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神秘遺族
絕代骷髏抱着小骷髏穿梭深不見底的隧道，許久才抵達最底部，附近漆黑一片，毫無光亮，小骷髏猩紅光芒照亮幽靜的地洞，唯恐擔心有陷阱，心神戒備。地洞空氣稀薄，乾燥且簡陋，倆人探索之餘毫無發現守護的機關，只得沿着小獸的引導前往深處，半個時辰就走到了盡頭。
一個十幾米大的圓形祭台，最中央陳設一張兩米多長的石床，一具古怪的骨架躺在石床，平淡古樸，但骨軀諸多骨架好似讓墨汁染色，呈漆黑狀，凝望着腐朽骨架，小骷髏跟絕代骷髏相視一眼，異常奇怪。
“最近到底什麼運氣，憑空遇見這麽多親戚。”小骷髏失聲喃喃道，絕代骷髏同樣骨軀微顫，明顯有情緒波動，可貌似這具骷髏已然魂滅，毫無生機。
倆不知何等神鐵鍛鑄的鐵盒一左一右緊緊挨着老骷髏骨臂，石床附近坑坑窪窪，竟有幾十株神秘靈粹綻放着熒熒光輝。
黑色小獸口水直流，神態貪婪，剛欲想一撲而上，卻聽小骷髏謹慎說道：“小心點，封印這般強大，必然會有機關。”小獸聞聲咽咽口水，似想將其全部一口吞掉，緊緊盯着靈粹瞧個不停。
小骷髏緊忙毛遂自薦：“你跟姐姐在這等候，讓我來試探試探。”小獸瞬息就感覺小骷髏的不懷好意，小爪扒拉着骷髏姐姐的褲腿，明顯讓她來。
這一幕讓小骷髏氣急敗壞，撇嘴道：“你個沒良心的混球，怎可讓姐姐以身犯險呢，我來！”
絕代骷髏忍俊不禁，同樣擔心附近蘊藏危險，平靜道：“讓我來吧。”可等她移步靠近中央，都不見危險機關降臨，小骷髏跟小獸如脫韁的野馬般飛馳而往，倆牲口你一踹它一腳，它咬你一口，好不喧嘩。
“勿要搶了，反正一切最終都將屬於爾等，在臨終前有幸等人進來地洞，看來老朽貌似也被上天眷顧呢！”
小骷髏、黑色小獸都聞聲，乍然停下動作，不免望向骷髏姐姐，骷髏姐姐表示不知情，瞬息，倆骷髏連帶小獸如臨大敵，警戒地環視四野，未發現任何異常，凝望着近處的蒼老骨架，卻也未發生什麽怪象。
“勿要擔心，老朽毫無惡意，老朽就躺在石床，只剩一堆爛骨頭，即將煙消雲散。”
倆骷髏猛地凝神投往視線，不知何時，石床上快要風化的老骷髏駝着背，竟詭異坐起來，頭骨中流轉着如恆宇般的古老幽光，似望見環宇星河。
“你是人是鬼啊？”小骷髏緊張問道。
“咦？最低階的骷髏竟然會蘊靈，紅色骷髏，怪哉怪哉！呃，想不到我拚命得來的珍藏竟然會讓倆骷髏得到，唉，真不甘心啊，這一骷髏實力還算不錯。”古怪骷髏絲毫沒理會小骷髏的詢問，自顧道。
“老朽早就殞滅多時，現如今依仗一縷殘魂苟延殘喘，即將油盡燈枯，閑言少談，能夠相見屬於緣分。”腐朽的骷髏似看淡生死，慢悠悠解釋。
“不知前輩尊姓名諱。”絕代骷髏神念傳音。
“縱橫古荒千萬載，而今落得這等凄慘下場，姓氏名諱不提也罷，既然爾等打破逆反聚魂陣，就等於有獲得老朽機緣的資格，若可以答應老朽接下來的條件，地洞中的一切皆歸於爾等。”
“等你消失，不一樣歸於吾等。”小骷髏低聲嘟囔。
“憑你區區蛻凡階都未突破的螻蟻骷髏，豈敢與老夫討價還價？老夫足以在消失前殺了爾等！”老骷髏說完，猛地釋放一股強大至極的殺意，使得稀薄空氣都凝固。
絕代骷髏深切覺察老骷髏恐怖如斯，繃緊神經，小骷髏骨軀稍微抖一下，反而語氣玩味道：“我倆真死在這，沒準下波來的就成野獸了，估計到時候會將你這老骨頭叼跑，堂堂大人物將會身首異處。”小骷髏說話很刻薄。
老骷髏頭骨眼眶釋放着幽幽烏光，想要將小骷髏看透，釋放魂念探知小骷髏的靈魂，隨即拼盡最終一縷魂力推演倆骷髏，但毫無端倪，尤其小骷髏命格相當古怪。要知道他通曉命理乾坤之術，可破虛妄預未來，他能夠隱約瞧見白色骷髏的命格，卻在這小骷髏身上怔住，當他聽見小骷髏的損人言辭，一陣無奈。
果真虎落平陽被犬欺，區區人凡階的骷髏都敢對他這般囂張。
“條件快說，我倆能辦就幫忙，不能辦很抱歉。”小骷髏既誠懇又無賴道。
老骷髏聞言悲催到極點，隨即將視線投往白色骷髏，但讓小骷髏直接打斷，道：“我姐姐心軟，可卻聽我的。”
老骷髏無力反駁，耷拉腦袋，冷靜道：“爾等難道不答應老朽隕滅前這唯一的請求嗎，老朽留下來的機緣來頭甚大，即便整個大荒勢力知曉，都必然紛至沓來，不知多少強者為此爭破頭顱啊！”
