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何方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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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於那業火之中歷經淬鍊,體內真氣仿若江河奔涌,將周身經脈充盈得鼓脹欲裂。待得真氣運轉至極致,匯聚于丹田之處,如爐中炭火熊熊燃燒,熾熱難耐,卻又凝而不散。
此刻,我猛地借力於這雄渾真氣,宛如蛟龍出海,奮然一躍。那積攢至巔峰的真氣,恰似開閘之洪水,洶湧澎湃地自丹田噴發而出,沿着經脈一路奔騰,灌注於四肢百骸。其勢之猛,仿若能衝破世間一切阻礙。
這一躍之下,我便如離弦之箭,徑直從那熾熱灼人的火面之中呼嘯而出,凌於半空之上。
周身真氣仿若化作璀璨光罩,將我籠罩其中,熠熠生輝。
此時之我,面色紅潤如那初升朝陽映照下的雲霞,透着勃勃生機,此乃真氣充盈、氣血調和之象;
肌膚則光滑亮澤,恰似那被道家仙露潤澤過的美玉,細膩無瑕,實因真氣滌盪雜質、滋養肉身之功。
而我體內真氣,經此一番全力施展,已達“竭盡而返璞”之境。
就像那燃至盡頭的燭火,雖光芒漸弱,卻在耗盡之際回歸到一種最為純粹、最為原始的狀態,等待着下一次的吸納與孕化,以再續那生生不息的道家真氣循環之道。
眾人見我這副模樣皆面露驚愕之色,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崔判官瞪大雙眸,那目光之中透着深深的詫異,口中喃喃自語:
“此般景象,實乃罕見吶!本管觀其周身真氣流轉,光華璀璨,竟似已達那‘混元一氣’之境,周身氣息圓融無礙,渾然天成,真真是奇哉怪也!”
烏祈亦是一臉震驚,他微微張着嘴,愣了半晌才回過神來,驚嘆道。
“未曾想孟瑤此番經業火淬鍊,竟有如此造化。瞧這真氣外顯之光華,仿若星辰耀世,且面色紅潤如嬰孩,肌膚光亮似琉璃,此乃體內真氣調和陰陽、滌盪污濁,臻至‘太和充盈’之象啊,實非凡俗所能企及。”
黃天佑則雙手抱臂,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欣慰與讚許之色,朗聲道。
“哈哈,諸位莫要太過驚訝。孟瑤本就根骨不凡,今又歷經這業火洗禮,乃是順應造化之舉。
爾等且看她周身那真氣凝聚之態,已隱隱有‘金丹初成’之兆,雖未真正結成金丹,然這真氣之雄渾、氣息之穩固,已然遠超常人,日後修行之路,必當一片坦途吶。”
然而,眾人只見我此刻看似風光無限,卻忘了那關乎自身命格早就被我奶奶盜走了啊!命格是上天賜予凡人在世間行走的光陰尺度。
這命格一失,便如同參天大樹被斬斷了根基,以我如今的這點福報,怎能承載得住如此天成的混元之氣呢。
可沒過多久,那真氣便好似掙脫了韁繩的野馬一般,瞬間失控,開始在我體內的經脈之中肆意亂竄起來。
每一次真氣的衝撞,都好似洶湧澎湃的浪潮拍打着堤岸,令我體內的靈氣如同翻江倒海般劇烈翻湧,那種難受之感,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我拼盡了全身的力氣,試圖去穩住這真氣的流轉,想要將它重新納入正軌,可終究只是徒勞無功,那真氣仿若根本不聽從我的使喚,依舊肆意妄為地在靈脈內橫衝直撞。
隨着真氣愈發失控,我只感覺身體猛地一沉,仿若被一股無形的大力拉扯着,徑直朝着下方的業火墜落而去。
就在我狠狠摔進業火之中的剎那,體內原本失控亂竄的真氣與那熾熱灼人的業火猛地相互碰撞起來。
仿若混沌初開、天地碰撞一般,爆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震得我雙耳嗡嗡作響,腦袋裏一片空白。
“砰!”
還沒等我碰觸業火呢,底下的業火就好似爆炸了一樣,瞬間又把我彈了出老高,我就像嘣爆米花爐子裏面的米花,一下子又被彈到了出去,直直地把我嘣到了崖上。
眾人見我像個炮仗似的往岸上嘣,嚇得媽呀一聲隨後抱頭鼠竄。
烏祈起初是想接我一下的,可無奈半路殺出個黃天佑,這主是個講義氣的,見烏祈要以身犯險,趕緊一把拽住了他,然後拉着烏祈掉頭就往回跑,一邊跑還不忘喊上一句:“兄弟,快跑!這玩意可太嚇人了!”
沒辦法我只能硬生生地撞在石壁上,然後咕嚕咕嚕地滾到地面,腦瓜子埋在地上一動不動。
遠處的一名陰將,聽見這邊動靜不對,還以為啥玩意闖出來了呢,立即大喊了一聲:“全體戒備!”
隨後一大群陰兵往我們這邊涌了過來。
“何方妖孽,竟敢攪我地府安寧!”
一群陰兵把我圍在了中心,打頭的一個陰將周身散發濃烈的陰氣厲聲質問着我。
我趴在地上,剛把臉抬起來與那陰將解釋一二,不料那陰將看見我這副模樣,更加警惕了。
他瞅見我那黑得像鍋底的臉,只露出一雙還透着些許茫然與驚恐的眼睛,而這雙眼睛由於真氣在體內亂竄,此時變得通紅了。
再看我這頭髮,那可真是“炸”出了新高度、新花樣!原本好好的一頭長發,這會兒就跟瘋狂生長的野草似的,根根直立,朝着四面八方胡亂伸展,而且每一根都硬邦邦地豎著,還冒着一縷縷細細的青煙。
我這一張嘴,不光露出一口小白牙,還吐出一口黑煙。
那陰將又大喊了一聲:“全體戒備,上古長毛刺蝟精從地獄逃出來了!”
一旁的陰兵嘟囔了一句:“我咋看她像海膽精呢!”
另一個陰兵說道:“不對,你看她眼睛紅的,應該是兔子精,是兔子!”
又有陰兵說道:“呃……有沒有可能是誰家鍋底成精了呢!”
“你家鍋底能成精啊!”我實在聽不下去了,忍不住張口反駁。
這時候,崔玉擠過人群,鑽了進來。對着打頭的陰將拱手道。
“將軍莫要慌張,她並非什麼精怪,只是陽間犯了陰律的一個生魂,來此業火之淵受此刑罰而已。如今她這刑罰也受完了,也該送她還陽了。”
那陰將雖說臉上一團陰氣,看不清模樣,但聽崔玉這麼一說,似乎能看見他滿臉的驚愕之色。
“啥玩意,生魂受罰搞成這樣?崔判官莫不是濫用職權,對其私刑虐罰了吧!不然怎麼會搞成這樣!”
“哎呀呀,可不敢胡說,本官怎麼會如此行事呢!她搞成這樣完全是業火嘣的啊!”
……
解釋了大半天,那陰將最後可算是信了,屏退了左右之後,他自己方才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