建設大廈”，王勝文採用了兩種規格：三層以下，使用12厘米的標準，三層以上使用了24厘米的標準，至於門口，則是採用了雙層門廊模式，六厘米的鋁合金門窗，兩層，中間相隔兩米四。

這下建設速度就必須要快了，因為領導要來參觀。

最忙活的當然是王勝文、李大鵬還有劉海濤，分別是做門窗、裝門窗、抹灰。

劉海濤馬上就意識到了使用加氣混凝土砌塊得好處了：一層水泥外加一層環氧樹脂塗料，比傳統方法節省了近一半的時間。

說好的大量使用剩餘勞動力呢？

宋市長看到王勝文親自和徒弟們一起幹活兒，絲毫也沒有心疼的感覺：你小子這次要不讓我在領導那兒露露臉，小心你的皮！

延慶縣的“展示房”，1969年五月份完工，北京市建設大廈，六月中旬完工。

當然是要讓吳穎參與，因為她是這兩個建築的總設計師。在此期間，她只能撇下自己的兒子王樹吳，跟着王勝文在工地上忙活。

姓周的領導是帶着一大群人來考察的，除了管國民經濟的領導人，還有天津的吳副市長和杭州的趙市長，當然也有很多各地的領導。

這次李大鵬真的給力，把建設大廈的情況介紹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宋市長甚至給領導們當了次電梯管理員。

介紹用的稿子，當然是王勝文前幾天就寫好的，李大鵬並不笨，經過幾天的理解，當然知道該怎麼說話，

至於電梯裏，宋市長說的話，也是提前跟王勝文商量好的。

當有的領導人提出坐電梯有些奢侈的時候，宋市長的回答是：高層建築有利於節省土地。

馬上就是一片贊同聲，因為大家都知道中國土地的寶貴。

領導們其實是沒有這種經歷的，雖然曾經在蘇聯、法國留過學的不少，但是他們也沒這種東西。當他們問到很多宋市長和李大鵬不懂的詳細數據時，王勝文都會及時拿出一些資料分發給大家看。

這讓領導們感到很舒心，給王勝文的第一印象就是個純粹的技術人員，這正符合他的期望：我可是又紅又專。

兩位老帥當然也參與了，雖然王勝文說這種產品不能用于軍事，但是徐帥馬上就能想到：可以用來蓋營房。

有這種心思，就值得讚美。

不過兩位老帥最近有點飄，自從三月份在松花江的一個小島上，我們的炮兵僅僅靠往江里打了幾發炮彈就化解了兩國矛盾以後，他倆的腰桿一下就硬了很多。

可能是江里炸出的魚太多的原因吧，老百姓去了好多人去搶魚。

這次，歷史發生了改變，蘇聯主動劃分出了二十八公里的非軍事區。不划不行，他們那種大炮，打得挺遠，而且威力巨大。

我們的人說話很有意思：隔着冰層炸魚，威力不大不行。

1969年4月份，鷹國泰晤士報刊登了一幅照片：中國一百門大炮的炮兵陣地。

正當有人痛罵泄密者的時候，一句話讓人振奮：你們經常打幾炮試試！

全國人民都不知道這種大炮的威力，但是他們都很放心，這玩意可以用來打獵嗎？為什麼東北人可以用來炸魚？

……

閑話少說，轉回鋁合金，領導們當然不會貿然行事，他們要回去做研究，但是在這個過程中就有人登了門。

當然是王勝文的岳父，那位“紅色商人”婁半誠。

聽說這種建材試製成功，馬上就過來找宋市長，說是他們在港島搞的那個“福祿社區”急需。

宋市長找王勝文商量，王勝文當然是大義滅親：不二價，每噸五千港元，還得讓他們自己來拉。

經過一番艱苦的談判以後，宋市長還是做出了讓步：可以給你們搭配我們最新的建築裝飾材料：環氧樹脂塗料，每噸一百五十港元。

從此以後，大鷹帝國的臣民，用上了港島福祿建材公司的產品，婁半誠的利潤，接近百分百。

宋市長為什麼這麼有底氣？因為他參觀了王勝文他們搞的那種塗料生產線：你們他媽的成本不到五十，你們這不訛詐我的朋友嗎？你們負責運費！

就這一筆生意，北京市的外匯收入就是一億七千萬港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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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業務的家庭收入是一百萬元，也是惠豐銀行的不記名支票。

這種交易，當然沒有王勝文什麼事兒，他只負責提供產品，至於和港島福祿建材公司的交易，是通過廣州市越秀區五金公司和北京市物資局化工公司進行的，王勝文根本就不認識她們。

回到家就被尹愛媛責備：

“我們化工公司總共才八個人，你怎麼一下就給我找來個一千萬的生意？婁經理一下給可我們三百萬，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王勝文直接輕輕踹了她一腳：

“你個破娘們怎麼說話呢？你是不是永遠不會滿足？你們光靠賣我們那些化工原料，根本就掙不到錢，那些原料都是公家用的，價格定得很死，看來你們物資局的領導人給你們動了手腳了，因為你沒招他們推薦的人！”

