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三號的真面目,戰場死斗
就在三號的黑氣五指即將觸碰到陸川的脖頸時,一道冷冽的光芒乍現,瞬間刺破虛空。
“鐺!”
利刃撞擊的聲音驟然響起,那黑氣化作的尖銳指尖被生生彈開,三號身形猛退,連連后翻數丈才堪堪穩住。
陸川去勢不減,再度逼近。
“縮地成寸。”
一刀帶着烏光的刀刃狠狠揮劈而下,倉促之下三號只得倉促提起左手應對。
陸川雙眸紅光一閃。
“逆轉,陰月有晴,盈月有缺。”
這是他剛剛領悟出的又一式逆轉因果,陰月有晴的反式,盈月有缺。
方才才悟通皮毛,小試牛刀之下已經將八號瞬間滅殺,只要沒有防備這一式就是絕對的殺招,此刻再度使用,感悟深刻幾分那自然更是無往不利。
他已經擁有的四式神通,緣起,緣滅,陰月有晴,盈月有缺,分別對應作用可以將自己與對方牽連起莫名的因果,短暫時消除因果,強行將為滿的因果補全,逆轉已經圓滿的因果。
每一式都有莫名的威能,照陸川冥冥中的感應,這應該還有第五式,到時候一切皆歸於圓滿,無論是何因果皆歸於他的手中。只是關於這一式無論如何也悟不出一絲念頭,哪怕他再置之自己於死地只怕也不會有任何幫助,恐怕只有回到鏡湖完成第五次因果閉環才能完成了。
說時遲那時快,陸川一刀劈下。
“盈月有缺。”
那三號已然舉起的左手,那黑氣即將覆蓋住全手之時,那鬼氣竟然莫名產生了一絲波動,在陸川的刀刃之下竟然提前出現了一道細細的縫隙,恰好能夠使得陸川的刀刃毫無阻塞的通過,乍一看還以為是三號運轉失誤,純屬天意。
可,高手過招只在毫釐之間,這一絲便是天壤之別!
下一刻,左手落地,黑氣散去,蒼白的皮膚上佈滿了黑褐色的老人斑。
“你......”
定睛一看,卻見陸川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柄漆黑的短刃,刀身正面五顆猙獰的血眼怒張着,背面也已經開了兩顆,只剩下兩朵雲紋中的眼球並沒有動靜,整體散發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寒意。
陸川緩緩轉身,臉上沒有一絲慌亂,只有冰冷的殺意:“得手了?你高興得太早。”
三號的面具微微抖動,聲音中透出幾分難以置信:“你竟然察覺到了?”
陸川冷笑:“你以為你那點小動作能騙得了我?不賣點破綻怎麼能夠引誘你出手?我可等了你好久。”
三號目光一沉,冷哼一聲:“好個孽畜,你果然不愧是被稱為天生的惡鬼容器,心思夠惡毒的。”
“怎麼樣,日日夜夜被惡鬼纏身的滋味如何?身負七煞命格,克父克母克親朋克妻克子又克身,活着不易吧?”
陸川雙眸微縮。
“看來石鎮那釋放出井底的鬼物也是你們的手筆了。”
“呵呵,那是自然,那都是為了養成你們陸家族人,誰讓你們天生便是養鬼的好體質呢?強有用嗎?不過是一顆顆棋子罷了,你真以為憑這點小聰明就能翻盤?”三號陰鷙的眼神不變,看也不看落在地上的左手。
斷掌處黑影涌動,剛覆蓋上去便聽到一陣陣腐蝕的聲音,片刻后鮮血便止住了,黑影化作左手的形狀。
三號嘗試的握了握拳,很快便適應了。
“不僅如此,你母親能生下死胎也是我的功勞,你不會現在還把自己當人類吧?哈哈哈。”
“呵,跟你父親一樣。動不動就喜歡砍人手掌。粗鄙。”
話音未落,他周身的影子忽然涌動,如同活物般爬滿四周,地面上不斷分裂出一道道詭異的影子觸手,將陸川四面包圍。擂台下,許多人看到這一幕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那些影子隱隱散發著古怪的壓迫感,似乎能吞噬一切。
“陸川,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三號低喝一聲,影子觸手猛然爆發,化作黑色巨網朝陸川罩下,帶着令人窒息的毀滅氣息。
然而,陸川卻絲毫未動。他垂下眼帘,手中的短刃緩緩抬起,一道細微的紅光在刀刃上閃爍。
“殺我?就憑你?”
