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夜探南嶽大營
“一個不留。”南宮聿冷冽號令。
“殺……”方起揚劍高呼,隨即身後燕義眾將士齊喝,“殺……”
“殺”字響徹長空。
“噗噗噗……”耳邊刀劍穿刺聲,慘叫聲混淆一片。
南嶽軍嚇破了膽,有的四處逃竄,有的棄刀投降,有的頑固抵抗。但無論何種都難逃一死。
殺盡南嶽先鋒軍,南宮聿騎着白馬站於城下,威嚴凜然。
“相南郡守軍聽着......攝政王在此,速速打開城門。”方起朝城樓大喊。
“快,開城門,攝政王來了。”守城副將興奮命令士卒。
士卒剛要跑下去傳令就被霍源攔了,“攝政王不可能來,必定有詐,城門不可開。”
“放屁,攝政王就在城門外,司城瞎了嗎?”副將惱憤。
“天色黑暗,無法看清晰,身形穿着一樣亦不可輕信。”霍源剛愎自用道。
話音剛落,霍源感覺身前一道黑影,抬頭聽到冷冽的問話,“現在看清本王了嗎?”
他驚恐瞠目,眼前一道銀芒,“噗。”劍已封喉。
“攝、政、王……”霍源念出三個字,倒地斷氣。
“開城門。”南宮聿威懾下令。
“是。”士卒飛快奔下城樓。
“參見攝政王。”將領、士卒皆跪地叩拜。
南宮聿飛身到城樓下,百姓愣模愣眼地瞧着氣勢凜然的攝政王,一時忘了反應。
“你們是燕瀛百姓,皇上永遠不會拋棄自己的子民。南嶽是侵略者,侵犯我們的疆土,侵佔我們的家園,你們記住,能保護你們的只有我們自己的軍隊,只有燕義軍。”
眾人恍然,紛紛跪地齊聲高呼:“皇上萬歲,攝政王千歲,趕走侵略者,將南嶽趕出燕瀛。”
城門推開,燕義軍入城,將五千南嶽先鋒軍的屍體同時拖入城中。
三千精銳迅速換上南嶽士卒的戰甲,佯裝倉惶向明京郡方向逃竄,眼見南嶽五萬大軍就在前方,邊跑邊吆喝:“快跑,戰神來了......”
南嶽首將黑濃獷眉一擰,哨兵已飛跑而至跪在馬前,“啟稟將軍,南宮聿來了,咱們的先鋒軍敗退撤回。”
哨兵話音剛落,“先鋒軍”已沖至近處,一名士卒大聲喊道:“將軍,南宮聿來了,援軍有二十萬,我們半路就遇上了他埋伏的火雷,傷亡慘重。”
此時,黑夜又濃雲遮月,視線中僅能看到一群穿着南嶽戰服的士卒。
南宮聿!
二十萬援軍!
首將被震撼到了,耳邊、腦中只有這些,他不禁朝前方眺望,只見煙霧繚繞,塵沙四起。
萬全準備之下,他尚沒有把握勝南宮聿,何況措手不及之下?
這樣前路不明的情形,殺入迷霧中,只會任南宮聿宰割,必敗無疑。
“撤軍。”首將果斷決定,一聲令下大軍調轉。
......
魯州,明京郡南嶽大營
把守的兵眨眨眼,眼前一片夜色。
浮光掠影,嬌纖身姿若隱若現,雲瑤很快尋到主帥營帳,靠近竊聽。
裏面傳出岳拓的聲音:“今夜一役可拿下相南郡,燕瀛援軍到來前一定要攻下富州。”
雲瑤想,計劃挺好,可惜......既生瑜何生亮?
“咱們在這兒為南嶽出生入死,岳瞻坐享其成,哥,咱這樣太不值了。”雲瑤聽着是奚澤的聲音。
岳拓沒說話。
“哥!”每每說到此處岳拓都沉默不語,奚澤狂躁。
“王上昨日傳消息,說三日內找不到玉蝶的主人就不用回去了。”奚澤氣得叉腰咒罵:“娘的,定是岳瞻又挑唆,若不是他,咱們也不用出征燕瀛。”
“你要不回自己營帳,叨叨的我心煩。”岳拓不耐煩地說。
“哥,你怎麼都不急呢?岳瞻故意挑起爭戰,把你支開。他蠱惑王上,萬一繼承了王位,必然對咱們下殺手。”
奚澤急得滿地暴走,突然悻悻道:“王上偏心岳瞻,還不是因為他有個狐媚子母妃。”
“打下富州咱們就回。”岳拓沉吟。
“那玉蝶呢,不將玉蝶帶回,他不會放過你的。”奚澤心裏急,抓來鳳九卿多少日子了,玉玲瓏為啥還不來?
岳拓深嘆口氣,多年宿敵,玉玲瓏有多難對付,他心知肚明。
“鳳九卿因城防圖失蹤,她必然想到是我做的。明知我目的用鳳九卿交換玉蝶,她怎會輕易自投羅網?”
“她就不管鳳九卿的安危了,哥不是說玉玲瓏不是冷情之人?”奚澤真擔心玉玲瓏不來。
雲瑤小唇一角上揚,寂煞對她評價還挺高!
“她知道我欲交換玉蝶,不會殺鳳九卿......這事急不得。”奪玉蝶十載,岳拓心境早就平順了,玉玲瓏不來急也沒用。
“不拿到玉蝶就回去嗎?”奚澤更擔憂,眉擰得也更深,如何向王上交代?
“打下魯、富兩州,也算對父王有個交代。”岳拓語氣淡淡,心裏明鏡似的父王不會滿意。
奚澤眸色一驚,忽然冒出個可怕的想法,深吸口氣問:“哥,你有沒有想過......玉蝶得不到,富州打不下來,王上會怎麼對你?”
“哎......”岳拓眸光暗沉又嘆氣,孤寂道:“其實我很想娘。”
有娘陪伴的那些日子是他最幸福的時光,他從未因年華流逝而忘懷。
“哥?!”奚澤詫異,萬萬想不到,蒸蒸日上這麼多年的岳拓會如此消極。
“以前我總想着娘某一日就回來了,每次遇險,想到娘回來見不到我,就會堅強求生......隨着年齡的增長,我漸漸明白,她不會回來了。”
“她曾說過,只要她在,就不會拋棄我,這麼多年她都沒有回來過......應該已經不在了。”岳拓話音越來越低,眼睛失去光芒。
想來他能成為鬼靈閣閣主,多虧娘當年救老閣主一命。
猶記得,老閣主死時說,“一輩子就欠下這一恩,到死都未還上,恐去地府投胎不順,就將閣主傳與你這小子吧。”
這麼多年如履薄冰,不知在生死邊緣徘徊過多少次,岳拓嘆口氣,“我累了,很累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