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休怪我不念舊情
“瑤姬……”
孫悟空的聲音顫抖着，彷彿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他揉了揉眼睛，生怕是自己太過思念而產生的幻覺。
瑤姬站在白澤身側，低垂着頭，青絲遮住了半張臉頰，看不清表情，但那身姿，那氣息，都確確實實是她，那個溫柔善良，卻又讓他又愛又恨的瑤姬。
“悟空……”
瑤姬終於開口，聲音細弱蚊蠅，帶着一絲難以察覺的顫抖，“你……你還好嗎？”
“好？我怎會好？！”
孫悟空怒吼一聲，金箍棒猛地砸向地面，頓時地動山搖，桃花亂舞，彷彿在宣洩着主人的憤怒，“你為何要隨他離開？為何不告訴我一聲？難道我們之間的山盟海誓都是假的嗎？！”
瑤姬身子一顫，緩緩抬起頭，眼眶中盈滿了淚水，卻強忍着不讓它落下。“悟空，你誤會了，我和白澤之間並非你想的那樣……”
“不是我想的那樣？那是什麼樣？！”
孫悟空怒火中燒，根本聽不進任何解釋，“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卻轉身投入別人的懷抱，你將我孫悟空當成什麼了？！”
“夠了！”
一直沉默的白澤突然上前一步，將瑤姬護在身後，冷冷地看着孫悟空，“你有什麼資格質問瑤姬？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哪裏還有半分齊天大聖的風采？你不過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的可憐蟲罷了！”
“你說什麼？！”
孫悟空怒目圓睜，殺氣騰騰，恨不得將白澤碎屍萬段，“你敢再說一遍？！”
“我說錯了嗎？”
白澤毫不畏懼地迎上孫悟空的目光，“你口口聲聲說要反抗天庭，要為妖族爭取自由，可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做只會帶來更多的殺戮和痛苦？你以為推翻了天庭，就能改變這一切嗎？你錯了！你只是在重蹈覆轍罷了！”
“住口！”
孫悟空怒吼一聲，金箍棒帶着萬鈞之力向白澤砸去，“我做什麼，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白澤不躲不閃，任由金箍棒落下。
“白澤！”
瑤姬驚呼一聲，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轟——”
一聲巨響，地動山搖，煙塵四起。
孫悟空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突然升起一絲不安。
煙塵散去，白澤依舊站在原地，毫髮無損。
“這……怎麼可能？！”
孫悟空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他這一棒下去，就算是座山也能夷為平地，白澤怎麼可能毫髮無損？！
白澤冷冷一笑，眼中閃過一絲寒芒，“孫悟空，你以為你真的了解這個世界嗎？你太天真了！”
話音未落，白澤突然出手，閃電般探出右手，一把抓住了孫悟空的脖子。
“你……”
孫悟空只感覺一股強大的力量禁錮住自己，讓他動彈不得，呼吸困難，臉色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悟空！”
瑤姬驚呼一聲，想要上前阻止，卻被白澤凌厲的眼神逼退。
“別過來！否則，我不敢保證他會發生什麼事！”
白澤的聲音冰冷刺骨，不帶一絲感情。
瑤姬頓時停下了腳步，臉上滿是擔憂和焦急。
“你……你到底想幹什麼？！”
孫悟空艱難地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
“我想幹什麼？”
白澤冷笑一聲，“我只不過是想讓你看清現實罷了！”
說罷，白澤右手用力一捏，只聽“咔嚓”一聲脆響，孫悟空的脖子骨骼寸寸碎裂。
“悟空——！”
瑤姬撕心裂肺的哭喊聲被狂風撕碎，回蕩在空蕩的山谷。
她發了瘋般沖向白澤，卻被一道無形的屏障彈飛。
白澤看都沒看她一眼，只是隨手將孫悟空殘破的身體扔在地上，彷彿丟棄一件無用的垃圾。
“你殺了他？！你竟然殺了他？！”
