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真的真的很喜歡你
言聽瀾轉身,便看見她安安靜靜地看着自己。
被他抱起來時,她道:“你別把他摔壞了。”
“不會,我下手有輕重,小崽子皮實。”
他抱着她靠在躺椅上,輕拍她的脊背,“下午想做什麼?”
“彈琴。”
“我給阿黎彈,阿黎聽好不好?”
“嗯。”祝扶黎將手搭在他肩膀上,“你以前究竟是做什麼的?好像會的挺多。”
“在山裏練兵,學醫,彈琴,下棋,讀書,什麼都做。久之,便什麼都會一些。”
“只有你一人嗎?”
言聽瀾笑着親了親她的唇,“還有暗衛們。”
她願意探究他的過往,便是想要走近他。
他很高興。
“其實也不是一直在山中,過年前,我都會去皇覺寺小住幾日。”
“去看太后?”
“嗯,自從言聽淵登基,她就去皇覺寺禮佛了。言聽淵重傷時,她重病,言聽淵不敢告訴她。所以,她還不知道言聽淵死了。”
“你為什麼不叫他兄長?”
“他忌憚我,甚至還想派人除掉我,被母親知道后,母親氣得好幾年都沒理他。”
只是這一不理,就永遠見不到了。
言聽瀾不知道言聽淵怎麼想的,若是他早在受傷時來找自己,看在母親的份上,他會救他。
但言聽淵就是怕,怕他到了皇宮,見到皇宮的繁華,便不肯走了。
只是彌留之際,他還是慌了,他慌兒子尚小,鬥不過言聽渝,怕江山落到言聽渝手中,便央求言聽瀾回來。
言聽瀾回到時,他剛好咽氣,就算是想救也救不回了。
“阿黎,我已經通知她了,不久后她會回來。”
“嗯。”
“母親挺好的,阿黎不必有負擔。”
“嗯。”
祝扶黎趴在他懷裏,他的懷抱溫熱,大手輕拍她的後背,耳邊的聲音低沉和緩,她的眼皮有些重。
言聽瀾親了親她的臉頰,拉過錦衾蓋在她身上,滿足地擁着她。
祝扶黎醒后,懶洋洋地窩在他懷裏,抬眸盯着他看。
他眼皮動了動,大手從她腰間上移,落在她頸上,閉着眼憑着感覺吻在她唇角,“阿黎。”
“嗯。”她輕輕應了聲。
言聽瀾睜眼,抱着她起身,給她理了理衣袍后讓人去將她的琴取來。
他便坐在琴前,給她彈奏了三首琴曲。
她聽得專註,目光卻忍不住落到他身上。
“這是什麼曲子?”
他攬她入懷,“陽春白雪,春和景明,鳳求凰。”
“我教阿黎好不好?”
“嗯,你創的嗎?我從未聽過,但卻覺得十分熟悉。”
“不是,夢中夢見的。”他抱緊了她,下巴擱在她肩上,半開玩笑道:“或許,我們是前世戀人,我與你時常彈奏,所以阿黎會覺得熟悉呢?”
這個世界並沒有這三首琴曲。
祝扶黎沒有說話,她竟荒謬地覺得他說的話可能是真的,沒有緣由,卻莫名肯定。
“阿黎,我這兒還有一首,要聽聽嗎?”
“嗯。”
他擁她在懷,指尖輕撥琴弦,琴音初時平靜安寧,繼而升調,變得活潑輕快,如心跳雀躍。
隨後,音調壓下,如克制的喜歡,略帶欣喜又怕打擾。
再然,琴音衝破桎梏,高昂歡快,如得償所願。
最終,琴音熱烈,如情人間陷入熱戀。
祝扶黎怔然,忍不住伸手落在琴弦上,琴音凝滯了片刻便很好地接了下去,明快到曲終。
言聽瀾緊緊抱着她,指尖發顫,“阿黎……”
“你從哪兒得來的曲子?”祝扶黎屈指按在琴弦上,心有些亂。
她夢中的琴曲,竟被他彈了出來。
她曾尋遍所有琴譜,都沒有這一首。
“夢中,此曲名為傾心。”
這是婚後,他與她同創的。開頭,是他的乍見驚歡,結尾,是他的久處怦然。
“阿黎,一眼萬年,從不是騙你,真的真的很喜歡你。”
她轉身,攬上他的脖子,眸光認真:“我信了,言聽瀾。”
她不怕萬劫不復。
言聽瀾扣着她腦袋吻了上去,激動卻溫柔。
她認可他了。
從祝扶黎態度徹底軟化的那一日,言聽瀾的心情都特別好,看到日日過來蹭飯還得到了偏殿的言成風也不覺得他礙眼了。
這一日,祝扶黎在鳳儀宮待無聊了,便帶着言成風出去逛逛。
言成風拉着祝扶黎的袖子,跟在她旁邊走。
祝扶黎低眸看他,“你有時候和你父皇還挺像。”
“哪裏像?長得像嗎?”
