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小蝴蝶派上大用場,花園中忽遇神秘人
水溶有些鬱悶的摘下頭套:
“我都裹成這樣了,你怎麼認出來的?”
鄭文嘿嘿一笑,得意的說道:
“麒麟衛的基本功之一就是辨認身形,溶哥兒你體型可沒修飾過,咱倆多熟啊,這不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說著又表情有些猥瑣的勾住水溶的肩膀,說道:
“溶哥兒怎麼在這兒,是不是想要體驗一下成年人的夜生活啊,我懂,我懂,要不要我帶你去瀟洒一下?”
水溶雙手抱胸:
“看來某人長出息了,下次我給伯父伯母和嫂夫人寫信的時候可要好好誇誇!”
鄭文一秒變臉,凄慘的哀嚎道:
“溶哥兒,千萬別,我錯了,我就嘴賤一下啊!”
連小青都看不下去了,吐槽道:
【柿子,你可做個人吧,人家大晚上來這裏,還不是為了幫你查案,人家就是嘴上調侃一下,你怎麼能送人家去死呢!】
水溶心說,所以我也只是嘴上嚇一嚇他,這就扯平了嘛!
鬥嘴之後,水溶問起了正事:
“剛剛你都查到什麼了?”
鄭文從長蘑菇的頹廢狀態再次正經起來,說道:
“那船上的媽媽說了,李艄公昨日不見蹤影,但是前日,酉時日落之前,是還了船才離開的,往日裏他們父女二人都是沿着這交接的地方,一路順着岸邊往南走。
他們平日裏住的草船是停在南面的運河邊上,發現李艄公屍體的卻是市河最東面。”
水溶理了理思路,說道:
“家住南面,他們父女不大可能往東北走,所以很可能是當時有人把他們抓到船上帶走了。”
雖然靠着鄭文的調查縮小了範圍,但是水溶還是有些苦惱,這頂多從大海撈針變成了青海湖撈針罷了。
和鄭文再次分頭調查之後,水溶呼喚小青:
“小青,之前讓你搜索的玄學側道具有結果了嗎?”
小青也嘆了口氣說道:
【越詳細的尋蹤道具需要的條件就越苛刻。
比如如果有南嘉的血液和頭髮,用尋蹤符就能找到她。
若是有她的心愛之物,用尋息符也能找到她。
現在咱們只知道個名字,只能用這個八卦羅盤這個道具,得到個大致的方向罷了。】
水溶豪氣的一揮手,說道:“買了!”
按照使用說明依次輸入名字李南嘉,丟失的時間,和大致的地點之後。
銅八卦羅盤快速的旋轉,最後浮現出一些複雜的天干地支符號。
水溶皺着眉頭一臉迷茫,這啥啊,他看不懂呀?
小青說道:
【柿子,商城裏的道具都是傻瓜式一鍵翻譯的,你看看背面。】
水溶把羅盤翻過來,果然後面浮現出一行字:
【往北方找,距離十里之內。】
小青安慰道:
【柿子,這是好事啊,說明小南嘉還活着,這羅盤道具可是只能搜尋活人的。】
水溶聽了覺得又多了些努力的動力。
用李魚兒這個名字又試了一次,得出了同樣的結果之後,水溶踏着夜風,開始在夜色中掃描搜尋。
一夜過去,水溶有些垂頭喪氣的回到房裏。
這一晚上,他抓出了三個小綠,不是,三個拐子,把他們扔到了府衙門口,還留了書信和地圖,通知衙門去救人。
但是小地圖上並沒有出現,代表南嘉的小紅點,羅盤最後定位出的是一個模糊的大致範圍。
在這個區域裏,有好多棟民宅和鹽商的私宅,園子。
行百里者怎能半九十,水溶決定白日裏再接再厲,繼續去探查。
今日的課程又是大晟學子的特色體育課——騎術和箭術。
於是水溶決定翹班,讓牛賁頂上。
坐在河邊吃早茶的時候,鄭文還有些懵圈,獃獃的問道:
“溶哥兒你不困嗎?怎麼要來這裏探查。”
水溶舀了一個小餛飩,啊嗚一下吞進嘴裏,他當然不能直說自己有外掛:
“我只是對市河兩邊有些在意,夜裏黑咕隆咚的,難免會漏掉一些線索,咱們白日再來看看。”
這時就聽早茶店裏一個食客說道:
“聽說了嗎?昨天夜裏有人往衙門門口扔了幾個拐子,還留了信!衙門按照信上的地址救出了一串孩子。
我表弟的堂哥的二舅的兒子是縣衙里衙役,他說那位大俠信上只留下了’不留名’三個字。”
“拍花子都該死,不過這個不留名也太大膽了吧!晚上可是有宵禁……”
鄭文下意識的朝水溶看過來,水溶淡定的吃掉最後一個小餛飩。
看我幹嘛,那不留名做的事情,和我水小溶有什麼關係!
祭過五臟廟,兩人正準備叫個船去市河另一段。
就聽不遠處的人群傳來一陣驚呼和騷動:
“水紅了,水變紅了!”
“血啊,救命,我好暈!”
“龍王爺發怒了!”
“不對,不對,你們看,是鹽獃子在撒櫻桃。”
“作死的鹽商,嚇死老子了!”