瑤姬掙扎着爬起來，嘴角滲出鮮血，眼神卻像要噴出火來，“白澤，我恨你！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白澤冷冷一笑，語氣中充滿了不屑，“恨？你有什麼資格恨我？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一個被愛情沖昏頭腦的蠢女人罷了！”
“你……”
瑤姬氣得渾身發抖，卻無力反駁。
“你以為孫悟空真的愛你嗎？他不過是在利用你罷了！他心裏只有他的野心，只有他的復仇，至於你，不過是他棋盤上的一顆棋子！”
白澤步步緊逼，言語如刀鋒般刺入瑤姬的心臟。
“你胡說！悟空他不是那樣的人！”
瑤姬拚命搖頭，淚水模糊了雙眼。
“不是那樣的人？”
白澤仰天大笑，“那你告訴我，他為何要背叛天庭？為何要挑起這場戰爭？還不是為了他自己的一己私慾！”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瑤姬無力地癱軟在地上，腦海中不斷回想起與孫悟空的點點滴滴，那些甜蜜的回憶如今卻變成了尖銳的利刃，將她割得體無完膚。
白澤居高臨下地看着瑤姬，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憫，但很快便被冰冷所取代。
“瑤姬，看清現實吧，孫悟空已經死了，他回不來了！你留在這裏，只會白白送死！”
“不，我要為他報仇！我要殺了你！”瑤姬猛地抬起頭，眼中燃燒着熊熊的仇恨火焰。
“就憑你？”
白澤輕蔑一笑，“不自量力！”
話音未落，白澤身形一閃，瞬間來到瑤姬面前，五指成爪，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將她高高舉起。
“咳咳…你…殺了我…殺了我…”
瑤姬拚命掙扎，卻無濟於事，白皙的脖頸上浮現出觸目驚心的指痕。
“殺了你？”
白澤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很快便被堅定所取代，“殺了你，太便宜你了！我要讓你親眼看着，看着我是如何摧毀孫悟空的一切，如何將他的夢想踐踏成泥！”
說罷，白澤將瑤姬重重地扔在地上，轉身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際。
“悟空…”瑤姬無助地躺在地上，淚水決堤般湧出，將地面打濕一片。
絕望，如潮水般將她淹沒。
……
花果山，一片狼藉。
昔日生機勃勃的洞天福地，如今已被戰火染紅。殘垣斷壁，屍橫遍野，空氣中瀰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殺啊！為大聖報仇！”
“跟這幫天兵天將拼了！”
震天的喊殺聲中，殘餘的妖族戰士們仍在做着最後的抵抗，他們個個身上帶傷，卻毫無懼色，眼中燃燒着視死如歸的決絕。
“一群烏合之眾，也敢負隅頑抗！”
“殺光他們，一個不留！”
天兵天將們如潮水般湧來，刀光劍影，血肉橫飛，慘烈的戰鬥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哈哈哈…痛快！痛快！”
牛魔王手持混鐵棍，渾身浴血，狀若瘋魔，每一棍下去，都會有數名天兵天將被他砸成肉泥。
“大哥，小心！”
鵬魔王揮舞着方天畫戟，將一名偷襲牛魔王的天將斬成兩截，焦急地喊道。
“二哥，不用管我！今日就算戰死沙場，也要拉幾個墊背的！”
牛魔王放聲狂笑，眼神中充滿了瘋狂和絕望。
“殺！”
蛟魔王手持三叉戟，如同一尊殺神，所過之處，天兵天將紛紛倒下，但他自己也身負重傷，鮮血染紅了衣衫。
“可惡，這些天兵天將怎麼殺不完？！”
鵬魔王氣喘吁吁地問道，他身上也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體力嚴重透支。
“是二郎神…他來了…”
牛魔王臉色一變，指着遠處天空中那道熟悉的身影，咬牙切齒地說道。
只見二郎神身穿銀甲，手持三尖兩刃刀，身後跟着哮天犬，正率領着一支精銳的天兵天將，向他們這邊殺來。
“二郎神，你這個叛徒！我大哥待你不薄，你為何要背叛他？！”
牛魔王怒吼道。
二郎神面無表情，眼神冰冷，“我從未背叛天庭，也從未背叛天規！你們這些妖孽，今日便是你們的死期！”
