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奶奶不會因此改變自己
低頭看着褲子和席子上的大小便濕了一片，她那無助地樣子……讓人憐憫和同情。
廖佳紅含着淚的摸出手絹替她擦掉眼淚……拿起洗臉盆折回廚房，揭開鐵鍋，自言自語的說：“幸好有熱水，不然又要忙一會了。
說到這，拿起勺子舀入盆中，連忙端進房間放在床邊，迅速地脫掉她的褲子，抓起盆里的毛巾擰乾給她全身上下擦了幾遍……手忙腳亂的取下席子拿到河溝去洗乾淨了，晾曬在院子裏的繩子上面，在急急忙忙地跑進房間幫她穿好衣服褲子后，替她翻身睡在一邊；重新鋪上席子，做完后，自己都累得滿頭大汗，氣喘吁吁……但是她依然面帶微笑的拍了拍於大娘的手臂，額蹙心痛地喊着:“奶奶，這下舒服多了吧，您再睡一會，我在去割一背青草回來。”
於大娘對她的話充耳不聞，完全是在裝聾作啞的看着她走出房間。
她看了看尿濕的褲子，撓撓頭皮，自言自語說：“等會回來洗衣服了。”
說到這裏，迅速地走上前去把剛剛割回來的青草倒在地上，順手拿起用過的鐮刀看了一眼，隨後又丟在了一邊；在拿起一把早上磨好的鐮刀走出院門，走了兩步又倒回去，喊道:“小和，小馨，等會進屋看看奶奶聽見沒有?”
“聽見了，姐姐放心。”
“好，我走了。”
“嗯嘞！
廖佳紅走出院門口的瞬間，感覺全身渾身酸痛無力，連忙停下腳步，抬手摸了摸額頭和太陽穴后，堅強地朝有青草的田埂子上走去，彎下腰邊割邊想；奶奶實在是太可憐了，照這樣下去，她能撐住嗎？
想着想着，在不知不覺中背簍里的青草已經割滿了。
她抬頭看了一眼天空的落日餘暉染成了一片金黃色，如同一幅優美油畫。
但她沒有心情去欣賞那些美好的東西，只能急急忙忙地朝家裏走去……
前腳剛踏進院門口，後腳於正義推着自行車走進院門，問:“紅紅，割青草才回來？”
“嗯嘞！爸爸，今天這麼早就下班了呢?”
“辦完事情后，請了一個小時的假。”
“哦。”廖佳紅邊回答邊放下背簍。
於正義忐忑不安地看了一眼於大娘的房門口，問:“今天，你奶奶好嗎?”
“奶奶，還好。”
“哦。”於正義看見放在院裏的濕衣濕褲，“你奶奶尿床了嗎?”
“嗯，我都給她換上乾淨的了。”
“弟弟妹妹呢?”
“他們在寫作業呢。”
於正義邊問邊走進房間，看了看於大娘正睡着呢……點了點頭說：“這丫頭做得還不錯呢。”
說到這，跟着退了出來，走進另外一間房間，正好於小和兄妹抬頭喊着:“爸爸回來了?”
“嗯，回來了，聽姐姐的話沒有?”
“聽了，我倆整天都在家寫作業呢。”
“好，繼續寫作業吧!”
“嗯嘞。”
於正義走出房間，看見廖佳紅那瘦弱的身軀正忙碌的砍豬草，一陣心酸的瞬間淚水無聲滑下來；為了不讓她看見，整理一下思緒后，撓撓頭皮，喊道:“紅紅，通知書拿到沒有？”
“拿到了。”
“考上了嗎?”
廖佳紅支支吾吾的低着頭說：“對不起，讓爸爸失望了，我……我……我沒考上高中。”
“不可能吧？我不相信你沒考上。”
“真沒考上，爸爸，對不起，我臨場發揮不好，所以……所以……”
於正義聽說后，半信半疑的走進廚房，喊着:“今晚吃什麼?”
“爸爸，做什麼，我們吃什麼。”
於正義撓撓前面額的頭髮想了想，做點玉米粥算了。
他邊煮飯邊在想；她為什麼沒考上高中呢……不對，成績那麼好？
於正義正在納悶，房間裏傳出於小和的聲音:“爸爸給我檢查作業了。”
“好，等會，我把晚飯做好就來。”
“嗯。哥哥，那我們出去玩一會。”
“好嘞!”兄妹倆商量好，走出房間。
廖佳紅砍完豬草后，匆匆忙忙地收拾好家裏所有的臟衣服拿去洗，在一個小時后，終於洗完了；腿腳麻木的朝家裏走去，晾好衣服后；想了想，雞、鴨還沒喂呢，忙着用撮箕撮了一些青草去喂家禽。
忙完這些后，匆匆走進廚房，提起一桶豬飼料去餵豬。
於正義站在廚房門口，看着兄妹倆正在跳房子，踢毽子，踢沙包正玩得盡興呢……不忍心掃他們興，過了一會兒，喊着：“吃飯了。”
兄妹倆不約而同的說：“我們還沒玩夠呢。”
“不玩了，吃了再玩。”於正義邊說邊端起一碗玉米粥朝於大娘房間走去。
廖佳紅剛走進大門，喊着:“爸爸，您先去吃，我端進去給奶奶吃。”
“你先吃，忙碌一下午，餓壞了吧?”
“我還沒餓呢。”
“姐姐肯定餓了，她每天都吃稀的，不餓才怪呢。”於小和接過話說道！
於正義聽后，含着淚說：“孩子，怎麼不吃干點呢？”
“別聽小和說的。”
“紅紅，你在這段時間裏，辛苦你了！”
“不辛苦……對了，爸爸以後您安心上班吧！家裏有我呢?”
於正義聽后，感動得熱淚盈眶地說：“孩子呀，我對不起你，這麼多年來，奶奶長期對你殘暴不仁……你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現在不計前嫌的照顧她，都委屈你了。”
“不委屈，奶奶，她為我好，常常聽大人說；黃荊條子出孝子。”
“話是這樣說，不過奶奶對你似乎太不近人情了，哎，紅紅，你有怨言嗎?”
“要說實話嗎？”
“實話實說。”
“好，我說了。”
“說給我聽聽。”
“這些年來，奶奶打罵我和叫我睡豬圈、睡柴房，特別是叫人帶走我和糟蹋我的時候，我、我特別傷心難過，肯定怨恨過。”
“那你為什麼沒反抗呢?”
“我要是反抗了，我和奶奶更難相處了。我呢，就天天期盼着奶奶總有一天會對我好的；所以、所以就忍着唄！還有就是爸爸媽媽對我像親生女兒一樣寵着我愛着我，我怎麼去做讓父母擔心的事情呢……讓您們夾在中間左右為難，跟着我受苦受難……奶奶也不會因此而改變自己，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