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桃花仙5
只是，當阿狸剛要扶住閔川的時候，苗樂樂來了，她直接就抱住閔川的腰，說著：“老公，你醉了，我帶你去休息吧。”
這個女人對她的敵意很大，她自以為隱藏得很好，阿狸還是察覺到了。
所以，在司儀說完，酒席開席時，阿狸就淺嘗了幾口，就到外面的陽台吹風來了。
苗樂樂像是剛看見阿狸一樣，帶着歉意說著：“姐姐，阿川醉了，我先扶他回去。”
阿狸溫婉地應着：“好。”
“姐姐。”閔川倒是沒有察覺到什麼，他還想和阿狸說說話。
苗樂樂卻挽着閔川的胳膊說著：“對了，姐姐，我懷孕了，是阿川的。”
閔川瞬間瞪大了雙眼，他難以置信地盯着苗樂樂，“你懷孕了？！”
苗樂樂嬌羞地靠在閔川的懷中，說著：“對呀，本來還想偷偷告訴你的，不過姐姐不是外人，以後我肚子裏面的孩子生出來了，還要叫她一聲姑姑呢。”
閔川的臉色不對，不知道是太過高興，還是其他，他平復了好幾次自己的呼吸，才說著：“那你剛才還喝酒了，還穿着高跟鞋？”
“好呀，我剛說自己懷孕了，你就又開始管我了。”苗樂樂不依地抬起手輕拍了一下閔川，然後像是不經意地看向阿狸。
阿狸沒有什麼表情地看回去，說著：“的確該注意些。”
“看，姐姐也說了。走，我扶着你先回去，今天站了一天了，你累不累？”
閔川說著就半扶着苗樂樂就要離開，卻在將要轉身的時候，對着阿狸說著：“姐姐，要走的時候和我說一聲。”
“好。”阿狸點着頭，看着閔川扶着苗樂樂一起離開。
遠處的喧囂也漸漸地沉寂，閔川的母親閔夫人挽着一頭秀髮，她姿態優雅地走了過來，說：“閔川能夠和那位訂下來，你功不可沒。”
阿狸勾着唇角應着：“閔川是個好的，沒有人會願意放棄手到擒來的幸福，以及閔家的富貴。”
苗樂樂想要享受被人追逐的愛情，因為她在這樣的愛情中，感受到被愛，感受着被追逐的樂趣，她有恃無恐，因為有所依仗。
論家境，她不是灰姑娘，論樣貌，她也算是個美人，論聰明才智，也是尚可。
可是，閔川身邊卻有一個阿狸呀。
閔夫人伸出手握住了阿狸的手，“我一直想着，如果你能和阿川在一起……”
阿狸搖搖頭，一手覆在閔夫人的手上，打斷她未說完的話，低聲說著：“閔川對我來說，他是弟弟，我會護他幫他，只是若這份感情變了，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自處了。”
“唉。”閔夫人有些遺憾地嘆息着。
“其實，你們沒有血緣關係，如果要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
“舅母。”
阿狸低聲喊了一下，說著：“無論有沒有血緣關係，我的身份永遠都是閔川的姐姐，這個是不會改變，也不會改變的。再加上，閔川的妻子現在懷孕了，有些話今天說過了，我們就忘了吧，以後也不要再提了。”
“樂樂懷孕了？”閔夫人像是剛知道一樣，然後就笑開了，說著：“看來，她在閔川的心裏也就那樣。”
阿狸沒有跟着笑，閔夫人剛才所說的話何嘗不是試探。
閔夫人在這時卻回頭看向阿狸，說著：“一個女人想用肚子裏面的一塊肉綁住一個男人，那是一件可悲的事。”
有時候，孩子對於有的人來說，根本無關緊要。
閔夫人是個過來人。
她當初也糊塗過，以為有了閔川就能和那個男人和和美美的過一生。結果呢，最後還不是各過各的，閔川從小到大，也都是和阿狸在一起，所以導致閔川一直都很喜歡阿狸。
有些事，她也看在眼裏，她知道阿狸對閔川也有心，只是有多少，她看不出來。
同樣的，她不想自己的兒子步自己的後塵，為了一份無望愛情，讓自己瘋魔。
……
接下來的時間，就像被人按了快進一樣。
閔川和苗樂樂的一生，從訂婚，生子，結婚，到滿頭白髮，生命終結。
阿狸都一一見證，從來都不缺席。
只是，在閔川生命的最後，卻讓所有人都離開，獨留下阿狸一人。
“姐姐。”
“嗯，我在。”
阿狸坐在閔川的床頭，一手握住閔川半舉起來的手。
“我很開心，最後我先走在前頭。姐姐，等我死了以後，你有事就喊那些小輩，我都交代好了的。我知道你喜歡一個人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是我還是會擔心你，擔心你在外頭是否一切安好。”
閔川輕聲呢喃，到了最後手慢慢垂落下去。
阿狸伸出手握住從閔川額頭飛出的光團，站起身來就走向門外。
等待着的小輩們一窩蜂的湧進去，不一會兒就傳出一陣哭聲。
閔川走了，離開了。
苗樂樂衝到阿狸的面前來，哭紅了眼，喊着：“臨了臨了，他最後還是只想着你，阿狸，你到底有沒有心。這麼多年了，你不嫁，他也一直在照顧着你，你都沒明白他的心嗎？”
阿狸沒有回答，她怎會不明白呢。
很快，苗樂樂就被人拉住，哭得傷心。
最後，阿狸親自抱着閔川的骨灰，送了他最後一程。
閔川說：“我一生都在努力掙錢，就為了姐姐能夠無後顧之憂，能夠永遠自由自在，想去哪就去哪。那等我死後，就把我的骨灰撒在海里吧，因為姐姐喜歡看海，而我喜歡看姐姐。”
苗樂樂在阿狸把閔川的骨灰撒在海里的時候，她突然笑了，她有些瘋魔地說著：“阿狸，其實我贏了對不對，我成了閔川太太，我和他生兒養女，和他孫子都有了。而你，你什麼都沒有，就孤身一人！”
阿狸任由苗樂樂哭哭笑笑地喊着，也不理小輩們的目光。
從頭到尾，阿狸就沒有想過和苗樂樂比。
閔川走了，這個世界的任務也完成了。
阿狸握着從閔川那裏得來的光團，在一個夜深人靜的時候轉身回到了濃霧裏面。
小糰子一直在等着，它期期艾艾地靠在濃霧旁，它感覺到阿狸大人不開心。
不知道過了多久，濃霧動了。
阿狸伸出手接住落下的桃花花瓣，問着：“上神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