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愛，是甘拜下風
“既然你喜歡他，又為何不能為了他放下另一人呢？是因為等了十三年沒等到不甘心，還是因為你對那個人還有別的什麼念想啊？”
聽到她這個女主人開口否認，雲蝶忍不住又問了一句，她這雖然有些刨根問底，可如果她不這樣做的話，她又怎麼幫她這兩個新主人調解勸和呢？所以這時候她只能不恥下問了，無奈。
“......”
被雲蝶那麼一問，李寒衣又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是啊，她放不下那個趙玉真的原因到底是什麼？是因為她不想白白等這十三年，還是她心裏仍在喜歡他呢？她到底是為何在乎那道士的？
說心裏話，她也不清楚，或許這兩者都各有一些吧，畢竟她確實等了十三年的時間，心裏肯定會有些不甘心，而且這麼多年的等待，她對那個不肯下山的道士也沒有以前的那種感覺了。
因為這十三年來，她心裏已經失望透頂了，有時她也會胡思亂想，想那個道士是不是真的不在乎她，所以才不肯下山尋她，要真是這樣的話，她那十三年的等待似乎一點兒意義都沒有。
不管怎麼說，她都只跟那個趙玉真見了三面而已，不，嚴格來說是兩面，因為見第三面時那道士已經走火入魔了，神志不清應該不算見過，只有兩面之緣的他們，真的存在喜歡和愛嗎？
或許只是當時頭腦一熱吧，或許她就不應該為那道士等這麼多年，浪費青春不說，她到現在也不知道那個趙玉真到底是咋想的，連他是否喜歡她她都不清楚，這份痴等也真是夠傻的啊...
“你不說話，那就是兩方面都有嘍？想來也是，畢竟等了那麼長時間，肯定沒那麼容易放下...那你心裏更喜歡誰一點兒啊？這你總該知道吧？”
見那個女劍仙又沉默了，雲蝶心裏也很無奈啊，不過同為女人，她能理解她，但說實在的，她是真的做不到等一個男人十三年，因為能讓她等這麼久的，那個人就一定不是真的喜歡她。
“我也說不上來...”
李寒衣見那個雲蝶追問，她再次搖了搖頭，然後趴到了書桌上，顯然，她被這個雲蝶一連串問了半天，她也有點兒心煩啊，見此，雲蝶也不經咂巴了幾下嘴，但她還是好聲好氣的又問。
“那你覺得那兩個人誰對你好啊？”
“應該..是他吧...”
說著，李寒衣還朝窗戶那邊看了看，顯然，她口中的那個他不是那個不肯下山的道士，畢竟她與那個道士也就見了兩面而已，就算那道士想待她好都沒那個機會，所以她只能說是他了。
雖然那個混蛋經常氣她，可他對她確實挺好，不僅在她受傷的時候悉心照顧她，還在她傷心難過的時候安慰她，更在她乏累的時候給她一個肩膀做依靠，有時候想想，他對她確實很好。
見她這個女主人朝窗外看，雲蝶一下子就知道她說的那個‘他’是誰了，雖然她這女主人對感情搖擺不定，可起碼她腦子沒毛病，知道誰待她好，於是乎，雲蝶又說了她這女主人幾句。
“我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但我覺得，那個能無時無刻陪在你身邊照顧你和心疼你的人，才是你最應該去珍惜的人”
“這我知道，所以我才捨不得離開他啊”
對於那個雲蝶的勸說，李寒衣其實是認同的，要不然她就不可能跟那個傢伙廝守這麼多天了，她要是真不知好歹，又怎麼可能跟他私定終身啊，這還不是因為她心裏認同那個混蛋了嘛。
可認同歸認同，那個傢伙底子不幹凈這件事兒她仍舊沒那麼容易翻篇，雖說她有時會覺得等那個道士不值，但起碼那個道士不會欺騙她的感情啊，她現在主要是怕那個傢伙以後不認賬。
所以她才膈應他，可除了他那件令人氣憤的情史以外，他這個人其實還是可以的，要不是他對她百般偏袒，她也不會那麼依賴他了，更不會讓他悄悄住進她心裏，所以她還是在乎他的。
“你就是因為他對你好，所以才決定跟他在一起的？”
聽到她這女主人的話后，雲蝶又追問了一句，不過她其實是能夠理解她的，因為她這個女主人等的太久了嘛，十三年的等待都沒換來她想要的，在這種時候出現一個對她萬般好的男人。
換誰都會忍不住動心的吧？這是人之常情，沒有對錯，當然，這種感情是最模糊不定的，根本說不清這是喜歡還是依賴，而李寒衣呢，她見那個雲蝶那樣問她，她也點了下頭，承認道。
“差不多吧”
李寒衣這次沒有猶豫，因為她就是喜歡他什麼都順着她，他待她確實好的過分，要不是因為這個，她也不可能轉頭撲到他懷裏啊，見她這女主人不假思索的承認了，雲蝶忍不住又問道。
“那如果拋卻這些不說，你對他還有別的感情沒有？難道就真的沒有一點點喜歡？”
“...應該有吧”
李寒衣這次沒有剛才那麼痛快，她先是思考了幾秒才開口回答，但說真的，她其實也不知道她對他到底是喜歡還是依賴，她就知道她捨不得離開他，因為在這十三年裏，只有他對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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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在你心裏，這兩個人是誰更重要一些啊？”
雲蝶見她這個女主人猶豫了幾秒，她心裏就大致有了些猜測，是啊，她這個女主人在感情方面完完全全就跟小孩子一樣，根本分不清什麼是愛什麼是喜歡，但現在，她得告訴她答案了。
哪怕這樣做會起到勸離的反作用，但她必須告訴她這個女主人什麼是愛，而什麼又是喜歡和依賴，聽到那個雲蝶又問，李寒衣也忍不住再次陷入了思考，差不多得有七八秒后她才開口。
“都重要”
“......”
