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老鼠過街,人人喊打
“殺啊!先殺了這傢伙,不但選擇噩夢級檔次,並且還藉機誆了不少錢,殺了他就能獲得噩夢級嘉獎,殺!”諸多修者紅着眼,吼聲震天,如餓狼撲食般往天罪眾人襲來,那兇殘架勢分明就要將其活剝生吃。
盯着殺氣騰騰龐大人群,天罪等人不免頭皮發麻,他們早已不知這屬於第幾波追殺,從選拔始端可謂老鼠過街,人人喊打,島嶼上的修士都好似瘋掉,完全被利益衝突蒙蔽雙眼,諸多選擇普通級檔次的修者都成為了島嶼上凶獸的口糧,極度血腥。
“他娘的,黃級守護使都還沒出來,這群人都吃春藥了,即便搶了噩夢使,不也要讓黃級守護使搶殺,一個個榆木腦袋!”天罪嘴角抽搐,不由謾罵一聲,嘮叨着逃命。
“你坑了人家不少錢,不然能遭受這般大規模的追殺?”簫璇影同樣狼狽,三千髮絲凌亂,鞋靴粘着泥巴,冷峻道。
“我呸呸呸,爾等出門都不帶錢,花爺的錢敢囂張,你離我遠點,莫要跟我一路,愛死哪死哪!”天罪一聲回擊,簫璇影咬緊銀牙,緊隨而至,速度絲毫不慢。幽逐靈與天猙埋頭苦笑,這節骨眼二者還不消停。
“殺!”忽然,西邊襲來一陣吶喊,洶湧澎湃的修者猛地跳出來,天罪頭皮發寒,微微放緩速度,心底罵娘道:“上來就往死里整?”
“怎麼辦?”簫璇影大吃一驚,猝不及防間,額頭直接轟撞天罪背脊,天罪一個狗吃屎,起身黑臉道:“你丫故意的!”簫璇影瞧見天罪狼狽的模樣,暗地偷笑。
某個因利益沖昏頭腦的年輕修者,一馬當先,瞬息攻向天罪,天罪無動於衷,神色凝重地望着紛至沓來的人馬,即使不被打死也得被累死,心念一動,星目猛地釋放野性的光輝。
“砰!”天罪動若驚雷,雙腳下猛地塌陷,整個人爆射而出,右手捏爪,划起一道刁鑽的弧線,如鬼魅般瞬移到來人身前。
“撲哧!”鮮血飛濺,冒失者瞪大雙目,死死盯着先前人畜無害地少年,這會兒邪氣凜然,生猛地一塌糊塗。
霎時間,喊打喊殺的修者驟然瞳孔緊縮,毛骨悚然,驚駭地瞪着宛如邪尊般的少年,倒吸口涼氣,天罪完美一擊瞬息穿透敵人身體,染血的手爪緊攥依然跳動的心臟,這一幕,天罪宛如掙脫地獄枷鎖的邪魔,綻着血腥的惡笑。
不止追殺來的眾人,即便簫璇影三人都神色震驚,天罪的殘忍程度令人悚然,令人髮指。
“好殘忍的年輕人。”石台十位老者同樣驚呆,此等手段讓他們都一陣心寒,數百號人本想摧殘四人,奈何讓人一招震住,以至於無人敢妄動。
天罪邪笑一聲,捏碎心臟,一瞬間眾人寒毛倒豎,不少人忍不住嘔吐,不斷倒退。
天罪古井無波,一副事不關己的神色,扔了依然瞠目的屍體,紳士似得拿水洗凈手臂,區域寂靜無聲,都怔怔地盯着先前宛如惡鬼般的少年,天罪緩緩移步,響聲宛如從地獄的迴音,寂靜壓抑。
天罪瞟一眼神色劇變的簫璇影三人,揚起一抹危險的邪笑。
暴風雨前的寧靜?帝皇仙長老神色微凝,緊緊觀察島嶼上的戰局。
“咻!”就在眾人心神繃緊的瞬息,天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失神的靚女攔腰抱起,投給小猙一個眼色,宛如上天降下的霹靂般逃離此處。
再次溜之大吉!
