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攔路者,斬!
李剛和同伴揉了揉眼睛,那個小藍點的速度實在太快,眨眼之間已經快要靠近他們。
李剛當即捏碎手中的傳訊玉簡,將敵人行蹤通知老掌門。隨後他拔劍在手,大吼一聲,沖了出去。
雖然來者身法奇快,實力肯定不可小覷。但李剛最得意的恰恰是身法,他自知未必是此人的對手,但只要能纏住些許時間,老祖就會迅速趕來。到那時,自己必能立下大功,突破武尊所需的資源理當會有自己的一份。
另一名漱玉門弟子心裏頗為艷羨。他無論修為還是身法都遠不及李剛,只能眼睜睜看着這位同門師兄出手立功。尤其是師兄這一手隨風劍法,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如此飄逸的出手,換作自己還真不知該如何應對才好。
令他意外的是,那個疾馳而來的藍衣青年似乎沒有任何躲避的意思,其奔行的速度也絲毫未減。只是在離李剛不足三丈距離時,藍衣青年的身形彷彿頓了一下,唯見刀光一閃,就繼續向魚頭溝深處奔去。
漱玉門弟子看着站於原地不動的李剛師兄,心裏滿是疑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直到確認藍衣青年已經離開后,他才掠至李剛身前,剛準備開口詢問“發生了何事”,李剛的身體突然一斜,頭顱墜落在地,脖頸處噴出的鮮血,淋了他一臉。
“死了?”弟子只覺得兩腿一軟,不由自主地坐到地上,顧不得滿臉的血污,嘴裏只是不停地喃喃自語,“死了,哈哈,死了。”
魚頭溝有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溪邊隨意散落着兩三塊巨石。平日裏,附近村裏的小孩喜歡來這裏嬉戲摸魚,衣服濕了就放在山石上晾曬。
此時,其中一塊山石上端坐着一名老者,鬚髮皆白,膝上橫放着一把看似陳舊的寶劍。
這把劍跟隨主人已經上百年的歲月,曾是安夜南部最負盛名的名劍“青漣”,劍下亡魂無數,劍之主人滿朝元也因此被譽為“安南第一劍”。
老者輕輕摩挲着“青漣”的劍鞘,低聲自語道,“老夥計,這次又要靠你了。一旦功成,說不定我也有機會踏足王境,我們還能再續百年風華。”
正說著,懷中玉簡突然傳來一陣顫動,老者眼中精光一閃,“看來,還真被我遇上了,這份大功我滿朝元就笑納了。”
他剛站起身,只聽一陣破空聲響起,一名藍衣青年正全速向他奔來。“這麼快?外面的人呢?”老者心中暗自詫異,卻已長劍出鞘,準備阻攔對方。
滿朝元一抹劍身,一道淡得幾乎無法察覺的波紋,迅速沿着老者的身體向四周蕩漾開去。旁邊的溪水受劍氣所引,瞬間掀起了一條水柱,沖向藍衣青年。
然而,藍衣青年並未因此停步,他手握一把斷開的血色戰刀,劈開水柱,速度卻絲毫未減。
老者冷笑一聲,心中不屑地想着,“不過是個武尊初期的雛兒罷了,身法雖然不錯,可惜對戰經驗卻如此粗糙。”
他剛才那一劍不過只用了五成之力,就是擔心對方會掉頭逃跑,這樣一來又要多費不少功夫。既然對方選擇以力破之,那就讓他知道武尊後期的真正實力。
滿朝元不待水中的藍衣青年變招,他手腕一抖,將“青漣”向前一擲,手指快速掐動劍訣,沉聲喝道,“斬!”
“青漣”在空中發出一聲清脆的劍吟,化作一條水龍,沖向欲從溪水中脫困而出的藍衣青年。
隨着一聲巨響,溪水竟被攔腰斬斷,眼前赫然出現了一條數丈深的溝壑。“青漣”傲立於空中,似乎對這一擊非常滿意。
滿朝元心中卻猛地“咯噔”一下,“不會死了吧?”上面傳訊可是明確要生擒此獠。他有些懊惱地拍了一下自己,剛才那一擊太過寫意,竟然忘了留力三分。
正當他有些煩悶地將感知探入溝壑深處,甚至還在祈求對方哪怕還有一口氣也好時,一股無比恐怖的殺意卻突然從他身後襲來。
滿朝元大驚失色,他根本來不及召喚回還在前方的“青漣”,只能以指為劍,近乎凝固的真元化作氣劍向身後擋去。
這是唐忘在地宮之中悟出的新的“天狼殺”,聚集了他一路奔逃時鬱結的所有怒氣和殺意。血刀本就極度嗜殺,其中的古老氣息融入這狂野的殺意后,如同一頭被喚醒的恐怖凶獸,直接衝散了滿朝元倉促聚集的氣劍,再重重地撞在了他的胸口。
滿朝元整個人頓時被撞得飛了出去,在空中劃過一道長長的弧線,正好落在了那條溝壑之中。
唐忘並未去探查對方的死活,直接轉身就走。雖然一招成功敗敵,但他連續兩次硬抗對方的殺招,依然傷勢不輕。
此時,唐忘的左手已經暫時失去了知覺,但他絲毫沒有休息的打算,而是強行壓住傷勢,一路向著遠方疾馳而去。
至於之前的反殺,那完全是依靠豆豆的挪移之術,才瞬間躲過了對方的致命一擊。再加上滿朝元有些輕敵,根本沒想到只是武尊初期的唐忘還有如此手段,這才吃了一個大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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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讓唐忘有些遺憾的是,這樣的手段一旦暴露,以後想再建奇功,恐怕就不會那麼容易了。
南努城外,一隊青隼準備起飛,為首之人正是重衛副指揮使彭在康。
他連夜趕回南努城,向西王詳細稟報了事情經過,並獲准調動青隼前去追擊那個名為羅佩的青年。與此同時,虎賁衛的指揮使也親自出馬,去牽制圓怔上師,以防對方再次插手此事。
“彭叔叔,等等我。”一個身着淡黃色勁裝的年輕女子快步而來。她雙十年華,身姿曼妙,勁裝將凹凸有致的身材勾勒得淋漓盡致,只是神情中帶有一種拒人千里的冰冷。
“長公主,有何吩咐?”彭在康臉上堆滿了笑。
這位長公主,可是西王最為疼愛的掌上明珠,雖然並非那種絕世美人,卻自帶一種無比高貴的氣質,讓人在她面前不敢有絲毫的不敬。
長公主輕聲說道,“我隨彭叔叔一起前往,順便散散心。”
彭在康心中微微一顫,他深知這位長公主的脾性,性格極為剛烈果決,一旦認定的事,很難能夠改變她的想法。
長公主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接着又說,“此事父王已經同意,彭叔叔放心便是,一個小小的武尊,還奈何不了我的。”
彭在康只得硬着頭皮應承下來,心中卻在暗自嘀咕,“看來,能否抓到那小子還是其次,長公主要是有絲毫的閃失,自己這輩子估計就要走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