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兒孫自有兒孫福
原主是忠信侯府老夫人,夫妻恩愛,妻妾和睦,子女優秀,兒孫滿堂,原以為這輩子值了,含笑而終。
但她死後沒多久,六十多歲的老侯爺竟然迎娶寡居多年的青梅進門,一起進侯府的還有二人的私生子一家。
而自己的兒女孫輩都表示歡迎,並表示府上只有一個老夫人那就是白春喬,而原主也被老侯爺和兒子移出了祖墳,洗劫陪葬品后丟到了亂葬崗。
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原主控制欲太強,拆散了他們的真愛,讓他們飽受相愛不能相守的苦。
所以兒女們就拿着原主屍體泄憤。
原主的靈魂在頭七的時候回來看到這一家子和和睦睦,也流下了血淚,自認為為了他們好,為了侯府好,沒想到卻被他們埋怨。
侯府家大業大,但有如今的輝煌是一代代的積累而來,要是他們恣意揮霍,留給子孫後代的還剩下什麼呢?
所以原主不允許大兒子娶敗壞門風的青樓女子進門,不允許二兒子娶鄉野村姑進門,不允許三兒子娶大字不識的通房丫鬟。
而女兒的婚事上,她也有考量,要麼是高嫁皇族宗室,要麼是門當戶對的世家子弟,決不允許什麼馬夫糙漢,邋遢乞丐將自己金尊玉貴的女兒們娶走。
同時,對老侯爺的妾室和庶子庶女,都是打壓為主,這也就沒人敢挑戰侯府主母的權威。
自認為,這套手段和想法,都是每一個世家主母必備的修養,沒想到遇到了不識貨,且不知感恩的忠信侯父子(女)。
……
“夫人,侯爺今天休沐,帶着三個少爺去圍場打獵了。”
鍾嬤嬤將沒送出去的參湯放到茶几上,見自家主子臉色不太好,有些擔心道:“夫人,您這是怎麼了?老奴這就去請府醫來。”
張姍揮手。
“不必了,最近侯爺回府的時間比往常晚了一個時辰,他在外面做什麼?”
“這……奴婢這就去查一查。”鍾嬤嬤恭敬道。
張姍點頭,又拿起賬本翻看,這忠信侯以前是靠打仗發家的,金銀珠寶無數,鋪子和莊子也不少,但在原主來之前,那可都是在往裏面貼錢。
張姍放下賬本,又叫了掌管自己嫁妝的陪嫁嬤嬤進來,“本夫人記得梅山上還有一個莊子,年前叫你們翻修,如今修得如何了?”
劉嬤嬤恭敬道:“回夫人話,梅山的莊子已經修好了,莊子上還種了不少綠梅,且都成活了。”
“你做得好,等會兒拿些賞錢回去分給工人們。”
“謝夫人。”
“等會兒你知會林管事,拿着嫁妝單子,將我鎖在庫房裏的嫁妝都搬到梅山的地庫中存放,以後你就住在梅山。”
劉嬤嬤不敢質疑,低頭應“是”。
處理了原主的嫁妝后,鍾嬤嬤也回來了,只是臉上並不好看。
“怎麼樣?”
鍾嬤嬤跪在地上,一臉義憤填膺,“侯爺這段時間經常前往東郊楊柳巷,巷子裏有一個寡婦,帶着一個孩子,還懷着身孕……”
許久沒有聽到張姍的聲音,鍾嬤嬤也不敢抬頭看,只能繼續道:“奴婢跟張管悄悄去打探,卻看到……”
“看到什麼?”
“看到侯爺和三位少爺都在裏面,三位少爺還管那個寡婦叫姨娘!”
空氣間寂靜得可怕,張姍黑沉着臉,一言不發,鍾嬤嬤又生氣,又害怕。
“夫人……”
張姍按按眉心,“那個寡婦是什麼身份?是侯爺養在外面的外室?”