“哈哈哈…好一個天規！好一個天庭！我呸！”
牛魔王怒極反笑，“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手底下見真章吧！”
說罷，牛魔王不顧傷勢，揮舞着混鐵棍，帶着一往無前的決絕，向二郎神衝殺而去。
二郎神手中的三尖兩刃刀捲起凌厲的罡風，直取牛魔王面門。
牛魔王大吼一聲，混鐵棍舞動得密不透風，堪堪擋下這致命一擊。
火花四濺，兩股強大的妖力和神力碰撞，激起一陣狂風，吹得周圍的妖兵天將東倒西歪。
“牛魔王，你還要執迷不悟嗎？！！”
二郎神怒喝道，語氣中卻帶着一絲惋惜，“你我兄弟一場，莫要自誤！”
“少來這套！”
牛魔王一口唾沫吐在地上，“當年你我結拜之時，可曾想過今日兵戎相見？！！”
“今日不同往日。”
二郎神眉頭緊鎖，“你追隨那妖猴大鬧天庭，已是犯下彌天大罪，我勸你還是束手就擒，或許天帝還能網開一面！”
“哈哈哈！網開一面？！”
牛魔王怒極反笑，指着周圍橫七豎八的妖族屍體，“你看看他們，哪個不是被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傢伙害死的？！我告訴你，今日我牛魔王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你們這些偽君子墊背！”
說罷，牛魔王不再廢話，揮舞着混鐵棍，再次向二郎神衝殺而去。
二郎神見狀，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三尖兩刃刀上頓時爆發出耀眼的光芒。
“既然你執迷不悟，那就休怪我不念舊情了！”
兩人再次戰成一團，招招狠辣，刀棍相交，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
周圍的天兵天將和妖族戰士都被這股強大的力量震懾，紛紛後退，為兩位強者騰出戰場。
“大哥！”
鵬魔王焦急地喊道，卻無暇顧及，因為他自己也被幾名天將纏住，難以脫身。
“二哥，不用管我！”
牛魔王怒吼一聲，身上突然爆發出強大的妖氣，將周圍的天兵天將震退數步。
他雙目赤紅，狀若瘋魔，手中的混鐵棍彷彿化作了一條狂暴的巨龍，瘋狂地攻擊着二郎神。
二郎神心中一驚，沒想到牛魔王竟然還有如此強大的力量，一時間竟被逼得連連後退。
但他畢竟是天庭戰神，戰鬥經驗豐富，很快便穩住陣腳，三尖兩刃刀化作道道銀光，與牛魔王的混鐵棍激烈碰撞。
激戰之中，牛魔王一個不慎，被二郎神一刀砍在胸口，頓時鮮血飛濺，染紅了衣衫。
“大哥！”
鵬魔王見狀，目眥欲裂，不顧一切地想要衝過去，卻被天將死死纏住。
“哈哈哈…痛快！”
牛魔王卻毫不在意身上的傷勢，反而仰天大笑，“二郎神，你這點本事，還殺不了我！”
說罷，牛魔王不顧胸前的傷口，再次揮舞着混鐵棍，向二郎神攻去。
二郎神心中暗暗吃驚，這牛魔王不愧是妖族中的佼佼者，生命力竟然如此頑強。
“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我就成全你！”
二郎神眼中閃過一絲寒芒，手中三尖兩刃刀光芒大盛，化作一道銀龍，直取牛魔王的心臟。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道白光閃過，一個嬌小的身影突然出現在牛魔王面前，替他擋下了這致命一擊。
“噗！”
鮮血噴涌而出，瑤姬臉色蒼白，身體軟綿綿地倒在牛魔王懷中。
“瑤姬？！！”
牛魔王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這一幕，雙目瞬間瞪大，彷彿要裂開一般。
“你…你怎麼會…”
“傻瓜…我答應過你…要…要和你…一起…”
瑤姬艱難地抬起手，想要撫摸牛魔王的臉龐，卻無力地垂了下去。
“不！瑤姬！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啊！”
牛魔王抱着瑤姬，發出撕心裂肺的怒吼，聲音中充滿了悲痛和絕望。
二郎神看着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但手中的三尖兩刃刀卻沒有絲毫遲疑，再次向牛魔王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