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上海廣州連線

在上海的日子裏，雖然挺累，但是更是快樂的，至少是秦淮茹幸福快樂。

目前她和尤鳳霞沒有具體任務，經常一起去外灘散步，有時候還跑去胥大師那個小店裏吃好吃的，弄得尤鳳霞都想生孩子了，秦姐最近怎麼這麼能吃，一份滬市紅燒肉和半隻八寶鴨她自己就能吃掉，我只能在那兒吃水晶蝦仁。

她還經常去吃小籠包，人家上海人都吃一份，她自己吃兩份。

跟着個大肚子孕婦出門，真丟人，問題是我的太大了，吃多了衣服撐得難受，好吧，老公喜歡就可以。我讓林翠卿帶你出去吃，她臉皮厚，不怕別人笑話。

還是跟叢芳菲在一起玩有意思，晚上也可以抱在一起睡覺。

在陽台被摟住腰看的夜景真美，從來沒有這麼好的感覺，難怪梁姐和秦姐都這麼上癮。祝琳姐姐，你不能總跟我搶，要不我晚上不幫你洗腳，老公給洗腳可是個很危險的事兒。

其實秦淮茹她們也不是沒事兒，人家上海電機廠的人每兩天就過來接她們一趟。

機械工業部和水利水電部很多專家都來了，在那兒討論技術問題。

秦淮茹當然很鄙視：你們不知道上一次就有一批專家專門討論我老公的方案，結果被關到現在也沒放出來。

不過他們這些人好像不是壞人，有幾個專家還在我們車間裏干過活兒呢。

尤鳳霞更是信心滿滿：我老公說，我這裏這份圖紙，等開始纏繞發電機的時候再拿出來，我都看懂了，你們鐵芯都還沒做出來，討論什麼發電機啊，你們鐵芯做不出來，我們那邊的銅絲是不會運過來的。我們必須保證我們的材料配方不會被特務竊取。

王勝文心裏明白:他們的水泥廠才剛剛開始動工，要修起大壩來還早呢，即便是有原來的施工經驗，但是我設計的時候採用的是雙面支撐模式，雖然施工難度和工程量有所增加，但是結構絕對穩固。

