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3章 傳道受業
憑我目前的實力，毫不誇張的說，縱使面對異域妖孽--亞瑟，我也不至於被其一招斃命。
但對戰老者，而且還是我先出招的情況下，我竟非他的一合之敵，這未免有些駭人聽聞。
當然，這都不是最令我感到匪夷所思的，最令我震驚的是，老者剛才說啥？
只有打敗他才有可能在接下來的浩劫中存活下來？
他都強到這般令人髮指的地步了，竟然才僅僅落到苟活的地步？
這真是細思極恐！
見我面容複雜的站在原地，老者微微一嘆后，搖頭失望道：
“天賦倒是不錯，只是心性太差，也對，面對異族，縱然努力又能如何。”
看着他十分‘擬人’的語氣和神態，我好奇問道：
“你有自己的意識？”
“一縷殘念罷了。”
“殘念？”
微微一愣后，我驚駭說道：
“一縷從上古存活至今的殘念？！”
老者沒有理會我的疑惑，而是不耐煩的催促道：
“你到底還比不比了？不比趕緊走！別在這浪費我時間！”
音落，我眼珠子一轉，計起心頭道：
“前輩，不是晚輩心性差，而是如今天地靈氣稀薄，功法典籍還殘缺不全，憑目前的修真條件想將您擊敗，這太不現實。”
“此言當真？”
“嗯！”
見我不似作假，老者沉默片刻后，挑眉問道：
“那你啥意思？”
“前輩，您看晚輩啥傍身的功法都沒有，不行您先傳授我些合適的功法，等我學會，再來與您比試一番如何？”
“給你功法？那還比試個屁了！我直接算你贏得了唄？”
老者沒好氣的說完，可能是見我表情有點可憐，他沉默片刻后，語氣稍稍放緩道：
“傳你功法不可能，但我可以將靈力在體內運行的方式展示於你，具體你能參透幾分，就全看你的悟性了。”
雖說沒從老者手中忽悠到修真功法，但也總好過我像只無頭蒼蠅亂撞強。
深吸一口氣，待做完準備后，我沖老者恭敬說道：
“前輩，請”
“嘭！”
“呃！”
未等我說完，老者竟十分不講武德的給我來了一手偷襲！
一擊過後，我再次‘魂歸西天’。
不過這次我沒有絲毫的憤怒，反而內心大喜過望。
因為就在剛剛，老者為了能讓我看清他靈力運行的方式，竟將肉身變為透明。
那一瞬，我清楚的看清靈力是如何從臟腑擴散到全身的經脈，繼而轉化為攻擊。
但由於人體構造太過複雜，我並沒有記全。
不過這也好辦，熟能生巧，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十次。
只要給我足夠的時間，我相信早晚都能將老者的本事盡數學來！
“再來！”
“嘭！”
“呃！”
“來！”
“嘭！”
“呃！”
......
就這樣，我像一隻打不死的小強般周而復始的被老者蹂躪着。
起初，我確實有些被那些雜亂密集的經脈走向弄的焦頭爛額。
不過隨着一點點感悟，我漸漸發現了一些殊途同歸的規律。
老者體內的靈力流動似乎帶着一種節奏。
這種節奏不但能令靈力在四肢百胲中運轉的極為流暢，甚至還能令靈力宛如潮水般一層疊着一層。
等到靈力透體而出時，其發揮出的威力要遠遠大於靈力本身所攜帶的能量！
想到此處，我內心驟然一喜！
這莫非就是老者門派所研習的功法？！
若真如此，那我豈不是白撿了一個便宜？！
見我一個勁杵在原地傻樂，老者沒有繼續攻擊，而是似笑非笑的問道：
“你小子不與我比試，在那傻笑啥呢？”
“嘿嘿！沒，沒笑啥！”
“你小子也挨了兩個時辰的拳頭了，有啥感悟沒？”
“有一點。”
“那試試？”
“嗯！”
音落，我便模仿老者運行靈力的方式試着令體內的靈力‘興奮’起來。
但學習功法就跟讀書一樣，光有知識不行，必須得有足夠多的實踐積累，才能達到學以致用。
我就是如此，一連嘗試了十幾次，都沒能成功將靈力代入那種奇妙的境界中去。
每次開始倒挺好，可運行到中途就會潰敗消散。
見狀--
我骨子裏的那股倔勁頓時就被激發出來，開始不知疲倦的嘗試了起來！
而老者則靜靜站在原地，笑意漸濃的看着我，沒有出聲催促打斷。
