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羨魚:汗流浹背了兄弟

第8章 羨魚:汗流浹背了兄弟

忘年交,用於形容輩分、年齡差別過大,但相談甚歡的朋友。

羨魚和鏡流是忘年交。

這話乍一聽,有毛病嗎?

沒毛病啊。

他們知道對方曾叮囑景元,讓徒弟在自己墮入魔陰身時,不可留情。

身為雲騎,鏡流對此司空見慣,對自己的年齡和未來即將面對的事情一清二楚。

她十分坦蕩的、接受自己的死亡。

鏡流更不會在意自己的年齡,在與友人相處的過程中,也從來不避諱談及自己的身後之事。

拜託,那可是能平心靜氣、讓徒弟了結自己的鏡流啊,怎麼可能會在意年齡?

這一點所有和鏡流關係好的友人,都知道。

但凡丹楓沒聽過,鏡流那句“不是愛人”的言論,也得認同應星的說法。

畢竟,年齡差擺在這兒。

應星有一群長生種友人,對短生種和長生種的年齡換算十分熟稔。

羨魚和景元同輩,此人還是鏡流的朋友,換算一下,不就是鏡流剛好碰見個八九歲的小孩一起吃桌嗎?

在友人面前,應星十分放鬆。

誰和親朋好友聊天時,還小心翼翼地思考措辭啊?需要謹慎對待的人還是朋友嗎?趁早絕交算了。

於是,他下意識就問出了口。

至於唯一的知情龍丹楓,他不清楚鏡流的具體年齡,只能大致估算出一個範圍。

說實話,友人的情況不容樂觀。說得嚴重點,鏡流和魔陰身只差一步之遙。

除了隨軍征戰以外,丹楓很多時候都待在丹鼎司,他見慣了墮入魔陰身的仙舟人。

為此,他專門搜集了關於魔陰身的相關數據。

近八成的仙舟人,會在800歲以後逐漸出現魔陰身的徵兆。

鏡流呢?

揮劍殺敵如呼吸般自然,沒有半點魔陰身的前兆,如今的精神狀態,可謂是超越了八成的仙舟人。

而被劍首盯上的卜者羨魚,和景元差不了幾歲,不過二十齣頭,離墮入魔陰身估計還差個八百年。

唉……

丹楓心裏嘆氣,他一人捧着驚天巨瓜,有一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孤獨感。

在氣氛一觸即發時,一旁的服務員渾身打顫,彷彿看到了什麼窮凶極惡的歹徒,顫顫巍巍地湊了過來,將六條圍裙掛在羨魚的小臂上。

隨後,服務員頂着一張寫滿“仙舟粗口”的臉瞪向景元。

景元立馬看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服務員:你*仙舟粗口*是雲騎軍?!羅浮徹底完蛋了!

景元:……他們到底在背後說了什麼啊!怎麼會被服務員當成殺人犯啊!

景元乾笑着推服務員離開,肩負起挽救雲騎軍風評的重任:“我再去拿幾個漏勺。”

見唯一能勘破真相的智識命途離開后,龍尊寂寞如雪,只得用帶着幾分憐憫的眼神,抬頭看八卦中心的另一位主人公——羨魚。

羨魚:“……”

羨魚汗流浹背。

哥,大哥,你沒看見鏡流的眼神嗎?!

她想刀了你啊!!

哪怕他這個死宅,也知道與異性相處時,有着無人能夠觸碰、一點就炸的雷區。

那就是年齡。

別說鏡流如今多少歲,哪怕是五千歲,五萬歲,也不是能拿出來任人調侃的話題啊。

在鏡流看完應星,又轉頭看羨魚的那一秒,他連自己的後事都想好怎麼安排了……

他面上露出無懈可擊的笑容,實則CPU都快燒了,像是被老師臨時喊起來提問愚蠢的大學生,完全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大腦一片空白。

羨魚開始胡說八道:

“是啊,我都是五千歲的人了,和劍首大人,稱得上是忘年交。”