用石頭加水泥的方式絕對不行，那必須是鋼筋混凝土結構，石頭加水泥，只適合於小水庫大壩的建設。

所謂“改天換地”，喊喊口號可以，還得靠技術。

這絕對是給秦淮茹和梁拉娣這兩個忠心耿耿跟了自己幾年的女人的福利。

第一，等秦淮茹生了孩子滿月，富春江上的大壩也建不起來，等到了冬天，一切都恢復正常了，再開始纏繞發電機不遲。

至於那批專家，去他喵的吧，連磁力線立體分佈曲線圖都搞不清的人，有什麼資格討論水力發電機？趕緊回家抱孩子去，不然找個理由把你們都關起來。

別以為我們生產的那些電機都是隨便設計的，那可都是經過後世精確計算的最優化方案，否則噪音怎麼可能這麼小？一點基礎知識都不懂，就在那兒瞎討論。

我這水力發電機也是，最優化方案知道是什麼意思嗎？就是圖紙泄密者必須槍斃。

第二，等梁拉娣生完孩子滿月，他們那艘一萬噸的貨輪也做不出來，不僅僅是柴油發動機裝不上去，就連焊接工作也完不成。

當然了，考慮到焊工人數會呈現幾何數量級的增長，船舶製造業生產能力，也是呈幾何數量增長的。

這就是為什麼我國現在的軍艦，像“下餃子”一樣，因為我們國家已經培養出來一大批合格的焊接人才。

為什麼有些行業，剛發展起來幾年，就會出現產能過剩的現象？就是這個道理。

無人機生產線一建起來，那可不就滿世界的無人機？機器狗也是同樣的道理。

你以為就只有你在網上看到的那幾條機器狗了？其實我們自己已經進行了裝備。

讓機器狗替我們巡邏不香嗎？

以後你還掃雷？我們用幾隻便宜的機器狗就完成了。

第三，尤鳳霞是自己的愛寵，所有女人里，她的性格最軟弱，所以有事兒沒事王勝文都帶着她，而且她最近伺候祝琳有些上癮，沒事兒就給她揉肩捶背。

她上癮，當然祝琳也上癮，只要王勝文在家，必須抱着睡才能睡着。

第四，上海還有個人，上一次沒弄死，這次找機會試試。

問題是他目標太小，不容易找到，報社門口都蹲守了好幾次了，也沒發現這傢伙的蹤影。

第五，他要把上海市科技局這桿大旗給樹牢了，這叫品牌效應。

如果科技局在冶金、電器、機械、紡織、化工、水利水電等各方面都有所建樹，那領導們就得考慮一下這個部門在社會上發揮的作用了。

目前來說，科技局這個部門，只有上海這一個，這根大旗必須讓蔡大姐扛穩了。

王勝文不算個好人，但是絕對愛國愛同胞。

還有一個就是，上海電器廠經常把王勝文請過去講課，都是些很正常的實用技術，王勝文也很樂意幫他們。

原來弟弟在上海還要經常做這些事情，單晶矽的切片工序是個機械和電器結合的加工技術，目前激光切割技術還沒達到那個水平，完全可以用機械切割代替。

至於材料浪費，完全不用考慮，世界上又不缺少矽元素，提純工藝也很成熟。

做出一批來等着吧，後續跟進工藝正在研究，上海光學機器廠已經立項了，他們如果不成功，我就讓你們自己干，甭管什麼立項不立項的，先干出來再說。

可控矽你們不是沒做什麼彙報就做出來了嗎，供電系統已經開始應用，那不是國家也沒找你們的事兒？

有些項目就是如此，你越是要跟領導彙報，越是幹不成事兒，因為他們也不懂，而且不懂裝懂的挑毛病。

這個問題，王勝文就知道得很清楚，因為歷史上，上海光學機械廠的光刻機項目，就沒幹成什麼事兒，也不知道哪位領導把項目給批死了。

也沒人追究責任。

有時候一個上級部門的批示，毀掉一個行業的發展，不是沒有現實的例子。

想想中（行）手機的例子。

不過王勝文目前對此並沒有什麼感覺，因為有那個紅星試驗廠，有些東西他根本不需要上級的資金支持，有時候反而是拿來拿捏上級。

比如那種電機，你機械工業部不給我下計劃，我就不給你干，等你們急着用的時候，再讓我抓緊干，那我就磨磨蹭蹭的慢慢來，急死你，絕對不慣着他們。

幾次下來，部里就知道了:我艹，原來他們才是老大，問題是我們還找不到替代產品。

紡織機械也是，我們根本就不用你們紡織工業部投錢，你能拿我怎麼樣？等以後你們紡織工業部要產品、要設備，對不起，價格上調百分之三十。

訛人這事兒我挺會，要不你們自己做？對不起，我們那吐絲噴頭沒貨。

蔡大姐當然是也忙活，光滬市造船廠的事兒都忙不完，被那個王進廠長給纏住了，天天讓她跟王勝文說要講解圖紙。

不是，你們廠那麼多工程師都是擺設嗎，不會自己研究？太過依賴可不行，技術人員也是需要鍛煉的。

最後還是沒堅持住，王勝文又在造船廠收了一群學生。幸虧有蔡大姐阻止，不然女學生又跟家裏來了。

還是祝琳會出主意:去講課的時候，給他塗個大花臉，或者讓他戴個面具。

完全沒辦法，王勝文健美的身材，也對上海小女人很有吸引力。

祝琳真是個有心的女人，她竟然把王勝文上每一節課的筆記都記得很認真，王勝文當然明白她的意思，她要拿回廣州去用。

當然不能苦了自己的媳婦，她也是懷着孕呢。王勝文主動把《民用船舶結構設計》這本書打印出來，讓她抄錄了去廣州日報投稿。

於是又被蔡大姐責怪:這種福利你為什麼不給我？

看來年齡大的女人也會爭風吃醋，跟蘇姐和林翠卿一樣。

別以為造船業就是個簡單的焊接，其實對於造船來說，結構工程師才最重要，結構力學學不好，絕對不適合去干船舶工業。

當然王勝文在這兒，紅星試驗廠的壓力也不小，首先就是那種合金鋼焊條的生產。

這次郭處長的侄子郭傳立很給力，一下就培訓了一千名的焊條生產線工人，足夠以後保障達利安造船廠、津門造船廠、滬市造船廠、廣州黃埔造船廠焊條的臨時供應了。

當然，也只是在開始階段的供應，以後中國造船業發展起來，焊條的需求量大了去了，你們一個小小的紅星試驗廠怎麼可能做到。

一萬噸的貨輪，用五十噸焊條夠了吧？明確告訴你，完全不夠。

王勝文給他們造船廠提出的要求是，每個焊工上崗之前，必須焊完二百公斤焊條。

所有吐槽中國造船工業投入過大的人要知道:這是必須的。

航天科技投入更大，你怎麼不吐槽一下？

所以說，有些工業產品，前期投入幾十個億，那絕對是很正常的。

目前唯一可以低投入的就是農業，前期可以只投入個種子。

忙得不行，所以一個報紙小編輯騎自行車摔斷了脖子的事兒，被他們自動忽略。

這是王勝文幹掉的第三個大禽獸，都是上海的。

王勝文在上海一直待到三月中旬，等上海第四十六國棉廠的滌綸生產線安裝試車成功以後，跟上海市紡織工業廳的喬廳長狠狠的吵了一架后，才離開上海前往廣州。

吵架的原因是蔡秀珍給他們定的價格太低，兩千八百五，不到三千，喬廳長能不生氣嗎？

沒事兒找事兒，你能跟腈綸比？纖維度不夠啊，而且原材料對苯二甲酸脂才不到一千塊錢一噸。

你們產量這麼高，如果不把價格定低一點，不利於這種面料在全國的普及。

吵架就吵架，你為什麼要回家打我徒弟？不是，你這老娘們也太狠了，把我徒弟都給打回北京了。

蔡大姐一語中的:

放心吧，她娘倆沒事兒，設備安裝完了，兒子想在上海玩幾天都不可以，催着馬上回去做設備呢，沒看到她把兒媳婦都快寵上天了？

秦淮茹挺興奮:這種布料給秦漢用合適，耐磨，褲子的屁股部位不容易磨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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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便說一句，林翠卿在懷孕以後，很堅決地給自己找到的女兒改名王琳琳。好吧，你是個易孕體質，人家蘇姐就沒事兒。

當然王勝文給了她一本混紡面料的扎染工藝，讓她慢慢研究:你必須做個對社會有用的人。

回廣州當然是帶着祝琳和尤鳳霞，並沒有讓叢芳菲跟着去，你們上海還有八套滌綸生產線需要安裝呢，你需要在這兒堅持下去。

到了廣州才知道，人家陳雪茹早就在那兒等着呢，被母親安排到了秦京茹買的另外一套別墅里。

這下祝琳滿意了:我要跟雪茹住到一起，順便幫她看着陳文雨，這個小姑娘我喜歡，因為她總叫我媽媽。

那也不行，雪茹姐必須儘早去港島，在那邊租好辦公室，作假也要做得像真的一樣，那個毛順君也要脫產了，你倆不但要經營紡織品，還要經營奢侈品。佳麗牌皮具先來一波再說，價格是國內的十倍。

奢侈品不能打價格戰，我們的皮具用料考究、設計新穎時尚，絕對是港島名媛的必備。

家裏的女人先背出去試試。至於專賣店，必須開在銅鑼灣的羅素街，還得由婁家兩位嫂子主持。

至於後來佳麗牌皮具引領世界時尚界，那是三年以後的事兒，着名的世界服裝周，不再是巴黎，而是港島，因為再牛逼的服裝設計，離不開面料的支持，世界上最好的面料，是從陳雪茹毛順君她們這兒出去的，而且每次她們都領先一步。

范思哲移居港島。

讓祝琳沒想到的是，她的事業，是從皮具開始。

當然她的事情更多，又是籌建焊材廠，又是聯繫造船廠，還得給水泥廠提供圖紙。

至於上次跟父親去的那批人，簡直就成了她的一群小跟班，有事兒，大家都主動跟他聯繫，因為直接聯繫王勝文，王勝文不理。

這漂亮娘們也夠敬業的，回到廣州，光給當上了市長的父親彙報工作，就彙報了整整一天。不是，你一個兒媳婦，跟那個老頭子瞎彙報什麼，有事兒直接去找人辦不行嗎？簡直就是浪費精力。

祝琳當然會跟陳雪茹一起去港島一趟，她要去“拿”那幾份貨輪的圖紙。

好吧，你把那些圖紙鎖你放衣服的櫥子裏，小心被老鼠咬。

女人，有時候腦子會短路的。

人家梁淑貞就不是，人家堅持不跟紡織工業局的羅局長混到一起去，堅持代表市婦聯的利益。這一點讓婆婆非常滿意，難怪王勝文在設備安裝現場天天忙得不亦樂乎，晚上還會被催婚。

催婚就催婚，還不給人家個正式的儀式，人家可是正兒八經的大閨女，不給婚禮，那我就把這房子命名為淑貞居。

你就老老實實在家照顧你那個生了兒子的小兒媳婦吧。

陳小小生了孩子也輪不到我這個當大伯哥的去看，有秦京茹在那兒照顧着呢。

什麼，你竟然一下給了秦京茹二百萬塊錢？難怪她這麼聽你的，她又想給你生孫子了，你自己看着辦吧。

於莉、丁秋楠、季小慶她們一個挨着一個，看看能不能把你忙得四腳朝天。

就沒這樣吐槽自己母親的人！渣男。

當然要梁淑貞給彩禮，另外還給了兩萬的私房錢。

很難得的是，梁淑貞竟然跟張靈兒建立起了牢不可破的聯盟，還說等張靈兒坐月子的時候，一定回北京照顧她一陣子。

好吧，你們廣州紡織女工的培訓，就不能停，這是你們羅局長強烈要求的。

母親竟然跟這幾個化纖紡織廠要百分之十的利潤，你們婦聯也太霸道了吧？人家上海市科技局是要的百分之七。

“蔡秀珍心太軟”，這是母親的原話。

幸虧學生郎浪的技術學得不錯，設備安裝原理懂弄懂了，這讓王勝文感覺很輕鬆，只是在現場彌補一下他做的不到位的地方。

當然他對這位內弟的技術指導是毫無保留的，他還想靠郎浪去領導那一批技術人員，他要把他培養成像孫偉那樣的人。

這樣看來，叢芳菲那個紡織機械研究所就無足輕重了。

也無妨，反正打電話來說自己懷孕了，如果上海方面有事兒，我可以派我們自己的技術人員過去。

跟着郎浪過來的幾個技術人員，受益頗深，有個姓查的孩子，還跟廣州的一位女孩兒談起了戀愛，據說是梁淑貞給他們介紹的。

又一個愛管閑事的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