他的聲音淡然,隨後手腕一抖,那紅光瞬間化作一道流光,劃破長空。紅光所過之處,影子觸手竟如遇烈焰般迅速瓦解,片刻間四周的黑影便被斬得七零八落。
三號瞳孔驟縮,正欲抽身而退,卻見陸川的身影竟在他眼前一閃而逝。下一瞬,三號只覺面部一涼,青銅面具被當中切開,面具墜地,黑霧四散,露出一張隱藏已久的面孔。
那是一張蒼老的面龐,臉上佈滿了黑色的老人斑,骨瘦如柴,脖子上的皮膚緊緊耷拉着,像是剛從棺材裏倒出來一般。看來多年強行使用鬼物的力量對他的負擔也不算太小。
陸川曾在聚墨道場見過三號年輕的模樣,那時候他倉皇帶着墨韻師姐出逃躲過一劫,唯一不變的只有臨走時那雙陰鷙的雙眸,如同夜梟一般。
“果然是你,孫家七長老。”陸川低聲喃喃,目光複雜,卻終歸冷如刀鋒,“當年,聚墨道場,你也是罪魁禍首之一,這是第一個,師父我開始復仇了。”
“你當年把大師姐墨韻帶哪裏去了?”
沒想到孫家七長老一愣,轉而狂笑,“你居然知道我的存在?哈哈哈,有意思,看來你在墨天道尊那老東西的夢裏看到了不少事情。”
“呵呵,孫家永不滅,不過想知道你大師姐墨韻去哪裏了?可以!有種你就不要使用血陣核心的力量,不然你這一輩子都別想再見到她了。”
陸川一愣,握着黑刃的手不自覺一晃。
孫家七長老抓住機會,閃身後退,冷冷一笑,隨即再度身體下潛進入影子中:“陸川,你以為就憑這一刀能奈我何?我早就超越了你們這些凡人,呵呵,這只是開始……”
話未說完,他身影忽然化作一縷黑影消散,只留下那被割裂的面具孤零零地落在地上,片刻后竟然重新浮現在了「紅」的身邊。
陸川並未追擊,而是站在原地,目光落在那面具之上,拳頭緩緩握緊。他的心緒難以平靜,昔日的故人,昔日的恩怨,如今在這擂台上重新交織。
“墨韻師姐,抱歉了......三號,你逃不了的。”他低聲說道,聲音中帶着濃濃的殺意和一絲藏得極深的痛楚。
擂台周圍,其他人此刻卻無暇顧及這一場追逐。他們的目光都聚焦在天上那場驚天動地的戰鬥中。
陸承天的漆黑長刀與竊星之影的血色屏障已碰撞到白熱化。天空中,血紅與漆黑兩種極端的色彩交織、撕裂,整個天地都被壓迫得彷彿要崩塌。
“陸承天,你真以為這天下無人能製得了你?”竊星之影的聲音冰冷,帶着無盡的怒意。
“制我?”陸承天大笑,狂傲至極,“你若真有這個本事,何必等到今日?不過,我倒是要看看,你還能撐多久!”