如果不是他和鏡流不熟,不然他非得來一句鏡流今年三歲……

或許是應星終於留意到了鏡流的眼神,只笑了下沒再說話。

羨魚嘴沒停,把話題轉向緊挨着自己坐的白珩:“你的油碟和芝麻碟,哦,還有圍裙。”

他與白珩、鏡流排排坐,與景元等其他三人面對面。

他拿了一件放到景元的位置上,又各自分了兩件分別遞給位置靠外的應星和白珩。

幾人分了圍裙,羨魚用餘光瞥見白珩與鏡流,心裏鬆了口氣。

領口露出的肌膚被圍裙擋得嚴嚴實實,嗯,終於能放心乾飯了。

羨魚把生肉卷平均分給四個鍋,緊接着,他又拿來一盤炸肉,放在坐在中間的白珩面前。

自和羨魚碰面后沒怎麼說話的丹楓,突然開口了。

龍尊對白珩說:“你之前不是最喜歡靠窗的位置嗎?”

悶頭吃眼前炸肉的白珩手拿筷子,一臉茫然:“……啊?”

“怎麼不和鏡流換位置?”丹楓補充道,不知為何,語氣帶着些許笑意,“她很樂意的。”

鏡流:“……”

白珩看看丹楓,又看看鏡流,沒看懂兩人的想法。

為什麼鏡流要瞪丹楓啊?他們吵架了嗎?可是吵架為什麼要我換位啊?

白珩有些遲疑,問鏡流:“要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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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流言簡意賅:“換。”

那語氣不像是想換位,更像是要把丹楓頭打爆。

白珩沒忍住,狐耳應激似的抖了抖,瞬間成了飛機耳,她動作麻利的收拾自己的碗碟,同時催促羨魚起身方便二人換位。

一門心思乾飯的羨魚對此一無所知,他端着碗拿着筷子,十分配合的起身,見身邊人換成了鏡流后,也沒在意,隨口問道:“鏡流你吃什麼鍋?”

鏡流掃了一眼鍋底,選了離她有些距離、更靠近羨魚的辣鍋。

白珩一頭霧水:“你不是不愛吃辣嗎?”

鏡流聞言,仍是冷着那張美人臉,說:“聽聞這家辣鍋味道不錯。”

“要不你先嘗嘗味兒?”

聞言,羨魚從辣鍋拿漏勺撈出燙熟的肉卷,盛進空盤子裏,放在鏡流面前。

白髮美人盯着盤中被紅油浸透、聞着就嗆鼻的肉卷,緩緩拿起筷子,將其送入口中。

轉瞬間,原本清冷的高嶺之花就紅了眼眶,紅瞳里滿是水光。

鏡流下意識拿起自己的水杯,卻被羨魚扣住手腕,奪了過去。

羨魚納悶的看着搶過來的杯子,按理說,那位老闆的選品無一不用心。

可為什麼,鏡流的這個杯子上佈滿裂痕?不會碎成渣了吧?

他連忙問:“你剛剛喝這杯了嗎?”

鏡流滿眼淚痕,漲紅着臉搖了搖頭。

“我這杯沒動,你先喝。”

羨魚鬆了口氣,見狀連忙把自己的酸梅湯遞過去,又補充道,“我去問問怎麼回事,怎麼能用碎掉的杯子……”

“咳咳——”

還沒等羨魚起身去找服務員理論,就聽見鏡流捂着嘴,咳得撕心裂肺。

羨魚很是無奈,連忙拿過抽紙遞給鏡流,白珩趕忙幫着拍背,忍不住吐槽:“劍首大人,吃不了辣就不要吃了……”

對面的應星眼睛一亮,拿過羨魚手邊瀕臨破裂的玻璃杯,嘖嘖稱奇。

“這種材質不應該啊……能把這種玻璃杯弄碎,得是什麼神人啊?丹楓你踩我幹嘛!”