小骷髏撇嘴嘟囔道：“剩下點花花草草也來臭顯擺。”
花花草草？
老者近乎嗆一口氣噎死，平復情緒，忍受住打擊，說道：“這生死魂草經歷九生九死蛻變生長，每一株在外面都能賣到天價，但它固然珍稀，卻也絕抵不過其餘兩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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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怪骷髏顫指着倆鐵盒，貌似有點情緒失控，遺憾道：“若非這兩樣奇珍，老夫未必會落得如此凄慘結局，最終便宜爾等。”
“老夫乃天下遺族的子嗣，想讓爾等幫忙捎個話，告知一個名為天下碧落的老婦，這個條件希望爾等能夠答應。”
小骷髏沉思半響，隨口道：“若我等撞見此人一定告知，倘若碰不見，我等也不會找的。”
見小骷髏咬文嚼字，讓老骷髏近乎暴怒，都他娘都什麼人品，若非他的狀態瀕危，境況不允許，他真想狠抽小骷髏，無力點點頭，卻反而平淡地凝視小骷髏。
小骷髏讓老骷髏看得瘮的慌，惡狠狠道：“幹嘛，我對老頭子可不感興趣。”
老骷髏猛地仰天大笑，意味深長道：“有趣，竟有老夫都看不透的人凡階生物，所謂‘命之奇運之異’，你與老夫今天的因，必將造就未來的果，隨你吧。”斟酌半晌，他反而洒脫起來。
“不久，老夫會煙消雲散，整個洞穴的東西盡數歸於爾等，想當初幾十位絕代雄主都因搶奪這倆奇物，爆發驚天大戰，最終同歸於盡，因老夫體質特殊，殘存一縷魂念支撐到現在，切忌，這兩樣奇珍絕不要暴露在某些老怪眼底，不然爾等必將大禍臨頭。”老骷髏虛弱說道。
“四處的生死魂草勿要吞食煉化，它專供於生死境王者煉魂煉體，切不可提前吞食，否則承受不住生死能量，必將暴體而亡。”老者接連告誡。
“晚輩受教。”天罪這次卻並未反駁。
“小骷髏，你大命不凡，若能夠掙脫大命束縛，還希望照料我天下遺族，告知天下碧落老夫找見的東西很好，可惜難以救女兒的命。”老骷髏低吟細語，小骷髏沖老前輩深深鞠躬。
就在同時，古荒某處古族所處的界域，一處高聳雄偉的山峰猛地爆裂，隨即煙消雲散，古木凋零，花草盡絕。數千道人影震驚仰視着草木哀鴻遍野，哭腔聲撼天動地，悲戚長嘯：“老祖！”
小骷髏，小獸將地洞洗劫一空，一絲不苟地將所有東西綁在身上，幾乎連根毛都沒留下。
但他仨就在踏出這片凶地的一瞬息，虛空猛地破碎，一道佝僂身影爆射在絕代骷髏的洞穴，望不真切樣貌。
“毒性盡絕，少主終於蘇醒了！”佝僂背影發著顫音，眼神激動凝視着他仨消失的方向，鬼魅般跟隨。
花掉一整天終於抵達幽谷，小骷髏心有餘悸，他都不知自己逾越這麽遠，竟安然無恙，真的命大。
“姐姐，我沒騙你吧，今後這同樣屬於你的家。”小骷髏話音剛落，就抱着小獸顛兒跑進山谷。
“家？”絕代骷髏失魂落魄，迷茫喃喃。
“我回來嘍！”此處屬於小骷髏唯一的柔軟港灣，出世至今小骷髏首次這麽久未回，難免稍微有點失態，深情呼喊。
絕代骷髏欲行移步，但剛觸及幽谷邊緣，一股前所未有危機感瞬然降臨，猶如讓谷中的某詭秘危險生物死死地盯住，再稍微動彈絲毫，就會身首異處，隕滅在此，恐怖的壓迫感透發而至，讓她近乎骨軀欲裂，靈魂泯滅，驚恐中收回腳步。
平凡古木長滿青苔銅臭的月牙狀的飾品幽光流轉，彷如神韻天成，在這個瞬息，整個幽谷都蘊藏着非同尋常的韻味。等候半晌，絕代骷髏似率先覺察這件古樸飾品，警惕地緊盯着月牙狀銅器。
小骷髏奇怪瞧見骷髏姐姐步子驟停，以為她想改變主意，隨即火急火燎衝出來，熱情拽着她進來幽谷，霎時，壓抑威勢猛地消失，危機感頃刻間化作虛無，絕代骷髏環顧四處，彷如錯覺，月牙狀銅器古樸平凡，就同風鈴般懸挂。
花花草草，蔥鬱古木，一切皆讓絕代骷髏忘卻先前的古怪，她未曾想過在這惡劣的地獄隱藏如此仙境。
小骷髏不免一陣炫耀，小獸屁顛屁顛地搖着尾巴，在草坪上撒歡打滾，明顯很喜歡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