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領結婚證書
熄滅了煤油燈,兩人就這樣直挺挺的躺在炕上,空氣里安靜的只剩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兩人緊張的都不知道這心跳聲是自己的還是對方的,就連翻身都不敢翻一下。
良久,許悠悠看着窗戶灑進來的月光輕輕地問:
“周堯,你睡著了嗎?”
“嗯。”
周堯用惺忪的語調嗯了一聲后便沒了聲響。
這是困了?
她睡在隔壁,他也能這麼快就睡著了?
許悠悠心裏納悶,是不是自己長得不好看,對周堯沒有吸引力。
但是後面又自我安慰:周堯幹了一天的農活,回來還翻了一園子的地,肯定很累,睡著了也不出奇。
一番自我安慰后,許悠悠釋然了,翻身枕着手掌睡著了。
然而一旁的男人怎麼也睡不着,聽着旁邊女人輕微而又有節奏的呼吸聲,久久不能入睡。
忽的,女人翻身過來,一隻手抱住了他的手臂,一隻腳不安分的搭在他的身上,依舊睡得香甜。
女人身上淡淡的香氣直鑽進他的鼻子,溫熱的呼吸一下一下的噴在他的耳畔,酥酥麻麻的,每一下都是在點火。
周堯渾身好像被大火燒撩過一般,身體瞬時滾燙起來,呼吸變得越發沉重,似乎是渴了,他的喉結也在緩慢的滾動。
許悠悠感受到一陣悶熱,身子都出汗了,下意識的翻了一下身子。
周堯這回才得以解脫,但是渾身的滾燙,下腹的難受沒有減輕,反而越發厲害。
心愛的女人就躺在他身旁,但他不敢動她,生怕惹她生氣,只能出去洗了兩次冷水澡再回來。
周堯早上醒來時,老臉一紅,不得不把內褲和床單都洗了。
許悠悠醒來發現床上的被單不見了,還以為是自己睡相不好,把被子踢地上了。
但是下地找了一圈都沒看見,最後是在院子外面的晾衣桿上找到了昨晚蓋的被子,旁邊還多了一條內褲。
許悠悠不禁鬧了個大紅臉,連忙轉身回屋換衣服。
換好衣服出來洗漱的時候,她已經整理好情緒了,一副她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懂的模樣,也不說,也不問。
周堯做好早飯,她就過去跟他一起吃,時不時的說兩句待會出發去鎮上要做的事兒。
周堯更是全程低着頭吃雜糧粥,都不敢抬頭看許悠悠一眼。
吃完早飯,把東西都帶齊,周堯去大隊長家裏借來了一輛自行車,兩人騎着自行車就出發鎮上了。
山鄉里的小路都是泥路,崎嶇不平,坑坑窪窪,顛的許悠悠有些難受,幸虧周堯給她墊了一個軟墊在下面,不然此刻她的屁股准開花了。
雖然路不好走,但是道路兩邊長着綠油油的小草,五顏六色的小野花點綴其中,許悠悠叫不出名字,就是覺得好看,花朵有單瓣的,也有重瓣的,有深色的,也有淺色的,宛如一副色彩斑斕的油畫。
許悠悠看的興奮之時雙手環抱着周堯的腰,剛想問一下那些花叫什麼名字,誰知男人身體一挺,哼哧哼哧一頓猛蹬。
自行車被他蹬得快要飛起來了,後面的許悠悠被顛的說不出話來。
本來一個半小時到的鎮上,硬是被周堯五十分鐘趕到了。
一下車,許悠悠整理了一下頭髮,這才跟着周堯走進永安鎮人民公社。
把大隊證明拿到公社辦事處登記結婚。
工作人員循例問了一下兩人是否自願結婚,然後查看了一下大隊證明,很快就給兩人辦好了結婚證書。
這會兒的結婚證書像讀書那會兒學校發的獎狀一般,正上方是六面五星紅旗,意味着新人是新時期成長起來的革命青年,四周還裝飾有鮮花、麥穗等花紋,表示婚姻幸福美滿。
中間寫着誰和誰多少歲自願結婚,經審查合於什麼什麼關於婚姻的規定,發給此證等相關內容。
下面就是發證機關和日期。
周堯看着手中的結婚證書,感覺自己在做夢似的,悄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痛,這才覺得真實。
許悠悠把他的動作盡收眼底。
“吶,把我的一併收好,免得被我弄丟了。”許悠悠把結婚證書遞給他。
周堯壓抑不住悄悄翹起嘴角,連忙把兩人的結婚證書好好收起來。
兩人準備去供銷社,在路過一家照相館時,看見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從照相館裏面出來,裏面的工作人員還在後面提醒他們下周來取照片。
看到這一幕,周堯走不動道了,騎着的自行車停在照相館前面,眼睛直直的看着。
“怎麼不走了?供銷社還沒到吧?”許悠悠看了一圈沒見到供銷社問道。
“悠悠,我們去照張相吧。”
“照相?”許悠悠看了一下右邊,果然有一間照相館。
她上一世雖然長得不好看,連男朋友都沒有,但是也知道結婚登記是需要兩人的照片的,但是這時的結婚證書是沒有照片的。
再說,照相可不便宜,照一張相得要一塊錢,如果是拍全家福的話,還得按人頭收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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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悠悠覺得結婚沒有婚紗照就算了,但是大頭照還是得要的,畢竟這個年代的黑白照片她還沒體驗過。
其實七十年代也有彩色的照片,也叫手工上色照,因為它需要手工上色,所以只有大型的照相館才會有,價格比黑白照片還要貴。
“好。”
兩人一起進來照相館,照相的同志看着兩人男俊女俏,很少看到這麼養眼的男女同志了,急忙熱情的上前招呼。
“兩位同志是剛結婚,來拍合照?”
攝影師見多了,一般男女一塊來的,基本都是剛結婚,或者準備結婚,想來拍照留念的。
“是。”周堯和許悠悠點了點頭。
“女同志的頭靠近一點男同志這邊來,對對對,很好!”攝影師提醒道。
“還有男同志,不要緊張,笑一下,對對對,大喜的日子,要笑的高興些。”
周堯不是不會笑,是真有些緊張,一時之間差點忘了怎麼笑了。
許悠悠扎着兩條又長又大的黑辮子靠近身穿綠軍裝的周堯,周堯儘力克服緊張感保持燦爛的笑容。
在攝影師一聲令下,一道白光閃爍,兩人特別而難忘的時刻就這樣定格下來了。
交了錢,拿了一張類似回執的紙條,照相的同志就提醒他們下星期再來取照片。
出了照相館后,許悠悠又想起家裏炕上的牆壁有些掉灰,便想着去廢品站買些舊廢報紙回來糊上。
廢品站門口有一位老大爺在看門,一邊的牆上寫着“公辦廢品收購站”的字樣。
大爺抬頭詢問兩人來意后才讓他們進去。
這是鎮上唯一的一個廢品站,主要是回收一些破銅爛鐵、碎玻璃、大骨頭、舊衣服、塑料紙等可加工、再生的廢舊物品。
許悠悠和周堯把自行車放在門外,進去看了看,跟現代的廢品站沒什麼區別,院子東側有三間土木房屋,門是敞開的,裏面擺放着一些廢紙、廢銅等較為值錢的廢品。
其他不怎麼值錢的就堆在院子中間。
此時還有三五個人在廢品站賣廢品,稱量完報好價錢,就按工作人員的要求自行將廢品倒到特定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