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禍起
在元智學府,除了一些基礎學習外,做什麼都要積分。
功法、丹藥、武器等修鍊資源自不用說,傳授武道心得的小課、輔助修鍊的密室,甚至連普通的答疑解惑、上演武台切磋,都需要支付一定的積分。
唐忘雖然用軍功換取了不少積分,但經過半年的消耗,也已所剩無幾。
掙積分一般會去外事閣領取任務,或者加入軍方組織的戰隊謀取軍功。
總的說來,要想獲取積分,最直接的方法是外出實戰。這也是學府的宗旨,不希望學員中看不中用。
白水河對岸的一個村莊外,兩個年輕人坐在一堆殘肢碎片中大口喘着粗氣。兩人身上都有不少傷痕,淺黃色的外袍被鮮血浸染后開始發橙。
“這幫雜碎真夠狠的,居然還玩起了自爆,我去。”
“夠狠!”
“阿忘,你才夠狠,要不是你的刀那麼變態,人家也不至於狗急跳牆。哈哈哈哈。”
“你的劍也狠啊!否則幹嘛先炸你?”
“你還好意思說,人家是在揀軟柿子炸。話說回來,阿忘,你這次選的任務不划算啊,就那麼點積分,卻把我們弄得這麼慘。”
“是啊,這次虧了!”
“阿武,能站起來嗎?”
“沒問題!”
“走,我們回去,去你那裏喝頓酒!”
唐忘與阿武同屬鷂部,時常會搭檔去做一些學府的任務,賺取積分。
兩人戰力在同級武修中都屬於強悍之輩,只是這次追殺一批悍匪,對方逃命無望的情況下自爆丹田,兩人措手不及之下,被傷得不輕。
回到東旭城后,唐忘告了幾天假,呆在小院裏休養。
“唐忘,不好了,姜新出事了。”
身體剛恢復過來的唐忘,正在小院裏練刀,突然被闖進來的周循打斷。
“怎麼回事?”唐忘收起長刀,皺眉問道。
“姜新前陣子和龍部的幾個小子發生了衝突,當時對方吃了點小虧。沒想到,他們找來了一個藍紋師兄,惡言相向,姜新一怒之下與對方上了演武台,被打成了重傷。”周循氣喘吁吁地說。
“藍紋?這麼厲害?”
“那是陳家的年輕一代的翹楚,已經摸到紫武修的門檻了。”
唐忘點了點頭,姜新的實力他很清楚,既然被打成重傷,肯定有不小的差距。姜新此人性格倔強,容易認死理,況且又不善言辭,容易被人激將。
周循接着又說,“姜新平日住在學府,如今傷得太重,如果還在那邊,可能會被對方繼續找茬。他在這裏又無親無故,我們商議了一下,要不,讓他暫時先住在你這裏,等傷好了再回去?”
“行啊。”唐忘想到當初曾一起對敵,平時也常喝酒閑坐,這個要求不算過分,於是爽快地答應下來。
當夜,燕飛和另一個姓曹的青年將姜新抬到了小院。
姜新的狀況非常不好,頭部遭受了重創,胸前也凹了一塊,如今依然昏迷不醒。
對方下手極狠,幾乎都是針對要害。要不是學府嚴禁殺人,估計姜新保不住這條命。
“這下手真是夠重啊。”唐忘看到姜新的慘狀,搖了搖頭。
姜新走的是剛猛之道,只是根基不是很穩。遭此重創后,未來想要晉級突破,必然難上加難,對方這明顯是要斷了他的武道前程
“可不是嘛,”燕飛怒氣沖沖地說,“如果不是有長老制止,差點就被當場打死。我們給他餵了療傷的丹藥,要休養好些日子,才能緩過來。”
“他這個樣子,平時誰來照顧他?”唐忘問道,畢竟大家每天都要點卯上課,不可能整日留人照顧姜新。
“放心,我已經雇了兩個下人,確定好留在你這裏后,我就傳信讓他們過來。”
“那就多謝燕大少了。”周循看着燕飛略帶得意的表情,忍不住揶揄了一句。
這時,門外傳來清脆的聲音,“唐忘,我們方便進來嗎?”
“咦,好像是夏蓮的聲音。”周循愣了一下。
“進來啊。”唐忘走到院子門口,看見夏蓮和梁沐、韓瑤站在門外。
夏蓮有點焦急地問道,“聽說姜新被打傷了,傷勢重嗎?”
“他傷勢不輕,還沒蘇醒。要知道這麼多美女來探望,他肯定好得很快。”燕飛小跑過來獻起了殷勤。
夏蓮臉上微微一紅,但馬上就恢復了正常。三人走到一個小房間,看着昏迷的姜新,夏蓮有點憤怒地說,“這下手也太重了,有那麼大的仇嗎?”