不知過了多久，正當我面露喜色的以為自己要成功時，那如潮般的靈力忽然開始不受我的控制，朝四肢百胲席捲而去！
“噗！”
伴着一口鮮血噴涌而出，臟腑遭受重創的我瞬間兩眼一黑，昏死了過去！
片刻，待我重新‘復活’，老者的淡笑聲忽然傳入我的耳中：
“小子，你應該修行的時間不是太長吧？”
我聞言好奇問道：
“您是如何知曉的？”
“相較於你的悟性，你對殺氣的掌握宛若孩童一般，全是蠻力，沒有一絲技巧可言。”
老者音落，我激動說道：
“還望前輩明示！”
“你的方向沒錯，但凡事不可一蹴而就，你要先學會爬，再去嘗試走，不然沒等會爬就去跑，除了會摔個底朝天，沒有任何益處。”
音落，瞬間讀懂老者意思的我真誠感激道：
“多謝前輩指點！”
“再試試。”
“好！”
說完，我沒有貪心的像之前那樣模仿老者的靈力運行節奏，而是放緩降低靈力流動的速度，盡量在可控的範圍內調動着它們的節奏。
別說，這樣一來，效果還真立竿見影！
不但靈力漣漪迅速堆疊起來，就連運行的途中都順暢無比。
但可惜的是，當靈力漣漪運行到四肢與軀體連接的節點時，最終還是緩緩消散了。
不過我並未氣餒，而是愈發來勁的嘗試着！
不知過了多久，在又一次的嘗試中，靈力漣漪剛來到節點處，正當我以為又要以失敗告終時，靈力漣漪竟真的穿過節點，以駭然之勢朝我雙腿雙腳用來！
見狀--
我一邊朝老者殺去，一邊激動吼道：
“看招！”
“嘭！”
“呃！”
一擊過後，好消息是我的速度和力量擴大的一倍不止！
壞消息是跟老者相比，我這點進步如滄海一粟，他收拾我依舊是捎帶腳的事兒。
片刻，待我重新復活后，老者一臉得意道：
“小子！跟我斗？你還嫩了點！”
嘚瑟完，老者又不咸不淡的誇了句：
“不過你小子的悟性確實還可以，才半個月就領悟到了要義。”
“半個月？”
“對。”
得到老者的答覆后，我驚詫道：
“那我為啥感覺才過去幾個小時？”
“這也正是你小子天賦過人之處，常人要想邁入悟道境，通常都是可遇而不可求，但你小子有點逆天，說進就進，這也沒招。”
見我一臉懵逼，老者擺手笑道：
“趁着感覺還沒消散，抓緊練。”
“好！”
接下來，我似乎又進入到老者所說的‘悟道境’，開始不分晝夜的控制着靈力漣漪遊走周身。
每當我有所精進，我都會找老者比試一番。
雖然次次都輸，但我能清晰的感覺到我倆之間的差距在慢慢縮小。
正因為看到了勝利的曙光，熟悉了靈力漣漪在體內蕩漾的感覺，於是我修鍊的更加着魔。
但不知為何，等到我靈力漣漪蔓延的速度堪堪達到老者速度的四分之三時。
無論我再怎麼訓練，都毫無存進，像是陷入了瓶頸期一般。
見狀--
十分費解的我沒有繼續修鍊，而是看向老者好奇問道：
“前輩，我又練習了多久？”
“三十日。”
“但這三十日我毫無存進，這是為何？”
“後生，要想將波濤化為駭浪，除了需要速度，你知道還需要啥嗎？”
“啥？”
“無窮無盡的海水，憑你目前體內貯藏的靈力，想將波濤化為駭浪，還遠遠不夠，當然，這應該不是受天賦的影響，而是你根基打的太差。”
說到這，老者頓了頓后，推測道：
“我要沒猜錯，你所修鍊的低級肉身功法是殘缺的吧？”
“低級？前輩，我修鍊的肉身功法可是無數修真者可望而不可及的！”
見我言辭頗為激動，老者沉默片刻后，搖頭深嘆道：
“看來上古一戰確實對後世造成了難以估量的影響，罷了，相遇即是緣，如此，我便送你一場造化。”
“造化？”
老者微微頷首后，沉聲說道：
“將你研習的肉身功法念與我聽，我為你推衍一番後續的篇章。”
音落，我驚嘆說道：
“推衍後續的篇章？前輩，您莫非真是上古大能？”
“一本普通的低級功法而已，別說大能，就是我門下弟子也能幫你補全。”
“前輩，您要真有這等本事，那您能幫天下的修士續上斷了的前路嗎？”
“啥意思？”
“目前修真界連一本成仙的功法都沒有，我想您若真有這等通天的本事，能不能幫幫我們，推衍出一條暢通無阻的成仙路？”
我話音一落，老者微微嘆道：
