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失去記憶的我在一百平的卧室里醒來抱頭痛哭並大喊我哥好狗
明亮的落地窗前,女孩臉色卡白,赤腳站在昂貴的科曼花瓶波斯地毯。
“醒了,少爺,小姐醒了。”
當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女孩的腳趾下意識尷尬得狠狠抓了一下腳下的地毯,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能不能別玩兒尬的。
周圍的一切是那麼陌生。
重點強調剛剛那個跑得比海猴子還快,跟後頭有鬼在攆,臉都沒看全乎的阿姨。
阿姨:?你這太冒昧了,孩子。
秀美的臉龐被璀璨的陽光一照,顯得格外的嬌憨貌美,水靈靈的像是剝了殼的荔枝。艾瑪,那可老漂釀啦!
門口的敲門聲好像在提醒着,現實和夢境的區別?清醒一點,大傻子。
女孩表情逐漸扭曲:so?who?where?when?時間地點任務?摸仙寶,魔仙小‘五彩斑斕的黑’立刻出發。
“所所,哥哥可以進來嗎?”一個清雋的男聲從門外傳來。
這乙女遊戲嗎?上來還帶自我介紹的。
女孩做着鬼臉,對着梳妝枱鏡子裏的自己,賤兮兮地雙掌擺在頭顱兩側,做出一個大象耳朵造型。
說出的話讓人氣血翻湧,重點致力於把死人氣活:‘略,你哥哥不要你咯!’
“進。”到底有啥好講的,退一萬步說,為什麼我不能是個啞巴呢?歐,我的王母娘娘啊~
西王母:?抱歉孩子,隔壁沒嘴的整天比劃着要嘴,我給你安錯了。
只見那個男人逆着光推門而入,真是一副好皮囊。裁剪合身的白色定製西服,眼神溫和,發色微棕。戴着一副金絲眼鏡,卻不顯得斯文敗類。
女孩登時又不受控制地開始腳趾抓地。為什麼我腦海里全是這樣尬到冰點的描述,啊啊啊啊啊啊。
“哥哥,我睡了多久”,為什麼啥都記不起來?這人是不是肇事逃逸把老娘拉來的,我都不認識他,等等,我好像也不認識自己。(癟嘴尬笑)
一隻微涼的‘爪子’落在頭上,伴隨着‘猥瑣的’聲音:“燒,退了。”
微微咬唇,低頭長長的睫毛掩住眼中的神色。我是現在跑呢,還是吃了飯跑呢,也不知道咱傢伙食好不好,圍牆有沒有通高壓電,狗洞留的多大口徑,鑽不鑽得出去。
下一秒,對方直接以“扛豬”的姿勢把人摔回了床上。
被扛的“小豬”默默在心裏道:哇咔咔,退退退。別過來別過來,殺豬的,這還沒過年。
一股東北大碴子味兒的感覺脫口而出。“老妹兒啊,你可醒啦。”那男人單手拍着腦袋:“你這一睡三天,爸媽差點兒妹把哥罵死。”
無所謂眼中的哥哥——表情猙獰,行為猥瑣,相貌在充滿猥瑣氣息的加持下,更是比那前面山頭,金角銀角旗下的蹦波霸兒和霸波奔都不如。
那男妖怪一邊說一邊粗暴地把那踩在地毯上的小腳,塞進綉着立體花朵的被窩。
看着面前因為口音突然丑了幾個度的,曾經帥過那麼幾個瞬間的小帥鍋。
女孩小臉兒頓時皺成菊花,一臉嫌棄地直皺眉,指着他:“就你我哥啊,你,什麼檔次當我哥?”
感覺到自己口音的不同,女孩兒無奈地皺了皺眉。那倒霉玩意兒應該沒有惡意,關鍵是還挺對口味兒。
“老妹兒啊,話不是這麼說”男人一臉俊臉頓時皺成苦瓜。
大傻春?。。。。
我就問你在用你那張帥臉幹什麼!!!
