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2章 兩敗俱傷

郢都虛空之上，元始有些心麻。

他親眼看着廣成子的轉世、周國大將項城戰死，被龜靈分神轉世的大商墨者擊殺，親眼看着太乙的第五世、姬家旁支、封君景紹被截教弟子石磯轉世用墨家傀儡蒼龍撲殺···

這還是嫡傳。

他在煉化原始之後，辛辛苦苦在南荒傳道，積攢下來的闡教學生，一戰死掉大半，剩餘就剩下各大道觀的不入流仙神。

當然，元始眼裏的不入流，在眾生眼裏，就是高高在上的玄仙、金仙等大老爺。

大商損失也不小，大戰後期，為了徹底彌補損失，大商一度抽調北地精銳南下，收縮北地防禦，試圖攻下郢都，一統南荒。

用南荒的收穫，彌補北方的損失。

無數墨者奮不顧身，為了天下一統、人界太平衝鋒陷陣，死不悔改。

在他們的身先士卒下，商軍上下發起最兇悍的衝殺。

結果，屈原“護送”周帝上陣，激發大周豪門世家的士氣，在墨翟指揮下的排山倒海攻勢里，硬生生扛下來。

這是雙方開戰以來，最慘烈的時刻。

墨家的墨者死傷七成，墨翟都和屈原兩敗俱傷，天問劍、墨尺兩件功德靈寶都打得滿身裂紋。

卻是一個兩敗俱傷的慘烈下場。

大商、大周像是兩個搏鬥萬年、疲憊不堪、滿身傷痕、流血不止的怪物，用盡一切辦法搏殺對方，撕裂對方。

大周老祖宗們在天空與大商大羅金仙交戰，大羅金仙交戰的餘波，隔着無盡的距離，在大地上都能看見。

數百位大羅金仙在天上捉對廝殺，鬥法殘餘靈光，像是在放煙火一般，在天空綻放。

幸虧是洪荒天地越來越大，越來越高。

又有三界聖人、混元金仙鎮壓三千大道，消弭破壞性的鬥法餘波。

加上聖人有令，至尊諭旨，嚴禁大羅金仙以上列陣廝殺，組成威能接近混元大羅金仙的陣力，破壞天地根本、撕裂靈脈山川。

否則兩大帝朝征戰，說不得又要和凶獸大劫、龍漢大劫、道魔大劫一樣，打得天地不寧，萬物消亡。

按照赤霄的說法，就是禁止在洪荒天地內使用大規模殺傷性神通！

就算是軒轅、狴犴、冥河邀斗西方二聖，也只能去混沌海開天闢地、破壞混沌，不允許在洪荒內部鬥法。

“二兄，你要是生氣，我願意陪你去混沌海一趟。”上清暗中傳聲道。

說實話，他也心疼無比。

墨家弟子中，轉生的截教門人不過百一，其他都是墨家這些年辛苦培養起來的。

培養一個墨者，比培養儒家的君子、法家的律者、道家的道士難多了！

因為墨者的考核標準，遠遠超過君子、律者、道士等。

“勝敗輸贏，自有天意，順天應命，方為正理。”元始平靜道。

通天本來想辯駁幾句，可看到大周帝族降格，嫡脈遭受重創，各地割據格局已成，天命已經失去大半。

也不好過分奚落，不然惹怒了兄長，讓他不講武德，親自下場捏合大周各方勢力。

說不得周國萬族幕後的顓頊、赤帝只能跳出來，與二兄打擂台。

那問題就大了！

如今的人道聖人，已經彙集了女媧、伏羲、神農、軒轅、少昊、顓頊六位聖人，加上人道聖地稷下學宮還有上千位夫子。

哪怕少昊不插手，選擇中立。

他們形成的力量，足以威壓天道聖人。

“既然如此，我先回茅山。”上清帶着弟子們回山。

元始看一眼破敗、衰亡的郢都，又看一眼如日東升的秦國咸陽，心裏不住的嘆氣。

驪山都沒出馬，西王母也只是讓青鳥出來飛一圈，衰敗的秦國就又滿血復活、王者歸來，聯手大商打斷了大晉的國勢。

如果這次大晉不能學習秦國，開展徹底的變革，壓制魏趙韓為首的世家門閥，彌合內部矛盾，只怕北荒要更換主人！

大周呢？

他親自扶，怎麼就扶不起來呢？

“天命在秦么，唉！”

元始苦笑搖頭，望着郢都猶豫不決。

為了爭奪人皇果位，讓闡教擴大，扶龍證道，趁機成為人界第一道門，幫助自己踏入更高的道果。

他算是把能打的牌都打了。

除了玉鼎、南極、慈航外，哪怕是天庭的闡教嫡傳，也斬分神轉世，幫助大周帝族集權、壯大。

難道就此放棄？

“玉鼎，傳令下去，全力幫助屈原，讓他出任令尹（楚國丞相稱呼），趁着這次封君、豪族虛弱，力量劇減，收攏民心，推動變革。”

“慈航，你下山盯着大周變革。”

“南極，你負責保護屈原，讓他服下這顆九轉造化丹，不要讓他跟吳起一樣，死去卑劣者的暗殺。”

元始決定最後試一次，要是還是爛泥扶不上牆，那就止損。

“謹遵師尊法旨！”

三名嫡傳同時躬身領命。

傷勢不輕的姬發等元始吩咐完畢，才帶着姬家殘餘的大羅金仙上前問好。

“拜見教主，還請教主賜葯救助我族大羅金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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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姬家敬拜伏羲、神農、軒轅三皇，與天道聖人沒有太大的關係，哪怕封地遷移在南荒，也沒有前往玉虛宮問安。

這個天地與虛幻命運不同。

天道聖人強大，但人道聖人並不弱，尤其是當年赤霄至聖冊封地仙界時，稱呼地仙界為人道聖地。

這內里的含義，聰明一點的仙神，一點就通。

地仙界九位至尊，就是為了扞衛人道而生的護道者！

九位地仙界聖人向來在大局上都是團結一致的，他們並不守衛人族，恰恰相反，在壓制人族、妖族，扞衛龍鳳麒麟白虎玄武等先天生靈權利方面，格外一致。

多族化才是洪荒人道興盛的根本！

人道內部紛爭，基本不插手。

可天道、地道插手人道，他們肯定要出手。

西方二聖就是被他們聯手宰殺的猴子！

可姬家看到大周國勢停滯上漲，大晉、大商蒸蒸日上，最終還是和元始合流。

也幸虧是諸子百家降世，元始不能直接插手，可讓闡教嫡傳轉世、南荒道門扶助大周。

不然，借姬發九個膽子，也不敢學習帝釋天，成為天道聖人插手人道的棋子。

元始着實氣悶。

他又不是大兄太清，擅長煉製九轉金丹。

不過姬家已經算是他屬下不多的可用之仙，不救也不行。

“稍後，你去首陽山找黃龍，讓他送一些丹藥給你們。”

“謝教主慈悲。”姬發等姬家大羅金仙感激道。

等姬發來到首陽山，剛好碰到多寶駕雲離開，他心裏暗感不妙，莫名有種被人截胡的靈感。

連忙落下去，通報過後進入黃龍居住的道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