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念時悅窘迫至極,又以這種姿勢被他鉗制住,她臉一熱,提音量嚷了聲:“放開。”

“噓。”梁斯澤手掌握着她的側脖,挑了挑唇:“別把外婆給招來。”

她腿無用功地踢了一下空氣,聲音小了兩個分貝:“你還臉說。”

他攥住她的手收緊,用一種很溫和的目光盯着她,“那是我外婆,你怕什麼?”

念時悅被堵的一時無話。

除卻怕老人家受刺激之外,她打心底還有份不舍,若一旦說出口了,她知道,她和他的羈絆會斷得徹底。

梁斯澤看着她難為情的漂亮模樣,忍不住又親了一下她的唇,“因為也是你外婆。”

她立馬微抿住唇瓣。

“寶貝兒,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念時悅先不計較他這句親昵的稱呼,認真地想了想今天是什麼特殊的日子。

他生日還沒到,特殊的節日不是。

她睜了睜眼,表現出幾分錯失的懊惱,“外婆生日?”

梁斯澤嘴角帶有一絲冷笑,“許越林訂婚的日子。”

“......”

他鬆開她的手腕,轉而雙手扶住她的腰側。隔着輕薄的布料,灼熱的掌心幾乎是貼在皮膚上。

“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念時悅雙手獲得自由,立刻推他,“有病才跟你去。”

梁斯澤沒勉強,順着她的力轉了身往裏走,“行,那你在家陪外婆。”

她還奇怪起來:“她不去?”

“不去。”他有條不紊地脫着腕錶,“外婆最近一兩年身體不好,不喜歡參加熱鬧的場面。”

念時悅不知在想什麼,沒再說話。

暮色四合后,梁斯澤陪她們吃了晚飯去訂婚現場。

地點就在梁氏旗下的酒店,他自個開了台賓利慢悠悠地過去。

男人從車上下來,隨即有侍者迎上前要幫忙泊車。

侍者見這人身姿卓然卻裝扮休閑,黑色T恤牛仔褲,踏着雙限量版球鞋。

感覺不像是來參加婚宴,倒像是閑逛,他不免愣了一下。還在想要不要提醒今天酒店暫時不對外營業。

再仔細一看,發現是自家老闆,忙不迭誠惶誠恐地低下頭,局促地喚道:“梁總。”

梁斯澤略點頭,長腿越過他,“車不用挪了,就停這。”

酒店頂層,各種昂貴的華服穿梭其中,處處閃耀奢侈的光芒,整個現場洋溢着喜慶而隆重的氣氛。

推杯換盞,好不熱鬧,突然之間像是拉閘了一般,靜了片刻。

男人迎着眾人的目光,面色從容,自帶一種不容忽視的壓迫性氣場。

與他交好的徐凡和任煜上前,“祖宗,您終於肯出現。”

這段日子梁斯澤沒參加過任何一個社交場合,別說其他人,徐凡他們也許久沒見到他。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都幾百個秋了,徐凡打量打量,“不是,你怎麼穿這一身就來,要破產了?”

梁斯澤涼涼地睇他,“穿得跟只花孔雀似的,今天你結婚?”

“......”

徐凡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裝扮,不就領帶比別人有設計感,花哨一點,襯衫多些圖案,正要張口向他好好講解時尚,一個聲音截了他的話。

“斯澤,你來了啊。”許越林笑意盎然地走過來。

梁斯澤回了個淺笑:“你訂婚我能不來?”

“當然不行。”

兩位當事人看起來如常,徐凡和任煜對看了一眼,都替他們感到几絲尷尬。

許越林說:“還沒吃飯吧,先去墊點東西吃。”

“家裏吃過了。”梁斯澤抬了腿,“我去和你父母打聲招呼。”

后像是想起什麼,補了一句,“還有你未婚妻。”

許越林神色僵了一瞬。

這場婚姻,他是被逼無奈。雖是無感情的商業聯姻,但最注重的是家族臉面。

他深知自己破壞了梁斯澤和念時悅的感情,心裏其中惶然,生怕梁斯澤會給他們家難堪。

於是拉上徐凡他們一起,以防出現突發情況。

梁斯澤和眾人一一簡短寒暄后,不輕不重地看了看許越林,嘴角挑了點笑說:“這才訂婚就緊張了?”

許越林一怔,聽得出話里話有,他攥了攥出汗的手,“有點。”

徐凡察覺出局勢緊張,迅速調和氣氛,調侃道:“斯澤,你就別五十步笑百步,到時候你結婚也緊張。”

梁斯澤倒真回憶了一下,露出一個真正意義的笑,彎唇說:“沒緊張。”

總覺得他這話有點奇怪,可他的心思誰也別想猜。

“來來坐着喝酒。”

許越林去招待賓客,他們三個坐在卡座,不少人過來和梁斯澤敬酒套近乎,他以開車為借口婉拒所有人。

這麼蹩腳的理由也沒人敢置喙,無一不悻悻而歸。

中間空閑時間,有個妖嬈的女人端着只酒杯,直接坐在梁斯澤側邊的扶手,嗓音勾人,“梁總,賞臉喝杯交杯酒?”

梁斯澤讓人弄來一副茶具和毛尖,他慢條斯理地啜着茶。

徐凡哼哼唧唧:“喝了多少杯交杯酒才想起我們梁總,一點誠意都沒有。”

溫顏之像是聽明白了他的意思,“你也想和我喝?”

徐凡自降身份,“算了吧,我不配。”

溫顏之切了一聲,把注意力轉移到梁斯澤。

一張俊臉神色無波,薄唇貼覆杯口,微尖的喉結上下滾動。

嘖嘖嘖,這男人還真是十年如一日的性感。

她拿手去碰碰他的手臂,“喝不喝嘛?”

梁斯澤給她一個禁止的眼神。

溫顏之嬉皮笑臉:“怕什麼,你領導又不在。”

梁斯澤總算開口,語氣不咸不淡:“你怎麼知道不在。”

他一說,三個人同時四處張望。

“哪,你們看到了嗎?”

“沒有啊。”

梁斯澤懶得搭理這三個傻子,她在他心裏能看到就有鬼。

剛好手機在桌上震了一下。

他拿起來看,心心念念的人發來一條消息。

【外婆說想吃烤地瓜,讓你帶回來】

“……”

這點事用得着他專程帶,梁斯澤瞭然地打字:【她想吃還是你想吃?】

他邊敲手機邊起了身。

看起來是有事要忙,沒人率先出言挽留,於是他清清靜靜地離開了婚宴現場。

念時悅回過來一個字:【她】

梁斯澤敲了一段字:【你跟她說時間需要比較長,我先去播個種】

剛發出去感覺有歧義,他馬上又發了三個字:【地瓜的種子】

念時悅:“……”

莫名其妙,她又沒想歪。

【哦】

梁斯澤反覆看了幾遍她這一個字,不由地彎了唇角。

坐着電梯抵達一樓大廳。從澄明輝煌的光境從切換到黑沉的夜空下,他收了手機揣進兜里。

抬頭時,有些遙遠,耳熟的聲音傳來:“梁斯澤?”

有個女人朝他走過來,大樓溢出的光,流淌在她眼角的淚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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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夜溺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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