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兩個海盜
瘦竹竿肖老三卻笑嘻嘻地說道：
“我這不是擔心他是武林高手嗎？要知道方才我們過來時並未見到一條船，誰知道他是如何進出的。”
“呸，你莫非還認為他是八脈武聖，可以凌空虛渡。”
“嘿嘿，還不至於，或許人家是六脈武尊，出入靠凌波微步。”
“扯淡，若真如此厲害，直接就將我們鎮壓了，哪裏還會跟我們這般談話。快點，殺了人速速離去，免得被後面的追兵趕上，壞了大王的好事。”
“殺了太可惜，我們如今人手短缺，不如讓他上船，與我們一同前往琉球，路上也能有個人伺候。”
“那行，快點！”
瘦竹竿肖老三轉頭面向方雨，笑着說道：
“小道長，你也瞧見了，我這兄弟脾氣不太好，動不動就殺人。你究竟是否願意跟我們哥倆出海呢？”
“我還有得選擇嗎？”方雨嘆息道。
“這就對了。你那大殿坍塌，我懷疑是大高手的傑作，倘若你留下來，很可能會被人所殺。”
方雨也不知道對方是真懂，還是信口胡扯，跟着走就是，到時候找個機會宰了，奪了這船。
“既然你們有船，那我就多拿些大米，以免路上不夠吃。”
“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瘦竹竿對於方雨的識趣很是滿意，馬臉大漢的敵意也減弱了許多。
看着方雨的走路步伐，兩個海盜更加確定，這僅是一個毫無武功的少年，這一點他們無比篤定。
方雨的確不會武功，若放在半月之前，新身體尚未適應，走路都不如普通人穩當。
也正是經過這半月的適應與鍛煉，他這才達到普通人的水準，那虛浮的步伐絲毫沒有作假。
他向兩賊詢問得知，船上水源充足，那他便只帶一袋大米，跟隨他們離開。
島上面積不大，小碼頭距離此處僅有兩里地，很快他們便登上了一艘海盜船。
兩個海盜揚帆起航，漸漸地離開了小島。
這時肖老三輕拍方雨的肩膀，笑着說道：
“小道長，瞧你這身體挺不錯啊！那麼重的一袋米，你扛起來都毫不費力，還能走這麼遠的路。”
方雨能明顯感覺到，這肖老三仍是在試探他，這般一拍，基本上能判斷出一個人的肌膚質地究竟如何。
普通人便是“鬆軟稚嫩”，內功高手便是“柔韌有彈性”，外功高手便是“堅硬如石”。
他略帶不服氣的語氣說道：
“大叔你也太瞧不起人了不是，咱們這些在海邊長大的人，有幾個是力氣小的。”
“也是，看你肌膚被曬得黝黑，平日裏想必也沒少幹活，我還以為你是個假道士。”
“大叔，我還真不是一個正經道士，平時也不讀書念經。我之所以穿上這身道袍，還是因為我師父是個道士，他只會做道士的衣服。”
“哈哈！那你就這般跟我們走了，不怕你師父擔心嗎？也不給他留下一封信。”
方雨聞言連連搖頭，誇張說道：
“我哪敢留下信件，這不是找死嗎？大叔你自己也說了，這大殿的坍塌，或許並不簡單。要是留下信件，只會給人斬草除根的機會。”
“那你還在島上盤桓，真有仇人上門，你可就慘了。”
“我本來也是要走的，食物都準備好了，就等着扎木筏了。恰好有你們的船路過，我能搭乘那是再好不過了。”
肖老三啞然失笑，道理確實是如此，他就怕這小道士年紀小不懂事，對海盜這份有前途的職業有偏見。
如今，這般情形自然是再好不過了，是殺是留都由他們做主。
他再次輕拍方雨的肩膀，鼓勵幾句，而後轉過身去，進入船艙。
在肖老三走後，方雨臉上那躺平認命的表情收斂起來，眼眸中冷芒一閃而過。
這兩個賊子在試探他，他又何嘗不是在觀察這二人呢！
