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送上門的看家犬
玄璣、赤霄在萬壽山附近等了一千年,確信羅睺沒有找上門,不會連累鎮元子和紅雲,這才悄悄離開。
離開前,赤霄良心發現,傳了紅雲九息服氣。
“怎麼,感覺對不起他?”
玄璣駕馭洞天,朝着原定目標血海飛去。
“沒啊。”
赤霄坐在椅子上,笑嘻嘻道:“就是怕鎮元子太孤單,將來出世,紅雲還沒化形,兩人還怎麼成一對?”
這種惡趣味,怎麼來的?
玄璣搖搖頭。
某人沒絲毫的自覺。
有赤霄執掌的西方雲界素色旗,雲頂洞天靈機越發濃郁,飛騰速度更快,隱藏效果更好,外圍的先天風雷大陣已經悄然變成了先天雲界大陣。
經過這麼長的時間,血海的衝天煞氣早已消散大半,洪荒天地本身的凈化之力非常強悍。
也就先天之氣有些麻煩,需要用特殊方法處理。
單從神眼遠眺,已經無法找到西北之極的血煞氣柱。
不過有之前的指引,兩人自然不會迷失方向。
一路種樹,一路飛,還不忘收集大地靈脈本源。
抵達血海附近半空時,兩人站在洞天邊緣,隔着幾千里,都可以聞到那股血腥臭味。
但這味道,哪怕隔着先天雲界大陣,依舊有點沖。
玄璣覺得說它是洪荒廁所,都是誇讚的好話。
從高處俯瞰,血海的確名副其實,是一座佔地遼闊的無邊大海。
海水黑紅為主,瀰漫著無盡的屍氣、死氣、煞氣、濁氣、血氣、怨氣等惡氣。
還有無數的生靈殘魂、破碎真靈,他們迷失了神智意識,在海水裏茫然地隨波遊走,逐漸被血海腐蝕同化。
感覺到血海之中蘊藏的無邊污濁,玄璣決定改變計劃。
“你就別下去了。”
他有九色神光護身,又有生滅大道,可煉化混沌之氣之外的各類氣息。
哪怕血海有開天留下的先天煞氣和洪荒最為污穢的後天濁氣,也不用擔心什麼。
赤霄略微猶豫,還是點點頭。
讓她一個小仙女,鑽入血海找靈寶,出來只怕不幹凈了!
“玄璣,要不讓你的分身下去吧。”
玄璣沒同意。
“分身搜索範圍太小了,血海這麼大,又沒有靈應指引,只能本體出動。”
“而且血海可以彙集洪荒各處的污穢精血,必然涉及到空間大道。”
“本體下去,可以更好的參悟。”
赤霄嘆口氣,再三叮囑:“好吧,但你回來前,記得洗乾淨,多洗幾遍,千萬不要把不幹凈的東西帶回來。”
“好!”
