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一切為了自由!自由!
呂小建覺得神風根本不配稱之為人魚,因為他根本沒有一點人性。
人魚殿下認為地球人太不識好歹了,自己幫他注射健身疫苗,結果沒有一句感謝也就算了,還被狠狠的罵了……如果不是看在對方因為疫苗排斥而變得更腫的臉,他發誓一定會狠下殺手絕不留情。
呂小建非常懷念那塊丟失的石頭,如果它在身邊的話,說不定今晚這頓無妄之災完全可以避免了!
人魚殿下十分不爽那個對呂小建痛下毒手的傢伙,不但揍了他的人,而且還揍這麼狠,要知道,連他自己都沒有打這麼嚴重過!
端詳呂小建的豬頭臉后,神風冷嗤道:“白痴,這都該怪你自己不小心,放學的時候我還在提醒你要小心被人襲擊!”
呂小建伸出顫抖的食指,“你什麼時候提醒過?”
人魚殿下豎起眉毛,“我是會說謊話的人嗎?”
呂小建嘴皮子哆嗦,“在遇到你之前,我一直覺得自己挺不要臉的。”
誰知山外青山樓外樓,強中自有強中手!
本以為依對方脾氣會產生暴怒反應,神風卻只是淡淡瞥他一眼,“就算沒有看到臉,你也應該有記住對方的某些特怔吧?譬如走路的腳步聲、呼吸頻率還有出手速度、所用武器之類的。”
呂小建鬱悶,“我只是個身份普通警覺性一般的人類好嗎?被從後面敲了頭,怎麼可能會留心到這些東西?”
“你真笨啊,”神風刷的將手裏的創可貼撕成兩半,順手粘在呂小建腦門上。
呂小建吃痛,連連倒吸涼氣,“噝……我說你能不能輕點,我現在到處都疼到不行,牽一髮而動全身啊!”
神風拿手指專往他傷口上戳,“再嘰歪個沒玩,我就殺了你!”
呂小建立刻閉嘴,不過沉默沒兩分鐘又忍不住再度開口,“我有件事……想問你,你能不能說實話?”
神風:“你問。”
呂小建:“路上把我打成這樣的那個人……究竟是不是你?”
神風這麼變態,難保不會是他搞的惡作劇,雖然沒看到臉也不能確認,但正因為如此他的可能性才最大不是嗎?
神風僵了下勾起嘴角,“本王子現在可以明確的告訴你,路上打你的那個人不是我,但是一會兒要打你的人就是我百分之百沒錯了。”
連猶豫思考的時候都不用,呂小建立刻飛撲過去抱住神風大腿,“殿下,我知道錯了,不該以小人之心度您的君子之腹,請看在我混這麼慘的份上,原諒我吧!”
“滾開!”
“殿下,您這樣尊貴的身份沒必要在意小人一句話的,對不對?”
“我說了,滾!”
“我知道您對我最好了!雖然平時會偶爾對我嚴苛一些,但都是在幫助我改掉缺點成為更完美的人類!您光明磊落的做事風格,絕對不會做出背後偷人,不,偷襲人這種不要臉的行為!”
“呂小建,你給我馬不停蹄的滾……”
“殿下,餓不餓?渴不渴?我這就去幫您準備晚飯!”
神風咬牙切齒的冷眼拒絕,“你什麼都不要做,專心養傷吧。”
呂小建淚目,“殿下,您果然是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
神風幽幽道:“養好了傷,打起來才有成就感。”
呂小建:“……”
呂小建同學光榮負傷后,特被准批留在這裏好好休息。
在這些閑暇的日子裏,他再次來到了書世界。有仇不報非君子,他雖然還不知道那晚襲擊他的是誰,但是這筆帳卻記下了,早晚有一日查出兇手,定然要他好看!
修鍊依舊是苦逼的煎熬,現在的他還是無品少階,萬惡封建王朝中一個微不足道的死太監。
這天呂小建正在馬棚刷馬,看着外面大片明媚春光竟然無端起了傷感,自己辛苦付出卻屢屢遭罪,這馬兒卻整天悠哉悠哉還有專人來侍候,如此看來,做人竟然還不如當畜牲活得幸福!
“小呂子,”一個小太監從馬棚外匆忙跑進來,“你來宮這麼久了,應該存下不少銀子吧?能不能借我幾十文?急用!下個月發了月錢保證還你!”
呂小建將手插到褲腰帶里摸索,“你要錢做什麼?”
這宮裏頭雖然日子不好過,衣食住卻是不差的,他來了一個多月,愣是沒能找到能花錢的地方。
小太監搓着手道:“今天不是二十五了嘛。”
呂小建繼續摸,“二十五了怎麼了?”
“每個月二十五都是凈身房開贖的日子,只要湊夠三兩銀子,就可以把命根子給贖回來了啊……”
已經摸着銅錢的手立刻間收了起來,呂小建拍着額頭懊惱道:“瞧我這記性,都給忘了昨晚才把錢給借出去。”
“啊?你真給借出去了?”