他發現，這兩個海盜也不是什麼普通貨色，都是身手矯健，內力不俗的人。
真要拚命，一對一他應該能夠拿下，一對二那就困難了，畢竟對方手中有武器，而他卻身子不協調，步伐不算穩定，硬拼起來吃虧。
他緊跟着肖老三進入船艙，只見這個瘦竹竿和馬臉拿出方雨的麵餅，二人你一個我一個，一下子就吃掉了十分之一，這才將他們的肚子填飽。
他們也看到方雨眼巴巴流口水，卻沒有說要分享食物的意思。
這就是弱肉強食的規矩。
新人加入就必須挨餓挨打，經歷一番尊嚴摧殘，三觀破碎，以後才能對內部老人敬畏，對外面的人變得心狠手辣。
方雨哪怕心裏有準備，從來就不對這兩個海盜抱什麼期待，可遇到這事難免火氣上涌。
暗暗把賬記上，必須找機會弄死兩人，不然到了海盜賊窩，又不知道受多少侮辱和戲弄。
兩個海盜對於方雨什麼想法不以為意，吃飽喝足后拍拍肚子，很是愜意。
肖老三目光瞟向麻袋，說道：“肉票轉到我們手上也一天一夜，之前更是不知道餓了多久，再不放出來吃點東西，可能就要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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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也是，到琉球那邊可能還要五天時間，肯定撐不住。”馬臉大漢聞言點點頭。
他也不想動彈，抬眼正看到方雨那可憐樣，他目露凶光，直接就下命令。
“小子，去解開麻袋放了，不然你今天就沒有飯吃。”
肖老三也是笑嘻嘻看着。
對於這一幕他樂見其成，眸中暗中隱含冷意，那是一種把人當牲口隨意殺的淡漠，又能從中獲取殺牲口得不到的快感與刺激。
方雨心海的怒氣猶如那颱風過境，那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都堆積到發飆的邊緣。
他暗中對自己說，最多三天……不，最多兩天，兩天之內一定弄死這兩個王八蛋。
他面無表情的去執行馬臉大漢的命令，蹲下給麻袋解開袋口。
兩個海盜見了不以為意，這樣的少年人他們見多了，隨便就能搓圓拍扁。
真要被欺負了還給你拍馬屁，唾面自乾，這才反而引起他們的重視，早早弄死以絕後患。
當方雨解開麻袋口，將裏面的人扶起身，那人可能是腿麻了，沒有站穩就要摔倒在地。
他連忙抱住，扶正……呃！貌似抓到了什麼東西，軟軟的，像是一個饅頭，他下意識捏了捏。
這一下子不得了，好像抓到命門一樣，那人又要摔倒，嚇得方雨換個位置扶好。
待確定那人站穩之後，他才將麻袋拉起。
露出來的是一雙女子的繡鞋，還有青色裙擺，掀起的裙擺一角還露出白色長褲。
可以確定，這是一個女子。
那麼，剛剛他方雨抓的地方貌似有點敏感，好像就不算太禮貌了，怪不得人家身子發軟。
方雨猶豫了，他實在不想和裏面的女子見面，那樣實在尷尬。
他不想解開，兩個海盜卻發怒了，眼睛通紅，彷彿餓狼見到肥肉。
“快點，磨蹭什麼，快點脫，老子受不了了。”
“脫了！”
方雨無奈，只能繼續把麻袋往上扯，露出大半截身軀，那窈窕的腰姿，那高聳……
沒錯了，是年輕女子。
兩個海盜興奮極了，直咽口水，大喊“快點快點”。
方雨一咬牙，扯去麻袋，掀起女子秀髮飛揚，遮住臉部。
待秀髮回落，露出女子的容貌。
三個男人瞳孔收縮，旋即瞪大眼睛，驚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