女人便想抱過來，被牛麗一把拉開：

“老尹你走開，別忘了你還沒出試用期，你這樣做人可不行，有事兒說事兒，以後不許埋怨我老公。”

徐慧珍也過來幫腔：

“尹愛媛你剛來不懂規矩，其實我們老公只要讓我們去做一件事情，早就給我們想好了其他問題，沒見我和牛麗倆人，每年就能做五六千萬的業務嗎，這還是給我們家自己掙錢，收入都是合法的。

我看你們每年那一千萬的生意，也就能用一個人。”

尹愛媛反而是過去摟住她的胳膊：

“姐，我不懂，你教我！”

徐慧珍指指王勝文：

“把他伺候好了再說。”

王勝文想了想才說話：

“這樣吧，你們在這兒礙物資局那幫人的眼，那就去廣州做業務，我把產品直接發到於莉那兒去，你去了以後直接收了貨，轉發給婁經理就可以，去了還住你們原來那個房子，那個房子我是用你的名字買的，別人奪不去。

這邊如果有關係好的人，讓他來回跑就可以，特別要把握住財務人員，這次一定要乾乾淨淨地做這筆生意。”

尹愛媛馬上就明白了，原來王勝文給她這個業務，只是一種試探，看看物資局領導的態度。

如果態度不好，明年就沒這個業務了，反正產品是人家的，人家給不給還不一定，說不定物資局領導態度太惡劣，人家就根本不給產品，一個國家控制產品的借口就足夠了。

王勝文也明白了，自己這次收錯了女人，其實尹愛媛對自己沒有絲毫的用處，除了風騷之外，沒有任何特點，也不想積極努力，只想靠上個男人。

愛不愛自己還真不一定，她從本質上來講，跟南云云差十萬八千里。

幸虧一次沒陷得太深，否則這種太過依賴的女人，還真是個麻煩。

想到這裏，反而是把她拉過來摟住腰：

“姐，你現在在物資局失勢，那就乾脆出去躲一陣子，我把你們的這次業務給物資局完成了就是了。

你們公司也給我們交預付款，我們直接派人給你們把貨發過去，這樣你們很簡單就把業務做成了。”

女人當然是興奮：

“好啊好啊，我去跟廣州於莉一起做業務。”

“好，那我打電話給於莉，讓她給你們準備好房子。至於小姨，也一起帶過去看孩子。”

……

王勝文給於莉打電話的時候，聽著兒子王樹唐的哼哼唧唧，就把事情給她講明白了：

和林婉兒配合著把鋁合金材料通過婁半誠出口到港島，至於塗料產品，第一批先讓尹經理做了，以後化工設備試驗廠和她們局直接簽合同。

行吧，既然是沒用的女人，我就讓你躲遠點，每年給你們公司點小業務維持着經營，不就完了？

說句實話，如果不是為了能讓宋市長順心，王勝文會把牆體塗料，放到廣州去生產，這次和岳父婁半誠做這個業務，算是為了給宋市長個印象：他仍然能控制住港島那邊的所有業務。

其實他想錯了，能控制住港島業務的，只有王勝文自己，因為國內經濟停滯，出口到港島的產品，反而是增加了，其中電熱絲的製造，已經徹底交給向美電器了。

這絕對不是賣國，因為核心的合金熔煉技術，仍然在紅星試驗廠的掌控之中。

宋市長心情好，再加上他新娶的媳婦要生孩子，當然對王勝文也好，當王勝文提出要在七月份到廣州、上海出差的時候，市長考慮也沒考慮，就答應下來。

倒是尹愛媛的小姨人老成精，看出了王勝文想擺脫她的心思。

……

當然是趁着孩子們放暑假的時候，帶他們出去浪一浪，這幾年形勢不穩定，王勝文把他們圈養在家裏已經是整整四年了。

1969年7月10號，王勝文帶着王大熊、張秦漢等一大幫男孩子登上了去往上海的火車。

至於女孩子，一律留在家裏看小孩子，培養她們的母性。於是被宋美淑狠狠地在手背上咬了一口，她媽媽也不攔着。

走之前提前跟蘇局長打過電話，讓他從山東回來主持一下局裏的日常工作，蘇局長馬上就給了他一個任務，帶着蘇伯母一起去。好吧，一大群孩子也都跟她熟悉，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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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伯母帶的東西很齊全，看來是打算長住滬市了。