“好像是侯爺的表妹,從小在侯府長大,她的親事還是夫人您找的。”
鍾嬤嬤的頭更低了。
“本夫人記得,白春喬的丈夫去年被山匪殺了,一直寡居在台泰州。”
“奴婢已經派人去泰州打探消息了,過不了多久能知道。”
所以,白春喬肚子裏的孩子,多半是侯爺的。
“夫人……您,您沒事吧?”
鍾嬤嬤也才四十歲,是從小照顧原主的大丫鬟,跟原主相差十歲,向來都是以原主的喜怒哀樂為自己的喜怒哀樂。
張姍強裝鎮定。
“嬤嬤,母親說過,丈夫的寵愛、兒女子嗣、手中的權利,我本夫人現在只剩下手中的權利了,你知道該怎麼辦吧?”
“奴婢一定幫夫人管理府上的下人,絕對不會出現……”
“不,本夫人要的不是這個,這個侯府,是侯爺的侯府,只要侯爺一聲令下,本夫人手裏的東西即便抓得再緊,也不得不讓出去,權之外,還有錢!”
“本夫人要的不是權,而是錢!”
“既然註定要被奪走,那就把握住不被奪走的東西。”
鍾嬤嬤表示明白,“夫人放心,這事交給奴婢,奴婢做賬的時候,多做了一份,就是以備不時之需。”
“好,那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鍾嬤嬤點頭,帶着信得過的人,將侯府的賬本都換了,多出來的也都悄悄運走了。
“兒子給母親請安!”
大兒子李英十三歲,身量已經有一米六了,因為常年習武,長得人高馬大,倒是二兒子李節是個讀書人,十歲的年紀,看起來文質彬彬。
三兒子李茂比較淘氣,進門之後敷衍的行禮,而後東張西望,要換作平時,原主早就訓斥他了,但張姍像是沒有看到一般,耐心的詢問李英今天圍獵的情況。
李英似乎是已經排練好了,對答如流,一點破綻都沒有。
“你們也累了,快回去休息吧!”
三人再次跪安。
等人都走了,鍾嬤嬤才進來,“夫人,都已經處理好了。”
“辛苦你了,後院的姨娘們可還安分?”
鍾嬤嬤不明所以,“柳姨娘懷着孩子,在花園裏轉悠,似乎是要往大少爺院子的方向走去,奴婢不知道該不該阻攔。”
張姍沒有接話,而是又說到了兩個女兒,“大小姐和二小姐呢?”
“二小姐在大小姐的閨房裏刺繡,一天都沒有出門。”
張姍點頭,“侯爺大概也累了一天了,不用等他,傳膳吧!”
原主養生,但是每道菜都精緻可口,張姍不小心吃撐了。
而鍾嬤嬤見此也放心下來,看來夫人也沒有氣到食不下咽。
張姍吃飯收桌,侯爺才風塵僕僕回來,見此只是一愣,但沒有多言。
兩人正要說話,就聽到丫鬟驚慌失措的聲音“侯爺,夫人,大少爺不小心撞到了柳姨娘,柳姨娘不好了!”
侯爺猛的站了起來,朝門外走去,張姍也在鍾嬤嬤的攙扶下,跟在後面。
“怎麼回事?”
此時李英驚慌失措的看着張姍,想要張姍幫忙解釋。
“是啊,英兒怎麼撞到了柳姨娘?”
李英跪在地上,一臉不知所措,“兒子,兒子不是故意的,兒子也不知道……”
原主管理侯府,向來是井井有條,更沒有出現過孩子無緣無故沒了的事,更何況柳姨娘肚子裏的是個女嬰,根本威脅不到他們母子。
侯爺自然也知道這個原因,所以,這真的是李英不小心撞到柳姨娘?