然後又有點自責地說,“都怪我。”
“怎麼回事?”
夏蓮眼睛有些濕潤,似乎並不想再多說。
一旁的韓瑤實在忍不住,氣鼓鼓地打開了話匣子。
原來是那林昌在海島上吃癟后,回來逢人就說姜新和唐忘是“鬼”。
有一次被路過的夏蓮聽到,她沒忍住就據理力爭,卻惹來林昌等人一片污言穢語,把夏蓮當場氣哭了。
姜新知道后,去找林昌對質,又被嘲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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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新一怒之下與林昌上了演武台,獲勝后狠狠地羞辱了一頓對方。
林昌氣不過,就去找同為龍部的陳家人出頭,直接下了戰書。
夏蓮眼神複雜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姜新,神色有些黯然,分明發現了對方武道之路幾近斷絕,除非有大能出手,或是尋得極品神葯,否則斷難再進一步。
眾人坐在小院裏,氣氛有些沉重。
“你們打算怎麼做?”韓瑤歪着頭問唐忘。
“等他醒來再說吧,也不知道對方的背景和情況。”
“我知道他們。”燕飛嘆了口氣,表情罕有的嚴肅,“打傷姜新的是陳峰,東旭城陳家的嫡系子弟,天資極好,只是為人驕橫,仗着陳家和龍部交好,在學府里橫着走慣了。”
“還真是有點麻煩,龍部在學府的勢力好像挺大的。”唐忘問了一聲。
“嗯,龍部內部爭鬥雖然厲害,但一向自視甚高。弟子大多有勢力背景,和他們敵對,以後在學府的日子不會好過。”燕飛有點喪氣地說,即使是他,也不願與對方輕易交惡。
“是嗎?那還是從長計議吧。”唐忘眯了一下眼睛,淡淡地說。自己是來學府提升實力的,不想摻和到這種沒意義的恩怨中去。
“尤其是這陳家,近年來各種合縱連橫,氣焰好囂張的。”韓瑤不滿地說,“他們和我們慶州的齊盟,還有唐忘你們安州的薛家,武州的申家,過從甚密。據說都是南府某個大勢力的狗。”
“不關我家的事。”發現韓瑤正看向自己,周循趕緊撇開關係。
唐忘卻心裏一凜,不動聲色地問道,“我好像聽說這幾家和中部的山地之人不和?”
“豈止不和。”燕飛鄙夷地說了句,“整天惦記人家的東西,啥手段都使得出來。”
眾人無精打采地閑談了一會兒,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只能等姜新醒來后再做打算。
經過十幾天的休養,姜新總算醒了,外傷基本恢復。
傷愈的姜新比過去更為沉默,只有夏蓮來探望的時候,他才會露出罕見的笑容。
“你的傷差不多好了,什麼時候準備回學府?”這個傍晚,一群人又聚在唐忘的院子裏。
財大氣粗的燕飛讓下人買來了一大堆酒菜,眾人圍坐在院子裏的一張石桌前,邊吃邊聊。
“過兩天就回去。”姜新眼裏閃過一絲狠戾。
“先別急着報仇,把身體養好再說。”夏蓮柔聲說道。
“放心,我不會亂來的。”看着夏蓮,姜新眼裏涌動着少見的溫柔。
“對了,唐忘,我們當中就屬你和阿武最神秘。人家阿武是大帥哥,又有芸姐姐背書,你有什麼秘密,說來聽聽。”韓瑤就像一個好奇寶寶,一張嘴永遠閑不住。
阿武摸了摸鼻子,沒想到一聲不吭吃東西也會中槍。
他身邊的女孩名為阿芸,此前也在海島上出現過。阿芸看上去病懨懨的,臉色蒼白,但氣質非常出眾,一看就知出身名門。
唐忘只是笑笑,“一介散修,哪有什麼秘密。”
阿武也跟着附和了一聲,“是啊,是啊。”
“現在散修都這麼強?”坐在地上正大口吃肉的燕飛突然冒了一句,他和這兩人都切磋過,自知勝算不大。
“是啊。”韓瑤也有點不忿,“阿武我還能過上幾招,唐忘就是一個變態,根本沒法打!”
“那是韓姑娘承讓了。”唐忘尷尬地笑了一下,實在不知該怎麼接話,只能客套地回了一句。
“讓個鬼,老娘……”韓瑤剛要反駁,卻被梁沐寵溺地拍了一下肩膀,“這麼多吃的還堵不上你的嘴啊。”
“來,來,來,喝酒,難得聚在一起。這碗酒就祝姜新早點徹底恢復。”燕飛舉着酒碗,招呼着大家吃喝。
“多謝。”
“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