追殺的人馬與帝皇仙關注的長老大腦一陣短路,目光獃滯,等回過神,發現天罪四人早已無蹤影。
“卑鄙小人,他裝的,殺!”數千道人影憤怒至極。
帝皇仙長老黑着臉,隨即面面相覷,有人打趣道:“他是不是頭潛龍咱們不確信,但肯定是條狡猾的黑泥鰍。”
敲山震虎,殺雞儆猴!實則他們心中不得不佩服少年的膽色睿智。
天罪宛如拎包裹似的拎着兩人,東躲西藏,兩盞茶的功夫,幾人找尋一處極其隱蔽的山洞。
簫璇影惱羞成怒,清冷玉靨染上一抹桃紅,幽逐靈俏臉平淡,默不作聲,可緊攥的小手依然出賣她的不自然。
“以為我喜歡拎着你倆?若非我機智,你倆早就讓別人給分食吃了。”天罪一副‘恩人’模樣,低頭嘀咕一聲,毫無紳士風度地將二人摔在地上。
簫璇影猝不及防,玉額磕在石頭上,疼的眼淚差點掉下來,氣急敗壞道:“真懷疑,你到底是不是個男人。”
天罪冷哼一聲,瞧見簫璇影微青的額角,心中不禁一陣痛快,心虛道:“我先瞧瞧附近的環境,都小心點。”
“倘若我等防備襲殺,那每人七千具玲瓏凶獸的屍骸必然收集不全。”小猙神色冷漠。
“初級選拔只有十天,今天屬於第幾次襲殺?”天罪偷偷環顧洞穴四處,思忖片刻,淡淡道。
“第九次。”小猙未答,簫璇影鼓着兩腮,氣嘟嘟道。
“既然這麽誇張,那我等每天吃吃飯,睡睡覺,修鍊修鍊,第八天動手。”天罪慵懶道。
“兩天,每人七千餘玲瓏凶獸屍骸,且要讓諸多修者與黃級守護使追殺,時間會不會太少。”幽逐靈月牙般的秀眉微蹙,神色狐疑。
“足矣,第八天考核人數估計剩下不足九分之一,這幫黃級守護使想必同樣爭鬥不斷,我等不需獵取屍骸,搶就可以。”簫璇影微微整理下散亂的頭髮,眼底精芒流轉,宛如看破天罪的心思,清冷道。
“可悲可嘆,知我者,女仇人矣!”天罪一副生無樂趣的模樣,搖頭嘆息道。
混亂海域的夜極其寒冷,漆黑如墨般的島嶼充斥着隱藏的危機,凶獸的咆哮傳來,淡淡的血腥味充斥在空氣中,彰顯戰亂黑夜也不斷。
其實,並非只有天罪等人選擇噩夢級檔次,不少隱晦之深的卓絕修士同樣選擇這個檔次的選拔,他們不過屬於其中之一二而已,黃級守護使在監督的同時,也早就引發了殺戮。
天罪、小猙神色機警,小心守護在洞穴外面,這裏的黑夜着實寒冷,即便天罪都裹緊衣袍,他瞟一眼無動於衷的小猙,心底讚歎:“弒蒼戮體屬於陰寒之體,殺神之體,先天蘊藏殺伐之煞氣,屠戮之戾氣,傳說弒蒼戮體會陪伴殺戮而成長,蛻變巔峰可屠蒼天,極其恐怖,但隱藏一個最大的欠缺,弒蒼戮體驚人的成長,會讓人以殺為生,會越發冷血,以至於會喪失人性,成為徹底的殺人兇器。”
反觀一眼洞穴深處的兩女,也被凍得戰戰兢兢,天罪嘴角抽搐,心頭奇怪:“難道說這兩女都不知準備點抗風抗凍的衣袍被褥?”
他隨即想起這簫璇影等人的身世,虛隱九族,他從未聽說過此族,卻也從她們的言談中得知該族的恐怖,這些年東躲西藏,想必也苦得很。
天罪想到此處,劍眉微蹙,隱藏心底的芥蒂稍微減少,可想到天絕的遺失,不由暗罵一聲:“凍死了活該!”
