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考核
在一家客棧的大廳里，顧客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熱火朝天地討論着最近罡陽城發生的一些熱點事件。話題圍繞着青玄宗的一位元嬰真君——清虛子的隕落、五大宗門聯合開疆拓土的行動，以及幾個築基家族因爭奪一處礦脈分配權而劍拔弩張，甚至準備比試鬥法。
“聽說青玄宗這次可真是栽了大跟頭，連元嬰真君清虛子都沒保住。”
“不會影響到罡陽城吧？”
“罡陽城離青玄宗總舵十萬八千里遠，受影響的程度應該不大。”
…………
此刻，王家、林家以及其他幾家築基家族為了爭取礦脈利益鬧得沸沸揚揚，竟然打算擺出鬥法台一較高下。
“有青玄宗在上面鎮着，估計這場鬧劇掀不起什麼風浪。”
“關鍵是這次發現的礦脈到底有多大，也許不久之後又要新建一座城鎮了。”
“的確有可能，這種機遇千萬不能錯過。”
…………
在大廳用餐的酒客們談論着這些八卦。李牧聽了片刻，覺得這些事情對於身為青玄宗雜役弟子的他來說太過遙不可及。於是，吃完桌子上的靈膳菜肴，李牧付清賬單，離開了客棧，朝着青玄宗設在罡陽城的外門分部駐地走去，準備報名參加外門弟子的考核。
身着青玄宗雜役弟子統一制服的李牧順利通過內城守衛的詢問，踏入罡陽城的內城區域，一股更為純凈的靈氣撲面而來。
目光所及之處，幾乎所有人都是穿着青玄宗外門弟子服裝的外門弟子。
“小夥子，你是來參加外門弟子考核的吧？別亂跑，去那邊排隊！”一位外門弟子攔住了李牧，並指給他看一隊正在偏門附近排隊等候的雜役弟子。
“多謝師兄提醒！”李牧感激地拱手致謝，然後走到雜役弟子隊伍的末尾，排隊等待入場。
“怎麼會有這麼多人參加考核啊！”
“不知道今天能有多少人能夠通過，真是緊張啊！”
“不對勁啊！以往這類考核不是預備隊弟子負責嗎？怎麼換成正式弟子了？”
“據說是因為預備隊弟子首次正式參與時，損失慘重，導致人手不足。”
“糟糕！如果是由正式弟子擔任武考官，這次恐怕很難通過考核！”
………
李牧站在隊伍後面，聽着周圍雜役弟子們的議論紛紛，他們緊張的樣子讓他想起自己以前參加駕照科目二、科目三考試的情景，不禁勾起一絲懷念。
“站好隊，別亂動，一個接一個進去，準備不充分的自覺離開，別給自己找麻煩！”隨着考場大門開啟，一名身具築基修為的壓力感的老者出現在門口，帶着兩名外門弟子維持秩序。
一百多名雜役弟子組成的隊伍開始緩緩向前移動。
李牧邁步走入考場，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開闊地帶，分佈着五個演武台，每個台上都有一位鍊氣九層巔峰修為的外門弟子在等待他們。
“今年第一百二十三批外門弟子考核正式開始。想要晉陞為外門弟子需要通過三關考核，第一關：武考，與擂台上的守擂弟子進行實戰對決，撐滿三十息即為及格，撐足百息為中等，堅持三百息則評為上等。”
築基管事環顧現場的雜役弟子，繼續介紹道：“如果有誰能打敗擂主，則評價為優異，通過全部三項考核，將會獲得弟子令牌，並且獎勵宗門貢獻值100點。”
“要是能夠戰勝擂主呢？”這時，台下有人提出了疑問。
“這種情況並非不可能。如果你能打敗擂主，評價自然就是優異，成功通過三個考核，就可以得到弟子令牌並獲贈100點宗門貢獻值。”築基管事老者微笑着解答。