“黏人。”
言成風無法否認,但,“父皇比我這個小孩子還黏人。”
“你可記得你皇祖母?”
“我沒見過皇祖母。”上輩子也沒見過,好像是聽說父皇駕崩后,她也病薨了。
可是上輩子為什麼假父皇沒來頂替父皇?
祝扶黎點點頭,太后竟連長孫出生也不回來嗎?她不喜歡言聽淵嗎?
被帶着在御花園逛了一圈后,發現不是回鳳儀宮的路,言成風不由得問:“母后,我們要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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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
“哦。”
“你累不累?我讓人抱你。”
“不累,我可以自己走。”自從重生后,他就不讓人抱了,太羞恥了。
祝扶黎看他一頭的汗,遞出帕子,“擦擦汗。”
“謝謝母后。”
“司書。”
“奴婢在。”
“去朝陽宮拿套大皇子的衣服到御書房。”額頭那麼多汗,想必中衣也濕了,換套衣服應該沒錯吧?
祝扶黎也是第一次照顧孩子,有些不確定。
“是。”
見他自己擦了汗,祝扶黎伸手牽他。
言成風差點不會走了,母后牽他了!
祝扶黎低眸,“就這般開心?”
“開心!”他握緊了母后細膩溫軟的手。
牽到了!他也像其他皇弟皇妹那般有母親牽了。
到了御書房外,祝扶黎卻看到在外守着的小太監和宮女抖着身子跪下了,就連張元祿也一樣。
而一旁,趴着的是一個被行過刑下身血跡斑駁的紫色宮裝女子。
祝扶黎認得她,是良妃。
“怎麼了?”祝扶黎出聲詢問。
“見過皇後娘娘!”宮人們行了禮后又戰戰兢兢跪趴下。
“回皇後娘娘,皇上情況有些不好,說誰都不能進。”
言成風也沒見過這種場面,扯緊了祝扶黎的袖子。
祝扶黎低眸,“張公公是不會說話嗎?連向本宮說清情況都辦不到嗎?”
“皇上要去御花園找您的時候,二公主忽然跑出來抱住皇上,說是要給皇上送荷包,皇上沒接,但二公主哭鬧不已,直接就抱着皇上的大腿哭。”
張元祿擦了擦額頭的汗。
“良妃過來抱二公主,二公主身上的香與良妃身上的香混合成了合歡葯。”
“太醫說解不了。”
“皇上此刻正在解藥。”末了,張元祿解釋了一句,“裏面只有皇上一人。”
張元祿不明白皇上怎麼解藥,太醫都說了解不了。
祝扶黎鬆開言成風的手,拍了拍他的腦袋,“在這兒等我。”
言成風有些無措,良妃膽子有點肥。
祝扶黎進去時,言聽瀾正在拔針,聽到有腳步聲,他眸中帶着怒看過去。
待看清了是誰之後,他收斂了怒氣,“阿黎,離開。”
祝扶黎站在他面前,低眸看他。
他此刻身上只剩一件中衣,臉很紅,聲音很啞,額頭青筋明顯,顯然是忍得辛苦。
祝扶黎手搭上他的肩,下一刻便被他大力抱進懷裏。
清香滿懷,言聽瀾剛用銀針壓下去的火氣又升起了,抵上她的額頭,“阿黎為什麼不走?”
他身上燙得驚人,祝扶黎有些不適應,她抓着他的肩膀,貼上他的唇,“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