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過春

第282章 過春

還有,你和尚九熙不也是玩玩嗎?所以何必較真呢?”

何九華炸了:“我們不是玩玩!別用你那骯髒的思想來思考我的人生。”

他不允許有人詆毀尚九熙。

周九良卻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哈哈大笑,直到笑累了才擦了擦笑出的眼淚:“我骯髒?你也別忘了自己原先找過多少?你覺得你自己有多乾淨?你可是男女通吃啊何九華!”

何九華在強迫自己冷靜,他的情緒不能被周九良牽着鼻子走,儘管現在很想打死他。

“你少給我扯開話題,老子在說你呢!孟鶴堂多好一小夥子你說不要就不要?你那麼愛他說分手就分手?老子幫你回去是讓你解決問題的結果這就是你的答案?”

語氣一轉話題又繞了回來,周九良沒想到何九華思維轉變的這麼快,只能繼續周旋:“都說了是玩玩,玩就要認真玩,不然多沒意思。”

他現在比誰都清楚何九華有多想一巴掌拍死自己。

確實何九華也這樣做了,照着周九良的後腦勺毫不客氣的掄上去,手掌與腦袋瓜之間發出清脆的聲響。

“好歹幾年兄弟我還看不出來你?!正經說事兒,別跟你爹繞彎子!”

到底是被看出來了,周九良索性也不裝了,盤起腿把自己縮在椅子上,手指頭有一搭沒一搭的敲着扶手:“九熙說的對,這個社會對於咱們這種感情來說還是存在很大的抵觸的。

我不是沒有想過和他有個未來,但是我也知道這樣做之後我們需要承擔多大的痛苦。我不怕,但我怕他受苦。

你知道他們是怎麼說他的嗎?不知道吧,我也不知道,這還是我專門打聽過才知道的。”

他突然笑出聲,“那個小騙子,受了委屈都不知道來告訴我。”

何九華被他這番話氣的聲音都高了幾分:

“喜歡就別放棄啊,你怎麼知道他不想和你有個未來?你怎麼知道他願不願意和你一起承擔?這個世界上除了死別還有什麼事是能讓兩個相愛的人分開?我告訴你沒有!

你愛他他也愛你,幹嘛要放棄!”

周九良搖了搖頭,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我非常清楚他是不是愛我,我也清楚我到底愛不愛他,所以我趁着那次什麼飛不飛的事兒就和他提了分手,我不想讓他越陷越深。

真討厭啊,趁我不在就敢動我的人。不過現在他也不是了。”

“周九良你是不是個男人!”

“我不是。”

現在的我比誰都膽小,頗有掩耳盜鈴的意思,只不過是掩住他的耳,盜走我的玲。

孟鶴堂的話讓尚九熙錄了個完完整整一字不差,也讓何九華聽了個十成十。

“我愛他。這是我突然發現的。”

這句話何九華記得最清楚,問尚九熙要到了音頻后將這段話單獨剪出來存在手機里,也沒給周九良聽。

他發現,從孟鶴堂的話里沒有一句是關於周九良的不好,全都是自己的不對。

語音里的孟鶴堂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應該是喝酒了,話也說不明白。可何九華聽懂了,他想複合,又不想。

他沒怪周九良無縫銜接,也沒罵那個女孩“狐狸精”,他只怪自己發現的太晚,挽留的太輕。

他怪自己對這段感情剛剛有了轉機就搞砸,對周九良剛剛充滿了愛意就把他推開。

他討厭膽小的自己,討厭自卑的自己,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或許周九良就不會離開了。

那天晚上尚九熙陪着孟鶴堂坐在陽台的地板上喝了一整晚。

他對尚九熙說:“這麼長時間了,我也沒有告訴過你我們是怎麼在一起的。”

孟鶴堂笑了,突然從地上站起來,打開窗戶,依然閉着眼。他醉醺醺的揚起嘴角,吹了好一會兒冷風才開口:“就是他,就是這裏,他關上窗戶,不讓我吹風。”