天絕換來了簫猙的忠誠,甚至都改了姓氏,他心中異常複雜。
猶豫許久,天罪神色古怪,偷摸摸地往洞穴深處,兩人都未睡熟,瞬息察覺某人的氣味,猛地睜開眼,嚇得天罪近乎尖叫到失態拔刀。
天罪冷着臉,雙眼斜視,拋來一床被褥,餘光瞥見簫璇影驚疑戒備的眼眸,氣不打一處來,指着幽逐靈,臭臉道:“你蓋上,她不許蓋。”說完緩緩退出洞口。
“哼,不蓋就不蓋!”簫璇影聞言,想到從遇見天罪到如今受盡的委屈,瓊鼻莫名其妙微酸,一頭扎在樹葉中,宛如鴕鳥般縮成一團。
幽逐靈微微失神,深深瞥一眼洞穴外的天罪,偷偷將被褥蓋在簫璇影身上,簫璇影宛如大小姐脾氣上來,一腳將被褥踢開,看的逐靈萬般無奈。簫璇影將頭埋入乾濕的草芥,聞着一股霉臭味,想起天罪的反感跟臭臉,恨得牙痒痒。
“簫姐姐,你說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幽逐靈語氣相當複雜。
簫璇影沉默半晌,平淡道:“他是什麽樣的人不重要,最終最好的結局無非成為你我小猙道路上的過路人,血海深仇不得不報。”
“帝皇仙之行,我等要積攢實力,厚積薄發!”
幽逐靈輕嗯一聲,背靠着簫璇影,餘光卻有意無意偷瞄洞外的身影,若非簫璇影的關係,說實在她並不討厭天罪。
這個男人跟其他想要得到她的男人不一樣。
對某些人來說,這一夜卻很長,島嶼上的修士彷如發瘋的獵豹,近千餘黃級守護使雙目發紅,近乎將整個島嶼翻過來,竟一個噩夢使都未找見,晉級玄級守護使的誘惑,讓他等心神迷失。
石台,十位帝皇仙的長老興趣盎然,一切噩夢使都在他們掌控中,迄今為止,無一人讓守護使覺察,憑藉黑夜都在暗處收取屍骸,殺戮,這般心理素質着實不錯。
忽然,光頭長老白眉微蹙,狐疑道:“咦?我等貌似遺忘了誰,第一波抉擇噩夢檔次的四人,那小傢伙難道不出來獵食?再搞什麽鬼?”
“不如,你我催發明鏡偷瞄一眼?”紅袍長老同樣來了興趣,提議道。
“明鏡會記錄整個島嶼從始至終發生的一切,倘若都集中到他的身上,他倘若做出天怒人怨的事,讓人知道,你我十人的名聲可就全毀於在這了。”最中央的長老臉發黑,提及道。
“就瞧一眼,大半夜,想必他也不能做出格的事。”
不得不說,好奇心會害人。
金色花紋銀鏡祭於石台上空,光輝變幻,銀鏡猛地發生朦朧變化,喘息間,一道熟悉的背影浮現出來。
驀地,原本納悶的長老們表情戛然而止,一個個呆若木雞,一張張老臉黑的發紫,兩位長老竟捂着心臟,努力平緩波動的情緒。
“這……傢伙真欠抽啊,該被投入帝皇天炎中焚燒一年……不……十年!”
這時的天罪靠着一株古木,右手抓着一枚靈果,吃的津津有味,不時灌幾口玲瓏魂酒潤嗓子,他的對面小猙喝一口酒,吃着糕點,低頭思索,愁眉不展,旋即執一枚白棋落下,一頭黑色小獸一邊不時吶喊助威,不時啃着溫熱的烤羊腿。
十位帝皇仙長老相顧無言,環顧空蕩蕩的石台,冷清的古殿,與之比較,寒酸凄冷的可以,光頭長老嘴角抽搐,神色憋屈,虎着臉道:“那個……我怎麽覺得我並非來監督的,反而來受罪的呢?”其他長老應聲附和,悲催不已。
“等着吧,他即便通過噩夢級的初次選拔,我也要給他不及格,不,我要給他零分。”
“啊嘁!”島嶼上,天罪猛地打個噴嚏,疑惑道:“我還會感冒?不可能,不知是哪個混球在詛咒我。”
十位長老神色發青,鐵青着臉道:“我……我詛咒他,詛咒他……他此次每個選拔階段都得零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