玄璣看着無比認真的赤霄,半天憋出一個字來。
他其實還是很愛乾淨的。
進入血海前,先用上品先天靈寶虛空劍切出一道空間小天地,又用乾坤尺演化五行,形成一座微小後天五行陣。
五行之氣輪轉不休,萬一有血海穢氣侵入,能及時分解、鎮壓。
考慮到十二品業火紅蓮是業力具現化,屬於因果大道一部分,或許與功德金輪有聯繫。
玄璣把自己元神中的小太陽召喚出來,頂在自己的腦後。
做好各種準備,他才一躍而下,從高空跳入血海中。
進入之後,他發覺比起天上雲海,血海對神念、神目、感知壓制才叫厲害。
各類晦氣交融,形成的陰冷惡氣天生克制仙修道軀、仙識神念。
與九炁清凈銀杏樹本體相比,先天道軀自然較弱,更別說脆弱無比的元神。
難怪說得道真仙輕易不得進入血海,不然有道軀污染、真靈陷落的風險。
要不是玄璣主修生滅之道,神念同時具備大破滅之意。
否則,抵擋惡氣的侵蝕,必需隔斷時間,驅除神念中的晦氣。
感應到生靈出現,那磅礴的造化生機,讓血海里的無數怨靈、殘魂生出無盡渴望,紛紛看向他。
結果玄璣神念一掃,那股霸道的大破滅之意翻天覆海的席捲開來。
這群只剩下執念、怨念、恨念等殘靈,一股腦地往四周遊走,遠遠躲開這個殺神。
他們雖然沒了腦子,還死掉了,照樣也知道欺軟怕硬。
“連個嚮導都找不到。”
站在血海萬里之下,神念探知天地,把方圓數百萬里映射在心。
他發現,血海也是有靈脈的。
不過與山脈、水脈不同,血海靈脈有點類似大海的暗流,隱藏在無邊血海深處。
沿着血海靈脈逆向遁走,很快找到一處交匯節點。
不算什麼大節點,也沒有什麼血海生靈、靈寶在孕育。
實驗性地拿出一棵分身,種下后觀察十幾年,確信自己的分身,在血海中照樣混得開。
收取一絲本源,把分身帶走,繼續沿着更粗的那一條繼續追。
找了一萬多年,種下一千棵分身,吃了十顆人蔘果。
山河社稷圖中,血之先天道紋累積一千條,顯化出大半。
他才找到半個生靈。
外貌像老虎,大小如老鼠,背長雙翅膀,四爪戾氣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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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應該是惡相惡貌,凶焰滔天,可殘靈不全,體形微小,在暗流中隨波逐流,看起來反而有些可憐兮兮。
“窮奇居然還有殘靈存在。”
在玄璣看來,以龍風麒麟三族的圍殺,獸皇神逆和他的四位大羅金仙級凶獸將,應該全部灰飛煙滅、真靈破碎才是。
不過以窮奇現在的狀態看,跟真靈破碎差不多。
堂堂大羅金仙,現在連鹹魚都不如,混混沌沌被血海暗流卷着。
如果沒有外力,徹底湮滅是它的命運。
順手把這隻巴掌大的殘靈抓出來,出乎玄璣的預料,對方身上居然已經沒有了業力、煞氣。
這意味着它的身份已經洗白,罪孽洗乾淨,不再被天地厭棄。
看到眼前的玄璣,尤其是後面的功德金輪,窮奇殘靈彷彿被刺激到什麼,仰頭咆哮,奶凶奶凶。
殘缺不全的四肢一蹬,破破爛爛的雙翅鼓動,憤怒地想要跳起來,咬向他的脖子。
但被玄璣手掌構成的特殊小空間壁死死擋住。
“送上門的看家犬,救還是不救?”
玄璣看着手掌上的窮奇殘靈,有些無法做決定。
他一直想要一隻看家護院的神犬。
不過在洪荒想要一條跟腳足夠好、實力足夠強、潛力足夠大的神犬,而且還沒有複雜的人脈關係、因果業力。
大概與去找一個帥氣、有錢、聽話、聰明、大度、愛你的老婆差不多。
只有夢裏有!
找不到,那就自己培養。
窮奇殘靈就很不錯。
它已經失去先天本源,因果、業力、氣運全部清算完畢。
就連先天煞氣也沒剩下一絲,要不是殘靈靠着本性凶戾,早就被血海吞噬。
而它本心凶戾,以後看家會很有保障。
以自己的造化之道結合九天息壤、三光神水培育肉身,再給它吃幾顆人蔘果,最少也是極品後天跟腳。
天生帶有先天造化靈機,比後天生靈修鍊更加容易。
實在不行,還有那些年自己偷偷保存的仙杏作為預備。
不成器就直接喂一顆仙杏,成為太乙金仙境的風雷飛虎,再把殘靈修復,找點靈藥補補元神,絕對比雷震子更強。
“赤霄說過不許帶不幹凈的東西。”
“這玩意洗洗,應該算乾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