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他紅着眼:你要了李觀棋……
因為喝的酒太多,謝罔擇和裴忌從宿醉中醒來,已經是午時。
居安和思危,問心和無愧從焦急再到麻木。
他們甚至害怕他們醒來,因為醒來即地獄。
抱着這樣的想法,他們沒有叫醒謝罔擇和裴忌,直到他們自己清醒。
裴忌先醒來的,睜眼看到的就是謝罔擇的臉。
這才發現自己居然抱着謝罔擇。
可他昨晚明明記得自己是抱着楚雲歌的!
他想也不想就將謝罔擇推開了。
謝罔擇頭暈腦脹,被推醒后只覺頭越發疼了。
他按着太陽穴,看看系在一起的腰帶,再看看手,努力回憶。
等回憶完,知道自己衝動接下裴忌的酒量挑戰,恨不能時間倒流。
裴忌記得沒他那麼清楚,但兩人迫不及待解開捆綁后,看着對方,都差點沒吐出來。
兩看相厭的兩人看着公主凌亂的大床,有些心虛,慶幸自己沒吐,異口同聲問道。
“殿下呢?”
殿下昨夜看到他們那個醉鬼模樣,肯定嫌棄了吧?
居安看看問心,上前回道:
“殿下昨夜留宿望雲閣,眼下還未回來。”
他聲音並不大,卻如同炸雷一般響徹在謝罔擇和裴忌耳中。
“你說什麼?”謝罔擇不敢置信。
“望雲閣?昨夜殿下去瞭望雲閣?”裴忌早已跳起來,一把抓住居安的衣領:“胡說八道什麼,怎麼可能。”
可他才說完就看到問心和無愧的表情。
他頓時僵住了,鬆開手,擠出一絲笑。
“必然是我們兩個醉鬼佔據了殿下的床,殿下嫌棄我們滿身酒味,才去望雲閣歇息的,這也正常。”
只要沒圓房就好,只要殿下沒要了李觀棋就行。
他在心中補充。
可他的希望再次被覆滅。
“殿下昨夜歇在了李公子處。”
問心看着裴忌,還是狠心說出來,說得明白。
裴忌不是傻子,自然聽得懂這話是什麼意思。
楚雲歌和李觀棋他們……他們……
他為了讓殿下喜歡上自己拼盡全力,和謝罔擇斗得那般厲害,就為了讓殿下喜歡上他。
他千防萬防,防住了謝罔擇,卻沒防住殿下自己去找李觀棋。
裴忌腦海中頓時一片空白,耳邊嗡的一下,隨後失去了所有聲音。
他幾乎站立不穩,踉蹌兩步後退,直到跌坐在床上。
下一瞬,他的眼前出現了謝罔擇猙獰的臉。
謝罔擇抬手狠狠打向裴忌。
若非裴忌,若非他,必然不是這樣的局面。
裴忌沒有躲閃,他的眼前天旋地轉,好像倒在了地上,還看到問心焦急來拉他,可他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他的感覺在瞬間被全部奪走。
憤怒委屈心痛,猶如潮水般湧來。
被居安和思危死死架住的謝罔擇,徹底爆發,兩人幾乎拉不住他。
問心和無愧從未見過矜貴清雅的謝駙馬,居然有這樣的一面。
他的臉緊繃得扭曲,無聲的憤怒,只有無法訴說出口的暴怒。
明明沒有聲音,居安卻只覺得他在痛訴,聲聲泣血。
居安抱着謝罔擇顫抖的身體,心疼得差點掉淚。
他家公子何曾如此失態過。
思危剛想說什麼,謝罔擇掙扎着卻捂着胸口彎腰大口喘氣。
謝罔擇從前不懂什麼叫心如刀割,也從不知道什麼叫痛得窒息。
今日卻全部體會了個遍。
殿下真的選擇了李觀棋,選擇和他共度春宵。
謝罔擇如此,讓居安和思危大驚,好一番忙亂。
楚雲歌回到寢殿時,謝罔擇剛緩過來。
緩過來后,他似乎平靜了許多。
楚雲歌聽到他們打起來了,還以為是裴忌打謝罔擇。
沒想到被打的居然是裴忌。
只是不管是打人的還是被打的,狀況都不太好。
打人的謝罔擇,好似還更嚴重一樣。
“你們……沒事吧?”
裴忌已經被扶起來,聞言直接走到楚雲歌面前,啞聲開口:“聽說殿下要了李觀棋。”
短短几個字,他卻說得無比艱難。
一字一頓,每一個字都如同刀子刺入他的心,可他堅持說完了。
楚雲歌看着裴忌通紅的雙眼,摸了一下鼻子:“是啊。”
話音落下,裴忌眸底只剩下一片沉寂。
一行眼淚,瞬間滾落。
他抬手胡亂抹去,嘴角扯了扯。
“原來如此。”
楚雲歌:“……”又把小哭包弄哭了。
她剛想說句什麼話,裴忌看了一眼楚雲歌,卻直接越過她往外走去。
或許是太喜歡她,所以越發不能接受她和其他人親密。
他之前以為他想清楚了,可真的經歷才發現,並沒有。
在寢殿門口看到李觀棋,裴忌也直接忽略了,彷彿眼底並沒這個人。
本來,也沒這個人。
若非楚雲歌總是看李觀棋,裴忌從來就沒注意過李觀棋。
楚雲歌看着他頭也不回的背影。
這……他要鬧一鬧還好,這麼安靜,都有些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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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罔擇看到李觀棋,也只是微微點頭,隨後和楚雲歌告辭。
“不打擾兩位。”
說完也朝外走去。
方才還打了裴忌,可此刻他冷靜得過分,彷彿前些日子那些吃醋,從未存在。
楚雲歌愣了一下,遲疑點頭。
就在她即將轉身時,謝罔擇卻忽然吐血倒下。
噴出的血,斑斑點點全落在地上。
居安抱着謝罔擇:“公子,公子!”
“太醫!”
謝罔擇沒能離開,再次回到寢殿的床上。
李觀棋看着忙亂的殿內,最後悄聲離開了。
李觀棋替楚雲歌找的大夫,第一個診治的對象確是謝罔擇。
“氣急攻心,肝鬱氣滯,在下可以開緩養肝氣的方子,但是少動火氣為妙,否則神仙也救不了。”
“好。”
大夫去開方子,謝罔擇也醒來。
楚雲歌轉達了大夫的話,咳了一下:“我沒想到你會這麼生氣。”
沒和謝罔擇圓房,選擇李觀棋,楚雲歌想過謝罔擇會生氣,但沒想到居然這麼嚴重。
但生氣也沒辦法,以後他還是要適應。
“你看我找面首也有段時間了,你想得開點才好,不然氣死了怎麼辦?為這種事不值當是不是?”
謝罔擇靜靜看着楚雲歌勸慰,雙眸漆黑如墨,淡色薄唇因為發白,更顯冷峻。
“殿下說得是,這是早就確定的事。”
謝罔擇接話,聲音低沉:“多謝殿下關心,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問題。”
他頓了頓:“最近這些時日,給殿下添了不少麻煩,讓殿下費心了,抱歉。”
“不過之後不會在麻煩叨擾殿下。”
明明依然是愈發熟稔且開始親近的臉,但此刻卻無端生疏陌生起來。
一瞬間,彷彿回到了曾經才穿越而來的時候。
楚雲歌坐直身體,收回搭在床邊的手。
她靜靜看了謝罔擇片刻,確認他們之間那些熟稔全部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