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烏鴉飛過嘎嘎嘎

第340章 烏鴉飛過嘎嘎嘎

那是一碗血,看似尋常,卻好似散發清淡的葯香。

那些葯香甚至沖淡了言卿身上散發的信香。

江雋意割腕放血后,便把那碗血遞給了江虞羲,“你先喂她喝,看能不能有用。”

江虞羲看他幾眼,而後輕點一下頭,等接過之後,本想給言卿喂葯,奈何她此刻被折磨得渾身發顫,已經神志不清。

他自己先飲了一口,而後又渡入她口中,就這麼反覆幾次后,

他又輕拍她背脊,觀察着她神色,

而小五江雋意則是來到她身旁,皺着眉將手搭在她的手腕上,號着她脈門。

又過了許久……

“好像有用?”

皺起的眉頭微微一松,小五眼光一亮,先是一笑,又一身的高興勁兒,沖他大哥說:“有用!”

“見效了,她好多了。”

而江虞羲僅是攬着言卿,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許久之後,等言卿逐漸安靜時,他才又看了看小五,

“你……”

“嗯?怎麼了?”

江虞羲思忖着,忽而又一笑,搖了搖頭道:“沒什麼,”

“我只是覺得,你還真是,對她頗為喜愛。”

“……啊?”

小五一怔,一副“你說什麼鬼話”的表情,

但轉念一想,他自個兒也僵了僵。

“……有嗎?”

“有,”

他大哥輕點着頭,而後又徐徐轉身,將人放在被褥之中,又抬手為她整理耳邊被汗濕的碎發。

當垂眸之時,他那神色很是溫柔,

但他卻說,

“我記得,你曾說,此生不願為葯,若一切皆是命,那便反了這份命。”

本是喜怒皆淡,無法與人共情,與江家這些人相處了這般久,他心底究竟在意多少,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就連當初誤以為江虞羲慘死深山時,旁人驚怒交織悲痛欲絕,可他其實並沒有多少感觸。

但這麼一個人,如今卻有了焦急,甚至為此遺忘了從前那一份厭惡。

分明他對他自己那身血,是那般的嫌棄和痛恨。

若非當真喜愛,又怎會為此讓步。

江雋意看着他大哥的背影,之後又看了看已昏睡過去的言妻主,

然後又一臉費解地直皺眉,

“可是、可是……我又沒像二哥動不動紅耳朵,也沒像四哥一樣動不動就悄悄支棱小帳篷?”

他大哥卻說:“人和人不同,表達喜愛的方式也不同,或許有人重欲,但也有人卻將這方面看得很淡……”

“等等,你說什麼?”

“帳篷!?”

他大哥本是平和的神色,陡然一寒,突然回眸看了過來。

小五:“對啊!!”

“你是不知道,尤其深更半夜,他可悄悄洗過不少冷水澡,褲子都快戳破了……”

江虞羲:“……”

微微眯眼,然後“呵”地一聲,

“你若不提,我險些忘了。”

今夜這場禍事本不該發生,看來有人也該長點腦子了。

否則,若再有下回,他實在是沒有把握,能否繼續容忍下去。

說白了,這江虞羲是厭蠢症犯了。

哪怕是親弟弟,也不行!

缺心眼不是錯,但缺心眼,辦錯事,闖出禍事來,這禍事還險些危及了小卿,

那便決不可容忍。

這般想着,他忽然一轉身,“你在這兒看着,我去辦點事。”

而後,他一步踏出,

而江雋意:“??”

“哎呦,四哥呀~~~”

他慘啦~~~

與此同時,這相同的夜色下,山路崎嶇,但一名少年正滿臉焦急,他跌跌撞撞地趁着夜色行走於陡峭的山路之中。

江雪翎今晚上在學院那邊沒見着四哥,這倒也正常,畢竟這些日子,四哥總是來學院住一天,回山上住兩天,

可問題晚上吃飯時,他曾聽溫白遙提起一件事,

“……方才蘅哥兒買了一瓶神仙水,但我忘記告訴他,那東西後勁有些大,最好再準備一些清涼消腫的藥膏,否則妻主們用過之後怕是會身體不適……”

六兒當時就聽得愣住了一瞬:“神仙水?什麼神仙水?”

許是被兄長們保護得太好,這方面向來是他知識盲區,

況且那些妻主娘子的助興之物種類繁多,東一個西一個,一大堆亂七八糟的名字,這他哪裏記得住,

溫白遙似是覺得這事兒不好直說,於是就拿來一本書,翻開之後遞給了他,“就是這個。”

等六兒看過之後突然臉色一變,“我得回去一趟!”

但願來得及,他四哥缺根筋,估計沒往那方面想過,但妻主那個情況……

於是小六兒就趕緊走出學院。

只是等回到青山時,

“……”

氣喘吁吁累得像是沒了半條命,抱着他那把古琴抬頭一看,就瞧見院子外,寒風嗖嗖的,

有人被扒了衣裳,渾身淤青,臉上也青青紫紫的,只剩下一條褲子,

就那麼用一根繩子吊在院外的梧桐樹下。

小六兒江雪翎:“……”

眼睛腫得只剩一條縫隙,整張臉都已變成豬頭,曾挨了二哥一巴掌,又被他大哥拎起一根棍子抽成這樣的江斯蘅:“……”

兄弟二人對視時,

遠方似有烏鴉飛過。

“嘎!嘎!嘎!~~~”

風一吹,被吊在樹下的江斯蘅孤零零地隨風搖動着。

六兒:“……”

該!!

言卿一直沒醒,直到第二天傍晚時分,

晚霞夕照,橙紅色的夕陽染紅了大片天空。

她恍恍惚惚地睜開眼,只覺精疲力盡,但口中似有一些腥甜的味道,像是血液殘留,卻又混合著幾分葯香,

她頭痛欲裂。

等徐徐起身後,按了按額頭,又恍惚地看了看四周,

“這是……”

這不是江虞羲的房間嗎?

“昨天……昨天怎麼回事?”

有點斷片兒,只記得深更半夜江斯蘅過來找她,兩人聊了兩句,她喝了一瓶水,之後……

一些模模糊糊的回憶忽然翻湧而來,言卿一僵,

等又過了好半晌后,“……”

無言以對,

真真是無言以對。

“妻主,您醒了?”

正好這時,少年恬靜淺笑,端着一盆熱水從屋外走來。

言卿輕嗯一聲,開口之時嗓音有些沙啞,

“江斯蘅不是說你這陣子要在山下住着,怎麼回來了?”

少年卻僅是一笑,將水盆放在一旁,又弄濕了一條帕子,湊上前一手撩着衣袖,一手輕輕為她擦拭面部。

他說,

“突然很想回來。”

“您感覺如何?”

“身體可有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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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玩命爭寵,我捲鋪蓋連夜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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