略作停頓，築基管事老者繼續說道：“第二關，技考：考察你們在修真百藝方面的技藝熟練程度，比如制符師考核制符技藝，煉丹師考核煉丹技藝，……，宗門是不會養閑人的，哪怕你選擇了獵修這條路，也要考核剝皮、取骨、陷阱佈置、妖獸追蹤等技能。”
“第三關，問心關，你們需要進入幻陣，接受求道問心的考核。”
“每位外門弟子每三年有一次考核的機會。如果覺得自己還沒準備好，建議你們自行離去，等準備好再來。如果有決心參加考核的，請現在就開始前往報名處報名。”築基管事老者說完考核內容后，指了指旁邊的報名登記處。
話音剛落，前來參加考核的雜役弟子們猶豫了起來，望着擂台上那些實力強大的鍊氣九層擂主，不少人都打起了退堂鼓。
“我報名，雜役弟子-唐有福，年齡32歲，鍊氣七層修為，……”
“擂主果然是由正式弟子擔任的，那是裴勇師兄，我認識他，這一關看來不好過啊！”
“那就算了吧！我自己還沒準備好，咱們明年再來好了。”
“……”
在現場，有的雜役弟子選擇報名，有的選擇退縮離開，不多一會兒功夫，已有三分之一的人離開了。
很快，輪到了李牧，他走上前去，向負責登記報名的執考弟子報到：“雜役弟子-趙懷仁，年齡18歲，修為：鍊氣七層初期，五行下品靈根。”
當李牧報出自己的年齡和修為時，不由得引起了築基管事老者的注意。當他聽到李牧的靈根品質僅為五行下品時，便立刻轉移了視線。
年僅18歲就能修鍊至鍊氣七層，實屬罕見，在雜役弟子中算是相當出色的了。然而，一旦考慮到他擁有五行下品靈根，那就沒有什麼值得特別關注的地方了。
“關士元，一號擂台，立即上場！”
“戚仲亮，二號擂台，立即上場！”
……
一位監考弟子催促地念着名字，聽到自己名字的雜役弟子們紛紛走上台來，準備與擂台主人對決。
李牧報完名后，領取了一個刻着數字35的青銅令牌，並在擂台下耐心等候着被點名，同時也觀察着其他雜役弟子正在進行的武術考試。
參與外門弟子選拔的雜役弟子們，他們的修為大多停留在鍊氣六層和七層之間，很少有人達到鍊氣八層。面對鍊氣九層巔峰的擂台主人，他們在對峙中幾乎處於被壓制的狀態，一直在挨打。
擂台上，雙方或是駕馭飛劍對峙，或是施展法術互相轟擊，身影穿梭騰挪，起起伏伏，伴隨着“乒乒乓乓”的激戰聲，打得異常激烈精彩。
然而，在李牧眼中，他們的水平就像是菜鳥之間的互啄，遠遠比不上與戰鬥傀儡對抗的那種激烈的程度。
李牧微微皺眉，思考着如何抑制自己的實力，以免表現得太出色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在這五個擂台主人面前，他自知任何一個都不是他的對手，李牧只是想拿到外門弟子的身份，安安穩穩地待在宗門種田，可不想因為表現得太出眾而引來其他瑣事。
“秦成鵬，堅持了三十五息，合格！”
“包景貴，二十七息，淘汰！”
……
台下，負責記錄比賽成績的執法弟子們持續不斷地報告着成績。
“哎呀！就差一點點就能過了，就只差兩息！”
“哈哈！好險哪！差點就沒過關，……。”
“5號擂主太猛了，千萬不要抽到5號！”
……
武術考試正在熱烈進行，有的順利過關，有的遺憾落敗，還有的正在等待考核。現場氣氛緊張而又激烈。
“趙懷仁，5號擂台，趙懷仁，趕快上場！”拿着名單的監考弟子在雜役弟子人群中尋找着人。
“來了！來了！”李牧半天才反應過來是在叫自己，趕忙奔向5號擂台。
“哈哈！那個小夥子一定嚇得夠嗆吧！”
