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聽我咆哮
這兩本記載長生者的書籍很薄,奧馬爾很快就讀完了,他又捧起一本《昧知密續》。
這本書講述了一場前往漫宿“純白之門”的旅行,話語在那扇門后終止,那扇傷痕纍纍的門扉。
它給出了一個只要用於正確的時間和地點,便能抵達那扇門的梵咒。
宗師所言非虛,格里比謎語的答案,就藏在這些‘燈’的密傳中,那是一段梵語。
好在奧馬爾如今已經粗通了許多密教常用的語言,其中也包括梵語,那段梵咒中有這麼一句:
“仁慈,”守夜人道,“僅能在影中覓得。”
“我想我找到答案了!”
奧馬爾與自己的導師分享着自己的喜悅。
“那就去試試吧,想來格里比再也攔不住你了。”
韓戈注意到了那句梵語,他知道奧馬爾找到正確答案了。
在夢中,奧馬爾再次立於牡鹿之門前,但這一次他將不再彷徨,那顆碩大的金色頭顱,格里比。
祂正靜候着新的拜訪者,當奧馬爾靠近時,祂張開巨口再次吐出謎語:
“何處覓仁慈?”
“僅在影中。”
奧馬爾給出自己的答案。
隨着話音落下,大門轟隆隆地打開了,守夜人的光從內里的門廊湧出。那顆頭顱,格里比,發出‘轟隆’一聲呻吟。
融化的黃銅淚滴從他的眼中凸脹而出,滾落面頰,燒焦了滴到的地面,祂又一次感到了那種悲痛。
但生靈的悲歡並不相同,奧馬爾懷揣着前所未有的喜悅,迎着光輝踏入門關。
光輝中似乎有什麼東西閃爍着,奧馬爾下意識便靠近了那閃爍的輝光。
格里比哀泣着目送奧馬爾進入祂無法進入之地,穿過它即初識太陽居屋的第一重真正奧秘。
但就像往常的每一次一樣,奧馬爾沒有急着探尋門后的世界,他轉身望向那巨大的哭泣着的金色頭顱。
奧馬爾用手掌捧起祂熔化的眼淚,他的皮膚被燙得剝落起皰,這傷痕只會留在夢境中,但那顫抖的熱力將隨他回到醒時世界。
隨手的摩擦便引燃了床單,奧馬爾想用手拍滅火焰,但卻讓它燃得越來越旺,眼見火焰將要焚燒到書柜上。
韓戈單手虛按,無形的勁力壓滅了熊熊烈火。
小心翼翼的下床,奧馬爾歡快的說道:
“我通過牡鹿之門了,宗師,我終於窺見了居屋的光輝。”
“做的好,那你看見飛升的道途了嗎?”
韓戈問道。
“是的,我想我看見了。”
奧馬爾的眼神恍惚了,隨即他堅定的答道。
“你對自己身上的‘鑄’之影響有什麼安排嗎?”
打量着奧馬爾,韓戈緩緩問道。
“呃,沒有。”
“那就跟我來,咱們打造一件超凡物品。”
韓戈轉身走進儀式間,奧馬爾不明所以的跟了進去。
隨後在流亡者的注視下,宗師快速的搭建了一個儀式場地。
在中心放置了一尊奇怪的貓塑像,周圍環繞着許許多多長短不一的槍支,奧馬爾還看到了幾根粗大的炮管。
隨後韓戈打開了地下室的天窗,讓清晨的陽光照在了塑像上,隨後拿出懷錶確認現在是清晨8時。
奧馬爾也完成過不少儀式了,很自然的站在了提供影響的位置。
“我們拜請獅子匠,鑄造怪物之神。”
韓戈念出禱詞,這次請求的是獅子匠的力量。
奧馬爾身上炙熱的‘鑄’之影響被抽離,融化了一旁諸多在戰爭中殺人無數的武器,爆發出濃烈的煙霧。
熾熱的焰流覆蓋在儀式中心的貓塑像上,翻滾的液態金屬漸漸消弭,似乎是被那尊塑像飲盡了。
“鐺!鐺!鐺!”
落錘聲不絕於耳,那是獅子匠在錘鍊。
待到煙霧隨着天窗飄散,韓戈合上了天窗,先是清掃了周遭的殘渣。
之前那座貓塑像的位置,現在是一枚漆黑的大鐵球,韓戈不知從哪摸出了一把鐵鎚遞給了奧馬爾。
“去吧,把它釋放出來,它只聽從第一個見到的人的命令。”
宗師拍了拍自己的門徒。
“我嗎?”
奧馬爾還在狀態外,宗師沒告訴他儀式的任何流程,偏偏讓他執行最後一步。
“當然是你,我又不需要去對付杜弗爾。”
韓戈一攤手。
“宗師...”
這時奧馬爾才明白導師的一片苦心,並為自己剛才懷疑宗師而有些內疚。
“我的手下傳信回來了,杜弗爾已經識破了他們的偽裝,並且鎖定了你從未離開過倫敦,他隨時會來找你,唯獨這件事我沒法幫你。”
韓戈今天要完成這場煉成儀式的原因,便是因為這件事。
“我會去面對他的,不需要您出手。”
奧馬爾感激的望向自己的導師。
“我相信你會贏的,奧馬爾你已經今非昔比了,去看看我送你的禮物吧。”
韓戈指了指大鐵球。
流亡者握着鐵鎚重重砸在鐵球上,金屬的哀鳴響起,他不顧被震得發麻的雙手,只是一味的砸。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喵~”
當鐵球裂開一道巨大的縫隙后,一聲柔和的貓叫聲傳出。
奧馬爾放下鐵鎚,雙手掰開裂縫,將一隻小巧玲瓏的埃及貓捧了出來,貓咪正乖巧的舔舐着主人的手。
“這是?”
將手中尚未成熟的小貓放回地面,奧馬爾沒有看出它的特別之處。
“它是我託人買回來的古埃及貓木乃伊,獅子匠的鑄造讓它重新獲得了肉身,但這不過是表象。
歸根結底,它還是一個早已死去了上千年的殘渣,算不上一個完整的生靈,儘管它行動自如。”
韓戈拿起被奧馬爾放下的鐵鎚。
“聽過貓咪的咆哮嗎?”
說著,他用鐵鎚重重砸向地上的小貓。
“吼——!”
隨着小貓被鐵鎚砸中,它如同飛濺的鐵水一般爆開,一種不會出現在正常生物口中的咆哮聲隨之響起。
奧馬爾眼前一黑差點昏過去,在失去視力的最後一刻,他看見那些鐵水凝聚成了一隻巨大的貓科動物,正在他面前高聲嘯吼。
此時此刻,他的耳朵已經完全聽不見聲音了,下意識的用手拍了拍,卻感覺手掌黏黏的。
奧馬爾熟悉那種粘膩的感覺,那時鮮血覆蓋時的觸感,鼻子流出的血液淌到嘴唇,用舌頭一舔鹹鹹的。
“真夠勁啊,不是嗎?比我設想中還猛啊!”
在一片寂靜中,宗師的聲音傳進耳中。
“......”
奧馬爾想說什麼,卻發現自己根本聽不見自己的聲音。
“別說話了,你失聲了,說的東西我根本聽不清。”
宗師的聲音還是那麼清晰。
但奧馬爾已經聽不清了,他只覺得身體越來越輕,隨後重重的倒在地上。
“我做錯了什麼嗎?為什麼要殺我。”
流亡者心中思索着。
他感覺自己的生命已經走到盡頭,流亡者努力回憶着,自己是不是在沒察覺的地方得罪了宗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