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
和這道聲音一起傳下來的，還有一道黑影。
這黑影是直接從樓上跳下來的，嚇得秦明月驚聲尖叫。
而秦老爺子，這是在聽見她這句話的時候，臉色已經黑如鍋底。
碰--
封淺以一個非常帥氣的姿勢落在茶几上，茶几直接碎了一地，包括這上面擺着的一套茶具，還有明顯就價值不菲的花瓶。
茶几破碎，封淺踉蹌了一下，差點沒站穩。
她拍拍胸口，聲音慶幸：“幸好，爸爸的身手不錯，不然就要摔倒了。”
她踢了兩腳碎成一地玻璃渣的茶几，聲音嫌棄：“什麼破材質，踩一下就碎了？”
她又抬頭看了看三樓的高度：“還不錯，看來我的身手不減當年啊！”
秦家老宅三層，兩側有往上走的樓梯，從頂上掉下來一個豪華無比的吊燈，她從三樓的走廊跳下來的時候，差點就撞到吊燈上了。
她伸手比劃了一下自己剛剛的軌跡，覺得有些沒把握好力道。
秦老爺子嘴唇都在抖，他哆嗦着手指着封淺：“你，你……”
封淺關心的看着他：“老爺子喊我回來有什麼事嗎？你哆嗦成這樣，不會要中風了吧？”
不等其他人說話，封淺換上責備的語氣：“老爺子忌醫可不好啊！”
她又看向還沒回神的眾人，加重了語氣：“你們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趕快叫家庭醫生過來！沒看到老爺子跟得了帕金森一樣嗎？沒準就是中風了！”
秦老爺子深呼吸，哆嗦着道：“葯，葯……”
封淺再次大喝一聲：“沒聽到老爺子要葯嗎？你們都是死的嗎？這麼沒用，一點眼力見都沒有，秦家給你們發工資，就是讓你們過來吃乾飯的嗎？
老爺子有個三長兩短，我讓你們全部都給老爺子陪葬！”
周圍等候的傭人們這才回過神，手忙腳亂地拿葯的拿葯，遞水的遞水。
封淺則是看向臉頰紅腫的秦辰南，他的臉已經上過葯了，但依舊很明顯的紅腫。
秦辰南下意識一抖，有些恐懼的看向她。
昨天封淺狠厲的一次動手，已經把他打出心理陰影了。
不過他氣勢上卻不認輸：“看什麼看？還不是你打的！要不是我昨天沒注意，還真以為我會被你打到嗎？”
封淺眼睛一亮：“我們改天再約一次怎麼樣？”
秦辰南：……
他不敢說話了。
封淺的目光又看向秦明月，秦明月愣了一下，扯起一個笑臉：“妹妹……”
她想不明白，從前懦弱的封淺現在怎麼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昨天還敢威脅她，她看了一眼三樓的位置還有碎一地的茶几碎片，忍不住又看了封淺好幾眼。
難道她逼得太緊了，終於被她給逼瘋了？
但怎麼能從三樓跳下來？！
封淺笑吟吟的走到她面前，心疼的伸手去摸她的臉。
秦明月的身子下意識往後一靠，驚恐的看着她。
但她這一躲，讓封淺的眼神變了，她不管秦明月的躲閃，雙手握住她的肩膀。
“姐姐是不是在怪我？我也不知道剛剛怎麼了，就不受控制的扇了姐姐幾巴掌，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看見姐姐的臉就忍不住，我不是故意的，姐姐這麼美麗大方，善良可愛，肯定不會怪罪我這麼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妹妹吧？
我對不起姐姐，我知錯了！姐姐肯定會原諒我的吧？肯定會吧？肯定會吧？”
她每說一句，就要晃秦明月一下，秦明月已經被她晃得要翻白眼了。
封淺喃喃自語：“為什麼不原諒我？我只是犯了每個人都會犯的錯而已，你為什麼不原諒我？！
為什麼！！
啊啊啊啊！！！
你快說沒關係啊！你快說沒關係啊！我都說了對不起，你為什麼不說沒關係！！”
其他人被她的刺耳的尖叫給叫回了神，連忙上前去拉她。
秦淮皺着眉：“封淺，你發什麼瘋？”
封淺也順從的被他扯着胳膊拉開，而秦明月腦子暈暈，看東西的時候，眼前都是花的。
秦淮把她甩開，要去查看秦明月的情況。
封淺嬌弱地就要往地上一躺，但看到滿地都碎玻璃，她又生生止住了自己的動作。
而她是準備嬌弱的半躺在地上的，這止住動作就顯得姿勢很奇怪。
她垂着頭，如墨一般的黑髮遮住她的半張臉：“呵呵呵……”
她發出異常瘮人的笑聲，然後聲音越來越大，到最後更像是癲狂的大笑。
距離她最近的秦秉忍不住離她遠了一點，神色古怪又忌憚的看着她。
秦老爺子臉上的怒氣消失不見，變成有些空白的表情。
封淺……不會真瘋了吧？
客廳里沒人說話，所有人看着她的表情，都是帶着一絲恐懼的。
瘋子打人可不犯法！
封淺笑夠了，又突然安靜下來，長長的頭髮垂下，將她的整個臉都遮住了。
她的臉本來就很小，這麼一遮，根本就是一點都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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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怪、詭異、不詳……
客廳里的氣氛壓抑，傭人們就連呼吸都忍不住放輕，生怕驚擾了封淺，怕她衝上來對着他們就是一頓咆哮。
封淺垂着頭站了一會，突然又抬起頭，她甩了甩頭，露出那張漂亮精緻的小臉。
她笑嘻嘻的：“你們這麼看着我幹嘛？對了，老爺子你的葯吃了嗎？你看你，這葯吃了就不一樣，手都不抖了！”
周圍圍着老爺子，手裏拿着葯和水準備餵給他的傭人們：……
不敢動不敢動，一點都不敢動！
秦老爺子也已經忘了，自己最開始是叫她回來是幹什麼的了。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封淺：“小淺啊，你，你……”
老爺子斟酌着措辭，怕自己一句話沒說好，刺激到封淺讓她再次發瘋。
封淺看着他，笑容乖巧：“老爺子喊我回來有什麼事嗎？”
秦老爺子：……
他敢說喊她回來給秦明月賠禮道歉，順便問一下她和霍熠什麼關係嗎？
封淺的視線看了一圈，被她看到的人，都忍不住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經驗所得，被她看到的人，一般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也沒人敢和她對視，生怕封淺對上了他們的電波。
封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你們……是不是想讓我給姐姐道歉，我不是道過歉了……”
眼看她的表情逐漸變得有些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