這一次輪到雲蝶沉默了，因為她沒想到她這女主人會這麼說啊，她還以為她會說是她等了十三年的那個人更重要，現在可好，人家兩個都想要啊，這可是有點兒太貪心了，甚至是過分。
畢竟腳踏兩條船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不過她現在完全可以確定一件事了，那就是她這個女主人真的搞不懂愛情究竟是什麼，別說區分喜歡和愛了，她就連什麼是依賴和在乎都分不清啊。
“如果非讓你選一個，你會選誰？”
雲蝶又問了一聲，當然，她不是想逼她做選擇，她只是想讓她這個女主人把自己的感情糾葛搞清楚而已，而李寒衣呢，她這次倒是沒有沉默或者猶豫，但她仍舊沒給出一個準確的答案。
“如果那個人不來找我，我肯定選現在這個啊”
“那要是那個人真的來尋你呢，你要辜負現在這個待你好的人嗎？”
雲蝶繼續追問，不過她已經知道她這個女主人的心思了，她並非是腳踏兩條船，她只是沒有選擇，因為她不想一直傻傻的等下去，但她又放不下那個她等了十三年的人，所以才會糾結。
因為之後出現的這個人，對她確實是太好了一點兒，好到能讓她淪陷的程度，在那樣的熱情攻勢下，任憑誰都沒法兒全身而退，畢竟在此之前，她這個女主人已經孤單寂寞了十三年嘛。
而李寒衣呢，她在聽到那個雲蝶的提問后卻再一次不吭聲了，因為她自己也想不明白這件事啊，如果她勢必要辜負一個人，那麼她應該對不起誰呢？是那個讓她等了好久的道士還是他？
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這有點兒太難選了，無論她選誰，都是傷害另一個人，無論她選誰，她自己都會背上無情無義的罵名，如果可能的話，她只希望要她選的那一天永遠不會到來。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見她又不說話了，雲蝶忍不住打斷了她的思考，因為只要她猶豫，就代表她心裏其實是想選前者的，沒有乾脆的選擇辜負後者，恐怕是因為後者對她太好吧，所以有一句話她想告訴她。
“什麼話啊？”
雖然那個雲蝶打斷了她的思考，但李寒衣並不生氣，畢竟她實在說不出剛才那個問題的答案，而現在好不容易有個新話題能翻篇剛才的事，她自是樂意接着，因為她也怕她一直追問啊。
“曾有人告訴過我，喜歡是棋逢對手，而愛..是甘拜下風...”
當雲蝶說出這句話后，李寒衣直接怔住了，在她的腦海里，這句‘喜歡是棋逢對手，而愛是甘拜下風’的話一直在她腦子裏循環播放，的確，她沒有因為這句話而搞懂她應該去選擇誰。
但她通過這句話得知了一件事，一件跟‘他’有關的事，是啊，愛是甘拜下風，他能無償的忍受她的壞脾氣，還有她身上的那些缺點，甚至能接受她心裏牽挂着另一個男人，這是為何？
這究竟是他傻？還是他腦子有坑啊？不，這些都不是，他是太在乎她了，所以才寧願委屈自己都要讓着她護着她的，雖然他下午說過，比起感情他更看重門當戶對，可她覺得不是那樣。
畢竟能跟她門當戶對的貴族千金多了去了，他為嘛不選那些人呢？那些貴族千金一沒有她的壞脾氣，二不會在心裏想他以外的其他男人，那麼完美的伴侶人選，他又為何不娶那些人呢？
為什麼他偏偏要對她好？為什麼他寧願自己受委屈也要偏着她？這份明顯的偏愛難道不能證明他對她是真的在乎嗎？而她居然還因為他以前的事情懷疑他，是啊，他永遠不會拋棄她的。
今天下午也只是一時的氣話而已，畢竟是她先傷到他的心了，儘管他有些斤斤計較，可他對她是真心的，這一點肯定不會錯，如果偏愛都不算愛，那什麼是愛呢？她...不應該懷疑他的...
想到此，李寒衣心裏萬分自責，他明明對她那麼好，她居然還猶豫不決，甚至還胡亂懷疑他對她不忠，那個不忠的人應該是她才對，她肆無忌憚的享受着他對她的好，心裏卻還嫌棄他。
或許是因為她打心底對他有意見吧，畢竟他是後來的，無論他表現的再怎麼好，在她心裏都有些不及前者，這一切都是她的錯，是她太任性太胡來了，對一個偏愛她的人她不該那樣的...
李寒衣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但同時她也在埋怨自己，因為她沒辦法全心全意的跟那個愛她的人好好在一起，她確實對不起他，起碼她覺得她對不起他，因為她真的沒法兒忘記那個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