沒一會兒,產房裏傳來女人凄厲的叫聲,而後產婆跑出來,“侯爺,夫人,柳姨娘流下一個成型的女嬰。”
侯府的姑娘不少,但侯爺顯然也是重視子嗣的,見此只是揮手,讓人將女嬰處理掉。
侯爺沒有管柳姨娘如何,大步流星的離開,張姍也只能跟在後面,安慰這個中間失子的老男人,而李英還跪在地上,沒人叫他起來,他就自己起來了。
孩子沒了,一切已成定局,李英鬆了一口氣,覺得父母不會對他怎麼樣了。
但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已經有了對他不利的留言了。
三個月後,東郊院子裏的白春喬要生了,侯爺一大早聽到消息,連早飯都不吃了,急急忙忙出門。
而張姍,也差不多將侯府作空了,家裏擺件以次充好,此次的只會更次。
在白春喬生下兩人愛的結晶時,侯爺泣不成聲,直言這是他最期待的孩子。
在侯爺抱着孩子乖寶乖寶的叫着的時候,小院的大門被砸開。
“夫人!”
張姍的身影出現在侯爺面前。
“侯爺後院裏美女如雲,嬌妾成群,也不見侯爺這麼珍視,侯爺要是喜歡,將人帶回府里便是,養在外面只會污了侯府的名聲。”
侯爺臉色鐵青,抱着孩子也不敢發作,他心虛且理虧,只能任由張姍派人將白春喬帶進府里。
“白姨娘就住在離外院最近的春恩院,做了月子之後就出來敬茶吧。”
白春喬低着腦袋,斂去眼底的恨意,軟軟的應:“是。”
李英三人得知白春喬被帶回來后,也很心虛,一直不敢看原主的眼睛,特別是八歲的李茂,都安靜了很長一段時間。
白春喬進門后,侯府熱鬧了好長一段時間,針對張姍的計謀一個接着一個。
見算計不到張姍,就開始算計李英兄弟姐妹五人,沒有張姍的保護,這五人接連中招。
“娘,女兒身上的疹子什麼時候好?女兒還想出去郊遊……”
張姍摸了摸大女兒李榮的腦袋,“好好養着,很快就好了,這幾天你都見了什麼人?碰過什麼東西?”
李榮搖頭,下意識幫白春喬遮掩了送榛子糕給她的事。
這個府上只有白姨娘能明白她的心事,是她的知心人,向來她也不是故意的,是她母親生她的時候沒有給她一個好身體。
要是母親知道,誤會了白姨娘,將白姨娘發賣,她以後還能找到這麼一個知心知己嗎?
李榮不敢賭。
張姍也沒有說什麼,自己選擇的,就自己承受着吧,好的膏藥是沒有的,只能她靠自身的免疫系統痊癒了。
李榮的紅疹還沒好,李節就在童生試的前一天晚上病倒了。
“節兒,你沒事吧?明天還能去考試嗎?”
李節偏過腦袋,一言不發。
張姍嘆了口氣,讓人照顧好李節,別是因為燒壞了腦子,以後都不成書了。
侯府接二連三的變故,讓張姍心力交瘁,最後還病倒了。
“夫人這是鬱結於心,找個安靜的地方休養,不然與壽數有礙。”
鍾嬤嬤驚道:“這麼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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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摸了摸鬍子,“有時候遠離是非,也是一件好事。”
“多謝大夫。”
鍾嬤嬤將大夫送走,才去回稟侯爺,侯爺得知后,沉默了良久,“也罷,夫人可有去處?”
鍾嬤嬤思考良久,“西郊還有一座莊子,是夫人陪嫁的農莊。”
侯爺點頭。
“侯爺,夫人休養這段時間,不知府中的中饋應該交給哪位姨娘?”