應星懟了一句丹楓,又繼續驚嘆道,“少說也得上千磅的握力……”

應星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說著說著,不說話了,跟被掐了脖子的雞一般,徹底沒了音。

鏡流緩過來的第一時間,就拉住羨魚的上衣,搖着頭道:“不必在意那個杯子。”

羨魚不贊同的搖頭:“這可不是什麼小事,幸虧你沒喝下去。”

鏡流態度十分堅決,再次搖頭。

羨魚見狀,也只得順着對方的想法。

景元掛着尬笑,手拿漏勺回來了,他落座后立馬小聲質問應星和丹楓:“你們剛剛到底在聊什麼啊!差點被服務員當惡徒報給雲騎軍!”

應星和丹楓都沒說話,埋頭看火鍋,好似要看出什麼花來。

應星百思不得其解,到底誰惹鏡流了?

丹楓嘆了口氣,作為唯一知曉真相的人,真是太寂寞了。

景元只抱怨了一句,立馬拿起筷子開吃。

鏡流吃不了辣,於是剛才撈起來的肉卷盡數被羨魚承包。

他埋頭用筷子夾肉、拿漏勺下食材,隨口問鏡流:“你能吃番茄鍋嗎?”

“能吃。”

鏡流的語調很輕,彷彿是湊在耳邊的呢喃。

羨魚拿着漏勺,在番茄鍋撈出煮熟的食物,盛進自己尚未使用過的空盤子,擺在鏡流面前。

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鏡流這種,能被火鍋辣哭的人。

估計用了沾辣油的盤子也得哭吧……

於是羨魚十分細心的,為鏡流換了新盤子,還把沾了辣油的盤子拿過來用。

羨魚都不敢想,不會吃辣,得喪失多少樂趣啊!不懂得永別了!

丹楓抿了口酸梅湯,率先挑起話題。

“你今年幾歲?”

羨魚正夾着Q彈鮮美的蝦滑,再三確認龍尊是在看自己后,放下筷子:“二十歲。”

龍尊面不改色地點點頭,依舊維持着那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

丹楓在心裏嘆氣,年紀好小……鏡流你……唉……

他頂着鏡流的眼刀,硬着頭皮繼續問:“有心儀的對象嗎?”

羨魚感覺碗裏的蝦滑都不香了,怎麼有種要相親的既視感?飲月君為什麼這麼問?難道是想給自己牽線?介紹個持名族的對象?

他遲疑着搖了搖頭。

丹楓沉默,沒再說話,原因很簡單,龍尊想不出什麼話題,和鏡流冷冽如刀割的目光沒有任何關係。

對丹楓想法一無所知的景元,呵呵一笑:“天天宅在家裏,他能有什麼心儀對象?被窩?”

羨魚:“……被窩就算了,如果可以,我還是挺想和人類談戀愛的。”

“戀愛?談什麼戀愛。”景元鄙夷,“你這傢伙,除了上班外絕不出門,有機會也把握不住,等什麼?難不成是等劫匪入室搶劫?然後和對方戀愛?”

羨魚咬了口蝦滑,滿頭問號:“我什麼時候有機會了?”

景元無奈極了,他恨鐵不成鋼:“就是剛剛那個老闆啊!”

聞言,白珩倒吸一口涼氣,她滿臉都是吃到大瓜的震撼,險些尖叫出聲,連忙追問景元:“你說誰?我那個發小?你說她喜歡羨魚?”

景元點頭,白珩激動得差點跳起來。

熱衷社交的E人,在得知身邊人的八卦后,瞬間起了撮合的心思,白珩興奮道:“羨魚,你可太走運了!那可是大富婆啊!你小子有福了!”

鏡流低垂着頭,專心致志地用筷子反覆戳着碗裏的食材。

丹楓和應星不着痕迹的對視一眼。

丹楓:救不了……根本救不了……

應星:鏡流怎麼又生氣了?誰惹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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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星鐵,但是p社活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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