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傾身吻來

第2章 傾身吻來

不過是簡簡單單的幾句話而已,但講出來竟是那般艱難。

而後他顫抖的手,輕扯自己的衣帶,本就殘破凌亂的衣裳驟然敞開。

剎那之間,如玉的鎖骨,嬌嫩的肌膚,帶着一身殘虐的傷痕,腰身曲線又那般的優美順暢,彷彿一件脆弱的瓷器,渾身佈滿了碎裂的痕迹。

可他眼圈兒微紅,又垂了垂眸,再度輕咬他自己那顏色殷紅瑰麗,就好似玫瑰花瓣一樣的嬌嫩唇瓣。

接着,他又試着揚了一下唇,好似想沖他示好,可眉心哀傷輕蹙,實在是力不從心,便是笑着,也是死氣沉沉,像是渾身混雜着無盡悲哀。

“?”

言卿愕然許久,叫眼前景象驚得回不過神來,這樣的一身傷,這到底是挨了多少鞭子?

等等!

“妻!妻主??”

沒有原主回憶,但她一陣眼暈。

“妻主??”

她要是沒記錯,這妻主二字,意味着女尊男卑,女娶男嫁,女權當道,女尊治下!

換言之,這其實是個女尊國?

而眼前這個叫人蹂躪的破破爛爛的少年人,其實,竟然,是她自己的小夫郎?

換言之,這是免費撿了一個小老公?

言卿:“?”

離了個大譜!!

從床上起身,他徐徐下床,只是身形踉蹌,眼前也一陣又一陣發黑。

他衣襟敞開,雪白的胸膛,遍佈傷痕的腰肢,兩條腰線順着腰線延伸而下,沒入單薄的衣褲之中。

江雪翎想,這人世從來不給人活路。

什麼是人?

她們這些妻主,這些娘子,才是人,至於他們?不過是朝廷豢養的牲畜。

凡是年滿十八的妻主娘子皆身懷信香,信香可壓制男子,輕易便可決定男子的生死。

而這個地方叫幽州,自古便是一苦寒之地,先祖曾入朝為官,但因獲罪流放此地。

也是因此,他們這些人,全是流犯之後,一出生便已是罪籍之身。

聽人說,從前的幽州沒有妻主,沒有女人,但不知從何時開始,每隔幾年朝廷便會派遣山下的官媒送來一批妻主,那些妻主是為配種而來,若能生下女嬰,便立即離開,若生下男嬰,則是嫌棄捨棄,通常是由當地村寨撫養長大。

這位妻主也是如此,一年前來此地配種,如她這樣的妻主另外還有九人,十人湊在一處,便也成了整個江家村,整個江氏宗族揮之不去的噩夢。

短短的一年時間裏,從前六百多人的村子,如今竟只剩下四百多。

所有人都在苟延殘喘,所有人都在看着她們的臉色,卑微至極,低賤如塵,就那麼卑怯苟活。

身形顫慄着,江雪翎徐步走向那位妻主,想起這人方才的殘暴,又想起家中幾位兄長的凄慘處境,他顫抖着,而後徐徐仰起那張蒼白如玉的面容。

眼底瞳光寸寸破碎,濃密的眼睫也在微微發顫,卻還是如赴死一般,就那麼蜻蜓點水的一吻。

然而,

吻了個空。

少年身上有一陣如落雪清泉似的馨香,但那份清香混雜着一抹濃烈的血腥。

趕在他吻過來之前,言卿噌地一下捂住嘴,同時一臉警惕,飛快地後退了好大一步,那柔韌的背脊甚至貼緊牆根。

“別,慢着!有話好說!”

她心裏直發抖,堅決不能犯這原則性錯誤!不對,倆人是妻夫,這是她的小夫郎?

那不是天經地義?

可,可這也太刑了!

這一看,這臉嫩的,這根本下不了手!

況且這人一身傷,哪怕沒有原主回憶,但也能分析出不少東西來。

依照種種跡象來看,她恐怕是穿成一個惡毒妻主,一個人渣,一個虐待自家夫郎的家暴犯?

而那少年身形一顫,旋即又一陣恍惚,

眼底壓着一份黑,聚攏着一寸灰,本就朦朧的神色,似也越發黯淡。

“妻主……妻主可是還在記恨雪翎?”

“方才,方才太過突然……雪翎心中並無準備,所以才那般推拒,那般的……不知分寸……”

他清冽的嗓音寸寸沙啞,好似在極力辯解,想盡量安撫,卻又久久無法將這些生澀的話語,變成更為好聽,更討人喜歡的言辭。

他終究不如二哥一身淡泊從容有度,也不像四哥能言善辯牙尖嘴利,甚至不如五哥君子謙謙溫潤如玉,做不到像兄長們那樣的長袖善舞。

江雪翎忽然就有些頭痛,他眉心蹙的越發厲害,末了也只能徐徐一抬眸,好似清淺一笑。

雖不如兄長,但他一樣也有自己的長處,他知曉該如何令旁人心軟,這份處世之道也是自從這位妻主來到他江家之後,在這暗無天日的一年裏,才磕磕碰碰摸索出來的,

“是雪翎不好,千錯萬錯都是雪翎的錯,妻主彆氣了,行么?”

他輕輕地問,又極力舒展着他自己的身體。

雖然他是頭一回這麼做,沒有任何經驗,可他知道,那些妻主娘子,向來難以抗拒那種事。

她們重色,本就沒任何底線,倘若展現出這樣的姿態,用此作為暗示,或許……

“唰”地一下!

言卿衝過來一把抓住他衣裳,往上一提,本是雪肩半露,但叫她擋了個嚴嚴實實。

見此,江雪翎又是一怔,那神色似有錯愕。

分明,方才求歡的人是她,為此大發雷霆的人也是她,可如今他已經順從,她為何又突然反悔?

他突然不懂,也有些看不明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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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玩命爭寵,我捲鋪蓋連夜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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