侯爺沒有立即給答案,而是讓鍾嬤嬤將賬本和對牌,以及庫房的鑰匙交給李管事。
交接后,鍾嬤嬤才坐上前往西郊農莊的馬車,但是在分叉路口,轉了個彎,往梅山而去。
張姍想的沒錯,她一走,侯爺就將侯府交給了白春喬,新官上任三把火,把把都往張姍身上燒。
要不是交接前,鍾嬤嬤跟李管事對過賬,這黑鍋就砸在她身上了。
當然,這也不是什麼黑鍋。
張姍離開后,李英兄弟姐妹五人的生活質量大幅度下降,但是美人監督他們練武學習刺繡,五人倒時玩得很開心。
張姍這一休養,就休養了七年,期間除了娘家,沒有一個人來問過她的身體情況。
娘家看到忠信侯府的荒唐,以及五個外孫的冷漠,也不打算來往了,就當沒有這門子親戚了。
“你就一直住在莊子上,真的不管他們了?”原主的娘用指尖輕戳了張姍的額頭。
“忠信侯府如今就是個空殼子,七年前我沒有拿走的,這些年都已經陸陸續續拿走了,丈夫,孩子,中饋,我有過,卻也失去過,但現在掌握在手裏的還是實實在在的東西。
娘,你女兒我沒有那麼嬌氣,遇到一點挫折就退縮,只不過是厭煩了他們,且想看看他們的下場如何罷了。
這些年女兒也不是孤身一人,他李陽嬌妾成群,而我張姍也不會自怨自艾,顧影自憐。”
張母驚到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最後還是找回來自己的聲音,但是直接跳過這個話題,說道:“之前還想着親上加親,將你侄女許配給英兒,如今是不成了。”
不說外人看不上李英,就連她這個外祖母也沒有隔輩親的濾鏡。
“不成就不成,兒孫自有兒孫福,更何況是李家的兒孫,他們李家自己能解決。”
話說開了,張母就放心了。
母女二人說了好一會兒的話,張母才離開。
忠信侯自從被白春喬管理,原本富裕的侯府,七年不到就變成了一個空殼子,白春喬想要給張姍扣黑鍋,但張姍在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樣子。
李英二十歲了,一事無成,身材從魁梧變成了臃腫,一身武藝全都廢了,但也不阻止他想要英雄救美的心。
“住手,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欺負弱女子……”
氣勢很強,但是身手不行,不但被打了,還要賠錢,最後才能將青樓女子贖身帶回府上。
而李節也不逞多讓,出去溜個彎的功夫,就遇到劫匪,逃跑的路上摔下山崖,被一個農女相救。
忠信侯聽到嫡長子要娶一個青樓女子,差點被氣死,他更喜歡小兒子不假,但是並不代表他放任能繼承侯府的嫡長子墮落。
這時候,他終於想到了張姍。
“夫人,有忠信侯府的信。”
張姍知道一定沒好事,所以一眼都沒看,直接丟進炭盆里。
有白春喬的幫腔,李英還是娶到了真愛,但是他帶着夫人出門的時候,都沒有人搭理二人。
世家子弟自然不會自降身份跟他們交好,所以李英等人被世家排擠在外,就連平時的聚會都不再請他了。
有這麼一個青樓出身的嫂子在,李榮姐妹也沒有人上門求娶,但她們並不擔心,因為她們早已經有了心上人。
忠信侯不管,白春喬做主,將兩姐妹嫁人,一個是馬夫,一個是乞丐,嫁妝更是只有一百兩銀子。
鍾嬤嬤知道后,為原主鳴不平,畢竟是夫人生的孩子,白姨娘怎麼能這麼作賤?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咱們就別做那個惡人了,這些年嫁妝都‘花’得差不多了吧?”
“夫人久病不愈,自然花得差不多了。”
張珊這才滿意點頭,侯府沒有錢了,他們估計就要打她的主意了。
張姍想的沒錯,白春喬已經在打張姍的主意了,這些年也不知道怎麼的,府里花銷如流水一般,止都止不住。
如今已經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
她不好來,只能派李英的夫人到農莊借錢。
張姍不待見她,所以連門都不給她進,後來李英為了給夫人出氣,上門鬧事,但被在莊子上的農戶趕走了。
“大少爺想要動夫人的嫁妝,不如先去威遠侯府問問,看他們答不答應?”
