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再續母女緣
理論上來說,陰陽鏡面本就是連接生死兩界的媒介。只要鄧香心足夠虔誠,或是足夠清靜是一定能在鏡子中看到亡靈的。
鄧香姨雙手顫抖地接過陰陽羅盤,依着我的指引,將羅盤鏡面朝向正在焚燒的祭品,隨後他側身目不轉睛地盯着鏡面……
當鄧香姨透過陰陽羅盤的鏡子,看到那孩子的瞬間,整個人如遭雷擊般僵住,她的嘴唇微微顫抖,淚水奪眶而出。
“孩子……是我的孩子……”她的聲音哽咽,帶着無盡的思念與愧疚。
那眼中的愛意彷彿要將鏡子裏的孩子整個包裹起來,每一道目光都承載着深深的眷戀。
然而,當她看到那孩子周身呈紫黑色時,她的眼神瞬間又充滿了驚恐與擔憂。
她猛地轉頭看向我,聲音帶着哭腔:“瑤瑤,這是怎麼回事?她身上為什麼是這種顏色?”
我看着鄧香姨,心中滿是不忍,嘆了口氣說道:“是那碗打胎葯,那藥性太過濃烈,不僅讓她失去了生命,還讓她受了不少的罪……”
鄧香姨聽聞,身子晃了晃,險些摔倒,二姨趕緊上前一把扶住了她,並出聲寬慰道。
“香啊,你別這樣,事情已經這樣了,咱就好好送孩子上路吧!”
她的臉色變得慘白,眼中滿是自責。
“是我……是我沒保護好她,是我太傻,被那個畜生騙了。我的孩子,你一定很疼吧……”
那孩子可能是從沒感受過被人關愛的感覺,小小的她此時已經認為紙人就是鄧香姨了,她緊緊地依偎在紙人媽媽的懷裏,全然聽不見鄧香姨的哭嚎。
我拍了拍鄧香姨的肩膀出聲寬道:“鄧香姨,你別太難過了,或許你和她的母女緣分還沒有斷。
二姨說的對,你還年輕,路還很長,說不定日後她還會回來做你的女兒的。”
“真的嗎?瑤瑤,她還能回來做我的女兒?”
鄧香姨的聲音帶着一絲沙啞,眼神中滿是渴望。
我點點頭,對她說道:“鄧香姨,你要知道世間萬物皆有緣法。你們之間的母女情如此之深,只要你日後能潛心禮佛誦經,並迴向給這孩子,說不定她很快便能投胎,還會回來做您的女兒的。”
鄧香姨深吸一口氣,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眼神中充滿了堅韌。
“好!瑤瑤我聽你的,只要能讓她少遭罪,讓我做什麼都行。”
……
鄧香姨和二姨走的時候,我送了她一本地藏經,並教她如何在誦經之前發願,和誦讀之後還願。
鄧香姨接過經書後,看着我的眼神滿是感激之情。
“瑤瑤,香姨真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你才好……”
說著她從皮包里拿出了五百元錢遞給了我。
“瑤啊,這是香姨的一點心意,你拿着買點零食吃。”
我笑了笑,從她手裏抽出兩張百元鈔票,對她笑道。
“香姨,我知道你現在很不容易,而且這次你給小妹妹買祭品一定用了很多錢。我收着這些就足夠了,剩下的你拿回去生活。”
鄧香姨還想堅持把錢塞給我:“不行,瑤瑤這錢你務必得收下,不然香姨心裏過意不去!”
我緊緊握住她的手,眼神堅定地看着她。
“香姨,您別再和我爭啦。您現在的處境比我更需要這筆錢呢。我幫您,從來就不是為了錢。
要是以後您手頭寬裕了,可以考慮發心印刷《地藏經》,再把這些經書免費結緣給有緣人,這就足夠了。”
鄧香姨看着我的目光更加感激了……
看着她緊緊把《地藏經》抱在胸前,與二姨返程時,我便知道,她日後的生活必定平安順遂,而那個徐經理,一定會得到報應的。
你要問我,是不是那個嬰靈往後會報復他,從而他才遭到報應的?
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一定不會。
因為有佛法的加持,那孩子會慢慢化解身上的怨氣,從而得以解脫。
他的報應是來源於他自己作的惡,俗話說,人不報天報,這個道理在他身上很快就會應驗……
二姨和鄧香姨走後,我拿着鄧香姨給的兩百元錢,讓姥爺帶着我去鎮裏買了許多燒紙元寶。
並把這些燒紙和元寶分成了五份,一份是給烏祈的,畢竟這次走陰我花了他不少銀兩,必須得好好感謝感謝他才行。
一份是給黃天佑的,不知道啊為啥,我總感覺他消失的這段時間過得很清苦,如今回來了,必須得讓他好好享受享受才行,當然我還給他送去了他最愛吃的燒雞和最愛喝的白酒。
再一份是給九位殉道英靈的,這段期間他們跟着我又是天坑又是斗冤魂,在地府幫忙喊冤,實在是辛苦。
尤其是我師祖,這傢伙平時看起來一副冷麵寡言的樣子,但我還記得在天坑裏時,是他最後幫我頂住了天坑,不然我可能小命就交代裏面了。
而且九位殉道英靈,都是以我師祖為首的,這兩次行動,如果不是他張羅,就算我師爺再想幫我們,也是不能善始善終的。
所以我還要好好感謝他的,雖然他這個大冷麵有點不講理,但是我還是很喜歡他的。
還有一份是給厚土娘娘的,雖然娘娘不缺我這三瓜兩棗的,但咱畢竟得了人家的庇佑嘛,該感謝還是要感謝的,禮數是絕對不能少的。
最後一份是給白澤的,雖然49天之後他就會還陽了,但現在給他送點銀子讓他傍身也是好的。
畢竟去了下面一趟才了解“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的含義。
最後,我還剩了20塊錢,10塊錢給姥爺買了豬頭肉,留着給他下酒吃。
最後10塊錢給姥姥買了一副老花眼鏡,她之前的那副眼鏡,眼鏡腿都斷了也不捨得換,逼着姥爺用膠帶給她纏了幾圈接着用呢。
這次我說啥也要把她的老花鏡給她換了。
最後一分沒剩,兩袖清風地回家了。
唉,看來我以後要多賺點錢才行,下次一定得給姥姥留點錢,讓她生活寬裕點才行。
……
晚上,姥爺和我在村口燒紙時,我就感覺他像有心事似的。
他抽着煙,蹲在地上,拿着木棍不停地扒拉着白澤那堆燒紙。
“姥爺,姥爺?”我輕輕喚了姥爺兩聲,姥爺卻依舊愣着神,沒有半點反應。
於是我提高了音量:“姥爺!”
“嗯?怎麼了瑤瑤?你這麼大聲喊姥爺幹啥?”
我嘆了口氣,語氣嗔怪道:“姥爺,你別一個勁扒拉那堆燒紙啊,你把錢都扒拉碎了,你讓白澤在下面咋花錢啊?”
姥爺趕忙收回手裏的木棍,應了兩聲。
“哦哦哦,那姥爺不扒拉了總行了吧。”
我撅着嘴問他:“姥爺,你想什麼呢,都想出神了。”
姥爺嘆了口氣,沉默良久卻沒說話。
好一會兒,姥爺才緩緩才對我說道:“瑤啊,要不這禮拜休息,咱倆去城裏看看小白吧,我這心裏一直放心不下啊。”
我點了點頭:“好,其實我也惦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