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有些人就是犯賤
封淺抬頭看了他一眼，眯了眯眼睛：“是想和我說你們現在後悔那樣對我了？還是其他的什麼？現在你們生活過得不好了就想起來我了？
之前你們去哪兒了？如果你是想說這件事的話，你可以直接打住了。”
秦辰南慌亂了一瞬，然後急忙解釋：“不是，不是這樣，我沒有……”
之前的秦辰南有多桀驁不馴，現在的秦辰南就有多小心翼翼。
這幾個月他失去了秦家三少爺這個身份給他帶來的光環，甚至是變成了他曾經欺負過的人。
身上的銳氣早就沒有了，現在他被磨乾淨身上的稜角，看上去也和其他普通人沒什麼區別。
其實實話說起來，封淺對他們秦家的人沒什麼特殊的感情，她不是一個共情能力很強的人。
最多看到原主和她類似地遭遇有些唏噓，但真讓她能有多少其他的憤恨類似的情緒，那也是不可能有的。
所以她一開始就選擇用功德和原主買斷因果，為的就是少些麻煩事。
要不是秦家三番兩次惹到她面前，她根本就不想多搭理，平白給她牽因果。
換句話說，他們不來她面前蹦躂，她或許根本就不記得有他們這幾號人。
他們自己落到這樣的田地也屬實是咎由自取，不能完全怪在她身上。
注意到她眼中的冷漠，秦辰南的心臟像是被針扎了幾下，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他苦笑了一下：“我……就是想和你說一聲對不起，之前是我不懂事，我不求你的原諒，我們到現在愛的下場的確是咎由自取，我們怪不到任何人身上。
但是我有一個問題，不知道能不能浪費你一分鐘的時間？”
封淺腳步不停：“知道是浪費我的時間，那還不如乾脆就不問。”
她走得不快，她很少會為誰去打亂自己的步子，秦辰南……更不配了。
所以他很輕鬆就能追着她走，察覺到她不理自己，秦辰南苦笑了一下，乾脆直接問了：“你真的是我的妹妹封淺嗎？”
秦辰南突然的一句，封淺連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
“隨便你怎麼說咯。”封淺確實不在意。
之前騙秩序司那些人也只是不想麻煩而已，現在猜到她不是‘封淺’的人不少，只是他們猜測歸猜測，沒人敢上前過來求證。
更不敢有人敢跳到她面前來煩她，多一個秦辰南不算多。
秦辰南跟在她身邊：“我妹妹什麼樣我知道，她在鋼琴上是有很高的天賦，但一個星期絕對彈不出來。
她成績是很好，之前也能考到年級第一，但沒有你的成績那麼離譜！
她就是很普通的人，不是修士，也不會煉丹，因為她是討好型人格，如果她會的話，肯定會拿給我們，就算有其他的什麼原因，她也會偷偷拿給我們。
她很缺愛，她在學校考來第一名會小心翼翼那給我們看，想要我們能分給她一點目光，所以她也不會計算機，因為她如果會，那麼一定展示給我們看！
所以……你到底是誰？哪裏來的孤魂野鬼害了我妹妹性命，佔據了她的身體！”
咔嚓——
是子彈上膛的聲音！
封淺淡淡地回頭，秦辰南就只能看到她沒有情緒的眉眼，而他的手裏，握着一把閃爍着寒光的漆黑槍支。
封淺一眼就看出來這槍是假的，只是百分百仿真而已。
不過她笑着挑了一下眉：“這不是挺聰明的嗎？很能分析啊，那麼秦明月那樣對她的時候，為什麼就要裝看不見呢？”
封淺說的是‘她’，而不是我，語氣里更是聽不出來什麼情緒，平淡地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
秦辰南的眼睛一瞬間就紅了，帶着悲傷和難過。
“你是怎麼殺害我的妹妹的？她現在又在哪裏？你把她怎麼樣了？“
“嘖嘖嘖，沒想到啊，你們這些人居然會真難過？”
封淺看了他一會有些感嘆地出聲，明明傷害都是他們造成的不是嗎？
到底有什麼資格在傷害已經造成之後，來難過自己曾經造成的傷害？
這些人半夜爬起來真的不想抽自己幾巴掌嗎？
秦辰南拿玩具槍直接對準了封淺的眉心：“你到底是怎麼下手的？我妹妹現在在哪？”
“我下手？”封淺笑了笑：“其實更應該說是你們下手，畢竟我來的時候，她就已經是個死人啦。”
她觀察這秦辰南的表情，看他的臉色一瞬間變得蒼白，勾了勾唇：“要不要我幫你回憶一下？
就是秦老爺子壽辰的那天，秦明月說她推自己進水，你直接一腳將不會水的她給踹下了水？”
秦辰南回憶起什麼一樣，臉色一寸寸灰敗下去：“不可能，騙我！她明明很快就被人救起來了！根本不可能是在水裏淹死的！”
封淺的聲音聽在秦辰南的耳朵里，像是在惡魔低語：“但是她沒告訴你們嗎？她有心臟病啊……”
秦辰南的表情瞬間灰敗。
“她當時在水裏是心臟病犯了，可笑的是你們還覺得而他是在故意裝慘博取你們的同情，然後呢你們幹了什麼？
我想想……”
封淺歪了歪頭：“想起來，你們讓她自己滾去客房換衣服，然後秦明月進來了……
你們猜她是怎麼死的？被秦明月言語刺激到心臟病發，被活活氣死的，最最可笑的是，秦明月還是用你們去刺激她，將她活生生氣死了……”
“你，你胡說……”
“我怎麼胡說了？哦忘了一點，她那是心臟病第一次發作，不然秦明月還氣不死她，是你呀，秦辰南，是你不分青紅皂白踹她下水，讓她心臟病發的。”
秦辰南後退一步，整個人像是瞬間就被抽空了力氣，手上的玩具槍也掉在了地上，就掉在她的腳邊，她垂眸看了一眼，直接伸腳稍微一用力，那立馬變成了一攤廢鐵。
她嗤笑一聲：“有些人就是犯賤，知道真相又有什麼用，難受的還不是自己？”
秦辰南愣愣看着她離開的背影，一滴淚水劃過臉頰，但可笑的是天太涼，那滴淚水還沒有滴落，就被直接凍在了臉頰上。
像是‘封淺’也不稀罕他的眼淚。
“那她呢？我知道，這個世界有投胎是不是？有輪迴是不是？”
封淺：“你猜呢？她現在是在人世間流浪，還是已經去了鬼界，還是……已經投胎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