他的長刀再度揮下,漆黑刀芒直劈血色屏障,帶着勢不可擋的毀滅之力。兩股力量再次碰撞,掀起滔天的轟鳴聲,整個擂台在這一刻彷彿都化為了修羅場。
陸秉天遠遠觀望着,忽然身後那如同暴龍一般的尾巴在空中猛的一抽,狠狠將那虛空都抽裂。
下一瞬,整個人像是炮彈一般砸了過來,目標直指「竊星之人」,雖然陸秉天全程沒有說一句話,但是所有人都看出他們陸家與「竊星之人」之間的深仇大恨,恐怕今日要做個了結了。
反倒是那些各大家族的人都清閑了下來,一時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一次各大家族也算是傾巢而出,不僅如此,還有不少已經破封的古人也在其中,都被「灸」算計,幾乎一網打盡,他們對於「灸」的仇恨也是比山高比還深。
還是身穿獸皮的毛十二猛的跳了出來,渾身浴血,口中衝著神風舟上的水無痕爆喝道:“水家家主,老子還要為毛駁那小子報仇,毛駁那小子跟了我多年,我這次非得多殺幾個「灸」的混蛋們。要是這次老子還活着,肯定上你水家為老子徒弟白雨討個說法。”
“什麼雙生花的詛咒,讓老子通通打死。”
水無痕俏臉煞白,顯然沒想到這時候毛十二會將這事吼出來,這是水家隱藏最深的秘密,虧她還跟毛十二聊了那麼久,這傢伙直接一轉頭就將她給出賣了。
不過她倒是多想了,因為根本沒有任何人注意她,每個人都在同仇敵愾。看到毛十二跳出神風舟,衝殺向了「灸」的成員,他們也如同被感染一般,前赴後繼的衝出去慷慨赴死。
“殺啊,殺一個不虧。殺兩個有賺。”
“殺。殺光這群狗娘養的。”
不僅僅是弟子們,哪怕是高層也是如此,但是他們可不像是「灸」的成員,他們每個人身上都隱隱散發著一層紅光抵禦着血陣的侵蝕,他們無時無刻都需要用靈力來抵抗。
等到他們靈力耗光的那一刻,便是他們徹底化為一攤膿血的時刻。不僅如此,哪怕是死了,自己的血肉力量還要再被轉化為血陣的力量,更加恐怖的壓制眾人們,這才是血煞冥河大陣的恐怖之處。
“回,回來,你們要是死了,這血陣的威力更強,我們這神風舟就真的沖不出去了。”
九號擂台的裁判突然甩了身旁那人一巴掌。
“狹隘。”
隨即也跳下了神風舟,義無反顧的沖向了「灸」的陣營,臉上只有一種決然。
“媽的,說我狹隘?我這特么是為了顧念大局,我不想跟着你們這群兄弟走嗎?我就這麼願意當這個破裁判?能活下來才是真的。”三號裁判衝著九號的背影喊着,眼裏儘是痛苦。
附近的人露出幾分鄙夷的目光看着他,卻也都躲得遠遠的,生怕這人一個發狂自己也被連累下舟。真的是既要當服務型人才,又想建標誌性建築。
“快走吧,這裏待不下去。衝出去,只有衝出去,活下來,才是一切。”烏二娘冷冷的說著,掃了一眼水無痕,臉上一絲一毫都沒有為烏二當家的死感到悲傷。
水無痕像是感受到這注視也毫不避諱的對視着。
“好了,都什麼時候還在內訌,現在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快點逃出去吧。”元霖大手一揮,對着眾人說道,隨即看向仍舊雙手合十的元祈大師。
這無邊的金光像是一個大傘一般,將整個神風舟納入其中,這才使得神風舟上之人無須使用自己的靈氣來抵禦侵襲,然而這也不是長久之計。
哪怕是元祈處於聖人境界的邊緣,這般恐怖的消耗也是吃不住,更何況外面「灸」的成員都是以逸待勞,早晚得事情罷了。
過了片刻,元祈大師睜開了雙眼,再度看向那混亂的戰場,天上陸秉天,陸承天與「竊星之人」混戰在一塊,分不清紅黑。
而地上「灸」的成員在不斷圍攻陸川等人,這隻怕也是整個天元城不在神風舟上最後的活人了。
元祈大師猛的開口,聲音渾厚傳遍整片戰場。
“陸川小施主,上神風舟吧,這一役我們敗了。神通雖妙,不可久用,留的己身,再圖將來。”
陸川眉頭微皺,這大和尚是不是有病這樣就把自己的底牌透露乾淨了,他現在使用「陰月有晴」加上「緣起」再加上那手勢才強行勾連上了這血煞冥河大陣的核心,取出來使用,現在不是直接等於告訴所有人自己使用不了太久?
果然,這話一出,與陸秉天陸承天交戰在一起的「竊星之人」的降神黑影猛的一下拋開二人,雙手結出一個古怪的印記,與陸川手中別無二致。
印訣一掐,黑影頓時口中厲嘯道:“哈哈哈,你個小蚱蜢,原來你的控制時間也快結束了,到時候看你如何死。”
“你們陸家一族三代都是犟種,通通給我死。”
“我要將你們通通抽筋扒皮挖骨剜眼,感受着世間的極痛才能死去。痛苦吧,懺悔吧,得罪未來的神,這短暫的一生註定只能在悔恨中度過。”
“我為當世新神。”
“為了神的誕生,獻出你們的血肉吧。”
陸川撇了撇嘴,“半場開香檳,真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