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衙門來人帶惡訊,南嘉又向何處尋

第87章 衙門來人帶惡訊,南嘉又向何處尋

水溶下了課,有些口乾舌燥的出了學堂,看到空着手等在那裏的春生,問道:

“我不是讓你去買些櫻桃嗎?怎麼空着手回來了?這櫻桃已經快過了季了,我可要踩着尾巴吃個夠本才行。”

櫻桃運輸不易,水溶以往只吃過北方的櫻桃,這江南的櫻桃可沒吃過新鮮的,白居易都作詩說東吳的櫻桃最好吃,那麼大的大詩人總不能是騙人的吧!

春生有些為難的撓撓頭說道:

“爺,不是小的不用心,我跑遍了全城,連城外都派人去問了,都沒買到櫻桃,據說附近的櫻桃都被人買空了!”

喵喵喵?揚州城裏喜歡吃櫻桃的人有那麼多嗎?!

水溶有點小鬱悶,但是也沒為難春生,回頭招呼牛賁二人組,還有李奕甫一起去吃飯。

“李兄,你是本地人,揚州人真的那麼愛吃櫻桃嗎?”

“這個,在下也沒聽說過呀,櫻桃昂貴,普通人買得起的也不多吧!”

……

飯後,水溶看時間還寬裕,便招呼幾人到他的小院裏稍事休息。

水溶將自己寫的基本數學手冊送了一本給李奕甫,說道:

“李兄,這本是我自己寫的一些基礎的數學知識,只是與往日傳統的算籌方法略有不同,李兄可以閑暇時候看上一看,略做參考罷了。”

李奕甫如獲至寶的接過,笑道:

“師弟太謙虛了,上次師弟講過的方程式還有平方符號,都很是簡單易懂,用起來也方便,我看師弟在數術上極有天分,將來說不定也稱成為算學大家!”

不不不,水溶以腳扣地,他那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把後世的知識直接拿來用罷了,如果真的有天賦,上輩子他就不用在高數掛科的懸崖邊來回掙扎了!

這時春生前來稟報:

“爺,有揚州知府衙門的差役前來求見!”

水溶一頭霧水的問道:

“我和知府衙門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衙役找我幹什麼?”

春生補充了一句:

“不止是找您,還有這位李公子。”

水溶和李奕甫對視一眼,面面相覷,都有些摸不到頭腦。

一個皂衣紅馬甲的衙役垂手走進來,客氣的說道:

“見過秀才公,見過這位貴人,府尊老爺今日接了個案子,有些情況需要找兩位了解一二,不知兩位現在可還方便?”

牛賁聽了站起來說道:

“溶哥兒,我陪你去啊!”

水溶擺擺手笑罵道:

“你看人家衙役的態度,就知道沒什麼大事,你跟着湊什麼熱鬧,一會兒老實上課去,別想着逃課,順便幫我和李兄告個假!”

————————

“學生李朴見過王府尊!”

“晚輩水溶見過王知府!”

王知府是個臉色嚴肅的,不過聽語氣就知道對兩人態度尚可,他點點頭說道:

“兩位不必多禮!”

又對着李朴問道:

“你是本府的生員吧,能考進醴泉書院,很是不錯。”

和李朴說完話,王知府才轉而問水溶:

“聽說你是友仁先生的家裏人,今年多大了,可是進學了?”

水溶心裏尷尬的摸摸鼻子,讓我想想不暴露身份的情況下該怎麼編。

“回知府大人,友仁先生正是晚輩的外祖,晚輩今年十四了,未有功名,因家學淵源,將來也是準備從武的,如今讀書也不過是為了明理罷了。”

王知府點點頭表示肯定:

“不錯,無論從文還是從武,讀書明理都是必不可少的。”

客套之後,王知府就開始進入正題了,語氣一轉,他對兩人講述道:

“今晨,有人在河中發現了一具屍體,經本府調查,前日,你兩人都與此人相見過,是以找你二人來了解一下情況。”

是誰?水溶兩人好奇的抬頭。

王知府接著說道:

“那人姓李,據說平日裏擺渡為生,調查的人說,前日有人看到那艄公載了你二人,不知可有此事。”

水溶聽了心裏一咯噔,姓李,還是艄公,和他們兩人有交集的就只有南嘉父女了。

雖然心裏有了些不好的預感,水溶還是定了定神回答道:

“二日前書院休沐,我與李兄正好來城中遊玩,沿着小秦淮一路乘坐小船去了保障湖和大明寺,往返時擺渡的恰巧都是一位姓李的船夫,不過具體是不是此人,還要當面認一認。”

見水溶和李朴回答的大致不差,王知府心中有數,點頭說道:

“這都是應有之義!”

說著吩咐一邊的小吏帶兩人下去認屍。

跟着小吏一路到了殮屍房,水溶掩着口鼻仔細的看過去。

黑布的褲子、洗到看不出本色的藍布衣裳,確實是作日那艄公的打扮,不過百姓中這麼穿的人也不少,所以水溶又去看面容,那臉上雖然帶着許多傷,不過還是依稀能辨認出貌似就是那個艄公。

水溶問旁邊的仵作:

“他身上可有什麼隨身的東西,看那個也更好辨認一些。”

仵作看了看那小吏,等小吏點頭了,才說道:

“倒沒什麼特殊的,不過他懷裏有一塊布包着紙張,可惜紙泡爛了,看不出什麼來,還有指甲縫隙中有些絲絹的碎線,這點和他的身份倒是不符。”

回了正堂,兩人向王知府確認道:

“回府尊,的確是我二人見過的那位李艄公。”

水溶還補充道:

“那天,李兄還好心為他女兒取了名字,我問過仵作,他懷中有塊布,布里包着紙張,那正是李兄寫給他的名字。

晚輩冒昧問一句,李艄公還有一個七八歲的女兒,不知如今在何處?”