“憑我這縷殘魂，最多只能推衍一本功法，你看你想選哪個。”
“一本？”
“對。”
老者音落，我沉默良久后，最終還是緩緩說道：
“那還是推衍《煉體》這門功法吧。”
而我之所以做出這個選擇，主要有兩點原因：
於私，推衍《煉體》殘篇對我來說收益最大。
於公，目前靈氣匱乏，別說沒有通往仙路的修真功法，就算有，恐怕短時間內也很難有人突破至那個境界。
既然如此，那我還不如將《煉體》補全，這樣一來，就能大大增強華夏修士的戰力。
戰力一增強，到時我們就可以趁機進攻蠻夷國的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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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將靈力的劣勢彌補，我相信早晚有一天修真界還會出現一個驚艷絕絕的劉伯溫，替天下人踏出一條與眾不同的路！
而老者聞言也沒有多說，待我將《煉體》外篇說與他后，他便閉目開始推衍《煉體》的後續篇章。
趁着他推衍的功夫，我則繼續熟悉着靈力漣漪在體內的運行方式。
不知過了多久，正當我已經能熟練運用靈力漣漪對敵時，老者疲憊的聲音忽然在我耳旁響起：
“推衍完了。”
隨着老者的聲音落下，一篇晦澀難懂的心法忽然映射在我腦海之中。
“你這本心法，外篇倒是沒啥可改之處，只不過淬鍊你肉身的淬體液藥效太差，導致你差了些許的火候，至於後續篇章，我已為你補齊，你只需循規蹈矩，照着練就可以，至於你能走到哪步，就全看你自身的造化了。”
“前輩大恩，晚輩終生難忘！”
“不用感謝我，練吧，將心臟打磨完美后，你應該就能與我一戰了。”
“是！”
接下來，我就在老者的指導下，緩緩修鍊起了改良版的《煉體》外篇。
......
不知何時，待我將心臟打磨完成後，老者見我全程連哀嚎都沒發出，他詫異問道：
“你不疼嗎？”
我一邊擦着額頭的冷汗，一邊苦笑說道：
“疼，不過相較於業火的帶來的疼痛，這點疼我還能接受。”
“業火？”
老者先是一愣，繼而恍然道：
“你身為魔修，遭遇天道反噬倒也正常，而且你也不用太過抵觸業火，真能挺過業火的磨鍊，對你日後的修行大有裨益！”
經老者這麼一說，我頓時好奇問道：
“對了前輩，自打上次我經歷完業火的洗禮后，我感官方面的能力好像有所增強，這是為啥？”
“因為業火灼燒的是你的靈海，靈海一強，你對天地的感悟自然就會隨之提高。”
“原來如此。”
“臟腑淬鍊完了，來吧，讓我檢驗一下你此行的成果。”
音落，老者便以迅雷之勢朝我喉嚨處襲殺而來！
與之前無力招架的我相比，此刻的我微微後仰，便輕鬆避開老者的駭然攻擊！
“呵呵！有進步！那接下來我可不會留手了！”
“哈哈！來！”
大笑聲一落，我與老者再次戰至一處！
前一百回合，雖然我略處下風，但也算得上是你來我往，不分輸贏！
但一百招過後，由於淬體不完全，體質稍遜一格的我劣勢逐漸擴大，反觀老者卻愈戰愈勇。
“嘭！”
二百招一過，伴着一道沉悶的撞擊聲，我再次身隕道消，被老者擊敗！
待我重新復活后，老者面露讚賞道：
“不錯，除了體質略差一籌，戰鬥經驗稍顯不足外，其他方面都堪稱完美無缺，既然如此，那老夫再送你一份禮物。”
“啥禮物？”
“用我這縷殘魂，助你肉身臻止化境！”
音落，我先是一愣，繼而焦急喊道：
“前輩！不......呃！”
未等我說完，伴着一陣席捲全身的劇痛，我面前的場景驟然一變！
擂台消失，老者的軀體在逐漸趨於模糊，而我則又重回藏經閣一樓入口處！
“前輩......不可！”
“小子，受我恩澤，承我因果，若有一日異族來犯，你當身先士卒，救蒼生於水火之中，若臨陣怯戰，縱輪迴萬千，我也定不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