尚九熙沒有醉,也沒有阻擋孟鶴堂的任何動作。

等到自我感覺臉頰沒有那麼熱的時候孟鶴堂把窗戶關上,扶着窗戶邊喃喃道:“他關上了陽台的窗,卻推開了我的門,自顧自的闖進來,還貼心的把門關上。”

不知道他是說給尚九熙聽還是說給自己聽,總之尚九熙沒有吭聲,只是默默的把這句話錄下來。

孟鶴堂重新坐回尚九熙身邊,還是當年坐的地方。他仰頭喝完最後一口,伸手指了指自己屁股下的這塊地板:“就是這裏,他親了我。那是我的初吻。”

“是他對我說,‘良辰共此時,美景伴佳人’。”

“是他對我說,‘是我攀了,但不是高攀,你我都不是’。”

“是他對我說,喜歡我這件事,上天不會給他後悔的餘地,他也不會後悔。”

“是他對我說,‘抱媳婦兒回去睡覺嘍’。”

這句話孟鶴堂邊說邊做着擁抱的動作,彷彿是在回味那個懷抱。

“很可笑對吧。”孟鶴堂又拉開一罐啤酒的拉環,“哪兒有什麼良辰,哪兒有什麼佳人,不過是在酒精的作用下,一個說了胡話,一個胡亂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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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頭喝了幾口,轉身看着窗外黑乎乎的一片,他笑了笑,說道:

“過兩天就是年三十。去年的今天我答應了他,我在他家過了個年。時隔一年,我又在家喝酒,喝同一種酒,坐在同一個地方,回憶同一個時間段里發生的事。唯一不同的就是身邊沒有他了。

去年的今天,我是胡亂答應的,今年的今天,我是清醒自知的。

這段感情從開始到結束,我用時一年。整整365天。”

這是尚九熙頭一次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孟鶴堂,打算扶他起來回卧室時他卻突然站起來,將手裏的半罐啤酒放在茶几上,自己回到卧室,把自己完完全全的陷在床里。

同一時間同一地點,上次是抱回去,這次是走回去。

沒有人再在他們面前提起過對方,好像這個人從來不曾存在過。

“喲,九良,這是又換了一個?”

酒吧里的音樂過高使得這人得扯着嗓子喊才能讓周九良聽清楚。

周九良點點頭,摟着那姑娘的手移到脖子上,手上使勁那姑娘便順勢靠在他懷裏,仰起頭討了一個吻。

他變得很紈絝,女朋友換的比換衣服還勤快,不過沒一個女孩能和他相處超過半個月,所以他的朋友也就見怪不怪,並且還給介紹的。

何九華管不住他。

或者說,沒資格管。他不是沒找過,很多次都想將孟鶴堂的話給他聽,但是他的生活里不能出現和孟鶴堂有關的任何東西,只要讓他察覺到一點點便必定會大鬧。

像魔怔一般。

更何況他現在只要有時間就泡在酒吧里,何九華也束手無策。

他喝多了,身邊的小女友想要扶他起來,卻被他大罵一聲“滾!”

小女友自知周九良的脾性,乖乖的一聲不吭拿起沙發上的包就離開了現場。

周圍的狐朋狗友開始起鬨,周九良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和他們廝混在一起。

最後還是一個人實在看不下去給何九華打了電話,得到何九華的肯定回答后一群人也都離開了。

他們好像也明白了。

何九華來到酒吧,看到熟悉的房間號愣了愣,這是上次他過生日時叫孟鶴堂來到包間。

他沒忘。

推開門,裏面沒有開燈,何九華也不打算開,只是打開手機自帶的手電筒尋找周九良的身影。

其實也不用找,就在沙發上坐着。

何九華走到周九良身邊坐下,關掉手電筒,輕聲問着:“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喝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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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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