什麼?兩人一齊轉頭看過去,只見面前的青色的河水幾乎頃刻間就染成了嫣紅。
不遠處,幾個僕役在大桶大桶的往河裏倒着紅色的果漿,旁邊一個摟着小妾、穿得像暴發戶一樣的鹽商,正笑得得意又猖狂。
喵的,智障!
水溶對那群鹽商簡直無言以對,無語凝噎。
原來不止是兒子坑爹,當爹的這幾個也不怎麼聰明的樣子。
櫻桃多貴呀,價格在大晟水果界也是榜首,鹽商居然搗爛了倒水裏。
水溶想起來了,之前他讓春生買櫻桃,卻沒買到,原來都是這位鹽商的錯!
浪費水果可恥啊!
他都沒吃到夏天的最後一波櫻桃。
這仇他記下了,奪櫻桃之仇不共戴天!
因為鹽商引發的騷動堵住了水路,兩人乾脆沿着岸邊一路走過去。
經過一條青石小巷的時候,水溶眼前似乎有一抹細微的綠色一晃而過。
咦,本來已經走過了小巷的水溶,又鬼使神差的折返了回去,用手帕墊着拾起了那個綠色的小物件。
鄭文好奇的湊過來:
“這不就是個普通的草編蝴蝶嗎,有什麼奇怪的?”
水溶捧着手絹,仔細觀察着蝴蝶,說道:
“我懷疑這是我送給小南嘉的那隻草編。”
鄭文有些不信:
“這種草編揚州城裏多到泛濫,上面又沒記號,你怎麼知道就是你送的那隻。”
水溶指着草編說道:
“你看它的顏色,草編的蟲子,它們只能青翠一兩天,第三天就會開始枯萎發黃,這蝴蝶開始變色又沒完全枯黃,正是編完第三天的狀態。
而且草編攤子雖然不少,每家製作的蝴蝶卻有細微的不同,這家保障湖的攤主曾說過,全揚州唯有他編的蝴蝶帶着鳳尾。
三天前他家所有的草編幾乎都被我包圓了,所以這個是我送給小南嘉的那隻的可能性是極大的。”
在鄭文去調查小巷附近是哪些人家的時候,水溶心中忽然有靈光一閃而過,於是問小青道:
“我記得你之前說過,只要有那人的心愛之物,就能用尋息符尋找。你說這草編蝴蝶算不算南嘉的心愛之物呢?
來,買個尋息符,咱們試一試。”
將尋息符往蝴蝶上一貼,符籙瞬間隱沒,水溶拎起蝴蝶中間的草繩,果然見草編蝴蝶的頭部停在一個方向不動。
小青驚呼道:
【柿子,居然真的有用,咱們接下來怎麼辦?是不是要‘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
水溶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你最近又看了什麼小說了?咱么是去救人,不是去滅門。”
水溶打開小地圖,見周圍沒人,在小巷的牆壁上給鄭文留了個記號,然後果斷翻牆而過。
……
水溶有些氣喘吁吁的扶着假山,沒好氣的問道:
“小青,你這尋息符靠譜嗎?我怎麼覺得它是在把我往溝裏帶呢?”
小青聳聳光團小肩膀:
【這鍋商城可不背,明明是這家的園子修得太繞了,尋息符指出的是直線的方向,你青天白日的,又不能總是翻牆,當然就會走得七拐八拐嘍。】
這時,遠處隱隱的傳來腳步聲和說話聲,水溶連忙屏住呼吸,用假山遮掩住身形。
一個有些諂媚的聲音傳來:
“哈哈哈,甄大人說得在下記下了,大人放心,除了那姓邸的不識趣,馬家兄弟和盧家兩不相幫,其他三家都應下了,接下來保准讓那姓林的好看!我們願意唯甄家馬首是瞻,還望大人在殿下面前為我等多多美言啊!”
水溶耳朵嗖的一下豎起來,姓林的?他對這個姓氏有些敏感,而且能讓園子的主人畢恭畢敬的甄大人,他聽着怎麼那麼像那個對巡鹽職位有企圖的金陵的甄家呢?
水溶又聽到一個有些冷淡和高高在上的聲音說道:
“不要小瞧了林如海,他可不是前面幾個沒根底的能比的,他是前科的探花,林家在姑蘇的勢力不小,他本人還是榮國府的姑爺,聽說前一陣子竟還攀上了北靜王府,若沒兩把刷子,他能被派來當巡鹽御史嗎?
你們最近把尾巴都收一收,別頂風作案。”
水溶心道:果然是針對他師父的,不過你這話囑咐的有點晚了,他們不止頂風作案,還舞到林師父面前去了,而且小的撒幣,大的撒櫻桃,那叫一個轟轟烈烈,把握青春年華。
又聽諂媚的那個聲音有些怯懦的說道:
“甄大人,不,不會吧,林如海不是收下我們的孝敬了嗎?應該暫時不會為難我們吧,他就算想要動手,也得先把位置坐穩了呀!”
甄大人怒斥道:
“蠢貨!林如海家裏幾代列侯,能缺你們那幾個三瓜兩棗?他肯收下不過是在迷惑你們罷了,就你們這些二傻子當真了,到時候刀斧加身還在那傻樂呢!”
有眼光,水溶給這位甄大人點了個贊,不過,想要對林師父不利,這點不能忍,水溶心中怒而大呼:
“小青,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