“哥這才畢業實習,你上來游個泳,啪,躺三天,為了伺候你,哥工作差點沒了。”
這前情提要大可不必那麼仔細,因為我不會看的。
那男的已經戴上了痛苦面具,不斷強調着自己對於這個家庭的付出:“爸媽都忙,你哪次家長會不是我去,我是又當爹又當媽,一把屎一把尿。。。。。。。”
女孩兒越聽越不對味兒,這不是道德綁架的節奏嗎?他要什麼,腰子,骨髓?不會是心臟吧,哇咔咔咔咔,登時打斷。
“停停停,你真的很機車誒(台灣腔)
你說話砸那味兒呢(東北腔)
你再這樣勞資蜀道山制裁你(四川口音”)”
女孩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頓時捂嘴?這什麼死動靜兒啊,我服氣了,有這語言天賦能不能用在正途。
同時腳趾不停摳着三室一廳,打算給自己這個一百平的別墅單間帶廁的基礎上再擴擴。
“老妹兒啊,就這口音純滴,誰能相信你是個江浙滬大小姐?上海住了這些年你能不能嗲一點兒,除了外語你是啥語言都無障礙交流是吧。。。。。。。。快少看點兒東北電視劇⑧”
這哥們兒,嘴真碎啊!你大可不必把情況介紹得那麼詳細,畢竟這都是不是我真正關注的點。
女子無奈扶額表示:“那當然,我是華國人,我愛自己的祖國。”驕傲臉。
登時感到霸總的無奈。
“哥們兒,你誰啊,我誰啊,姐失憶了”
妄想打斷強行施法的他。
一字一頓的用普通話問道:
年輕男子愣愣地看了一眼女孩兒,
下一刻“你還是我妹不”。
有點兒腦子,點贊。
難道你是迪迦奧特曼,來拯救世界,給人家帶來愛與和平!
?錯怪了,是個空腦子,人家腦子裏可能一邊兒麵粉一邊兒水,晃悠晃悠一腦袋漿糊還能用,這哥們腦子完全是個空殼吧。
無政:。。。。。。
“可別扯犢子,哥出差了,你自求多福”
年輕男人開始罵罵咧咧地在那間粉色的公主房裏翻箱倒櫃,女孩看着他熟練從化妝櫃裏湊出全套工具,甚至還掏了瓶迪奧香水兒的,猛抽嘴角。你出差幹嘛收我東西。
怪不得說猛男最愛芭比粉,哥們兒其實這是你的房間吧。
“雖然我無政,”抽着額頭看向兇殘の把被面花花玩偶扣下來一隻,捏在手裏不停摧殘的妹,深呼一口氣,重點強調:“我,單名一個‘政字’,嬴政的‘政’,這還不能說明什麼?”
女孩表示無所謂地蔑了一眼:“你想COS我迷人的老祖宗學長生不老?”啊,呸,不要臉。那是他老人家都沒有得到的東西。你也配?
女孩說著在床上跪着膝行,來回蹦躂。“啊啊啊啊,唐僧那個老禿驢為什麼不主動一點,自覺鑽進我迷人的老祖宗嘴裏,他只是想要一統天下給子孫後代減輕負擔而已,嗷嗚嗚嗚~他身高一九八,佩劍一六二,八塊腹肌,色藝雙絕。他只是想要長生不老,他有什麼錯,OMG,給他啊,嗷嗷嗷嗷~”
無政嘴角直抽:這瘋勁兒,沒有換人,換不了,沒條件,一換准露餡兒。
“別發顛,我是沒有像爸媽那樣的事業,好歹我也要賺錢養活自己吧,還有你啊大小姐。”
無政回頭意味深長看向小妹,點了點她的額頭,想起她的米蟲言論,要讓他早點結婚生孩子,然後讓娃去打工來養他們沒用的老姑姑。。。。。。。你顛你有理。
年輕男人沒一會兒就熟練地,把公主屋裏常用的衣服首飾,生活用品塞成了一24寸行李箱。
化妝品和各種雜七雜八的證件更是裝滿一個香奶奶嘞boy挎包直接扔了過來。最絕的是裏面有張,普通人終其一生只在傳說中見過的黑卡,這看得女孩眼睛瞬間亮了一下。
“最近沒空管你襖,這裏面有大哥的地址,你現在暑假正好去,也讓他帶兩天熊孩子。”
這女子登時滿頭黑線的看着他。
那賊人頓時腳底抹油地開溜了。
“無山居。”
又是一個大動作掏出身份證。
“無所謂?”嘴角直抽,這名兒起的。
也太不用心。
樓下傳來跑車發動的聲音,
無所謂嘴角勾了勾又嘟成一張豬嘴,不斷重複練習着唇部肌肉。
什麼大戶人家開着跑車去實習啊?
不簡單哦。
單手開車的無政撥通手機,表情淡漠道:“又失憶了。”
電話對面的男人靜默半晌:“先這樣吧。”
掛斷電話。
無政微微昂頭,旋即利用嘴裏嚼着的一顆大大泡泡糖吐出了一個巨大的泡泡。
正好遮住駕駛座長久掛着的平安符,泡泡破裂回收的一秒,登時一張紙巾團了上去,被他妹逼着看的那麼多霸總小說告訴他,霸總有霸總的尊嚴。
真正的霸總一顆泡泡糖絕不嚼第二次,仔細感受着口腔里似有若無的草莓味兒,無政深深嘆了一口氣。妹啊,你這事兒。
不簡單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