沒辦法，兒女都在那邊，老頭子又經常在外出差，雖然有王勝文家人的經常陪伴，但是她自己在家仍然感覺到太孤單。

家裏的女人是郎安慈和王夏蓮一起陪着過去的，“牧春花”的事情已經不存在了，郭處長當上了公安局的副局長，連檔案都給她銷毀了，她現在就是一個純粹從外地投靠親戚的女人。

另外說一句，她給王勝文生了個女兒叫王彩，剛滿一歲。前段時間王勝文告訴了她林翠卿的事情，她非要跟着王勝文去上海給她下跪道歉。

好吧，你去歸去，如今已經變成了着名扎染專家的林翠卿理不理你就不知道了，而且，她給王勝文生的兒子王樹金，整整比女兒大了兩歲。

十一號早上到的上海，當然是蘇姐和連勝哥過來接的站，而且梁拉娣也開着軍車來了，她已經和連勝哥兩口子成了“同事”。

首先要去魯迅墅，因為需要把十幾個孩子彙集在一起，那樣大人在上海才能最省心。

其實王大熊他們是跟蘇姐的兩個兒子在北京就認識的，不過他倆竟然不讓大家叫他們原來的名字了。

行吧，既然你舅舅蘇連勝同意，取蘇健、王康這倆名字也不錯。

蘇姐還是挺大方的，孩子們來了之後就每人給了二百塊錢，讓倆兒子帶着孩子們出去遊玩。

沒了孩子們鬧騰就好辦了，蘇家人開始和王勝文商量正事，梁拉娣則是拉着郎安慈和王夏蓮去了臨江墅。

王勝文自然要面臨連勝哥的問題：

“弟弟，說說咱姐這事兒該怎麼辦吧？”

王勝文倒是坦然：

“伯母，連勝哥，如今李局長已經調到唐山市去了，我們已經接近兩年沒見過面，在此期間他跟蘇姐聯繫沒聯繫，我完全不知道啊。”

蘇姐乾脆也不裝了，直接抱住王勝文的胳膊：

“他沒有任何聯繫，我也受夠了，和倆兒子說了咱倆的事兒，倆兒子也都認可你，所以我打算開始離婚程序。

北京，我們肯定是不回去了，我感覺我還挺適應這邊的生活，現在我和淮茹妹妹一起工作，幹得很順利，聽說你們要來，我給她打了電話，她明後天就能從富春江那邊回來。”

“伯母、連勝哥，離婚這事兒可能我幫不上忙的。雖然我們家跟這邊算是世交了，但我畢竟是一直跟着李局長成長起來的。”

女人還是向著女人，這時候嫂子說話了：

“你一個軍級幹部還怕他？你在君威的進步，可沒他什麼事兒吧？所以你根本不用欠他的人情。”

王勝文趕緊辯解：

“姐，你這話說的過分了，大家聽到了就聽到了吧，我那個軍級可不是自願的，是林帥推薦的，他想讓我儘快把新型戰鬥機搞出來，但是我很怕這種戰鬥機的戰鬥力會引發世界的動蕩，一直在考慮該不該把新型戰鬥機給做出來。”

蘇連勝更是直截了當：

“勝文，我感覺你的擔心是多餘的，蘇修就是紙老虎，沒看到咱們幾炮下去，他們就主動讓步了嗎？我感覺你得繼續下去。”

王勝文拍拍他的肩膀：

“哥，你也不能這樣說話，不要感覺咱們有了強大的武力就能肆無忌憚，總不能拿國家武力去報私仇吧？”

蘇連勝頗不服氣：

“我們現在搞得那種驅逐艦是你設計的吧？那玩意兒可比飛機還要厲害。”

一直在想事兒的蘇伯母說話了：

“你們別說別的，說說怎麼解決你姐的問題！”

王勝文很平靜地回答：

“伯母，其實很簡單的，蘇伯伯跟農林部的楊部長關係不錯，楊部長又跟河北省的李省長在一起待過八年。

所以，也就是蘇伯伯一個招呼的事兒，李局長現在是唐山市的副市長，他總不能不聽頂頭上司的吧？

我覺得蘇伯伯儘管跟楊部長說，說不定人家那邊也等着這事兒呢，他是怕蘇伯伯才不敢提出來的。”

蘇姐深情地看着他：

“弟弟，你把情況都了解清楚了，費了不少勁吧？這些關係我們都不知道。”

王勝文握了握她的小手：

“姐，我是在替孩子們擔心，我怕你倆鬧起來，影響到他們。”

蘇姐嘆了口氣：

“唉，現在也影響到了，他高中畢業后，他舅舅想讓他去當兵，他不去。”

“姐，這個你放心，這次我就帶他回去學些技術，他和大熊一般大，去了讓他們一起學習，等從我們那兒畢了業，我在讓他回滬市造船廠工作。”

蘇連勝連忙問：

“弟弟，你有把握？”

“哥，你剛才還說軍艦是我設計的呢，你忘了？我打算不讓拉娣姐回去了，就留在滬市發展，這次我把叫王二毛的二兒子帶過來了，讓他在這邊照顧他媽媽。”

蘇伯母站起身來：

“我給你伯伯打電話。”

蘇姐跟過去：

“我也說一句！”

王勝文馬上囑咐：

“估計他不在他自己辦公室，你把電話打到我辦公室里去找人。”

……

吃完午飯，蘇姐竟然是跟着王勝文一起回臨江別墅休息，因為蘇伯伯用非常堅決的口氣跟她說：

你儘管按你的意思提出離婚，我替你們擺平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