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厚道
田青雲有不祥的預感，捏了捏下巴，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那問題大了。火星草雖然有增加內力、增強體質的效果。但它的火性很強，直接吃會有很大的問題。比如說燥熱難耐，甚至走火入魔。”
“直接吃草藥那是野獸的做法。我們人需要用別的草藥中和藥性，捏成藥丸再吃的。”
史三元沉聲說道。
田青雲瞪了一眼狐晶晶，嘀咕道：“難怪有段時間，連連做那種夢。醒來后燥熱難耐。”
“小兄弟。可否讓我把個脈？”史三元聽見了，忍住笑，拱手問道。
“有何不可？”田青雲來到一塊石頭上坐下，伸出手來示意。
史三元正想上前，陳宮攔住他，說道：“大哥。他身體吃出問題，關我們什麼事情。小心他使詐。”
田青雲大怒，說道：“我田青雲雖然不是好人，但向來敬重好人。史莊主一看就是正派的人，我怎麼可能對他使詐。”
“反而你。俗話說的好。王八眼裏誰都是王八。你心黑，所以看誰都是黑的。”
“你這廝。看我撕爛你的嘴。”陳宮勃然大怒，右手握住腰間鋼刀刀柄，出鞘半寸，露出殺氣。
“二弟。二弟。”史三元連忙制止了陳宮，然後，又對田青雲說道：“小兄弟。我二弟是急脾氣，你別在意。”
說罷。史三元走上前來。田青雲還有怒氣，但卻給史三元面子，伸出了右手。
史三元手指輕扣田青雲手腕，目中露出精芒，隨即隱去，說道：“小兄弟內力深厚。雖然吃出了一點問題，但不妨事。我這裏有一瓶玉露丸。小兄弟每天服用一顆，就可以降服火星草的藥力了。”
“不過。小兄弟啊。以後不能再莽撞的吃草藥了。”說到這裏，史三元問周圍屬下道：“誰帶了圖鑑？”
“莊主。”一名黑衣屬下從懷中掏出了一本薄薄的冊子，遞給了史三元。史三元伸手接過，轉交給了田青雲，說道：“小兄弟啊。這上邊有這附近出產的大部分草藥，以及怎麼晾曬、保存的方法。”
“你如果採到草藥，可以按照上邊的辦法處置。然後向東走十五里，就是我聚義莊。聚義莊東北方向十八里，就是縣城。”
“你可以把草藥賣給我。或是去縣城賣。”
田青雲十分不好意思，昨天打傷了他屬下，今天本以為打了小的，出來大的。沒想到大的是來了，卻這麼厚道。
不僅不追究，反而把這地盤讓給我，還給我看病，還給我葯。
雖然這世上壞人多，好人也多啊。
田青雲立刻說道：“多謝史哥。我弄到什麼藥材，一定去聚義莊。”
史三元笑了，葯不葯不重要。關鍵的是這人脈。今日裏化解了這一樁事，還得了這了不得的少年的好感。
真值。
“歡迎歡迎。”史三元說道。
田青雲請史三元進入山洞坐下，先道歉說是。“寒舍簡陋，沒什麼招待，請史哥見諒。”
史三元擺擺手，示意不用在意。
“史哥。我呢。出身寒微。之所以有一身本事，是因為奇遇。對這山外的世界不是很清楚。”
“我現在後天四重。不知道放在外頭是個什麼水平。先天又是什麼水平？”
“對了。這世上有仙人嗎？就是能飛的。”
田青雲就像是好奇寶寶，目光炯炯的問道。
牛大聖躺在角落處，牛眼緊閉，尾巴一甩一甩。狐晶晶一抖小耳朵，竄到了田青雲的懷中，假裝安睡，其實豎起耳朵偷聽。
“嗯。怎麼說呢。”史三元被問住了，想了一會兒后，才說道：“為兄也是後天四重。白手起家，創下了一座聚義莊。雖然勢力不大，但也是一方勢力。”
“俗話說的好。寧做雞頭，不做牛尾。倒是比較自在。”
“如果不自創勢力，一般後天四重。如果去富豪家裏做個護衛，或是去某個勢力做打手。都是不錯的選擇。就是勢力越大，後天四重就越多，地位就越低。”
“至於先天高手，那叫大宗師。別的地方不知道，咱這方寸國中，是可以橫着走的大人物。”
“至於賢弟口中的仙人。應該是修仙者吧。我也只是聽聞，而不曾見過。神龍見首不見尾啊。”
“原來如此。”田青雲捏了捏自己下巴，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確實是仙俠世界啊。
“多謝史哥解惑。”田青雲抱拳一禮道。
“客氣了不是。我們可是以兄弟相稱的。”史三元假裝生氣道。
“說的是。小弟失言了。”田青雲展顏一笑，道歉道。
二人又聊了一會兒，田青雲想起一事，問道：“史哥。北方有一座森林，有些詭異，你知道嗎？”
“你去過了？”史三元露出吃驚之色。
“去過。但本能覺得危險，所以沒進去。但很想進去看看。”田青雲伸手撫摸着狐晶晶綢緞似的皮毛，問道。
狐晶晶舒服的眯起了大眼睛。
“沒進去是對的。具體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不少人死在了那片森林中。其中也有後天四重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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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賢弟。不是為兄潑你涼水。以你的實力進去，多半凶多吉少。”
“不過。那裏邊肯定有什麼好東西。”
史三元說到最後，眯了眯眼睛，露出一抹渴望之色。
危險多半是因為裏邊有什麼厲害的野獸，而野獸佔據的地方，多半有什麼好東西。
“多謝兄長提點。在沒有進入後天五重之前，我不會去那邊冒險的。”田青雲抱拳感謝道。
“嗯。”史三元微微頷首。
二人聊了許久，史三元以庄內還有事，提出告辭。田青雲已經幾個月沒有與人說話了，有點依依不捨。
他親自把史三元一行人，送至山腳下。站在大石頭上，目送了一行人消失在山林之間后，才轉身離開了。
“大哥。這片山林雖然不大，但好多出產。平白把地盤讓給他，實在太吃虧了。我們兄弟聯手，殺他易如反掌。”
陳宮憤憤不平，對史三元說道。
“二弟啊。江湖不僅是打打殺殺，人情世故也很重要的。如果田青雲是個強人，我們敬而遠之。”
“如果田青雲是個溫和的人，我們大可以結交。”
“而我看這田青雲愛憎分明，是個可以結交的人。俗話說，多個朋友，多條路。這區區一小片山區，換個朋友，太賺了。”
史三元回頭看向陳宮，意味深長道。
“大哥說的是。”陳宮本想反駁，但忍耐了下來，低頭應聲。只是低頭的同時，目中儘是憤憤之色。
史三元沒看見，以為兄弟聽進去了，不由欣然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