王知府搖頭說道:

“並沒有查到那女童的蹤跡。”

水溶心道不好,南嘉不會也出事了吧!對知府問道:

“晚輩懷疑,這李艄公出事,可能與他女兒的失蹤有關聯,不知大人可令衙役尋找了那女童?”

王知府說道:

“如今沒什麼線索,也沒什麼調查的方向,大海撈針一般又如何尋找。”

水溶有些語塞,但是明知道有一個小孩子失蹤了,總不能放着不管吧!

水溶自告奮勇的說道:

“她往日的名字叫小魚,如今的名字叫南嘉,七八歲大小,而且王府尊,我見過那女童,能畫出她的畫像來。”

見王知府不置可否的點頭了,水溶也不以為意,他這可不是如今那些抽象到親媽都認不出來的畫像,等王知府見過就知道了。

水溶從荷包里拿出一支鉛筆,這是他前天和奕甫兄一起做的,剛剛午休的時候才剛組裝好一支,當時急着來衙門,便鬼使神差的順手帶上了,沒想到這時候卻派上了用場。

水溶在白紙上快速的勾描線條,同時心中奪命連環call萬能的小青:

“小青,把小南嘉的照片翻出來,讓我照着臨摹!”

好在當初水溶的素描不是白學的,一段時間之後,一幅栩栩如生的畫像就展現在眾人眼前。

李奕甫伸出大拇指,誇道:

“這和那天見過的小南嘉幾乎一模一樣,師弟絕技啊!”

王知府也大聲叫了個好:

“好,妙極,這種畫像的法子真是逼真極了,比現在的畫法雖然少了幾分意境,但是勝在真實,用在追蹤犯人身上再合適不過了!”

說著王大人擠出來一個有些僵硬的笑容,對水溶說道:

“不知賢侄可願意多畫上幾份,然後將這法子教給衙門裏畫像的畫師啊?”

水溶心中捂臉,王大人,不會笑就別勉強了,真的會嚇到小孩子的。

而且,畫一兩張還可以,如果畫上十張八張的,他手會斷掉的吧,水溶突然就很懷念有複印機的日子。

還沒等水溶回答,門口就走進來一個人,笑着打趣道:

“退之兄就別為難這疲懶的小子了!”

王知府連忙站起身來:

“如海兄怎麼過來了,不過,聽語氣,如海兄和這位小賢侄很熟啊!”

水溶心裏鬱悶,賢侄就賢侄吧,為啥加個小字啊,我都一米八了,你們不能光看年齡啊!

林如海淡淡笑道:

“他是我那不成器的弟子,月余前剛收下的,所以外界所知不多罷了!”

水溶就見到王知府一直沒什麼表情的嚴肅臉上迅速染上了震驚,頻頻的看向水溶,好像在說,你小子一個大儒的祖父,一個探花的師父,是怎麼想着將來從武的!

等林如海和王知府寒暄幾句之後,又轉而語氣嚴厲的對水溶斥責道:

“王知府怎麼辦案還用你在這多事,還不滾回府中,不該管的事情不要亂插手!”

水溶心下有些震驚:師父你是被奪舍了嗎師父,雖然你以前臉黑瞪我,下棋虐我,三天兩頭考我,但是說話可從來沒有這麼不客氣過。

不過水溶細心的注意到,林師父說得是府中,不是書院,這是讓他去林府的意思,看來林師父是有話要對他說啊!

水溶和李師兄告別之後,一路被拎回了林府,林府其實就是巡鹽御史府,賈敏和黛玉作為女眷是住在後宅之中的,林菜農當然是不會讓水豬豬踏入他的菜地嘍,所以兩人一路去到了前院書房。

林如海放下茶盞,沉聲問道:

“說說吧,今日是怎麼回事,還把自己弄到衙門裏去了!”

水溶也不緊張,笑嘻嘻的說道:

“師父還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做過壞事,只是知府找我去問話罷了。”

說完水溶又詳細給林師父解釋了這件事的內情,最後才說道:

“我只是覺得,那小女孩年紀那麼小,又是有過一面之緣的,力所能及的情況下想要幫一把罷了。”

林如海斥道:

“我何時說你不該管這事了?!

衙門中的官員各有各的職權,便是老夫,主管的是巡鹽,若是插手了緝捕斷案的事,那也是越俎代庖。

何況,衙門的差役不過懸賞探查一番罷了,這案子又沒有苦主,又沒人上告,還能為了這點沒證據的事大索全城不成?”

水溶懂了,這意思就是讓他別指望衙門了,糾纏王知府也沒用,直接自己單幹。

好的,師父,學會了,學會了。

水溶又試探着超小聲問了一句:

“師父,你看這揚州府的治安貌似也不太好啊,所以你身邊有沒有什麼錦衣軍之類的保護啊?”

林如海用手中的書冊捲起來敲了敲水溶的腦門,斥道:

“童言無忌,童言無忌,你真是什麼話都敢問,這不是你該管的,好好管好你自己別給為師添麻煩,我就要燒高香了!”

水溶不放棄,又換了個說法:

“那我過幾日給師母和師妹送兩個會拳腳的丫鬟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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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北靜王今天也在懷疑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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