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強迫你

我不會強迫你

念時悅跑去他房間,心臟撲騰撲騰跳得飛快。

心裏罵了句狗男人。

她獨自平靜了好一會兒,還是沒平靜下來。

決定找點事轉移注意力。

她觀察起梁斯澤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房間。

這裏比他們住那邊的要有人氣得多。相同的是都整潔乾淨,表現出強迫和潔癖雙重癥狀。

一面牆的飛機和汽車的模型,按照大小和類型逐一擺放,一塊塊名貴的腕錶在搖表器上有條不紊地旋轉。

念時悅百無聊賴地盯着一支深藍色的錶盤,不停地轉啊轉啊,宛若有序運行的宇宙。

她托着腮看了好一會兒,忽然察覺身體有絲異樣。

她集中感知小腹,幾乎確認了這種下墜感的來源。

算算日子,居然提前了一周。

念時悅歸咎於是這個吻,讓她內分泌失調。

她絲毫不覺得尷尬的讓始作俑者挽救她的尷尬。

梁斯澤收到信息之前,正在和林家人遊刃有餘地周旋。

他四平八穩地坐在單人沙發上,雙腿交疊,面色不慍不火,配合著老太太言簡意賅地說兩句重點。

感覺到手機震動,他不甚在意地拿出來看了看。

表情險些塌了。

【我來那個了,蘇菲日用純棉,儘快謝謝】

“......”

堂堂梁氏總裁處事殺伐果斷,盯着這幾個晦澀難懂的詞組猶豫不決。

最終,他面不改色地站起來,“我有事出去下。”

一直在發射愛心眼的林語溪茫然地楞了楞,跟着站了起來,“你去哪啊,我跟你一起去。”

她說著話,梁斯澤長腿已經邁出去幾步。

梁老太太對着林城兩手一攤,搖搖頭說:“你看看我這孫兒,我是拿他沒轍了,來去自由。”

林城面色不虞地笑了笑,多少聽出話里的意思,他勢均力敵地回:“我拿語溪也是沒辦法。”

沒辦法的林語溪緊跟梁斯澤,一直在他後面嘰嘰喳喳。

梁斯澤覺得聒噪,蹙着眉頭忍到了車前。

他沒急着開車門,一條手肘隨意搭在車頂,有意無意掀眸往上掠了一眼。

俊朗的眉眼似乎舒展開了。

林語溪仰着腦袋,笑容擺出刻意的甜美,“去哪我都跟你去啊。”

他眼眸至上而下睇向她,毫無感情地說:“我的車對陌生女人過敏。”

“......”

說完拉開駕駛位的車門,坐進去,利落地啟動引擎飛馳而過。

呼嘯而過的車聲穿透玻璃窗,連帶着他最後的話一齊傳入念時悅的耳朵里。

心口有點控制不住的悸動。

大概是姨媽來的癥狀,她這麼斷定着。

怕弄髒褲子,念時悅一會兒一會兒去洗手間。

在她準備進去第五次時,梁斯澤出現了。

她像看到救星一樣,興沖沖奔過去,直接奪走他手裏的膠袋,還知道落一聲謝謝。

念時悅跑進洗手間,迫不及待地把東西拿出來。

袋子一張開,反倒是個光滑的藍色盒子先幕入眼睛裏。

她淺色眸仁倏然一縮。

十分鐘后,念時悅從洗手間裏出來。

神色有點複雜,說是無語吧還有點生氣,說是生氣還帶着羞赧。

見男人半躺在沙發椅上翻看雜誌,一雙長腿鬆弛伸展,自然的日光聚攏在他精緻英俊的側臉,整個畫面靜謐而乾淨。

讓念時悅都不好意思罵他,只能目不轉睛地瞪着他來表示不滿。

似乎是感覺到視線灼灼,男人緩緩側過臉,視線停留了一秒,“東西不拿走?”