“比針眼兒還要真。”
對着呂小建信誓旦旦的模樣,小太監只得失落離去,“那我再去別的地方借借看好了。”
確定人走了后,呂小建決定也要開始湊錢……男人嘛,總是對已經失去的東西特別在意,雖然還不知道把那玩意兒贖回來有什麼用,可總比落在別人手裏要安心踏實。
這些天呂小建輾轉調換了許多地方,同時認識了比常人多幾倍的人,他不是宮廷常住人口,所以不領月俸,每次做完事都會有人給他現金結付,所以湊足三兩銀子並不困難。
半個小時后,呂同學滿懷期待的來到凈身房,老叟驚訝道:“我在這裏幹了快四十年了,你還是第一個這麼快回來贖自己的,年輕人果然了不起。”
呂同學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屈辱的光榮,半天才紅着臉憋出四個字,“哪裏哪裏。”
老叟點清銀子,從抽屜里取出本羊皮冊子,翻幾面后找到呂小建的名字和對應編號,於是拿竹竿從梁下取下一個紅油紙包遞給他。
呂小建接過來,手指顫抖着打開紙包,看到了已經脫水變型的肉乾一根。
呂小建僵住,猛然抬頭,“大爺你搞錯了吧?”
老叟撫摸壓根不存在的鬍子,“絕對沒錯。”
“可這根【bi——】【bi——】他不是我的啊!”
“不可能,帥仔你有所不知,這都是拿草木灰處理過的,而且再加上風乾變瘦,當然會跟長在身上的時候有所不同啦。”
“可是,這根就算現在變瘦的模樣也比我在我身上的時候大得多……”
老叟眼神開始不停左右飄,“或許是受潮了吧,最近回南天濕氣重,變大也不是不可能……”
“就算是這樣,”呂小建拿起那根【bi——】【bi——】,“我確定自己好兄弟上有兩顆【bi——】【bi——】,但是這個只有一顆。”
“宮裏頭很多老鼠的啦,所以我才把它們都吊在樑上。”
呂小建無奈的退回來,將東西拍在老叟面前的桌子上,“可這真不是我的,大爺你還是再想想,看是不是哪裏記錯了。”
老叟卻一口咬定道:“我這行已經幹了四十多年,平日裏都謹慎小心得很,怎麼可能出錯?少年仔你不要無中生有,還是拿走回家好好供奉吧,早晚三柱香祈禱投胎個好人家,下輩子做侍衛做廚師或者做女人都比干這個強得多啦。”
“當然勸我入行的時候,你可不是說的!”尤其想到供奉別人【bi——】【bi——】的畫面,呂小建便更怒了。
要知道這不僅關係到一個人尊嚴,還關係到下輩子的希望!
老叟卻抹臉一翻,不耐煩趕人道:“走走走,東西已經交還你了,沒事兒不要在這裏耽誤我做事。”
兔子逼急了都會咬人,更何況是我們本就不良善的呂小建?
情急之下,他環顧四周后,刷的從牆壁上抽下一把長刀,直接架在老叟脖子上,“說!你到底把我的東西放哪兒了?今天不給我交出來,我就殺了你!”
老叟哆嗦得如同深秋中的樹葉,“最近天潮,我把它們拿出來在太陽底下曬,結果……不小心把名字全都搞混了。”
“我草你大爺!”呂小建狠狠唾他一口,“你居然把名字搞混?!把樑上的東西全都給我取下來,我要一一確認!”
老叟逃脫呂小建的魔掌,連忙去拿竹竿幹活兒。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作為前主人卻認不出自己的【bi——】【bi——】。
濕熱的風呼呼從大門處灌進來,吹得滿地紙張呼啦呼啦作響,呂同學站在一堆【bi——】【bi——】中徹底迷失迷惘。
離開書世界后,呂小建依舊無法擺脫那種悲傷絕望的情緒。
現實中他身體雖然健全,但是精神早被閹割得殘缺不全,當初在地球上那種蓬勃向上的樂觀勁兒,如今生生全被折磨丟了。
神卷也察覺到他的不對勁兒,小心翼翼問道:“主人,你怎麼了?”
呂小建張了張嘴巴,卻想不出要說的話來。
神卷繞過去看了看面前攤開的《宮廷密技》,立刻間卻喜上眉梢,“恭喜主人!您已經練成無根之痛技能啦!”
呂小建靜卧在沙發上一動不動,“你耍我很好玩是吧?”
“真的!您看!”神卷興奮得舉起那本書。
呂小建這才發現,目錄上‘無根之痛’四個字竟然變成了血紅色,而且跟其相關的頁面迅速燃起火焰,以無法阻止的架式將紙燒成了灰燼。
他迅速爬起來,難以置信的看到其它頁面竟然完好無損,驚訝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