“我賭他會撐不過三招就被打下去！”
“這時候還能分心，佩服佩服！”
……
目睹這一切，現場的眾雜役弟子們帶着幸災樂禍的心情大笑起來。
“你們笑什麼啊，人家才十八歲就已經修鍊到鍊氣七層了。”這時，現場唯一的一位女雜役弟子憤憤不平地說出了這句話。
此言一出，那些取笑李牧的雜役弟子們的臉上立刻失去了笑容。
這句話像針一樣刺痛了他們的心！不少鍊氣六層的雜役弟子都已經年過三十，還沒有一個十八歲的少年修為高，真可謂人比人氣死人！
5號擂台
“師兄您好，請多指教！”李牧從自己的儲物袋中取出一把一階玄鐵劍，朝着對方行了個禮，表示敬意。
“嗯！你先出手吧！”守擂弟子握劍回應，示意李牧可以先行攻擊。
李牧點頭示意，右手持劍，左手結印，兩指併攏貼住玄鐵劍，向前一指。
“嗖——”的一聲，玄鐵劍瞬間疾射而出，化作御劍向兩丈開外的擂主樊少陽襲去。
“鐺！”的一聲響起。
樊少陽被嚇了一跳，匆忙揮劍，勉強擋住飛來的御劍攻擊，對方的御劍術顯然十分熟練，而且飛劍的速度又快又狠，讓他幾乎來不及做出有效應對。
玄鐵劍被擊飛出去，但李牧立即變換御劍手決，遠程操控玄鐵劍繼續發動攻擊。
只見玄鐵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圓弧軌跡，直撲樊少陽的另一側……。
樊少陽匆忙避開，揮劍再次將飛劍磕飛出去。
然而，沒等樊少陽調整陣腳，反攻李牧，那把玄鐵劍已經在空中穩住身形，眨眼間又疾射而來，再度向另一側發起攻勢。
樊少陽無奈之下，只能再次揮劍抵擋。
“鐺，鐺，鐺……”劍撞擊的聲音不絕於耳。
樊少陽手持靈劍，一會兒劈、一會兒砍、一會兒挑、一會兒斬……，一次次化解掉玄鐵劍的攻擊，根本無暇反擊正在御劍的李牧。
因為每當他成功將玄鐵劍擊飛，這把劍總是很快就飛回到他身邊，再次對他發起攻擊，就像牛皮糖一樣黏着他，不斷從左右上下各個方向攻擊，讓他長時間難以擺脫！
“哇！5號擂主好強啊，防守得滴水不漏啊！”
“5號擂主是不是故意手下留情啊！怎麼還不反擊呢！”
“你以為他不想反擊嗎？他是反擊不了，被對方的御劍術給纏住了！”
“太牛了！這御劍術好靈活啊，竟然還能這麼玩兒！”
……
台下的眾雜役弟子們都目不轉睛地關注着這場精彩紛呈的打鬥，紛紛議論起來，沒想到戰鬥會以這樣的方式進行。
“師兄，我認輸！”
正當大家還在翹首期盼這場精彩較量接下來的變化時，李牧精準地把握時機召回玄鐵劍，向樊少陽行禮認輸。
“怎麼會？還沒打完呢！”樊少陽眉頭緊鎖，不滿地瞪着李牧。
整場比賽，樊少陽一直處在被動防禦的狀態，根本沒有機會反擊，然而就這樣稀里糊塗地贏了，贏得憋屈，讓他怒火中燒。
“師兄，您的劍術實在高超，我無法突破您的防線，然而，使用這種御劍技巧對神識的消耗非常大，我已經支撐不住了。”李牧抱歉地解釋道，視線轉向了擂台下的監考弟子。
“趙懷仁，堅持32息，考核合格，廖彥沖，5號擂台，準備上場！”監考弟子意味深長地看了李牧一眼，隨後大聲宣佈道。
李牧立刻走下擂台，與其他通過考核的雜役弟子一起，前往技藝考核區域。
李牧選擇的是靈植夫這一職業，於是便來到了靈植夫技藝考核區域。
“鍾老，那傢伙御劍術用得相當熟練啊！是個出色的戰鬥苗子，我們是否考慮把他招進獵隊？”一位外門弟子望着李牧離去的背影，向身邊的築基期老者建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