呵!他還有臉提。

她再沒忍住吐槽,“你見過誰同時買這兩樣東西。”

他對答如流:“我。”

“……”

念時悅氣到沒話說了。

不過說實在梁斯澤倒真不是刻意買的,結賬的時候在收銀台看見順手就拿了一盒。要怪只能怪這些精明的商家。

見人惱了,他長腿落地,抬腿走過去,把人摟進懷裏,溢出几絲笑說:“真不是故意,人家商家搞活動順手拿的。”

念時悅側臉被摁在他胸口,她面無表情地說:“哪家店會做這麼別出心裁的活動。”

她重點在於,在她沒同意的情況下他已經開始計劃這件事了。

他低下頭,薄唇虛貼她的頭髮,似有若無地摩挲,“明天帶你去。”

“一天時間夠你盤下一家店嗎?”

梁斯澤低低地笑起來,溫熱的呼吸一下一下扑打在頭頂。

遞來一陣陣酥麻,念時悅微撅起嘴。

沒一會兒,他平靜的聲音盤在上方,“放心,我不會強迫你。”

默了幾秒,他在心裏補了句:不過你最好願意。

因為念時悅經期第一天會很難受,梁斯澤為此還推遲去美國的行程。

念時悅覺得他留下來大概就是為了哄騙她接吻。

說什麼接吻能緩解疼痛,講得一本正經的樣子如果她今年五歲大概會信。

不過也因此逃過一劫,免去了一大早去廟裏燒香拜佛。

熬過了艱難的一天,第二天半血復活。念時悅從床上爬起來,重拾昨天落下的稿子。

她戴上有框眼鏡,坐在電腦前寫稿。

有人送早餐進來,順便親了一下她的臉頰。

念時悅努了努嘴。

他直起身來,真假摻半地說:“要弄髒了你打掃。”

念時悅當真了,“那我不吃了。”

梁斯澤轉過身半靠着桌沿,緩緩抬手,指側輕滑她細嫩的臉頰,“懶鬼。”

男人高大的影子覆蓋下來,像是炎熱夏日的樹蔭,熱浪四面席捲。

看着她清麗含羞的面容,他眼神留戀,揉了揉她鬆軟柔潤的頭髮,“二十分鐘后我就去美國了,會在你生日前回來。”

念時悅指尖一停,抬頭說:“你怎麼知道我生日什麼時候?”

她生日是在五天後,元旦節后一天。時間是好記,但他怎麼知道。

看她一副詫異的樣子,他略微蹙眉,食指點點她的臉蛋,“證白領了?”

這麼一說她倒成了那個沒心肝的。

等梁斯澤走後,她偷偷摸摸地把結婚證翻出來,看着梁斯澤身份證號碼心裏鬆了一口氣,默默把他的生日列入dolist。

在他離開的第三天,冷空氣強勢襲來,官方都提醒要注意防凍保暖,而沒眼力見兒的領導讓她大清早去單位一趟。

沒說什麼事,反正肯定是沒事找事。

念時悅全副武裝,下巴也埋進圍巾里,剩下大半張精緻的面容暴露在冷空氣里。

走進單位大廳,她雙手裹着臉蛋搓一搓。路上碰到相熟的同事,好像很久沒見似的兩人熱絡地聊起來。

話題圍繞着最近的工作和天氣,兩者一樣的變態。講着講着,不約而同地笑起來。

念時悅的笑容止於被領導喊去辦公室。

抱着准沒好事的準備,她心裏輕鬆多了。

結果走進去之後,緊張感更上一層。

因為裏面坐着不光有她的上級領導,還有個珠光寶氣的中年女人。

穿着一件質感極好的貂皮大衣,手勢優雅地搭在一起,露出兩顆鵝蛋大小的鑽戒。一串質地光滑的珍珠項鏈襯托着她趾高氣昂的神情。

緊接着,她見平時趾高氣昂地主任,謙卑地站起來,說:“許太太,這就是念時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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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夜溺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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