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難懂啊

他好難懂啊

念時悅得承認,面對他這張驚為天人的臉,她不爭氣的心率過速了。

可是,她沒打算為了根錄音筆獻身啊。

她逃避他的目光,自己都沒察覺講話磕巴,“你...你不是..要走嗎?”

他尾音稍揚輕嗯了一聲

那你倒是走了啊。

念時悅清晰得感覺到他掌心的溫度,不冷不熱的緊覆在後腦,可她卻覺得要熱爆了。

幾秒時間,她的臉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漫上一片紅暈。

梁斯澤靜靜地瞧了半天,才肯放過她,淌出聲線罕見的溫柔,“一小時,等着。”

說罷他手掌離開她的腦袋,西裝衣擺擦過她的指間時,她才回過神來。

慢慢吞吞的抬手去碰他手掌覆蓋過的後腦勺,似乎還殘留着他的觸感。

她倏然一怔,忙不迭搓了兩下頭髮像是要毀屍滅跡。

安靜下來,偌大的空間呼吸都彷彿有迴音。

念時悅獨自平靜了會兒。

有些百無聊賴,於是觀光似的在他辦公室巡遊。

空間一塵不染,色調黑白顯得有些清冷,其他的好像沒什麼特別之處。

突然門口傳來動靜,她以迅雷之勢跳到沙發上坐好。

是剛才來找梁斯澤簽字的女人,念時悅沖她禮貌的笑了笑。

她回笑:“念小姐您好,我是梁總的秘書,請問您需要喝點什麼?”

念時悅對這個問候很熟練,立馬說:“咖啡,謝謝。”

秘書停頓了一下,“您可以說具體點嗎,比如是冰美式還是拿鐵之類?”

念時悅注意到她手上拿了紙筆,這麼細心的服務還是頭一回見。

她就沒客氣:“那焦糖拿鐵吧,謝謝。”

“不客氣。”秘書隨即記下。接着又抬頭問:“您需要吃點什麼?”

“......”

上這來點餐了還是怎麼著。

念時悅委婉拒絕:“不用了,我剛吃過飯吃不下。”

“那水果或者甜點呢?”

算是知道了,不點點什麼她收不了場。

“那橙子吧。”

不超過十分鐘餐上齊了,念時悅看着這一盤切好的橙子,有種賓至如歸的感覺。

但她沒敢多吃,畢竟吃人嘴短。

一小時后,梁斯澤準時出現。

見是他,念時悅立馬站了起來,眼睛閃爍着盼到人歸來的光芒。

梁斯澤迎着她的視線走過去,習慣性的輕扯了扯領帶結,兩指扣入,朝外的手背膚色白皙,血管泛有淡青色。

她目光的不由自主隨着他的手部動作移動。

莫名的,她品出了幾分色情的味道。

驚於這種不道德的想法,她立馬物理打斷,很快的撇開眼:“可以走了嗎?”

梁斯澤有些松垮的領口,看着散漫了許多。漫不經心的打量了她兩眼,像是隨口問:“喜歡吃橙?”

念時悅似乎習慣了他講話的節奏,很快說:“還行。”

“還行,”梁斯澤喃喃的重複了遍,他坐到沙發上,往後一靠,略微仰着臉看她,“那比橙子更喜歡吃的是什麼?”

念時悅看他是沒要走的意思,甚至還想和她促膝長談。

她減少拖延時間,轉向他很快說答案:“肉。”

“你平時做訪談的時候,別人回答的模稜兩可應該繼續問嗎?”

“......”

她撇嘴:“不該,得自己猜。”

梁斯澤揚眉,好脾氣的應:“行。”

沉默了幾秒,她又似善心大發的補充,“就是肉,豬肉牛肉兔子肉。”

他勾了勾唇,“記下了。”

“。”

偌大的空間莫名靜了下來,只有流動的暖氣靜默的傳遞他們的呼吸。

念時悅出奇的覺得熱,明明外套都脫了。

也不敢催他走,她就那麼靜靜地杵在他面前,心不在焉的盯着沙發後面的畫,是幅線條簡單的抽象畫。

他比這畫還難懂。

頭頂的燈光躍動,在兩雙眼睛裏來回梭巡。

男人眼裏卻是囊着女人姣好的身形,婷婷而立。他手指敲點着沙發坐墊,無聲的等待時間的流逝。

打斷這種怪異氣氛的是一道敲門聲。

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高大男人走進來,恭敬的說:“梁總,車到了。”

梁斯澤略微頷首,看着念時悅,“可以走了。”

念時悅怔了下,一瞬間懂了。

原來是在等車,那你不早說。

她連忙拿上自己的外套,和他一道出了辦公室。

隱隱能感覺到四周投過來的視線,她心無旁騖的同他坐上電梯。

方方正正的小空間裏,念時悅腦子活絡不少,突然想起來要問:“我們是要去哪?”

梁斯澤從鏡面看着她疑惑的側臉,似笑不笑的:“現在才問是不是遲了點。”

“......”

雖然他這麼說,念時悅卻不會忐忑不安了。

感覺他好像也不算壞東西。

她跟着他走進地下車庫,沒兩步便看見昨天那台車,依舊高調的佔領一方。

那種即將失而復得的心情抑制不住了,直接越過他快走過去。

梁斯澤在後面摁了下車遙控。

聽到滴滴兩聲,念時悅迅速拉開車門鑽進去,一眼就看到自己的錄音筆靜靜躺在座椅上。

彷彿獲得了什麼稀世珍寶,她二話不說揣進兜里。

她從車上下來,走到梁斯澤面前,特別真誠對他笑,眼睛彎成月牙,“謝謝你啊。”

雖然你讓我等了一個小時。

梁斯澤垂眸看她,眉眼淡淡噙着一絲笑:“怎麼謝?”

“......”

果然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念時悅笑容僵了一瞬,表面笑嘻嘻,暗地裏咬牙切齒,“請你吃飯。”

梁斯澤故作考慮,說:“今天不行,先欠着吧。”

不是我要約你,ok?

梁斯澤看着她氣得不行又不敢發作的表情,忍了忍笑說:“上車,送你回去。”

他怎麼在壞東西和不是東西之間反覆橫跳。

反正不是沒坐過他車,念時悅心安理得的轉身要上車。

突然胳膊被他撈了一把。

“坐後面不怕又丟了,坐前面。”

念時悅竟然覺得他說的在理,順從的坐進了副駕駛。

接下來沒有想像中的拘謹,從上車開始梁斯澤只專註開車,開了有五分鐘,他可能覺得氣氛過於安靜,隨手打開了音樂。

車裏的音質絕佳,慵懶的藍調立體環繞,男歌手低沉性感的嗓音彷彿就貼在耳邊。

念時悅沉浸式的聽了一路。

這回下車前她和他說了再見。

梁斯澤靠坐在駕駛位,嘴角牽了牽,“回見。”

念時悅下了車邁進了小區。

這個小區綠化做得很不錯,種植的榕樹到冬天也是綠茵一片,風一吹,枝葉上的雪簌簌的落下來,比天然的雪景還要壯觀。

又或許是心情好風景也好。

她邊欣賞着慢悠悠的上了樓回家。

始料未及,在鑰匙轉動的那刻,她整個人幾乎是被一道猛力甩進去的。

隨着門重重的被合上,一道質問的冷聲襲面而來。

“你為什麼會從梁斯澤車上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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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夜溺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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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難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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