七八年不跟外祖家聯繫的李英自然不敢去,只能灰溜溜走了。
繼李英娶了青樓女子,李節娶了農家女,李茂娶了丫鬟,李榮姐妹嫁了馬夫和乞丐之後,白春喬的大兒子,侯爺的養子終於成親了。
“這白姨娘手段了得,逼走原配,養廢嫡子嫡女,讓嫡子娶的都是什麼玩意兒,而她親生的兒子娶的卻是書香門第之家的貴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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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貴女嫁馬夫乞丐,也是頭一回見到。”
人群中,李榮姐妹捂着臉逃走了,她們原本是要去參加婚禮的,但是門房不讓進,說是父親嫌棄她們丟臉,跟她們斷絕父女關係。
但是一起長大了弟弟,兩姐妹還是想來看看,沒想到聽到外人這麼說,雖然嫁給了真愛,但是也不意味着他們願意過這種吃糠咽菜的日子。
在李茂成婚後,張姍死遁,來到“農莊”,清點了嫁妝,將剩下的都帶走了,就算忠信侯阻攔都沒有借口。
張姍死遁后,五個子女陷入了惆悵,“怎麼這麼突然……”
沒有張姍那豐厚的嫁妝,白春喬也不再顧及李英三個嫡子,特別是被扶正之後,漸漸露出來真面目。
“白姨娘,為什麼?”
白春喬看着天真的三兄弟,笑得張揚,完全忘記了自己溫柔體貼的人設,“為什麼?你們是傻子吧?幫着母親的情敵氣走自己的母親,事事維護我,真是蠢透了,你們都不知道,我在晚上偷偷的嘲笑你們,笑你們蠢!”
李英三兄弟:“你!最毒婦人心!”
“那又如何,最後贏的人只有我。”
李英差點氣吐血。
但白春喬還是沒有放過他們,繼續道:“你們以為的什麼真愛,其實都是我算計的,高門貴子娶青樓女子,農家女和丫鬟,高門貴女嫁給奴才和乞丐,真真是大笑話,你只有你們幾個蠢貨會相信,哈哈哈哈……”
在門口的李榮姐妹將白春喬的話聽得一清二楚,整個人愣在原地,滿臉的不可置信。
“你這樣,難道就不怕威遠侯府嗎?”
“怕?你看他們阻止了嗎?你們啊,早就被他們放棄了!”
李英五人的心更冷了。
原來,在不知不覺中,他們走上了一條死路。
成功將三兄弟趕出去后,白春喬以為忠信侯世子之位會落在自己小兒子頭上,但等到了的卻是皇帝撤了忠信侯爵位的聖旨。
“為什麼?”
白春喬不解。
而忠信侯卻明白,他任由嫡子嫡女嫁娶,世家不願與他為伍,更不會自降身份,將自己放在跟忠侯府同等的位置。
這種玷污貴族的行為,自然被世家貴族厭棄。
最後的結果,只能是忠信侯被撤爵。
“侯爺,你說說話啊!你去求求皇上,讓皇上不要撤我們家的爵啊,我們家的老祖可是跟太祖皇帝一起打天下……”
忠信侯深深的看了一眼白春喬,“我娘說得對,你就是個掃把星!”
要是他沒有跟白春喬攪和在一起,侯府百年基業,四代人的心血就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果然,娶妻娶賢,是他錯了,且錯得離譜。
李家被趕出侯府,只能回到東郊的小院裏,而李英三兄弟的妻子也都跑路了,三人找到他們,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哈哈哈哈……我活該啊!是我有眼無珠!”李陽仰天大笑,但是三個兒子根本就不知道錯在哪裏,拳拳到肉,將李陽給打死了。
打死了李陽,李英三人被抓下獄,等他再次醒來,已經換了人,且正在前往寧古塔的路上。
這個世界的李英不知道父親在懊悔什麼,但是另一個世界來得三兄弟卻知道。
上輩子兄弟姐妹三人雖然沒有娶到/嫁給最愛的人,但是他們前途無量,妻妾和睦兒女孝順,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反觀這輩子,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沒吃過苦的三人死在了前往寧古塔的路上。
而李榮姐妹也因為接受不了現實的落差,又因為白月光變成了稀鳥屎,一度精神失常。
但她們沒有那個膽子自戕,只能一邊過着下人的生活,一邊悔不當初。
張姍假死之後,以威遠侯老夫人的侄女身份回到了威遠侯,過起了米蟲生活。
但大多時候都生活在梅山,畢竟她總不能天天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