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殘缺之美
想要創造一項足可改變巫法格局的關鍵奧義，實在太難！馬修斯深深感慨，同時也對先輩巫師的雄才大略，心懷崇敬。
巫師的力量體系構架的實在精妙絕倫，那可並非簡單的一次槓桿撬動，而是通過多重槓桿、層層遞進。
其所驅動的各種強大巫術暫且不提，就是那撬動而出的可怕能級，就會讓其它任何超能體系望而生畏。
以精神力撬動基礎魔力，催生出如死亡之力一般的獨特巫法力量。再以巫法符紋模組對巫法力量進行二次撬動放大。
如此的多重槓桿效應，讓巫師能以微薄的精神力，施展出震撼的巫術，以小博大，精妙絕倫。
巫師們篤信，即便精神力對基礎魔力的撬動有限，但巫法符紋對巫法力量的撬動卻是無限的。
以馬修斯學徒時期的“死亡聖歌”為例，其正是在死亡之力的基礎上，實現了二至四倍的能量撬動。
從理論上講，巫法符紋可以實現對巫法力量的無限撬動，但實則這種撬動仍有制約。
巫師認為，二次撬動的最佳倍數應與精神力撬相當，再強就很難被自如駕馭，強行加大撬動，最終的巫術很容易出現反噬。
因此，實際上，學徒級巫法力量，四倍的二次被撬動為最佳；而初級巫法力量則是八倍。
就這點而言，騎士就永遠無法與巫師相提並論，這也難怪騎士之王亞瑟會感到絕望。
騎士級鬥氣的能級，雖與基礎魔力的能級大致相當，但鬥技對力量的增幅，遠不及巫師的能量撬動，甚至根本就不在同一量級。
換句話說，巫法之所以神奇，正源於其並非一成不變，而是充滿無儘可能。
巫法奧義的演變，亦是如此，每種奧義都有其邊界，無法面面俱到，達到完美無瑕。
但正是這些局限，才賦予了巫法奧義無盡的探索空間，使其能在不斷探索與完善中，煥發新生。
想通這點，馬修斯不再糾結，果斷提出：“導師，我認為我們對成長型奧義的理解有所偏差。組合加持，本來就是一項進化中的奧義，如果一開始就將其完全走通，一眼就望到了頭，那還有什麼意義呢？
對於那些暫時無法觸及的領域，我們完全可以大膽假設，明確指出其中的難題。
相信，就會有無數志同道合的巫師參與進來，共同尋求破解之道。而這才是巫法奧義的魅力所在——探索未知，共鑄輝煌。”
安德烈聽罷，雖感困惑，卻又無言以對，這觀點新穎得讓他一時難以消化。誠然，這與傳統奧義巫師對真理的執着追求不盡相同，卻又蘊含著不容小覷的洞見。
畢竟，已經完全走通的巫法奧義，確實就會失去進一步探索的價值。反觀那些尚待完全破譯、蘊藏無數謎題的奧義，更能激發奧義巫師的好奇心，點燃他們的探索慾望。
“走，我們去找弗朗西斯，看他怎麼說！”安德烈提議道。
與此同時，弗朗西斯院長也正深思鬥氣能級的撬動問題，他已開始查閱相關文獻資料。
而對於死亡之力的加速機制和符紋，他已基本心中有底，只待精準的力量組合數據出來，就能更進一步。
馬修斯踏入院長實驗室，對着老師恭敬行禮：“院長老師好！”
“嗯，你們的力量組合數據出來了嗎？”
“是的，老師，已經測試出來。”馬修斯答道，並遞上已整理出的詳細數據。
接過數據，弗朗西斯立即皺起了眉頭：“初級死亡之力，在曲道上的速度，竟只有每秒150米？”
“確實如此！”安德烈肯定應道，“若速度再提升，死亡之力的穩定性將大打折扣，一旦突破320米每秒，甚至會出現潰散。”
弗朗西斯面露憂色：“馬修斯與奈特的對決，已暴露出組合加持巫術的明顯短板，加持效果太短暫。幸虧，當時奈特並未利用這一弱點，否則，馬修斯根本就沒有充分展示的機會。”
“老師所言極是，若奈特當時即刻抓住第一次巫術間隙，持續施壓，後續的對決便無從談起！”
弗朗西斯點頭，繼續說道：“因此，我們的目標，是將正式巫師的加持時長，提升至一小時。
然而，依據你們的數據，若要持續如此時長，則初級死亡之力，必須達到當前的極限速度。如此的話，更高級別的死亡之力，根本就無法與騎士級鬥氣相組合匹配。”
安德烈無奈頷首：“馬修斯提出了撬動鬥氣能級的方法，但騎士的鬥氣量就那麼多，能級提升了，量就會減少！”
弗朗西斯亦憂心忡忡：“這便意味着，這項奧義終將止步於高級巫師層面。屆時，鬥氣支撐時長，恐怕很難達到一小時，或許只能持續十分鐘，甚至更短！”
馬修斯只得再次搬出他那套歪論：“老師，我們的組合加持奧義，結合死亡之力的速度侵蝕理論，實際上已經構建出非常理想的巫法奧義框架。
唯獨死亡之力運行速度，尚待破解。但我認為，這已足夠精彩，甚至可稱作是‘殘缺之美’。
這些未解之謎，將激發更多的同道巫師投身其中，共同探索和解決這個難題。而這不正是巫法奧義的魅力所在嗎？”
聞言，弗朗西斯眉頭緊鎖：“若僅止於此，恐怕很難獲得一級榮譽勳章。”
馬修斯搖頭，言辭懇切：“巫師總說，巫法奇迹不絕！一味追求完美，反而喪失了神秘與魅力。
相反，如果已經有了理論支持，只是還未能實現，往往可能孕育出意想不到的驚喜和突破。”
即便馬修斯條理清晰、頭頭是道，但弗朗西斯仍是不置可否，搖頭道：“你所說，或許確有其理，但奧義評定委員會未必認同。他們更注重奧義成果之完整、成熟與實用性。”
“老師，難道您不認為，提出一個大膽而開創性的假設或猜想，對後世的影響更為深遠嗎？那不僅能夠激發更多的連鎖反應，甚至還可能催生更加強大的巫法奧義！”
弗朗西斯被震驚得瞠目結舌，難以置信！他萬萬沒有想到，如此驚人之語，竟會出自一名剛剛晉級的初級巫師之口，這實在太匪夷所思！！
此刻，他已被徹底打動，蓋因巫界歷史不乏類似先例，大膽假設往往就能開啟巫法的新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